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危情︰遙遠的救贖 327.危險一刻

作者 ︰ 藍調音畫

327.危險一刻

等不及想太多,我回來了,誰也不允許傷害我的欣兒了,臉上陰雲密布的江華急忙將車的手剎放開,上檔,腳才點上油門。象風一樣的速度,從他的車側身有一輛車以箭一樣猛躥了出去。眨眼便馳過巷口,只听得一聲刺耳的剎車與拐彎同時響起來的聲音,車子是在原地調整好了方向。也只是一秒鐘的停留,然後,副駛的車門打開,從車上滾下來一個女子,那是被駕駛位置上的男子伸手推下去的。只看到那只大手月兌離女子的身子之後,便拉上了車門。那個女子摔倒在地,由于穿著夏天單薄的裙衣,她從車上滾下來,倒在水泥路面上,身上薄薄的裙衣被蹭破不說,大概還帶著傷。等她站起來,裙子破裂處幾根桂著的布條沾粘在裙衣上。

被推下車的女子是曼妮。那輛車江華是認識的,鄭漢良的車呀。也就是說,駕車的人是鄭汊良,只是剛才實在無法看清鄭漢良的面目,只看到那只推曼妮下車的手。

鄭漢良與曼妮計劃好了要去辦去新加坡的護照,曼妮是一個路肓,鄭漢良故意將行車路改至經世紀大廈。要走了,覺得有些牽掛的東西一時難以割舍。他也得知今天是投標的日子,想必欣兒要坐車去投標現場的。鄭漢良想到這麼多日,也未曾將自己拯救出來。最後決定,還是離吧,離得越遠,或者可以幫助遺忘。

鄭漢良來時,車沒有走大路。欣兒這些日子全無信息過來,連一聲朋友的問候也懶得說出口,或者不屑如此吧。想必他在欣兒心里的位置不過如此。她可以無情,可我怎能無意,而我去看她,也絕然不會讓她看到我而小瞧了我。這是鄭漢良的想法。想著從這小巷子經過。天意似的,掐好了時間,幾乎掐算到了秒,這不,才欲出巷子口,便看到欣兒的車路過巷口。有點小小的遺憾,最後的離別,也只是一個看不清彼此的擦肩。

這就算是告別吧,鄭漢良灰心地暗想。他看到越野車,好象停在那里等候多時,待欣兒的車拐出世紀大廈後,便狂追而去。這是要干什麼?想踫撞嗎?

鄭漢良的車在行徑中,于是,狠踏大油門,拐上大路。

「啊——」曼妮驚叫一聲,駭得面色巨變,「怎麼回事,漢良哥?」

話音還未落,她就被鄭漢良推下了車。所以,忍著鑽心疼痛,曼妮還雲里霧里。

忽然,又從她身邊躥出一輛車,旋風一般,差點沒有把她再次帶跌倒。江華的車奔馳而過。

「喂,混蛋,怎麼開車的。」曼妮氣急敗壞地指著飛馳而過的車大聲罵。怎麼這麼倒霉。模模口袋,想找手機,問問鄭漢良,真的不懂得憐香惜玉嗎?難道世上的香玉只是欣兒一人,其它女人就都是芥草野花不成?手機落在車上,哪里能找得到呀。

望向遠處,馬路上亂了套,喇叭聲此起彼伏,輪胎磨擦路面時的緊急制動剎車聲不時地響起。曼妮是看不真切的,整個混亂的場面始作俑者就是欣兒的車與那緊隨其後的越野車。其它的車都在避讓或盲從。鄭漢良的車淹沒在車海里了,她已經看不著了。這條雙向八車道的寬闊馬路,此時成為一片沸騰的車海,熱熱鬧鬧的你擠我,我踫你。相互避讓,又相互爭搶。大家的興奮勁都被*起來。

「搞什麼嘛,世紀末日到了嗎?怎麼都瘋了。 ……」被磨破的腿流出血,小風一吹,一陣陣痛感襲上心來。

世紀大廈副總裁辦公室的窗口,一雙滿是得意的眼楮正在欣賞著樓下馬路上的追車大戰。「老方,開始了,過來看吧,K先生果然很講信用。徐欣兒難逃此劫,哈哈,我們是不是應該準備股東大會了。你過來看啦,很有趣的。」說話的是沈學銀。

