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危情︰遙遠的救贖 263.不想降罪

作者 ︰ 藍調音畫

王濤發出一聲刺耳的笑聲令錢幽游大為光火,對待秦芳,他猶豫再三,對付王濤,他無所顧慮。真的因一笑而罷了王濤的職?那也不至于,但是借題發揮地收拾他,恐嚇眾人,是有必要的。

如臨死神一般,王濤盡量將頭向脖子里藏。

「你笑什麼,我告訴,于一萬個人中我找不出一個秦芳,可是于一萬個人中我能找出若干個王濤。你一個攝像,牛逼什麼?有本事你也去搞主持,我讓你替了秦芳。」錢幽游這話既是挖苦諷刺王濤,也是挖苦秦芳。王濤欲動的嘴巴還是緊了緊,明智地閉口不言。連忙擺手,免戰,行不?

「我們這是在開會,王濤這種無組織無紀律的行為是長期以來放松對自己的要求不求上進所養成的散慢作風,我們今天開會著重批判的就是這種自我感覺良好、老子天下第一的個人主義。」兩串長句讓眾人一時間難以消化。「別以為我說了秦芳,你們各人都沒事人似的,我這人向來是對事不對人,誰撞上只能自認倒霉。」

「對不起,真的,剛剛是呼吸岔氣了,早晨吃得太飽,你繼續,你繼續。」王濤連連告饒,「我那真不是笑。哼哼——,就這樣的。」

兄弟如此服軟,錢幽游挑了挑眉,再下不去口,「那什麼,檢查,要深刻,下班前我在辦公桌上要看到。」

秦芳借著這機會找一座位,悠然無事地坐下。

嗯?錢幽游想,敢情我這怒氣不足以震動她,當真你曉得我的軟肋,不把我讓在眼里?

錢幽游的目光從王濤的身上轉而聚焦到秦芳這邊。王濤雙手合什,心說,感謝上蒼。會議室里的氣氛凝固到讓人窒息地步。秦芳眼眉低垂,掏出化妝鏡、整理容顏。刺激錢幽游繼續聲討的憤怒。猛一張口,話還沒有出口,桌上手機響了,一陣嘟嘟的震動。錢幽游看也沒看就接了電話,粗聲粗氣對著手機說︰「喂,說。」

當對方聲音一出,發現錢幽游的馬上肅容,緩緩坐下來。凶巴巴的樣子變得謙卑溫順起來。

「你在干什麼呢?」不用問,只有錢台長的威嚴才會讓小錢謙卑恭順。來電話的也毫無疑問正是錢台長本人。

錢幽游左右晃了晃身體,希望自己緊張的情緒別讓眾人看出來,「咳咳,正在開會,您早晨找我談話的事件,我也覺得我們組滋生出了紀律放松、個人主義等毛病。我要求全組人員批評與自我批評,特別是有關當事人,要求當著全組人的面,作出深刻的檢查,這個工作正刻不容緩、如火如荼地進行中。」錢幽游目光尋視四下,最終落在秦芳身上,但秦芳對他的注視未作反饋,基本視作不見。修長的手指雖然停下整理容顏,這回變作在桌面上有節奏地輕敲。她在走神,她想到今天早晨欣兒又一次被老太太修理的那一出,想想就好笑。仇結得深,就不好解了。

坐在秦芳的一個女孩輕輕踫了她一下,小小嘀咕說︰「還敲呀,錢大公子在看你呢。」

秦芳不需要撩起眼簾便發覺自己一直被通電話的錢幽游盯著。嘴唇抿成無謂的弧度,手指離開桌面,又去套圈著發梢玩。秦芳知道錢幽游對著電話所說的有關當事人指的是她,今天讓全組的人受罪也是因為她。同時她也知道「新聞直播」組從來沒有開過這種無聊會議而今天卻反常規地絮絮叨叨沒完沒了是因她兩次在節目中擅自刪增消息所至。不過沒關系,這世上從來沒有便宜讓某人佔盡的道理,得到就需要付出。就算錢幽游錢大公子發邪火停了她的職,秦芳也覺得值。

「得得得,少嗦,」電話那頭傳來錢台長極不耐的聲音,「你個混小子,你是怎麼搞的,發生這麼大的新聞,還用得著我來通知你嗎?」

「新聞?爸,什麼新聞呀?」錢幽游問。

「混蛋,一會有人把文稿送給你,你自己看看。我說小子,你工作上進一點好不好,別總讓我為你操心。我听到有人稱呼你錢大公子,你可不要因為有一個當台長的爸就開始混日子。這種想法你趁早收起來。」 嚓一聲,電話掛斷。

錢幽游放下電話,口中無聲手指著眾人,倒向椅背,懶懶地出一口氣,手指穿過準確性,來回抓幾下,才說出話來,「你們呀你們,我錢幽游待你們不薄呀。」

說話間,辦公室的文員送來一份文稿,交到錢幽游手中,錢幽游並沒有看清文稿內容,捏著文稿的一角,舉著對眾人說︰「你們看看,你們是全台精選出來的精兵強將,是新都市的精英,享受的待遇也是全台最好的。可是,你們讓我大失所望。這是台長給我們提供新聞線索,是台長。而我們作為饑餓的狼一樣,應該出去撲新聞,可是你們呢?一個個養尊處優,不思進取。一個個養的膘肥體壯,向豬靠攏。」

