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命之仙魔途 九、擇師青懸

作者 ︰ 今生為你憔悴

品秀蓮,愛,愁?

入青懸,喜,憂?

出得居來,外景已微改前容,烈日似乎早已是前生事,陪伴今世的唯有皓月,彎眉形柔月黃白相襯,銀宇相纏,舞瀉明閃的霖光,窺視萬物。青懸門雖是景色怡人,卻也終被黑幕所繞,縱使竹身樹形微露,只現物影罷了!

秀蓮身有恰好靈力,走起路來自是輕盈,浪兒雖是腳急,卻終因體力有限,不免有些氣喘吁吁,汗流浹背。

「秀蓮姐姐,我在畫夢居並未看見油燈蠟燭之類的東西,怎麼會有光呢?」浪兒跑至秀蓮身側,疑惑的問著。

「那是因為有如畫在房中啊,其實我們四門每門的主人都與自己的居室有所感應,當主人在自己的居室時,居室內的熒光粉便會發出強光,這不是什麼難的,等到你有了自己的居室,也會有這種效果。」秀蓮耐心的解釋道。

「哦,那我們現在去哪啊?」浪兒听秀蓮說的這麼神奇,忙迫不及待的問著。「呵呵,現在就著急了,如果沒有一定的靈力做基礎,是控制不了熒光粉的,你個小笨蛋,你忘了你來的目的了?」秀蓮不禁放慢腳步,微笑著點了浪兒鼻尖一下,輕笑著說。

浪兒斷不知秀蓮會如此,心里一股暖流向上猛竄,臉卻不禁有些微紅,雖然在釋憂村他和遲綾這樣並不算什麼,與如畫開玩笑也沒覺怎樣,但秀蓮的親昵卻讓他難以消受。

見浪兒的窘樣,秀蓮不但沒有因此而害羞,反而覺得浪兒很是有趣,或許在青懸門中很難看到男人難為情的樣子吧,風嵐高傲難交,無魂冷酷無情,一個老頭師父,還有什麼窘樣。

「你不是來學藝的嗎。」秀蓮見浪兒滿臉通紅,支吾難言的樣子,便笑著替他回答。「恩,是啊,那個,還有多遠啊?」浪兒結結巴巴的問著。「瞧,那不就是了嗎!」秀蓮忽止蓮步,玉指前指的說。

浪兒順著她所指方向望去,只見一座木檐高宇坐落于眼前,看似平凡無奇,卻在行色間流露威嚴。兩扇薄門上立一金匾,上書「青懸堂」與月光相映下閃著幽光,堂門右聯︰無憂無愁,一生逍遙快活。左聯對曰︰為仙為佛,三世自在風流。

浪兒正暗自賞析堂聯,堂內卻有老者蒼語傳出︰「紅塵世子多薄命,天地萬物生最高。若曉今宵愁何意?笑納來世更逍遙。」

「師父,浪兒來了。」秀蓮輕動絲紗,恭敬的對門內老者言道。「恩,我知道,你若無事,便先回亭潛修吧!」青懸大師蒼語道。

「是,師父。」秀蓮轉身欲走。「秀蓮姐姐,你要回去嗎?」浪兒看著秀蓮急切的問著。「恩,這里有師父在,不會有事的,我還需回亭潛修,你便與師父在此吧!」秀蓮微笑著說著,拍了拍浪兒肩膀,轉身如風般浮起,似飛燕消失在夜色中。

「進來吧。」堂內又是蒼語傳出。「恩」浪兒有些緊張的應著,畢竟白日罵了青懸大師,心里仍存余悸,便輕手輕腳走近堂門。

「吱呀」薄門被浪兒輕輕推開,卻有一簇金光由門縫射出,照得浪兒忙以雙手遮眼,方能適應。

未過許久,浪兒才緩緩睜開雙眼,卻在睜目瞬間被驚呆,只見堂內青懸大師雙腿盤坐,漂浮于半空,身周金光如傲陽般將堂內每一片地域映如白晝,一身黃褐道袍飄揚,白發也飄散懸浮,微閉雙目,似在靜神。

「大師」浪兒嘴唇微動細聲喚道,聲音如蚊吶般細弱,卻仍被青懸大師所聞。「恩」青懸大師只是略應一聲,收回金光,站在浪兒身旁。現在的青懸大師與白日初遇時截然不同,凜然間有一絲威嚴,冷漠間有一絲慈祥,若非他嘴角仍掛著一絲色容,浪兒還真不敢認他。

