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命之仙魔途 十一、風家風雪

作者 ︰ 今生為你憔悴

風雪現,尋風嵐,

鏡花水月有波瀾。

風嵐正百無聊賴的踱步于詩語閣,突然金光一閃,青懸大師已站身前。「師父」風嵐見青懸大師,忙恭身說道。「恩,嵐兒,你想好了嗎?鏡花水月雖只是夢境之源,但也是聚靈之地,並有‘夢靈妖’被封其中,雖然你的靈力頗高,又有龍謙羽扇護體,但仍是困難頗高,你還是考慮清楚啊!」青懸大師望著愛徒,滿心憂慮的說。

「謝師父關心,嵐兒一心為道,不達奧義決不認輸,就算鏡花水月再難,我也一定能戰勝它。」風嵐沉默一會,忽而堅定的說。

「恩,但你與風家商量了嗎?怎麼說你也是風家下任族長,出什麼事讓我這老頭子怎麼與風家交代啊!」青懸大師雖心里高興,卻仍有些不放心道。

「我昨晚已與父親商量過了,他也答應了。」風嵐雖說的干脆,卻也難掩面上的憂慮之色。「既然如此,你就將靈力盡收莫放,我這就送你進鏡花水月,記住,見到夢靈妖不要強攻于她,能逃則逃,這‘鎮魔鈴’你帶身上,有困難時只要輕輕搖動它,我自會助你。」青懸大師將一枚紫色小鈴交到風嵐手中,交代一下,便輕揮了幾下長袖,閣內立即充滿鏡狀液體,鏡面光華互相織映,又簇成朵朵嬌艷光花,花瓣凋零,落英繽紛,如流水般渙渙流下,涌至地面,匯成彎月狀,彎月漸漫,最後成為一輪圓月,隨後月光照到風嵐身上,風嵐便也漸漸黯淡,直至消失。

當一切都完成之時,青懸大師早已揮汗如雨,「看來我是真的老了,哎,玄畫,我快要來陪你了!」青懸大師感嘆著人生朝陽不在,只憶夕陽紅。卻見黃影一閃,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已現閣中,這讓青懸大師一陣驚嘆,「這女孩怎有如此功法,來時竟讓我無半絲覺察。」青懸大師心想著。這卻是青懸大師多慮了,此女孩功法雖高,但與散仙相比都不如,因青懸大師剛耗靈力開啟鏡花水月,才能讓她無聲無息的進入閣中。

此女孩滿臉稚女敕,明亮晶眼閃著聰慧的光芒,長發飄零如瀑,頭戴龍鳳纏綿環,耳帶花蝶情戀墜,身穿紫禁繡絲衫,左手翠玉花紋鐲,右腕金鍍琥珀鐲,頸掛采荷仙子鏈,腳踏穿雲飄渺靴,讓人望之頓聲愛憐之心。

「大師,我哥呢?」女孩進閣向四周尋了尋,見無旁人,才開口問道。「你哥,你哪位?」青懸大師疑惑的問著。

「我是風家次子風飄零的女兒,風嵐的妹妹風雪。」女孩站在青懸大師身前,眨著雙大眼楮上下打量著他。青懸大師以術探察了下這個女孩,只覺得她身上繞有淡淡的邪氣。

「哦,嵐兒去歷練了,要過些時日才能回來,你找他有事?」青懸大師想了想,並沒有說出風嵐去向,畢竟他對這個風雪還是有些疑慮的。

「哦,那我沒什麼事,就在這等他好了。」風雪說著,竟自己大方的坐在了一張青藤凳上,青懸大師望了望她,終未制止。

鏡里看花自沒有霧里瞻花朦朧,卻更增花的清麗之感,水中望月,古語喻之「柔情映光」,更顯月色,而鏡花水月更是將鏡靈、花嬌、水韻、月幻顯現的淋灕盡致。

光色黯淡時,便現出風嵐身影,望著身周白茫茫的一片,風嵐如墜夢中。天雖大卻有天邊為界,海雖闊卻有海角為限,而他身周的這片「光海」卻如無盡頭般,向四周延伸著。

「這里就是月幻嘍?」風嵐望著身周白茫茫的一片光海,有些不肯定的說。

光海中慢慢的聚匯成片片閃光的光片,風嵐初望甚疑,忙眺目細望,光片竟是片片光刀,在這片無跡的光海中匯成萬盞之多。「那是什麼?」風嵐警惕的望著光刀自語著。

「呼…」大片光刀只是輕輕的聚了聚,就一同向風嵐砍來,風嵐見此大驚,忙左右閃避,光刀只是擦身而過,便隱光而去。

不知風嵐避刀多久,漸感體力不支,而光刀卻仍如急雨般襲來。「這,這東西到底是什麼啊,怎麼和無魂師弟的‘漫天棋雨’一樣難纏。」風嵐邊以羽扇為自己身周施些疾風,邊以風家獨有的「逍遙飄渺」奮力躲閃著。

