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危情︰遙遠的救贖 258.我夠厲害

作者 ︰ 藍調音畫

世紀集團大廈總裁專用電梯前,鄭漢良立在欣兒之側後一點的位置。這樣的層次很有分寸地突出總裁地位的不可超越。他象深受韓日紳士文化教育,非常注意長幼尊卑間的關系。他這麼一本正經、不苟言笑地隨時可以找準自己的位置。他這個總經理直接集團掌管人事與經營大權的高層的言行自然會影響到除兩個副總裁以外的其他人。因此,在欣兒與他走進集團大廈後,遇到的員工,都會友善地淺笑,尊敬地淺施一禮。

方孝金與沈學銀兩人注意到欣兒與鄭漢良在等電梯,這兩人相互鼓動著走近欣兒。立定,見眼前的兩個根本當他們為無物,目光只盯著電梯未打開的門,好象那門上暗含著什麼玄機。方孝金確實有話要說,先裝腔作勢地咳了一聲,「嗯咳——」然後動了動他那綠豆粒大小的眼楮,試圖引起欣兒的注意,令他意想不到的是欣兒沒有作出任何姿態上的調整,整個就是紋絲不動。想讓欣兒將伸向迢遙之地的思緒收回來,憑方孝金,難。而鄭漢良卻效仿欣兒,依舊心無旁鶩的姿態。

方孝金晃了一下瘦得皮包骨頭的腦袋,嘴角上有上揚的邪氣。以他良好的自我感覺,受到冷落令他很不爽。以老謀深算著稱的方孝金按壓住心里不平靜,他想,不是你不理我,我就不說出了,于是不急不緩地繼續道出他非說不可的話,「那什麼,有件事,我不知道是傳聞還是事實呀,听說你同意參與市政府的安居房建設,有這回事嗎?」

依舊未得到任何響應。由于之間隔著鄭漢良,方孝金看不清欣兒面部表情,猜不透欣兒因何不理不睬。他只能看到欣兒手里搭著被雨水浸濕的外套,婉約的身形,石化般的站立。他想,莫非是因為剛才受到江華媽媽的欺負,當眾出糗,于是怨氣難消。方孝金經絡骨髓清晰的瘦臉上發暗的面色又恢復晴朗,估猜著欣兒大概是被攪得神智不清。

方孝金提亮嗓門,回旋世紀大廈大廳三周的聲音足夠令他自己的心膽震動,「我還是不是世紀集團的副總裁了?」令他失望的是,即使這樣,欣兒還似凍僵在原處。

跟在方孝金身邊的沈學銀見一向效仿「忍者神龜」的方孝金受到冷落,這是他應該有所作為的時候。玩橫是他的專項。沈學銀撥開鄭漢良,他直接面對欣兒,「別裝聾作啞,方總裁跟你說話呢。」

鄭漢良趕緊側身插到欣兒與沈學銀之間,沈學銀就是一個有名的無賴,別讓他對欣兒動手動腳,鄭漢良固然是一個書生氣質,但書生身體里並不缺少勇氣與無懼,他橫眉立目,「沈副總裁,仗著你是男人,想動粗嗎?先沖我來,這兒場子擺不開,而且會讓員工看笑話,不如我們換個地方,我早想領教你這身肥肉了。」

「老子動粗又怎麼樣了?換什麼地方,老子看這兒就剛剛好。鄭漢良,你算什麼東西,只會搖唇弄舌,說白了,不過是我世紀集團養得一條狗,鄭總,鄭腫,你腫啥呀?我看還是叫你鄭狗狗。江華死了,你小子是不是很失望呀,江華沒有分給你股份,也沒有給你留一筆遺產。說到底,江華也把你當作一條可得利用的狗,不待見你。你現在又神氣起來了,搖著尾巴跟了新主子。你小子不會已經鑽過她的懷了吧。媽的,要不是你的存在,世紀集團早都被我們……」沈學銀最後欲言又止,他所說的話充滿了對鄭漢良的人格譏諷。

他與方孝金對視了一下,意思說,怎麼樣,還得靠我來治他們。

見鄭漢良寧死不屈地擋在他的眼前,沈學銀舉起肉嘟嘟的大拳頭,橫在鄭漢良的頭頂。對此,站在一邊方孝金冷笑著不予阻擋。打吧,養著這一身肉不就是用來鏟除異已的嗎?