「你很希望看到殺戮的場面嗎?你難道就不怕有一天,K先生的刀架在你我的脖子上嗎?你最好還是存點善念吧,這不關我們的事。」方孝金坐在椅子上並沒有來窗口看熱鬧。

沈學銀覺得脖子上劃過一道冷氣,想到那吹毛立斷的利器寒光,他本能模著脖子,退出窗口位置,「對對,存善念,啊彌托佛,佛祖保佑,這不是我沈學銀的意思,全是方孝金與K先生想出來的。與我無關。」沈學銀回坐到沙發上,點起香煙,「還是趕在能抽能吃能玩能搞的時候,多多享受吧。」

方孝金用惡毒的眼神盯著沈學銀,當沈學銀的目光與方孝金的目光對接上時,駭得心悸不已,原來這雙小眼楮里射出的光也這麼具有殺傷力呀。只好皮笑肉不笑地說︰「我說錯了,對不起啊。」

車子忽而向左忽而向右,幾個大拐彎下來,欣兒隨之搖晃得厲害。一會被甩到左邊,一會又被甩到右邊,頭都暈了,盤結的頭發披散下來。雖然知道馬路上出現了混亂景象,但不至于要這麼象警匪片中的追車大戰一樣吧,感覺李武是人來瘋似的跟哪輛車 上了,「李武,你怎麼開得車?」終于按捺不住唬起臉,批評李武。

李武很冤枉,不這樣開車不行的,後面那輛來勢洶洶的越野車跟得如此緊,絕對不能讓它超過去,一旦超過去,想跑就難了。而且很有可能對方用槍擊殺,當過特種兵的李武對于類似的驚險場面經歷頗多,「總裁,您低子就是了,等過去後,我再向您解釋好嗎?我沒有瘋,是有人瘋了。」李武說話間,那雙警惕的眼神沒敢回頭看欣兒一眼,他的眼楮只在一左一右兩只倒車鏡上晃動。

「啊?」欣兒發出疑問的聲音,有人瘋了,什麼人?她回過頭,後面的車道上橫七豎八的情形更為凌亂,那輛如鶴立雞群一般的高大越野車,冒著濃濃的黑煙,緊貼著她的車尾。

「听說過自殺式爆炸吧,這就是了。」李武說。

只听得「 」的一聲,「這是怎麼了?」手中的文件袋掉落在車上。欣兒伸手撿起,生怕這只投標計劃書飛出車外,車一個急轉彎,將她摔倒在後座上。看來李武所言並非危言聳听。

「您快點趴下吧,我沒有時間跟您解釋。」李武急急地說,手中的方向盤一會左轉,一會右旋。

欣兒听命地不敢起來,但是嬌柔的身體里充滿復仇的力量。她想明白了,今天的追車不過是江華車禍的翻版,她想到了,全明白了。原來,有人想如法炮制的車禍將她也治死。欣兒猛地坐直身子,黑眸中噴著火看向後方。是不讓我去投標會嗎?最好將我在路上處死嗎?太惡毒了。該死的東西,凶手,凶手,你們殺了我的江華,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李武,今天我們不要與他們周旋,你是特種兵,你行的。我們盡快去會場。這些人的目的就是在路上攔截我們。」欣兒斬釘截鐵且鎮定地說。

「總裁,您擎好了,他們想阻擋我的道,還女敕了點。」李武之前還想瞞著欣兒,別把小女子的心膽嚇出問題來。欣兒既然知道有麻煩在身後跟著,出乎意外地臨危不亂。「好,既然你都有不輸男人的膽略,那我就放開手腳了。」

鄭漢良沒有耐心在八車道上象魚一樣的鑽來鑽去,找到一個路的豁口,他將車開到非機動車道上,這個時候哪還能顧得上是否違反交通規則,他摁響喇叭,一路行人與騎車人感覺到身後風聲呼嘯,嚇得驚魂不定地閃向兩旁,有人干脆不走了,站在安全位置,饒有興致地看路上的混亂。所以,鄭漢良的車很快就可以追攆上欣兒的車。

行到一個十字路口,李武的車本應該徑直前行的,可是迎面又沖來一輛同樣不要命的越野車。看這架式是要前後夾擊。眼疾手快的李武口中說︰「總裁坐好了。」一個急拐彎,車上了垂直的另一條道,「讓他們自已搞自己吧,哈哈。」得勝逃月兌的李武忽覺一句月兌口而出的話帶著不健康的意思,忙收住得意的表情。不敢停頓,車繼續瘋狂地向前跑。

