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危情︰遙遠的救贖 074.窮追不舍

作者 ︰ 藍調音畫

只分開一個晚上,第二天早晨一上班,秦芳就迫不及待電話追蹤而至。

秦芳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江華哥,我知道我這麼快給你電話會讓你覺得我不夠矜重。一個有涵養的女子是應該站在繡閣的窗前,等著男子前來相約的。可我不這麼想,干嘛心里想著,表面還裝作一副其實不然的樣子呢?多假呀。再者,我把矜持留給西裝的男人,有什麼不對呢?讓我去做那潑辣貨算了,嘻嘻。」

如果換作其他相親對象,江華直接表明態度,會說,暫時我還不想談朋友。介于母親,這事只能先拖著。再換句話說,秦芳的性格確實有值得贊賞的地方,她不假,也不勢利,並不是沖著金錢而來,江華有過思考,難道我真的要守著欣兒的印象過一輩子?那是不可能的,我情願這樣過一輩子,可我的母親不會快樂。我江華不該自私地只考慮自己的感受。那麼,既然母親喜歡秦芳,而我又必然要結婚,秦芳這樣的女孩子該是最終選擇的方向。只是,讓我再多陪陪那個守著我的精神故鄉欣兒多呆時日。

江華說︰「你很潑嗎?應該說你很真實,我並不喜歡性格上九轉回腸的女人。」

秦芳說,「江華哥,我是不是可以把你的話理解成對我的褒獎呢?」

江華說︰「算是吧。」

嘻嘻,秦芳笑了。不管秦芳在她那個圈子里有多麼大的影響力,有多少男人對她傾心已久,她的高傲又讓多少男人踫了一鼻子達之後望而卻步,在江華這里,她一下子變作了一個溫順的小羊羔。愛,是很會教一個人的,如果一個人真的可以面對愛情而任性地堅持自己,那麼那個愛是不是出于真心,值得商榷。

秦芳說︰「對了,江華哥,我好不容易搞到兩張票,是新排的話劇雷雨哎,在新建的都市大劇院首度公演。不用我說請了吧,你是不是可以撥冗陪同本小姐一同前往呢?」

江華幾乎想都沒有想便給出回答,「不錯的話劇,現在象你這樣喜歡純藝術的女子不多見了。這種票確實很難弄到,真的非常非常遺憾,不好意思,我晚上有個交際酒會,這麼說,不算欺人之謊。你找其他朋友去吧,可別糟蹋了票。」

秦芳的心理承受能力很強,她不想懷疑江華的話有假,男女朋友如果連這點信任都缺乏,一開就象看賊似的,堅持執牽的理由便不充分。秦芳想,哼,好狡猾的江華哥,回絕我,還要讓我感激你認可我的品位與認同票的價值。

秦芳說︰「江華哥好偏心,伯母讓你陪吃飯,你推辭不去參加市長的宴請。而我請你看話劇,你卻不肯為了我爽約一個不相干的交際酒會。可見我在江華哥的心里並沒有一席之地。不過這很正常呀,畢竟我們才初度相識,沒有基礎,位置,無從談起。但我有信心,我是值得江華哥為我留有一席之地的女人。」

人嘛,如果都象秦芳這樣心里想什麼就說什麼,少了猜度,活著也就簡單多了。只是,江華也有信心,他心里的這個位置永遠只為一個女人留著,這個人就是欣兒。欣兒也許永遠不會赴江華的這個席位,而容留缺席的遺憾予江華,關于愛情,江華的態度是寧缺勿濫,不然,那不是愛,也不是情,那只是性方面的本能需要求結合,在時間的磨盤中碾盡新鮮熱度,然後便余存責任,寂寞度日。

如果談到婚姻,那麼江華自己都無從知曉會給那個女人多少情感。關鍵是她不可能看到江華的內心,而江華也絕對不會以漠視的態度面對婚姻。也許,以一種親情的親密接觸方式會更合適。這也是江華糾結的地方,這話要是說出去,顯得很卑鄙。

