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痛苦的話，那他寧願現在傷害她，因為他知道，若是她的話，真的會如自己所說的那樣，努力地去忘記。
所以真的，忘了才好。
暖暖，對不起。
傷她不是他的本意，可是身體上傷了，心也傷了，他不想說是因為愛。
以愛之名的傷害還是傷害，傷害了就是傷害了。
所以他不求原諒，只求她忘記他，離得遠遠的。
暖暖，對不起。
對不起沒能陪她走到最後，也對不起無法實現當初的那些承諾。
七殺從未想過，自己會這般地去喜歡一個人。
雖然對暖暖說了那樣的話，可是他心底卻清楚地明白，他愛她，絕不可能跟緋雪的情絲有關。
萬年前，緋雪選擇了魂飛魄散，忘記一切。
萬年前，帝空也有自己的選擇。
所以不管結果如何，都是注定的。
他是帝空，也稱不上帝空。
不管當初是動機是什麼，走到這個時候，有些東西或許真的不一樣了。
——暖暖，對不起。
再一次在心底默默地說了這樣一句話，七殺腳上的步伐更加快了。
或許他該是欣慰的。
就算如此傷了她，她還是相信他，甚至猜到了他的動機。
如果是以前，他肯定會笑著擁著她，道盡一切思緒。
可現在，他只能選擇言語的傷害。
雖然每說一句話的時候，自己的心比什麼都難受。
雖然他最不想做的事情就是傷害她，可卻只能去做。
只為了以後她不會再受傷。
原來當真的愛上了一個人，明知道她或許不在意死，可就是見不得她真的死去，寧願她活得好好的。
——暖暖，我愛你。
雪開始越下越大，眼之所及之所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雪落下臉上，透骨的冷，慢慢地融化，又似乎有什麼溫熱的東西流了下來，冷和熱交替在了一起，如他的心一般復雜的感受。
「七殺，你回頭，我們當什麼也沒發生過。你若不回頭，我真的會把你忘得干干淨淨的。」
這個時候，身後很遠的地方突然傳來了暖暖的聲音，還似乎帶著喘息。
她剛才明明走了，現在竟又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