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命之仙魔途 三四、蜈谷魔刀

作者 ︰ 今生為你憔悴

為利益,多少豪杰葬谷底;

為情義,多少佳話可歌泣。

「下面便是赤蜈谷了。」靜柔舞動綾紗輕聲道。「姑娘,你不會記錯吧,下面似乎除了大雪以外就是雲霧了。」雪晴漫腳踩雪葉,以手當蓬,細細觀之,問。

「放心,不會有錯。」靜柔輕聲不含冷暖的說著,暗催靈力,如離弦箭矢般落下,眾人見狀,惟有尾隨其後。

「呼,呼,呼…」眾人紛紛踏上實地,朝四周張望,風卷蒼雪,非有半絲赤紅火景,更無半條蜈蚣游動。「姑父,這就是赤蜈谷嗎?」戀舞撓了撓小腦袋,好奇的問。

「不是吧,姑娘,這…」風飄零放下戀舞,疑惑問著,眾人也將目光一同望向靜柔。

「挖!」靜柔干脆的說著,揮動紅綢,當先向雪地擊去,立時沉雪飛揚,地面也凹出個半米深雪槽。「地下五米深雪,五米深冰,之後便是赤蜈谷了。」見眾人仍是不明所以,應焰生憨厚的說著。

眾人聞言,紛紛舞動,一時武術、法術、道術齊發,七彩光芒也在雪地綻放,瑩雪輝映,剎是好看。

「人多力量大,人和幸福家!」不消半日光景,眾人便已踏上冰層。「呼,好累。」浪兒疲憊的坐在冰面上,對身旁的秀蓮道。

「姑娘,這冰層如此之厚,可有什麼方便方法下去?」風飄絮用力跺了跺嗡嗡作響的冰面,問著。

「听聞四大家族中花家火系法術堪稱一絕,而冰火素相克,不如就請花前輩破除此冰,讓晚輩們見識一下,如何?」嫣然巧笑說著,並掃視了眼眾人,最後定在了無動于衷的花於身上,花夢蝶與花子櫻聞言,也一同看向花於。

眾人聞言,皆隨聲附和,既可以不用浪費自己的靈力,又可以破此冰而入谷內,何樂而不為呢。「呵呵,嫣然姐此計果然高明,花於若是不破冰,便是不給豪杰面子,而若不盡力破冰,又會被眾人恥笑,只不過她不知花夢蝶身份,這樣當眾給花家找麻煩,也是給自己找麻煩啊。」浪兒暗想著,偷偷看了眼花夢蝶,她並未動怒,反而有些看好戲似的盯著花於,浪兒不解。

「好,承蒙各位豪杰抬愛,老朽就獻丑了。」花於無所謂的輕笑,聚赤光于雙掌,頓時一團赤紅火球現于掌中。

「請各位豪杰讓讓,免得被余波傷到就不好了。」花於面現慈祥之色,眾人聞言,忙運術紛紛浮于半空。

「嗖,轟,轟,轟」火球擊于冰面之上,引起一陣爆鳴聲,並由火光處騰飛出一條火龍與一只火鳳,只是相互間打了個照面,便又重回爆裂處,又是引起一串爆鳴聲,眾人觀之,無不嘩然。風飄絮見此,亦是心驚,忙轉身與風飄零、雪晴漫說著什麼,月明也是愕然的望著這一切。

「姑娘,為了怕引起不便,老朽未將冰層打破,尚留有薄薄一層冰魄。」花於以衣袖擦了擦手,看了眼花夢蝶,輕松愜意的對靜柔說。這一次她可是攢足了威風,再也無人敢向她挑釁了吧。

待水霧散去,眾人更是大吃一驚,寒冰層上竟凹下一塊足有四米見方的冰洞,如刀切般光滑的冰壁上尚留有水珠,而冰洞下仍有薄薄一層冰,只有樹葉般厚度。

「前輩有心了!」靜柔客氣的向花於點點頭,朝眾人喚道︰「好了,既然雪層冰層都已破,我們就下去吧。」說完,當先向冰洞翔去,此時眾人怎會怠慢,紛紛隨後而入,花於晃了晃,尾隨其後。

「啪」薄冰一觸即碎,清脆的破冰聲回蕩在每個人耳中,冰下的空間靜悄悄的,沒有一絲聲響,眾人也同是緊張的摒住呼吸,就連心跳聲都清晰可聞。

「呼」隨著冰層破碎,一股瘴氣撲面而至,涌向眾人。「這里封閉過久,瘴氣濃厚,怎麼辦?」眾人中有人輕呼,浪兒聞言忙將目光瞧向靜柔,他記得清楚,自己送過她香瘴草的。

「不要驚慌。」嫣然說著,伸手入懷,待手拿出時,手中竟多了一白色小瓶,瓶蓋輕啟,暗香飄出,瘴氣也隨之消散。

看著嫣然手中白瓶,眾人中幾人甚是吃驚,花夢蝶是不知道自己徒弟什麼時候得到了這麼寶貴的奇草,秀蓮將目光看向浪兒,她識得這草,只是她不知為何會在嫣然手中,而浪兒卻將目光看向靜柔,靜柔伸手入懷,無白瓶存在,不禁疑惑的看向嫣然。