江華說︰「如果秦小姐覺得我對我的媽媽盡一份兒女的孝道是偏心的話,那算你說對了,我是不可能把朋友與媽媽放在同一個尺度上兼顧的。不管那個人是誰。秦小姐將來若嫁于某君,登堂入室之後,便要求此君在心中給予她與他的母親同樣的尊席,那麼此君絕不是我江華。且不說母子之間有特殊親情無人可替,就時間長短而言,媽媽是陪我生活時間最長的一個人,從十月懷胎開始。孰重孰輕,秦小姐不會分辨不出吧。」

秦芳說︰「繞來繞去繞得我頭都疼,我寧願痛痛快快地向你舉手投降。百善孝為先,對此我無話可說。我也不可能去搶這個尊席,相反,我會義無反顧地擁護你母親至高無上的地位。不過听你左一個秦小姐,或一個秦小姐,我這耳朵里听得很不舒服,總感覺是一個男人在叫一個坐台小姐的名字,什麼張小姐,李小姐,王小姐。江華哥不會是覺得我應該稱呼你為江先生,以顯示你為人的尊貴無比吧?江華哥,不可以叫我秦芳嗎?我的要求一點也不過份。」

江華說︰「也好,秦芳。」

秦芳甜膩地答應一聲「哎——」,連她都覺得膩歪,偷偷地笑。「江華哥,不打擾你這個大忙人了,呵呵。再見。」實在控制不住,就是想大笑。掐斷電話,秦芳發覺臉很燙,手捂上去,更加明顯。抬頭看看辦公區里有沒有偷竊,沒成想剛好與那個胖胖的導播丫頭面面相對。她是什麼時候潛到眼前偷听的,不知道。

秦芳說︰「死丫頭,你想干嘛?」

丫頭說︰「我正想問你,你想干嘛?不知道前面是誰說過,天下男人都很陰險,很骯髒,因此她會獨善其身,終身守著*金身的?結果讓多少男人泣淚滂沱。如今,你看看你那臉上,夭桃朵朵,嘖嘖嘖,妖冶,婬——蕩的很。」

丫頭也沒有控制好音量,語音起落幅度過大,一個個好奇的頭顱從隔斷中伸了出來,齊刷刷地聚焦到秦芳的座位上。野性的秦芳也招架不住了,只能把這泄露秘密的責任推到丫頭身上,舉著小拳頭追攆著丫頭滿屋子亂躥,直到欄目姚組長陰沉著一副表情站在兩人中間。

回到座位的秦芳偷偷地取出化妝盒,打開盒蓋,露出鏡子,看著自己那輪廓柔美的鵝蛋型臉,健康黑中,透出酒後的酡顏,難怪丫頭要這麼說了。秦芳竊笑。八卦地想著,江華哥,你不過是口邊之肉,我秦芳有絕對的耐心,鎖定目標。秦芳呀秦芳,你得把握好這個機會,技巧很關鍵哦。逼急了,獵物會逃跑,放松了,獵物同樣會溜掉。當前之計,絕對不能讓目標從視線里消失。

「秦芳,你傻了嗎?直播時間了。」姚組長的聲音打碎秦芳一時的幻想。

「啊啊——啊——」一只高高地擎著頭的鵝,秦芳這才想起來今天早晨的直播。慌慌地往直播間里跑,突然想起來落下資料,又跌跌爬爬地回到辦公桌上取。那邊節目的題頭音樂已經響起。姚組長臉上的陰冷氣氛籠罩著慌亂無章的秦芳。

組長的臉拉得很長很長,可以與馬相比長。「都在想什麼糊涂心思,連工作都不要了。」

秦芳到了直播間,先說了句,親愛的听眾朋友,你們,我是秦芳。完蛋了,後面要說什麼,怎麼一個字也想不起來了。秦芳關了麥克風,推上音樂,手在胸口上抹了又抹,口中說,江華哥,被你害死了。

平復慌亂,秦芳找回主持狀態,這才重新將欄目繼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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