「大師,您的嘴角粘著一粒米飯哎。」看著青懸大師,浪兒好心提醒著。經浪兒提醒,青懸大師忙一把摘下飯粒,並微有不滿道︰「你小子知道什麼,我這是新的‘易容術’,少見多怪!」「…」

「浪兒,你是釋憂村人,對吧?」青懸大師注視著浪兒問,經青懸大師一言,浪兒頓時驚愕了。「青懸大師不但道術高深,連自己家鄉都算得出來,果真聖人啊!」浪兒在心中默默贊道。

「這都是秀蓮對我說的。」青懸大師的話頓如盆冷水潑在浪兒頭上。「什麼聖人,原來是牛鼻子老道啊。」浪兒心里暗罵著,而口中卻道︰「大師果然道法高深,浪兒確為釋憂村人。」

「恩,想來秀蓮這丫頭也不敢騙我,反倒是你小子讓我很不放心。」青懸大師望著浪兒冷冷的說。「我?我可從沒騙過誰。」浪兒忙一口否決。

「哈哈,你當然騙不了我,我這麼聰明,怎會讓你小子騙了。」青懸大師哈哈笑道。看著青懸大師的樣子,浪兒暴汗。「對了,我听言你是來學藝的?」青懸大師忽止住笑聲,盯著浪兒問道。

「對,還望大師成全。」浪兒一听青懸大師之言,忙激動的跪在地上,懇求著。「那好,先交五千金子吧!」青懸大師挖著耳朵干脆道。

「什麼,五千斤紙?難道青懸門已經窮到連廁紙都買不起了嗎,再說,我去哪弄那麼多啊?」浪兒不敢相信的盯著青懸大師,顫聲道。

「搶!」青懸大師無所謂的提醒著。「什麼?你讓我去搶,我學術就是為了救人,你卻讓我害人,你是什麼狗屁大師,這道術不學也罷。」浪兒毅然的站起身來,怒叱著青懸大師,並昂首挺胸,轉身便走,結果…

「哎呀,這門檻是哪個混蛋設計的,這麼高,摔死我了。」門外傳來浪兒的慘呼。「小子,就你這被門檻都能打敗的人,憑什麼救人?看你心性不錯,就破例免費收你為徒吧!」青懸大師面上露出很為難的神色,喚著門外的浪兒,卻並無動靜,忙出堂觀望,只見浪兒早已昏迷的在門外擺了一個正規的「大」字。

「就這種身體,還想救人,真是…」青懸大師手指輕點,浪兒便浮空而起,再指堂內唯一木床,浪兒便輕飄至床上。其實青懸大師並不知道,浪兒並非被摔暈,而是因他雙耳匯有物語之力,以他的弱體很難維持其靈力,卻因食得紅果吸取其精華,使靈力恰好平衡,但也使他暫時昏迷。

「明天會是個好天氣!」青懸大師步出青懸堂,堂門自行關閉,望著茫茫夜空,嘆息。

夜靜蠶鳴月亦冷,水清樹明夢無聲。寂夜很快,稍縱即逝,恍惚間,已是白晝,溫和的日光射入堂內,催醒夢中人。

浪兒睜開朦朧的雙眼時,已是明日當空。「糟了」浪兒一骨碌下了木床,青懸大師早已不在,忙徑直向堂外跑去。「浪兒,你起來啦!」門外早有秀蓮等待,見浪兒出來,忙微笑問道。

「啊,秀蓮姐姐,你是來送我的嗎?」浪兒見到秀蓮,莫名的傷感襲上心頭。「送你?」秀蓮疑惑的望著浪兒,浪兒見秀蓮的表情,便曉她可能不知昨晚之事,忙將其告之秀蓮,秀蓮聞之,不禁巧笑嫣然。

「若是師父那番無情,又怎會在竹林等你。」「什麼?這個老東西,又耍我。」浪兒頓知事情因果,氣憤的大罵青懸大師。

「好了,師父或許只是想考驗你而已,他早在竹林等你了,我們快去找如畫吧!」秀蓮見浪兒的樣子,實覺好笑。

「恩,那走吧。」浪兒應著,秀蓮憑空喚出檀木琴,拉著浪兒,一躍而上,向畫夢居趕去。

細品青懸門,便知其有兩多,一是竹多,放眼縱望門內,處處竹林密布,竹料本便堅韌挺拔,正是木中實料。另是怪人多,可不,風嵐傲氣十足,無魂冷若冰霜,秀蓮溫柔可親,如畫活潑開朗,卻同有一個古怪無常的師父。

青懸門,干淨、崇敬、安靜,卻要以何人為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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