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格的臉上明顯一驚,爾後輕佻地看了看米若的臉,眼里流竄著某種曖昧的神色,五秒後才慢慢收回了手。
戲謔地道,「你這麼緊張她做什麼?她不是你的情敵嗎?再說,她會被當作誘餌帶到這里來,最大的功臣不是你嗎?」
啪地一聲,雷格色迷迷的臉上驟然挨了五根手指印。
他暴跳如雷,「他媽的,夜姬,你別仗著教主寵著你,總有一天老子要搞死你這個騷(和諧)娘們……」
啪——
不等雷格把話說完,又是一道響亮的巴掌聲,他另一邊臉頰也挨了喬安娜一記火(和諧)辣辣的耳刮子。
喬安娜甩完巴掌,頭也不回地朝前邁步,冷冷催促道,「還不趕緊走?!」
米若微微一怔,這才回過神來。背脊上被鞭打的地方火(和諧)辣辣地刺痛,她忍著疼痛探了探小女孩兒的鼻息,確定她還活著後,這才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倒在地面上。
她不放心這小女孩兒,只怕自己一走,這女孩兒又會被那個叫做雷格的男人鞭打了,她忿然抬頭看向雷格,眼里充滿憤怒的熊熊火光。
許是礙于她是威廉大老遠帶回來的人質,不好對她做什麼出格的事,雷格皺眉不耐煩地說道,「來人啊!把她抬下去!」
不一會兒就有人圍了過來,也都是些年紀不大的孩子,不過十四五歲的少年。米若怔怔地看著他們面無表情地抬走小女孩兒,猜想到他們對這樣的場景該是司空見慣,見怪不怪了吧。
真是一個可怕的世界……
米若嘆了口氣,起身跟在喬安娜身後走進一道長廊。
長廊很長,也很黑,只有兩側有微弱的燈光照射著路面,如果不是剛剛才從外面走進來,米若真會錯以為此時是黑夜了。
遠遠看去,長廊盡頭就像是一個黑色漩渦,不知延伸到何處……
快走到盡頭時,喬安娜的腳步停頓下來,她輕輕叩響門板,「教主,人帶來了。」
「讓她等著,你先進來。」
米若站在喬安娜身後,明顯看見她握住門把的那一刻有些許遲疑,甚至有種錯覺,好像看見喬安娜的手在顫抖……
但只是一瞬間,喬安娜已經推門而入,並合上了房門。
米若怔了怔,被兩名黑衣人架住胳膊站在門外候著。
——
喬安娜直接進了書房,威廉已是換了一身白色休閑服靜靜地坐在那里翻看著什麼,動作慵懶而優雅,深褐色長發半垂著,隨著風輕輕拂動,听到喬安娜的腳步聲他並沒有抬頭。
喬安娜淡聲開口,「教主,我回來了。」
「我還以為你很不情願回到伏魔城。」威廉薄唇微勾,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
「對不起,教主,是我的錯。」沒有按照吩咐帶走辛蒂,而是把米若帶來見他,喬安娜知道威廉動了怒。
「哦?你有什麼錯?」威廉似乎對喬安娜的話很感興趣,終于抬起頭來淡淡掃了她一眼。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他幽冷空洞的目光閑散地落在了喬安娜微微起伏不平的胸口,最後淡淡地定格在她有些蒼白的臉上。
威廉心神恍惚了一下,在他的記憶中,她的臉上好像從來沒有浮現過笑容,至少在面對他的時候是如此……
喬安娜頓了頓,歉聲道,「當時情況緊急,我打算擄走路西法的女兒時,被米若撞見了,我只得臨時改變計劃,把她帶來見您。」
她的聲音微微有點兒急,不像是往常那般平穩,威廉大致猜到那是幻魔的起作用下的反應。
思及此,他的眼神一瞬間翻涌不息,但是細看下好像又是一片平靜無波,他只是靜靜听著喬安娜的匯報,什麼話都沒有。
然,喬安娜心里卻是有了一種沉悶的感覺,就連呼吸好像也被他的目光奪去了大半。
終于,他暗啞地開了口,聲音有情又似無情,「幻魔的痛,如何?」
「還好,我能承受。」她低垂著眉睫,淡淡地說著話,如往常般公式化。
還好?威廉有趣地挑眉。
是啊!這麼多年以來她每次出任務受了傷,回來後都會告訴他,還好,她能承受。不痛嗎?真的能承受嗎?
沒有人能抵得住幻魔的痛!如果沒有解藥,遭受此種痛苦的人最終會活活撓穿自己的心髒而死,這樣的痛她能承受得住?
心里涌上一股堪稱久遠的怒氣,他雙手環胸,靜靜地看著喬安娜,淡聲道,「過來。」
喬安娜明顯地猶豫了一下,走到他的書桌前,兩人之間隔著一張桌子,距離不遠不近,但因為那一張書桌,卻讓喬安娜倍感安全。
然,顯然這不是威廉想要的,他沒有說話,幽深冰冷的瞳眸靜靜地看著她。
喬安娜心里微微顫抖了一下,卻只能認命地繞過書桌,來到威廉身邊。
「真的能忍受?」他重復地問道,不知為什麼他忽然笑了一下。
喬安娜詫異于他的笑容,但還是極力壓下心中的恐懼,輕輕回應道︰「嗯,能。」
這一次,威廉低低地笑了出來,他不該期望些什麼,她的答案這些年來千篇一律,實在是聊無新意。
他的笑聲倒是好听,極配他英俊精致的外表,像極了上好的美酒,醇香而又懷遠,喬安娜因為他這聲笑而變得怔然。
然,晃神的瞬間,腰間忽然一緊,因為沒有預知,她驚駭地大叫出聲,「啊——」
緊接著,次啦一聲響,胸前驟然變得冰涼。
是威廉揭開了她胸前的衣襟,露出美好雪白的一片,他戲謔地說道,「別叫這麼大聲,路西法的女人還在外面候著,被她听見了,她會怎麼想?她會以為你是個人盡可夫的蕩(和諧)婦,不但勾(和諧)引他的老公,還勾(和諧)引別的男人。」
他摟得很緊,把她的腰都要斬斷一般,喬安娜痛苦的悶哼了一聲。
威廉卻是笑得一派邪肆,他那修長干淨的手指拂開她胸前的衣料,在瞥見那幾簇由心髒散開來的黑色時,他的眼神陡然變得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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