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的春雨 第三章 碎心的記憶 (37,38)

作者 ︰ 地海之藍

37到了初中後,張志強還是喜歡寫一些喜歡寫一些小文字之類,有時候甚至還弄兩首小詩,或者編一兩首歌兒。他寫得文字、詩歌比在小學的時候寫的更加奇怪了,也更加讓人難以接受。例如,時不時的就突然來上一首︰《秋心思》寂寞是坨屎,遲早會消失。不懂莫亂叫,亂叫最無知。內容雖然通俗易懂,但卻老不大正經。詩的名字取得令人費解。後來南明听張志強解釋,這個「秋心思」,其實就是「愁思」,只不過是把原來上下寫的變成了左右寫,內容當然不難理解,但蘊含的道理其實不可小量。張志強說那里面的「寂寞」其實可以換成其他任何東西,「金錢」啦,「王朝」啦,「名利」啦,「你媽」啦,「你爸」啦???甚至直接可以把第一句換成「一切都是屎」,只不過換成「寂寞」這種抽象的詞語可以讓詩看起來更加深沉,更加有詩韻而已。「現在的一些人寫的什麼現代詩其實都是用了這種手法,類似的還有散文,」張志強說道,「特別是寫詩的,哪是在寫詩!我看分明是在瀉屎!還有那什麼寫歌兒,寫歌詞的。要麼就是像詩題那樣裝神弄鬼;要麼就是多押個韻,多弄幾個抽象的詞語在里面,故作深沉。搞的別人看不懂,其實自己也看不懂。讀起來還蠻順口,可是細看之後,其實全是狗屁,什麼內容都沒有。把這些稱作為作品來愚弄大眾,我也會!」于是張志強常在發表了這樣的言論後就會來上那麼幾句,比如立馬唱道︰你總是腳太臭,腳太臭,獨自一個人腳臭到天亮???或者就自編一首類現代詩誦道︰失眠時我的睡意就像是你患的疝氣站著的時候她就出現躺下的時候她就消失不見???南明每次听張志強念這首被他自己稱作是「類現代詩」的杰作時,都不清楚,開始的那句到底是「失眠時」還是「失戀時」。每次听張志強這樣憤世嫉俗的談論後,又惡搞幾句詩歌來,南明就覺得好笑。38然而在初中里,除了覺得張志強憤世嫉俗的言論,搞笑的詩歌兒外,還有其他的很多有趣的事情。那些事情在那個時候,讓人感覺總是那樣的快樂、輕松。比如說,念初一的時候,學校給每個班都劃定有清潔區。學校每天都要派人檢查每個班的清潔區,看是否打掃干淨,而檢查的時間通常是在下早自習之後,所以初一的各個班每天就必須在下早自習之前把各自的清潔區打掃干淨。于是每天打掃清潔區的同學就會被佔據一段早自習的時間。那時候張志強很樂意去打掃清潔區,每個星期里除了上語文早自習,他總要在其他課程的早自習上比如說英語、政治課的早自習上,和其他人一起去打掃清潔區。張志強去掃清潔區的目的就是在教室外面玩兒,不上早自習。那時候南明所在的初一(4)班就在老教學樓的第一樓正對著籃球場地那個教室里,而班上的清潔區就是那個籃球場以及老教學樓前地一塊空地.那時班上的同學們上早自習的時候,從教室的窗子往外看見張志強他們故意在外面磨磨蹭蹭的掃著清潔區,折騰時間不上早自習,就覺得好笑。後來其他人就都學著張志強,也跑去掃清潔區了,南明也學著他們去蹭過好幾次的早自習。平時去掃清潔區可以蹭上大半節的早自習,但有時候秋天里梧桐樹的葉子掉落後,又恰逢那幾天下雨,葉子被雨水打濕後粘在地面上變得很難掃的時候,就可以蹭上整整一個早自習了。這對于很多不想上早自習而又不敢逃課的同學來說,的確是個解決矛盾的好辦法。張志強之所以不在語文早自習上去掃清潔區,除了語文老師是班主任外,還因為他不想不上語文早自習,他之所以不想不上語文早自習,是因為進入初中後他除了一往情深的喜歡歷史課之外,還喜歡上了語文課。盡管語文老師是個男的,還是個班主任;個子不高但卻喜歡到球場秀秀球技;喜歡瞎補課,還喜歡整天像小學的時候一樣抓「階級斗爭」——開班會。當然了,開班會的時候張志強總是被針對的人之一;喜歡罰人抄寫東西,還喜歡上語文課的時候照著一本從書店里買來的,也不知道是哪個忽悠人的教育專家編寫的資料書上的講解念著講課文???反正就是盡管張志強不喜歡、討厭、看不順眼這樣的一個語文老師,覺得他教語文課簡直就是辱沒了語文這門課程,簡直就是褻瀆了漢語文化,但張志強卻依然很喜歡語文這門課。于是這就直接導致了張志強初一時的兩次期末考試中,語數外三門課程中,一百二十分的試卷,除了語文總能達到九十分以上之外,其他的兩門功課全都是不及格、七十二分以下。這也導致了張志強平時也喜歡裝模作樣的寫寫詩,弄弄文字。只不過寫的詩就像那首《秋心思》除了裝神弄鬼,勉強押韻外,就只剩下裝神弄鬼,勉強押韻了。詩體不古不今,大致屬于標準的打油體。至于弄出來的文字,還算湊合。那時雖然班主任很討厭張志強,始終把張志強劃為自己本班「階級斗爭的」的重點批斗對象,但卻依然在班上把張志強寫的幾篇文章當範文念過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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