「哼,確實是你的,還給你。」嫣然朝靜柔挑釁的一笑,將白瓶拋于她手,靜柔接過白瓶,眼含歉意的看向浪兒。如果一個人將你贈之物丟而未知,那麼就足以看出你在她心中的輕重了。

「姑父,這里就是赤蜈谷?怎麼一條蜈蚣都沒有,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戀舞拽了拽風飄零衣襟,悄聲問。「是啊。」風飄零溫聲說著,用了一個明目術,但仍是難觀其物。

「月兄,這光系術控術度似乎除了仙族就是你們月家了吧,不知…」風飄絮看了看漆黑的四周,對月明道。

「既然風兄這麼看得起在下,在下惟有獻丑一試嘍。」黑暗中的月明說著,其實在花於施術後月明就有示術之心,經風飄絮一提,既可以顯示一番,又可以給風飄絮一個順水人情,何樂而不為呢。

黑暗中只見一大團光球破空而出,而後碎裂成塊,再次分散,再次碎裂,最後惟有中心一盞光球爆放奇光,其余皆如流星雨般在漆黑的空間絢麗飛舞,七彩光線映得谷內如同明室。

「哇,好漂亮啊!」戀舞看著漫天飄散的七彩霖光,開心贊道。月明更是得意的笑著,等待眾人贊賞,但等了良久仍無贊語,眾人皆是面現驚容的望向下方,不禁隨之瞻去,一望之下也是寒毛倒立,真正的魔地赤蜈谷乍現眼前。

赤蜈谷,誅神峰下落雪崖底,有「五雪五冰下谷寒,英雄豪杰難生還。」之稱,谷底常年烈火焚燒,火蜈蚣竄行,從不因阻絕空氣而缺氧,更不會因下方高溫烈火消融上方冰雪,而蜈蚣毒更是沾星斃命,因此,赤蜈谷也稱絕命谷。

但與史料不符的是,今日眾人眼下赤蜈谷不但沒有烈火焚燒,而且滿地的蜈蚣也並非是赤蜈蚣,而是黑如墨碳的死蜈蚣,谷內中心有一窪地,翻滾冒泡的綠漿將低窪充滿,窪地中心插著一把火紅大刀,刀身上烈火流竄,紅湯亂溢,刀柄上雕著一對墨黑色骷髏頭,讓人望之心生寒意,不用誰言眾人便可猜出,那便是令人聞名喪膽的魔刀熾玄幽魂刀。

「那就是熾玄?」浪兒望著赤刀,有些明知顧問的問著秀蓮。「應該是吧。」秀蓮凝望赤刀顫聲道。「既然魔刀已現,我這就除了它。」獨孤傲放聲說著,提矛便向魔刀刺去。

「不可…」靜柔本想伸手制止,但為時已晚,身邊灰影閃過,又有幾人從人群躍出,攻向魔刀,只是都是統一的手抓招式,也許是當世練手上功夫的較多。

「姑父,我們也過去啊!」戀舞見魔刀現出,忙興奮的催促風飄零。「不要心急,看看再說。」風飄零緊盯魔刀,輕聲道。

「呼…」一陣冷風由冰洞外竄入,冰冷刺骨,浪兒不禁又緊了緊輕衫。

「唰…」隨著寒風的介入異變發生了,原本墨黑的谷底開始燃起熊熊烈火,滿地的死蜈蚣也漸漸蘇醒,變成駭人的嫣紅色,溫度急劇上升,烤得人臉頰發燙。

「不好」獨孤傲見異變發生,心呼不妙,忙轉身朝來路折回。「嘩」沸騰的綠漿噴瀉而出,濺了獨孤傲等人一身。「啊,救命,救…」被綠漿噴灑之人只覺身體再難控靈力,竟向谷底墜去。