突然之間,他想到了什麼,心情也明朗很多,「‘影符•分身術’不正是無魂師弟漫天棋雨的克星嘛!」風嵐說著,左手拋出一張影符,右手迅速將羽扇拋至頭頂,影符燃燒,而羽扇也同時快速旋轉,暴放銀光,向四周緩慢射著銀絲。

「呀!」風嵐大呵,銀光漸漸將他圍至其中,片刻工夫,竟一連閃出六個風嵐,皆是手搖羽扇。「龍謙羽扇不愧為至寶,只是單純的一個術便可提升三倍之多,沒想到我現在竟然可以幻出六個幻影了!」風嵐望著幾個幻影,愉悅的說。

果然,刀雨先是一歇,後攻向其中一個風嵐,「呵,果然有效啊!」望著左右閃避的「風嵐」,風嵐暗自得意著,並在光海中尋著出路,忽然,他看到了一把光刀,一把不同尋常的光刀,它不是銀白色的,而是紅色的,刀身薄如蟬翼,光彩映人。

「這把赤刀也許就是月幻陣陣眼了吧?也不是很難嘛!」風嵐孤傲的說著,同揮羽扇,頓時烈火、疾風、驟雨、洪波皆向赤刀攻去,赤刀只是晃了晃,便破碎成灰,光海也隨即消失無蹤。

「不愧為風飄絮的兒子,好樣的!」陣外的青懸大師通過鎮魔鈴看到了發生的一切,不禁歡呼一聲,卻驚醒了正在青藤凳上很不淑女呼呼大睡的風雪。「大師,我哥回來了嗎?」風雪打著哈欠,伸著懶腰走到青懸大師身邊,左右尋著問道。「沒有啊,姑娘,你還沒走啊?」青懸大師望著風雪吃驚的問。

「什麼嘛,都七天了,還沒回來呀!」風雪不耐煩的說著,從身上取出一粒黃色糖果,並順手拿了個鮮梨來吃。「你,你吃的那些東西哪弄來的?」青懸大師指著風雪手中的鮮梨顫抖著問。風雪看了看手中鮮梨,無所謂道︰「您說的是這些糖果和梨子嗎?這是我在一個叫青懸堂的破屋子中拿來的,吃了好多了,很好吃的,您也來一個嗎?」風雪說著,順手拋給了青懸大師一個鮮梨。

「什麼,青懸堂?你竟將‘強身丸’當糖果,它一粒可是能增加三年靈力的,還有這十年才結一次的‘夢梨’,十個是可以駐人容顏不老的,你竟吃了那麼多,你個妖女,你…」青懸大師眼含熱淚,手指風雪氣憤斥道。

「哎呀,大師怎麼不早說啊,您要早說我也就不會一口氣吃了三十多個,您老別那麼生氣嘛,氣壞了身子骨可就糟了,您先消消氣,我去外面溜達一會!」望著青懸大師氣憤的漲臉,風雪忙嬉笑的向後退的,最後溜之大吉。

「哎,這樣欺騙一個小姑娘也不知道好不好,我也是沒辦法嘛,誰讓她偷吃我的糖果和黃梨,還賴在這里不肯走。」青懸大師望著走遠的風雪,嘆息的說,並順手將一顆糖果扔進口中,進入「離魂」狀態。

「這個老頭真幼稚,連撒謊都不會,活了幾十年了裝樣子竟然還趕不上我風雪,丟人!」風雪手中拿著根草棍,撅著嘴輕笑道。真不知道這個小丫頭究竟是什麼人?小小年紀心機竟如此之深!

她現在正漫步在一片竹林中,棵棵翠竹如同挺挺長槍般點綴在石縫間,竹葉也多多少少落了一地,可謂︰風搖竹,葉翻飛,誰道竹音斷心扉?

