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危情︰遙遠的救贖 153.火藥氣味

作者 ︰ 藍調音畫

山雨欲來風滿樓,這間小屋里充滿著火藥的氣味,隨時都可能被引爆。欣兒忐忑不安,覺得危機四伏,範四英心懷叵測,等著好戲開鑼,江華莫名其妙,不知所然。站在夜色里的強則想欲蓋彌彰,但束手無策。

面對範四英劍拔弩張的架勢,江華臉上還是很有風度地略帶歉意地笑,他覺得,如果範四英是因為房子問題打上門來,那麼有理無理都該說聲抱歉吧。至于怎麼解決這個問題,就看對方的意見。不讓住也沒有關系,天塌不下來。

可還沒有等江華開腔,範四英就炸開了,她手指欣兒,破口大罵,「臭不要臉的,勾搭我的老公,你現在倒象沒事人似的,有滋有味地跟男人在一起吃飯,你這角色轉換得滿快的嘛?哦,還吃肉了嘛,這是你賣騷賺來的錢買的吧……」那兩片蠕動的雙唇怎麼會糾結這麼多的惡言瘋語,如連珠炮似的,殺傷的威力極大。

這個女人怎麼這麼沒教養,出言不遜,言詞之低俗,難以入耳。並且,她指責自己聖潔的妻子欣兒,江華那是不允許的,絕對不允許的。即使住著他們的房子,大不了卷上鋪蓋走人。在江華的印象中,範四英好象並沒有這麼邪惡呀。結過婚的女人都是如此暴力嗎?她們要證明什麼?

江華心里後悔,當初真應該答應念,住到他那邊去。可憐的欣兒,江華瞅著自己的女人,她把頭埋得很低很低。

江華收起笑容,站起來,不再客氣,他說︰「範四英,有你這麼說話的嗎?你這些骯髒污穢的話還是自己領受吧。請你把嘴放干淨一點,你要是撒潑耍橫回到你自己家里去。強呢?他來了嗎?告訴他,這房子我們不住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由于心急,血向頭部里涌,江華的臉在橘色的光線下顯得特別的紅,一陣地咳,他捂著胸口。

欣兒咬著唇,憂心切切偷眼觀看江華,又似自己犯了錯,而不便勸他別太激動。只能在心里為江華擔著這份心。

範四英既然敢打上門來,不可能無功而返,被欣兒打的那兩個耳光到現在還火辣辣地痛。醒過味來,無端地失了面子。一對偷情的男女,怎麼可以反過來指責男人的老婆沒有把男人看好?如果賊都可以站在有理的一面,這世界也太瘋狂了。

「哎喲,江華,我還當你听說自己的女人做了那等不要臉的事之後,會火冒三丈呢?你居然還這麼護著她,那我不得不懷疑,你老婆出去偷漢子是受到你的默許。天下有你這麼大度的男人,真是奇觀。唉,她是雞,你是不是個鴨呀?哈哈,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們倆很般配。只要你承認,我只能無語了。」範四英眼眉配合說話的語氣,看樣子就是一個「久經沙場」的女人,這種女人的特點就是臉皮厚,說話無厘頭,時哭時笑。

江華氣拄上撞,這個女人是不是吃錯了藥,看一眼低頭不敢言語的欣兒,她的身子有些顫抖。江華攥起拳,如果說一個受到威脅,那麼必然得有一個人站出來,而他們這個家,他是必須站出來的那一個。他保護不了她,帶她出來干嘛?哪怕是面對十萬賊人,明知道不可能瓦全,那是不是也應該表現出對她守護態度而奮不顧身呢?

江華面露狠色,硬鏘鏘地說︰「你把話講清楚,不然你今天別想離開這兒。範四英,別以為你是一個女人,我就不敢怎麼著你。」

範四英輕蔑地一翻眼楮,手指著欣兒,「那好吧,我就明明白白地告訴你。今天下午我去我婆婆家,我看到這個臭不要臉的女人與我的老公抱在一起。我夠有風度了吧,我上前說了幾句。你想想,天下底下哪個女人能容忍老公與別的女人搞在一起。這個女人可厲害呢,她恬不知恥,居然打了我兩個耳光,她自己做婊子還做出道理來了,還說我不夠格做婊子,你說,我能咽下這口惡氣嗎?我範四英不是個愛惹事的人,這事本來我也不想鬧大,更何況她是你江華的老婆。可是,我心憋得慌。我來,不是想惹事,你江華是個明白人,你給我一個說法。」範四英拍著她那高聳著的有些暴露著的肥大的胸脯。真擔心她會不會把她們給拍爆了。