「快救人」浪兒見狀,御符便想向獨孤傲沖去,卻被靜柔伸臂制止,「不必過去了,墜入谷底之人必死無疑,這是他們貪婪的後果。」靜柔冷冷的說。

「吱,吱…」幾人剛墜谷底,身上便爬滿火蜈蚣,待蜈蚣散去,人軀已成森然白骨,眾人見此,無不嘩然,戀舞更是嚇得瑟瑟發抖。

「嘶,嘶…」幾位豪杰見此慘景,竟忘記御術行空,所浮之地便也矮了些,立即遭到忽然躍起的蜈蚣襲擊,慘叫一聲,落入谷底,成為肥料。「大家快飛高些。」嫣然適時提醒。

「你們看,好多飛蜈蚣。」戀舞望著半空驚呼,眾人隨之望去,頓時心涼半截,漫天火紅色的飛蜈蚣,密密麻麻,甚是駭人。「嗡…」飛蜈蚣如急雨般攻來,聲勢浩大。

「大家準備好應付。」雪晴漫大聲說著,隨手丟出個巨大雪球,雪球爆裂,沉雪飛揚,隨之便會產生大片蜈蚣冰魄。「呼,呼…」想要近身的蜈蚣也被風氏兄弟以風系法術吹飛吹暈。

「咻,咻…」花於一朵燃燒的火牡丹緩緩升空,之後花瓣凋零,凡是踫到的蜈蚣終難逃化灰的命運。傲冷、悲血與子櫻的各種結界也恰到好處的封鎖了大面積飛蜈蚣。

每個人都在努力的應付著飛蜈蚣,惟有一人無動于衷,他便是那位與月明一起的黑衣人,有幾只蜈蚣叮在他身上,但他卻滿不在乎的任其施毒。

「啊,啊…」又有不少豪杰被飛蜈蚣擊中,葬身谷底。「靜柔,蜈蚣太多,我們這樣殺也不是辦法,有沒有什麼好方法?」浪兒挪到靜柔身側,出聲詢問。

「似乎沒什麼好辦法。」靜柔舞動紅綢,無奈道,靜柔與其他人說話雖冷冰冰的,但對浪兒明顯好了很多。又有豪杰紛紛葬落,人數漸少,蜈蚣漸多。

「浪兒,你沒事吧?」嫣然揮舞方錐至浪兒身旁,看了眼靜柔,而後看著浪兒關心道。「恩,我沒事,就是蜈蚣過多擊殺起來有點累。」浪兒朝嫣然一笑,慰語道。

「咦,飛蜈蚣好象消失了?」人群中有人呼喊。確實,不知何原因,飛蜈蚣竟漸漸退卻至無。浪兒細心數了數,所剩豪杰已不過二十幾人。

「一定是壞蜈蚣害怕我們,所以不敢出來啦,嘻嘻!」戀舞手撫小臉,高興道。「就會躲在別人懷里的膽小鬼,還好意思笑,哼。」子櫻望了眼抱在風飄零懷中的戀舞,挖苦道。顯然,她還在為奪典大會上,戀舞辱罵花家而記恨,只是以浪兒看來,她與花家的關系也不是很好啊!

「你說誰是膽小鬼?」戀舞自是听到子櫻之言,撅著小嘴,手指著她不滿的質問。「這里除了你也沒誰躲在別人懷里啊。」子櫻掃了眼眾人,冷笑道。

「你…」「快看啊,好大的火蜈蚣。」戀舞本想反駁,卻被嫣然一聲驚呼所擾,忙隨之望去,確見一只巨大蜈蚣由水窪里緩緩爬出,身體赤紅,須若小松,只露出水窪身體,就足有八九米長。

「我不是膽小鬼,你才是,呀!」戀舞見此巨蜈蚣,竟興奮的幻出雙手刺,掙月兌風飄零之手,當先向其攻去。「小心」「不要」風飄零與浪兒見狀,同是驚呼。

「戀舞」雪晴漫更是嚇得面如死灰,身體如箭矢般朝戀舞追去。「噗」一口綠色毒汁由巨蜈蚣口中噴出,向戀舞灑來。

「呀!」「啪」戀舞驚得以雙手遮目,後悔自己過于沖動,卻只覺一陣大力由身前襲來,推得自己原路折回,又覺腰部一緊,便落入一人懷抱,張目望之,抱自己的是靜柔,而她正吃驚的瞻望下方,忙隨之看去。

「啊,爹爹,不要…」此時的雪晴漫已被巨蜈蚣吞下半條身子,滿臉血污,他的眼楮正靜靜的望著戀舞,放著光芒,一種叫做慈愛的光芒,見她被靜柔安全接住,他的眼神漸漸渙散,葬送蜈蚣之口。戀舞痛苦的呼喊著,頭腦一熱,昏死過去,眾人有悲有喜,一滴清淚由花子櫻眼角慢慢滑落,是悔恨的淚,還是傷感的淚?

世間情,千萬種,父母親情恩義重。父母賜予兒女笑,只是付出不求報;兒女回贈父母孝,卻是難于赴海角。世人皆會老,楷模亦重要,莫砸自己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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