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命之仙魔途 七、熾玄幽魂

作者 ︰ 今生為你憔悴

赤婁劍彤來青懸,何故?

釋憂浪兒知熾玄,無為!

「啊,原來是棋魂廂無魂,都言無魂乃‘冷酷仙’,今日一見果真不假,能與冷酷仙切磋道法,小女靜柔榮幸至極。」靜柔向無魂微微作揖,並看向他,面無表情,甚至連最基本的微笑都未現出。

「嗖」靜柔自討沒趣,輕扭腰姿,長袖中射出兩道紅綢,向無魂打去。無魂也不怠慢,手指輕點,黑白雙棋月兌手而出,擊在紅綢上,將其擊斷。

「厲害,看這個,漫舞•千綢飛揚」靜柔說著,如蜘蛛吐絲般,由身周射出漫天紅綢,向他纏去。無魂見狀,雙手暗捏法訣,只見天空現出黑白濃雲,並如降雨般撒下黑白棋雨,直將萬千紅綢紛紛擊碎棋雨方歇,濃雲散去。

「火舞•火綢戲鳳」靜柔氣喘吁吁,卻仍是不服氣的凝出萬綢,匯成千綢,聚成百綢,和成十綢,最後只剩一只火鳳向無魂撲去。

無魂見此,微微皺眉,忙左手喚出琥珀棋盤,使其旋轉,右手在棋盤上點擊著,片刻工夫,黑白雙色棋子布滿棋盤。「啪」無魂將棋盤輕旋,向靜柔推去,而同時,無魂亦是汗如雨下。

「啪」火鳳撞在棋盤上,碎成萬千火條,而棋盤只是緩了緩,又向靜柔罩去,靜柔雖快速躲閃,棋盤卻緊隨其後。

「唰」棋盤突放綠光,將靜柔鎖于其中。「二師姐…」赤婁眾弟子見此疾呼,並有些暴動之意。棋盤不斷擴大,竟佔據了整個戰場,棋子如雨點般向靜柔身上擊打著,靜柔雖以紅綢護體,但也被打得香汗淋灕。

「這個無魂真沒憐香惜玉之心,再說了,拿點棋子砸她就行,何必弄這麼大個棋盤呢?」浪兒望著無魂不屑的說。

「你懂什麼,那個棋雨一下,要是控制不好,那不傷及無辜了,揍了人倒沒關系,打壞花花草草怎麼辦,祭個棋盤出來,即能將那丫頭死死鎖住,又能一頓狠揍,不是更好。」不曉何時,老者竟坐在浪兒身側,拿著根足有手指粗的木棍,悠閑的剔著牙齒,浪兒很是不明白,他個糟老頭,怎麼就那麼沒有愛心?

「老頭,我叫鄭浮浪,你到底誰啊?」浪兒沒好氣的問著。「你管我是誰,說,你來青懸門是想偷盜密寶,還是想采摘花草,不是要偷看美女洗澡吧?」老者望著浪兒無賴道。

「你,真是為老不尊,我是來學藝的,你呢,不會是來偷東西的吧?這麼大把年紀了也不怕摔斷胳膊腿啊!」浪兒白了老者一眼,挖苦著說。

「學藝,學什麼藝?難道能抓到一只狐狸就有資本了嗎,不過這只百年狐狸熬湯喝一定大補呢!」老者說著,當真伸手向狐狸抓去。浪兒忙擋在狐狸前,氣憤道︰「老頭,你有沒有愛心,小心我揍你哦。」浪兒威脅著,並揚了揚拳頭。

「咦,好玩,一會等他們打完我們比試一下怎麼樣?」老者滿臉興奮的問著浪兒。

「好,不過老頭,你一共就那麼幾顆牙了,打沒了就只能喝粥了,嘿嘿。」浪兒戲弄了老者一句,便不在理會老者古怪的表情,向場中望去。

在老者與浪兒談話之跡,場中已發生些許變化,待飛棋將擊中靜柔,赤婁弟子欲發彪時,只見一道紅光由人群中射出,擊在棋盤上,棋盤先是一陣搖晃,後回復原狀,飛回無魂手中。

「大師兄來了!」赤婁弟子中不知誰呼了一聲,赤婁弟子忙分站兩邊,一臉歡喜的看著來者。來者是一位紅面帥哥,背上背柄似玉非玉,似碧非碧的翠劍,在人群中幾個閃爍,便現于眾人身前。