又行幾里,眼前竟現出一竹制小廂,廂閣不大,卻自有一種道不出的「情韻」映襯,廂上駐翠額匾曰「棋魂廂」,廂右賦聯︰黑自黑,棋滅天地皆無。左正對︰白便白,盤落萬物歸魂。

「這是什麼破聯,配上這情廂真是種侮辱。」風雪啃了口黃梨,頗有不滿道,卻全然不知這聯中的奧秘,不但將「黑白兩色棋」與「無魂」兩詞瓖嵌其中,更是蘊涵了天地與萬物的造化豐髓。

風雪飛上廂閣向四周望了望,卻見離廂閣不遠處正有一歪斜小屋,實是有趣,忙運起飄身術欣然前往。

待至屋前,風雪嚇了一跳,忙向後退了退,深怕這歪斜小屋不慎倒毀砸到自己。「本以為青懸門名門正派便富可敵國呢,原來也窮到有此破屋啊!」風雪輕蔑的望了眼小屋,傲聲道。若是青懸大師看到風雪現在傲慢的樣子,也許就該不在懷疑她是風嵐妹妹的身份了吧。

風雪轉身欲走,卻聞屋後有陣異聲,忙躡手躡腳的順屋向聲源挪去,隨後抽出短刃,隨手便刺,只听聲源處傳來驚叫之聲︰「媽呀,是哪個卑鄙小人在我天下第一帥鄭浮浪身後暗箭傷人,害的本少爺一大泡尿只釋放一半便急忙‘收場’,真是…」

隨著聲源漸進,只見一長發少年由屋角轉出,雙手提著半解的褲帶,見了風雪,驚得呆立原地,不可再言。

「你小子是誰?是不是見到本小姐貌美如花有些心動啦!」風雪初見浪兒,也是一驚,後見浪兒驚呆的痴樣,實覺好笑,不禁開口戲弄道。

「貌美如花?貌美如瓜還差不多,讓我心動的不是你,而是你這一身穿金戴銀的服飾,你不會是青懸老頭的私生女吧!」浪兒系好腰帶,上下打量著風雪反駁道。

听浪兒之語,風雪不怒反笑,「青懸老頭窮得也許除了這個破門派以外,也拿不出什麼值錢的東西了吧,我看你倒像是他的私生子,都是一臉窮酸相。」風雪也上下打量了一下浪兒,嬉笑道。

「呵,這麼說咱倆倒是天生一對,青梅竹馬嘍,那正好,你過來幫忙吧!」浪兒也不是易怒的人,反而笑著招呼起風雪來。「幫忙,幫什麼忙?」風雪走到浪兒身側好奇的問著。

「砍竹子!」浪兒說著,掄起板斧,吃力的砍著身旁壯竹。「你那是斧子還是錘子啊?」風雪望著浪兒手中的那塊爛鐵,也不知他是在砍竹子還是在砸竹子?

「你以為我願意嗎?這快破鐵還是秀蓮師姐可憐我給我用鐵劍熔的呢,我那木頭二師兄竟讓我用手砍,我真想把他腦袋擰下來當球踢。」浪兒氣憤的說著,坐在地上唉聲嘆氣起來。

「我來幫你砍。」風雪大氣的說,「你?還是算了吧,要是把你這單薄的身體累垮了我還點挖坑埋你,太費事了。」浪兒又仔細的打量了風雪一番,輕蔑道。

「哦,這點你可以放心,我在累垮以前一定先讓你垮掉。」風雪擦拭著手中短刃,無所謂道。「得了吧,嚇唬誰呢,就你那短刀還能殺人?」浪兒看了看風雪手中短刃,不經意的擺手道。

「刀?我真懷疑你是不是鬼族派來的奸細,這叫匕首,也叫刃,那種較長的武器才叫刀。」風雪說著,將手中短刃一分為二。

「鬼族,什麼鬼族?倒是你這把所謂的刃很有名堂嘛!」浪兒對鬼族是全然不知的,倒是風雪手中的刃很吸引他。

「那當然了,這是我用‘萬鬼哭木’和‘十二洞星石’親手鑄的‘自含雙刃’,雖然沒有傳說中的‘熾寒雙刀’靈力強,但也很不錯的。」風雪小心的擦拭著手中短刃欣喜的說。

「那你這是什麼‘熾寒雙刃’?」浪兒望著短刃好奇的問著。「它們叫‘自己造的刃’與‘含在刃中刃’。」風雪眼放精光。「…」浪兒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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