場面危機四伏,一觸即發。欣兒還似夢游一般。真不知道她在哪世的夢中循徑續芬芳。

沈學銀的拳終于在未下垂的時候,手腕子被另一只手象鐵鉗一樣的手給牢牢鉗住。那只手氣力太大,盡讓沈學銀的手掙月兌不得,拳都握不緊了。這個半路殺出的程咬精就是的李武,特種兵出身他,對付幾個象沈學銀這樣外強中干的草包不成問題。

兩人較量手勁,沈學銀自知一身肥肉的他終不是一身肌肉的李武對手。他深知李武深得江華的器重就是因為他特種兵的身份。可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又無臉敗陣而逃,于是沈學銀陰狠地大叫︰「你他媽的不想干了吧,你算哪個糞坑里的石頭?我他媽的馬上就能開除你。」說完,向李武擠眼示意,意思說,對不起,你松開,我饒你不死,或許還可以給你一些好處。

李武翻過沈學銀的手腕,痛得沈學銀臉部肥肉抽搐,一時站立不穩,向左向右挪步時踩著了方孝金的腳,方孝金痛得面色劇變,好不容易抽出腳,「哎喲喲,好痛。」就地蹦得老高了。

「你說了不算,可能你還不知道,我是總裁的保鏢,新任命的。我的工作就是任何對總裁不敬的人,我都有義務讓這個人付出代價,你記住了。別當你是副總裁就可以為所欲為,在總裁面前,你最好放規矩一點。不然,你的手腕和腳腕極容易受傷。」李武說完,歪著腦袋,鄙視地瞪眼看沈學銀。他這個保鏢身份從內定變公開,正式確立。

「小狗日東西,我操你大爺,小心我剁了你。」沈學銀見求和不成,又放狠話。當李武手中再使勁時,他又痛得哇哇亂叫。

鄭漢良揮手讓李武松作罷。

獲得釋放的沈學銀揉著手腕,火往上撞,他向李武晃著近乎痛至麻木的拳頭,「好呀,這世紀集團成什麼了,武斗場嗎?那好,我他媽馬上叫一幫兄弟來,我要大開殺戒,把你們幾個小毛人全部擺平了,省得費周折。」說得鏘鏘有力,蕩氣回腸,可當他與李武堅毅的目光相對接後,有所恐懼地收回目光。

「夠了,」方孝金一聲斷喝,「該出手時就出手,不該出手時,你出得什麼手?不嫌丟人呀?用點腦子好不好。是你動粗在先,不佔理。我們要以理服人,打架,還用動手嗎?買飛機大炮,找個地方大干一場,那才痛快。」其實他的這番激烈的言詞都是說給欣兒听的,只是說者有意,听者無心。

沈學銀無辜無比地回望方孝金,心說,我被欺負了,並且是為你出頭的,你怎麼著也得安慰我一句呀,我為了誰呀。

「徐欣兒總裁,你一語不發,是不是默認讓世紀集團來一場火拼呀?世紀集團現在已經千瘡百孔,如果徐總裁想多出事端的話,那我們奉陪到底,就算傾家當產,魚撕網破,大不了大家兩敗俱傷。」方孝金煞有介事地說,話中暗含殺機。

鄭漢良不無焦慮地看看欣兒,他可以看到她的側臉,好象捕捉到平靜的笑意。令鄭漢良困惑,這邊都大打出手了,她還真能沉得住氣。已經讓兩個副總裁威風掃地,你倒是發一句話,見好就收吧,真的撕破臉,出現內訌,真刀真槍的干上,集團會隨之垮坍了。

電梯是何時停下,誰還關注這個。電梯門開著,欣兒也沒進電梯。她在想什麼?是效法唱空城計的諸葛亮,站在城樓觀山景嗎?沒有人能猜得透。莫非是在考驗大家的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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