錢幽游抖了一下手中的紙,然後將文稿攤于面前,他念了起來,「據警方提供的消息,昨天晚上九點左右,于我市東郊別墅區發生一起命案,一位中年女子不幸遇害身亡。」讀到這里,錢幽游停頓下來補充說。「你們听听,凶殺案,這在治安條件一向較好的新都市,多大的新聞呀?你們呢,早晨上班拎著二兩蒸飯、一袋豆漿,晃到辦公室。沒有一個人在狀態。」

錢幽游大手拍在桌面上,繼續往下讀,「據警方提供的尸檢及相關報告稱,死者系窒息身亡,死者身份乃一家政公司的保潔員。這是她對該別墅最後一次保潔,卻發生了不幸。凶手不明,而這幢別墅的主人正是我市知名企業世紀集團總裁徐欣兒。」念到這里,錢幽游重復了一下,「徐欣兒。」他的臉一下子僵了。時間是昨晚九點,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正是他看到秦芳入室的時間。那一聲驚雷,此時很好解釋了,原來是陰間多了一個冤死的鬼呀。

錢幽游他將驚懼的目光緩緩地移向秦芳,難道一直愛著的女人盡是一個心狠手辣的凶人犯?于是一個大大的血淋淋的問號在他的頭腦里立起。

秦芳听了錢幽游讀完,心里翻江倒海,一片零亂,一片倉惶。九點,徐欣兒的別墅,正是自己入室盜竊日記的時間,時間絕對吻合。這就說明,在她進入別墅的時候,凶犯正在實施殺人的罪惡。罪惡,血腥,生命的止息,死亡,這些字眼颼颼地飛箭似的射向秦芳。那個可惡的凶犯是在哪兒動得手的?怎麼沒有一點動靜?啊,莫非在我進入別墅後,別墅里正有一雙或者多雙眼楮看著我的一舉一動。暈死算了。

盡管秦芳控制著狂亂不安的情緒,怎奈她面部掩飾的痕跡太重,躲不過錢幽游凌厲的目光。

看看,露餡了吧?親見秦芳進得別墅的錢幽游哪里還要產生懷疑,那會顯得他太低能。但是他無法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一個炙手可熱的女主播如何能與窮凶極惡的凶手畫等號?為何呢?為愛情,為了那個已經沉睡在地下兩年、骨頭發灰的江華去索一個保潔員的命?她不是一個瘋子,就是一個嚴重的抑郁癥患者。還有,自她進別墅到出來,短短兩分鐘時間,從選擇目標到犯罪結束,干淨利索,除非專業殺手,她行嗎?演戲似的,不可思議。

當秦芳發現錢幽游眼神深鎖她不放的時候,她能感覺到他在向她發問,是你嗎? ——,秦芳想,他為什麼可以這麼篤定把我與這件事串連到一起呢?可是我充其量也只是于準確的時間去了那個準確的地點,倒霉就在這兒,可我與殺人無關。能夠讓他產生聯想的也只有那把鑰匙,早知道不讓他配鑰匙的。

秦芳努力收拾心里的慌亂,好象有冷風向脖子里鑽,冷意遍透全身,冷汗涔涔而生。她的手垂下,握緊椅子,坐都坐不穩了。就好象她被冤枉又百口莫辯,就象她刻意隱藏的真相慢慢在眾人面前現了原形。

也讓大家產生好奇,今天錢秦二人眼神交流頻繁,這是秋波嗎,還是互送菠菜呢?秦芳與徐欣兒之間的關系,大家都不陌生。江華已經入土,爭風理當輒止。把秦芳與殺人犯聯系在一起,那說給誰听,誰都不會相信。

錢幽游緊閉一下眼,接著他對眾人說︰「你們還坐著干嘛,還用我教嗎?還不去把新聞素材采集來?」

眾人低眉順氣紛紛向外走。最後走到會議室門口的是秦芳,錢幽游叫住了秦芳,「秦芳,你留一下。」私下里,他一慣說話嬉皮笑臉,從未這麼正經過。

這事來得太突然,秦芳正是心思紊亂之時,很想回辦公室暫避一時。她回頭說,「你還有事嗎?」

錢幽游目光一刻不離秦芳,他走到秦芳面前,這時,他更加矛盾,跟蹤秦芳這事只字不敢提的。這個時刻,他很想能幫助她戰勝恐懼,甚至他敢為她分擔一些罪責。他對于她的忠實就是對于情感的忠實,他甚至決定違背良心去包庇她,只要她沒事。

錢幽游扁著一下嘴,唇抿成了一線,撓幾下頭發。還是找不到合適的切入口問她。

作者題外話︰我已經申請修改書名了,改成《鑽石男與絕品紅顏曠世戀︰等愛著陸》,這本書寫到這里,已經與師生戀相去甚遠了。雖然江華的戲份不多,但是整個過程都是在為江華與欣兒的戀情所作的鋪墊,後面會留出大部份想象的空間給他們。

等愛著陸,意指虛幻的愛情變成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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