淵落櫻花墜 030︰殊泫(三)

作者 ︰ 秦蕪

殊泫說罷便開始撫琴,他今日彈的是一曲歡快清麗的曲調,喚作《醉漁唱晚》。底下的听眾全都屏住了呼吸,有的緊閉雙目,似在根據曲子的起伏來幻想當時的場景。二樓上的季淵華與小七都從包廂里走了出來,一齊欣賞殊泫的絕妙琴技。樂曲第一段的引子短小,表現了暮色蒼茫之中醉漁哼唱漁歌的情景,音速較為緩慢,表現醉漁喝醉踉蹌之感;第二段的曲調陡然提神,變得蒼勁有力;第三段,漸入佳境,情緒越來越高漲,殊泫縴長的手指陡然加快了速度,他的眼楮微眯著,長長的睫毛隨著節奏微微閃動。第三段接近尾聲的時候,誰也沒有發現一個白衣蒙紗女子走了進來,她站在看台人群的最後面,痴痴地望著高台上的殊泫到了第四段的時候,殊泫輕輕地哼唱起了一首詩,大有「人影婆娑,歌聲斷續」之感,底下的觀眾面露欣喜與激動,但是都很有默契的沒有說話,怕萬一打破這美好的情境,所有人的靈魂都仿佛隨著旋律的變換而舞動;第五段是便是此曲的**所在,表現了醉漁豪放不羈,佯狂之態猶見「哎呀對不起」「小心點哪!」「噓」白衣女子失控的撞到左邊的一個看客,兩人小小的互動遭到了更多看客的不滿,最終被各方壓力震住,以不了了知告終。殊泫幾不可見的望了一眼台下,白衣女子的心跳猛地加快,不過殊泫很快投入到曲子中去,白衣女子眼里滿是黯然,樂曲漸入後小部分。第六段在音樂**過去之後,速度變慢,氣氛陡然低沉起來,呈現出一種茫茫然的情意;最後一段旋律漸漸平穩下來,而到了尾聲便是急促的泛音,表現出一種感慨萬分的情狀。殊泫給了一下低緩持久的單音直到消音,高台下頓時掌聲響起,大家都在激動的呼喊著殊泫的名字,場面一時間難以控制,——畢竟殊泫公子上陣撫琴,那可是天大的難得哪。一直關注台下的季淵華早就注意到了中途進來的白衣女子,總覺得那女子似曾相識,正兀自想著,便听見小七的贊嘆聲,「殊泫公子的琴技真是非同一般,小七雖不懂音律,倒也是沉浸在曲子里,忘記了周遭呢」「小狐狸要是听見你這麼夸他,一定很高興哪」待季淵華與小七說完這句話再轉身望向看台的時候,卻發現那個白衣女子不見了,而走廊的另一頭,荼蘇正款款走來。「蘇蘇見過二公子」她柔柔的施了一禮。「蘇蘇,你來啦」季淵華朝她打招呼,然後指著小七介紹道︰「這位是青歌坊的小七姑娘,這位是咱雲羅居的花魁,荼蘇。」小七這才想起眼前這位摘了面紗的清冷女子便是當日在顧府見到的那位舞姬,沒想到如此近距離的觀看,荼蘇竟生的這般好看,明眸善睞,寥若晨星,宛如一朵空谷幽蘭,就像當日的蓮花仙子下凡,不食人間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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