事件總算說明白了,不過江華不信,欣兒每天都守著這個小院,出門無非是去菜場,每回江華睜開眼,欣兒肯定在家。怎麼可能去強父母家呢?再說,欣兒對強,那可謂是嫉惡如仇一般,水火不能相容。退一萬步,就算欣兒有這心思,但說目標是強,打死了江華也不會信。分明是栽贓,一定是強在範四英面前胡言亂語,導致範四英拈酸吃醋。

江華說︰「我看你說話很是無理,我的欣兒怎麼可能出現在你的婆婆家呢?她來這里時間不長,也不認識什麼人,白天她只是在家里,哪兒不會去的,她是一個路盲,你讓她出去,指不定還會迷了路呢。你如果說她與強怎樣,那更是荒唐,說句你不樂意听的話,強,恐怕她還看不上呢。不過你那老公來我這里,每次都纏著欣兒,欣兒象躲瘟疫一樣的東躲西藏的。我不是睜只眼閉只眼放縱強,而是礙于老同學的關系,一直忍著。今天你把話說到這兒,我也請你回去給強帶句話,我江華沒那麼大度,請他以後少打我老婆的主意。」

欣兒一直低著頭不言語,她能說什麼呢,說自己被強欺負?說強一直以來明里暗地*她的事實?男女之事,越描越黑,多說無益。今晚這關不好過呀。欣兒心里犯愁,真希望時間飛跑,這一頁快點被翻過去。

江華不但不責問欣兒,還在偏袒著她,範四英更火大了。「你當我冤枉了她,你看看她現在這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全是裝出來的,戲演得可真好,讓我範四英極大地佩服。她打我的時候可不是這樣,厲害著呢。好,江華,我就給你找一個當事人來。三方對質,看你還有什麼說的。江華,你要搞明白,你與我才是這件事的受害者。」

範四英沖著屋外大喊,「你個豬球,你敢做不敢當呀,你給我滾進來。」

象犯了十惡不赦重罪的強從屋外走了進來,嚴重地低著頭。進到屋內,面對江華,強掄起手,給了自己幾個耳光,強想,調戲了同學的老婆,幾個耳光恐怕也解決不了問題吧。

強說︰「江華,對不起,不能怨欣兒,是我糊涂呀,一時沖動,沒有把持住自己。不過,我只是禮節性的抱了欣兒一下子,就讓我家這個臭不要臉的女人給撞見了。就這些,再沒有其它了。」強使勁擺著雙手,生怕對方懷疑還有所保留。

「听听,我說有這回事,江華,我沒有瞎編吧?哼,強,你說抱,就你這種男人也知道禮節性地抱女人,如果不是讓我踫到,你就把人往床上抱了吧。還不知道發生多少次呢,想想都惡心,我呸。」範四英一口唾液射向強,她是豁出去臉面了,雙手抱在胸前,等著江華如何處置欣兒。

江華听強也這麼說,再看看欣兒,一句也不辯白。也就是有這事了,他的面色突然陰沉起來,一陣揪心的痛苦。他真切地听到強說抱了欣兒。這話就如同刀子挖心,痛徹骨髓。他的欣兒終于背叛了他,是因為生活嗎?真的因為生活太苦嗎。你難道不能再等一等嗎?我可以給你更多更好,然而,你就要棄我而去了嗎?審視的目光,江華死死盯著欣兒,眼里淚起。

「欣兒,是這樣的麼?你說,我只相信你說的話,只要你說沒有,我會堅定的認為是他們是說謊。」目光帶著懇求,希望欣兒站起來說一個「不」字。

欣兒很為難,怎麼說這件丑事呢?想瞞,怎麼可能,除非眼前的三個人都瞬間變傻,不過想說清楚,更不可能。

國人對男女交歡充滿好奇,也充滿敵意。有人手里拿著一把鬼頭大刀對那些有重大嫌疑的男女說,說吧,說出來後,我好砍下你的頭。可是怎麼說清,是不是要重新演示一下呢?而本來就是無中生有,倍受冤枉的欣兒,讓她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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