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想去皇家歌劇院……不過現在去買票,恐怕沒有好位置了吧?」
「如果不是多明戈、帕瓦羅蒂或蒂卡娜娃這樣的巨星,還能買到舞台中央正前方的位置。當然,需要一點運氣。」
事實上,他們的運氣很好。
最後兩張中央位置的票,仿佛是特意為他們留的。
「佩佩,你是幸運女神。」程敬軒笑著說溴。
「但願我能一直幸運下去。」方心佩嫣然一笑,兩人坐下後仍然互握著雙手。
方心佩想,如果能夠就這樣握著手慢慢變老,那該是多麼大的幸福啊!
可是注定只是一種奢望禱。
英國膽他們的伊甸園。
在這里,他們可以盡情揮灑著感情的濃墨重彩。
想笑就笑,想吻就吻。
回到南津的程敬軒,又會成為那個不苟言笑的程總裁。
而自己,也不可能和他在南津雙宿雙飛。
兩人的聯系,只能通過電話線。
溫度冰冷。
「這是俄羅斯交響樂團的演出。」程敬軒拿到了一張劇目表,解釋說。
「嗯。」方心佩點頭。
其實,不管演奏什麼都好。
只要在音樂里,他和她仍然在一起。
皇家歌劇院裝潢得華麗而氣派,紅、白、金三色,勾勒出奢華的線條。
音樂響起來,方心佩其實听不出什麼特別的好,只是握在程敬軒掌心里的手,漸漸溫暖。
絕對不是暖氣的原因。
她想。
整整一場音樂會,費時兩個半小時。
「還不錯。」程敬軒評價,「走吧,我們去俱樂部看看。如果你喜歡輪盤賭的話,我們去那兒也不錯。」
「不,我從不賭博。」方心佩搖頭拒絕了他的建議。
這可不是個好主意,她想。
「倫敦賭博並不違法,我們去的也是有執照的賭場。一般來說,要有會員身份,或者被會員邀請。」程敬軒解釋。
「我對賭博本能的反感。」方心佩搖頭。
「佩佩,你真是個乖女孩,听媽媽的話啊!」程敬軒失笑。
「嗯,媽媽對我的影響確實很大。」
唯一一次沒有听母親的話,就是在酒吧里,把自己賣給了程敬軒。
「好吧,乖女孩不賭博,我們去夜總會。」
「我也不去。」方心佩連忙搖頭。
夜總會這種地方,似乎也不應該是她這種女人該去的地方吧?
也許是受上海灘電視劇的影響,她總覺得夜總會里的勾當,並不正常。
「你沒去過夜總會嗎?」程敬軒震驚地問。
「沒有。」方心佩老實地點頭,「我並不認為這很丟人。」
「倫敦多數的高級夜總會,比如像ANNABEL’S,有著嚴格的會員制。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加入俱樂部,需要由現任會員的介紹,而且需要等很長的時間。」
「那就算了,我不想加入。」方心佩雖然見獵心喜,可是想到母親從小的教育,還是不太堅定地搖頭。
「我本身就是會員,可以帶你進去。」程敬軒笑。
「不用了,我對夜總會不是很感興趣。如果再年輕五歲的話,也許我會跟你去。」
「你現在還很年輕。」程敬軒說。
方心佩只是搖頭︰「我不習慣豐富的夜生活。」
「你睡得並不早。」
「對啊,躺在沙發上看書,是我最喜歡的活動之一。」方心佩說。
「你的夜生活真是無趣。」
「是。」方心佩點頭,「因為從小到大,我的家教都很嚴。這些娛樂場所,是嚴禁進入的。更重要的是,我們家無余財,靠母親的那一點工資供我上學,我不覺得可以把錢浪費在那些場合。」
「佩佩,金錢不會再成為你的噩夢。」程敬軒嚴肅地說。
「是,我現在能夠輕易找到一份不錯的工作,足夠養活我自己和媽媽了。」方心佩淡淡地說,避開了他話里的深意。
「英國的時裝周,有興趣去看看嗎?」程敬軒問。
「我又不懂時裝,不用了。」方心佩啞然失笑,「走進去,也是外行看個熱鬧而已。」
「至少可以看看那些高挑苗條的模特兒養養眼。」程敬軒笑。
「是嗎?你一定很感興趣了?」方心佩斜睨了他一眼。
「嗯,以前有興趣,不過現在身邊有一只河東獅吼,所以我對她們也失去了興趣。」程敬軒調笑。
「除了回家,大概已經沒有什麼活動適合你的了。」程敬軒雙手一攤,表示遺憾,「我就知道,你喜歡和我獨處。」
「誰說的?」方心佩反駁,「我們可以去廣場散步,或者……」
「溜冰去吧!」程敬軒立刻接過話頭,「QUEENS是最著名的溜冰場,有溜冰鞋出租,而且只在冬季開放。所以,我們來的正是時候。」
方心佩失笑︰「倫敦不是一年四季都是時候嗎?」
「誰說的?我就不喜歡倫敦的春季,天氣濕冷,出門不攜帶雨傘,很容易就會被淋成落湯雞。當然,黃水仙還是不錯的,在大街小巷,也算是一道風景線。」
「夏季呢?」
「運氣不是特別差的話,還能遇到足夠的好天氣。而且,這時候有溫布爾頓網球公開賽,一些公園也會舉行游園會。」
「秋季?」
「那是購物的季節,如果你喜歡購物,秋季前來倒是個不錯的選擇。不過,我想你不會有興趣的。」
方心佩點頭︰「听你這麼一說,倫敦還是冬季更適合旅游?」
「我們去肯辛頓花園轉轉吧,雖然這麼冷的天氣,跑去散步並不是個好主意。」程敬軒最後選定了目的地。
冬季的公園,確實沒有更值得留戀的地方。
方心佩和程敬軒草草結束了散步之旅,回到公寓。
哈著氣,方心佩忽然笑了。
「還是屋子里暖和,黑燈瞎火地跑到公園里,只適合幽會。」
「我想和你幽會。」程敬軒微笑。
方心佩紅了臉︰「又不是……」
她沒有說下去,兩人算不上老夫老妻。
雖然法律上已經承認了雙方的夫妻關系,但似乎還處于偷偷模模的階段啊!
「我們在公寓里,也可以幽會。」程敬軒用一個餓狼撲食的動作,把方心佩抗議的話,壓到了身-下。
方心佩尖叫︰「不要,還沒有洗澡呢!」「沒關系,我不嫌你髒。」程敬軒嬉笑。
「可是,我嫌你髒!」方心佩佯怒。
「那我明天多噴一點古龍水。」
「男人用香水,我不喜歡。」
「好,那我不用。」
「你讓我起來……」
「不讓!」
「可是我……」
「你什麼都不用做,我會替你做的。」
程敬軒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在她耳邊呢喃。
「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不用你幫忙。」方心佩低聲咕噥。
可是她的話,並沒有起到什麼效果。
某人喜歡自告奮勇,替她完成了寬衣解帶的動作。
很流暢。
很熟練。
那是身經百戰,才能掌握的技巧。
方心佩想,這個技巧,恐怕不是僅僅在自己這里練就的吧?
她微微恍惚,忽然覺得唇瓣一痛。
「這種時候還能開小差嗎?」程敬軒不滿地嘀咕,又在她的耳垂,輕輕咬了一下,以示懲罰。
月亮害羞,躲進雲層。
然後,一點點地探出腦袋,看見一室的旖旎風光……
聲息漸重。
直到輕聲的呢喃,帶著軟意的哀求……
「痛!」方心佩輕吟,然後發現程敬軒身上的衣服也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