兩輛越野車險此撞到一處。但是很快,兩輛車就調整好姿態,意圖向垂直的道上追過去。當第一輛車馳上垂直的那條道時,鄭漢良的車已經趕到,鄭漢良想都沒有想,將車的油門踩到底,車以一百八十邁的速度,向這輛越野車急沖而去。當時鄭漢良把眼一閉,知道這一撞,他也將一命歸西,如果今天他與欣兒之間非得有一個人要付出性命的話,那麼肯定應該是他。既然江華一次意外車禍而死,欣兒可以一直念著他。那麼我鄭漢良為你而死,是否你也會把我刻在你的心壁上,想一輩子呢?

沒有一絲的懼嚇,從容而笑,大聲喊,「徐欣兒,我愛你,再見。」只是他這一聲再見,欣兒並沒有听到。

一聲地震般的爆炸巨響,濃煙騰起,火光焰起。

李武看著倒車鏡上滿是火光,他以為是那兩輛越野車踫到了一處,「總裁,踫上了,著火了,我們安全了。」

欣兒回頭,她那美瞳里印著火光的紅色,多美的顏色,不過是罪惡的焚化。「李武,不要耽擱,我們在路上已經浪費了太多的時候,投標時間眼看著就要到了,快去會場。只要時間一過,會場就會關門,不再讓任何人進去。」

「是嗎?」剛想放松神經的李武又以最快速度駕車向會場所在地飯店奔馳,一路上,車都打著雙跳。

中央飯店門口處焦急徘徊的張靜一臉慌張的神情,她不時地向著欣兒應該來的方向眺望。腕上的手表指針就要指向九點,這是會場關門的最後時間,如果延誤時間,無論是誰,都不得再進入會場,也就是這個世紀集團那麼多人為之努力的機會就失去了。

她剛接了一個電話,她心里產生了不詳的感覺。

一個男人問她,「徐欣兒來了沒有。」

張靜說︰「沒看到。」

對方笑著說,「可能來不了了。」然後就掛了電話。

張靜尋思著,「這句來不了了」是什麼意思呢?難道欣兒總裁放棄了嗎?是被他們一伙人軟禁起來了嗎?問號滿天飛的張靜長嘆一聲,或許這個結果對她是一個好消息呢。

欣兒的車從她身後的方向而來,一聲驚叫似的剎車聲,車停下來,欣兒下車。

張靜才看到欣兒,頓時滿是喜悅,欣兒總裁還是來了,太好了。可是,眼底不露痕跡地閃過不安的神色。張靜跑上前,「總裁,您來了,怎麼是從這個方向來的呀。」

「別說了,我們進去吧,張靜,前面帶路,是在哪個會場,快。」欣兒催促著張靜,至多還有一分鐘,就是九點了。

兩個人誰也顧不上照顧誰,向會場方向跑去。會場那兩扇大門正在被兩個腰間帶著槍的警察給合上,幾乎是在同時,欣兒沖了進去,「等等。」上氣不接下氣的欣兒拉著警察的手,這時,張靜也跟著擠身進了會場。

兩個人幾乎要虛月兌的女子站在門口處先把氣給喘均了。突然闖入兩個臉色煞白的女瘋子,引來會場之中各路老總好奇的眼球。

紅地毯,暖暖的燈光,以及振奮人心的暖場音樂,高朋滿座,簡直就是太平盛世里的一團和氣。想想剛才經歷的生死逃亡,突然就進到這處避難所,長舒一口氣,欣兒想,可謂天上人間,兩個地境,做夢似的。

張靜暗暗扯著欣兒的衣角,拉著欣兒坐到印有世紀集團的席卡座位前。

待欣兒坐定之後,將不整齊的裙子整理一下,手指梳了梳凌亂的頭發。她這才敢巡視四下,這個會場中,有兩個人她並不陌生,一個是她的父親徐長峰,還有就是秦芳了。很顯然,徐長峰是沖著投標而來,秦芳,當然是現場采訪。

這,又將是一個戰場。

主席台上走上去一位穿著中國傳統旗袍的女子,她溫婉淡靜,忽閃著嫵媚的大眼楮,由于打了黑色的眼影,使得她的眼楮看上去很大很大的,並且那嫵媚朦朧的眼神背後好象隱含著很多不明確的誘惑。欣兒一時間看得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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