「師兄」靜柔看著來者,臉上溢出喜悅之情,忙收綢側身,飄到那人身邊。那人只是略微點頭,便徑直向風嵐走去,三人知來者不凡,忙紛紛立于風嵐身側。

「連這小子都派來了,赤婁老兒看來要玩真的了。」老者盯著來者,滿臉驚訝的自語著。「什麼刺樓,他上青懸門來,叫他青樓豈不更妙。」浪兒不知老者之意,嬉笑說道。

「你個小屁孩知道什麼?那狐狸都被你壓死了,不如扒皮熬湯喝得了。」老者看了看浪兒,又看了看狐狸道。浪兒聞言,忙低頭看向手下紅狐,果然,紅狐已被浪兒壓得氣息更弱了。

「老爺爺,我有件事想求你。」浪兒見老者有些本事,說話也客氣起來。「什麼事?」老者看也不看浪兒一眼,干脆問。

「既然您對青懸門這般熟悉,我想問下,青懸大師在哪?」「找他干嘛?我不知道。」老者不理浪兒,仍是干脆回答。「你個生兒子沒的老混物」「放心,我沒兒子。」「…」

「嘿,這是刮的什麼風啊,怎麼把劍彤兄給刮我青懸來了,賤兄身體還是那麼結實啊,刮到這也沒見少胳膊斷腿的,真是幸運!」風嵐見來者,笑呵呵的半開玩笑半鄙視道。听到此言,赤婁弟子氣憤的剛要發彪,卻被劍彤伸手制止。

「我本來是有要事在身,不便前來,卻听聞瘋兄今日舉行葬禮,這才挾哀而至,卻不想竟是江湖謠傳,真是悲哀啊!」劍彤面現失望的說。「可惡」如畫聞言一時氣憤,提筆便向劍彤刺去,卻被劍彤以雙指輕輕夾住筆尖,再難刺進分毫。

「呵呵,想必這位姑娘便是如畫仙子了吧,今日一見果真是如花似玉,美勝畫顏啊,就是脾氣似乎大了點呢!」劍彤輕笑著,松開雙指。

「不用你夸」如畫呵著,又要上前,卻被風嵐制止,並笑對劍彤道︰「想必劍彤兄今日來我青懸做客,不光只是為找赤婁弟子吧?」

「哎呀,風嵐兄不提我倒忘了,奉家師之命,想找貴門與江湖豪杰于七個月後聚于‘誅神台’,共赴‘赤蜈谷’,鏟除魔器‘熾玄幽魂刀’」劍彤輕松的說。聞听熾玄幽魂刀現世,眾人皆是一陣吃驚,百年前魔器嗜血天下的慘境漸漸浮現在眾人眼前。

「請風嵐兄務必轉告青懸大師。」劍彤又提醒了一下風嵐,便不在理會沉默的眾人,當先向青懸門外飄去,靜柔幽幽的看了眼面無表情的無魂,也隨劍彤一同離去,眾赤婁弟子見狀,也紛紛離開。「大師兄,魔器重現干嘛要等七個月後再除啊,現在豈不更好?」如畫疑惑的問著風嵐。「熾玄寒尊本是一對,熾玄性屬烈,而七個月後正是寒冬,可蓋其烈性,更易除之。」風嵐搖著羽扇解釋。

「咦,那熾玄幽魂刀到底是什麼東西?竟令秀蓮姐姐這樣的仙女都無可奈何。」浪兒疑惑的問著身旁的老者,卻見他也在沉思著什麼。

「哎,老頭,我問你話呢,那熾玄到底是什麼東西啊?」浪兒推著身邊的老者。「什麼啊?你個小,一口一個秀蓮姐姐,你到底安的什麼心啊?」老者拉下臉痛罵著浪兒。

浪兒听老者如此罵自己,不禁怒上心頭,吼道︰「你個老,我叫她姐姐關你屁事。」卻因一時心急,竟從假石後站起。「浪兒」四人同時看到這長發少年,秀蓮與如畫更是驚訝的叫出聲來。

「啊,秀蓮姐姐,如畫姐姐,我來了。」浪兒看著四人,臉龐微紅,不好意思的回應著。「怎麼,你們認識?」風嵐看了看兩位仙子,又較有興致的看向浪兒。

「恩,我是前幾日在腐尸林除尸時遇到他的。」如畫微微一笑,無所顧忌的答著,並走至浪兒身側,責問著︰「浪兒,你怎麼會來這,前幾日在林中你躲哪了?害的我找了很久。」

「如畫姐姐,上次遇到你是在夢里,我一覺醒來就離開林子了,我來這還多虧秀蓮姐姐呢,是她告訴我的。」浪兒說著,朝秀蓮一笑。

「呵,我還以為這小子是自己跑來玩的,原來是和秀蓮一起來的,秀蓮,你是何時出的青懸?把這小子引來了。」老者在石後難耐寂寞,便從石後竄出,疾步走到秀蓮面前。

「師父!」幾人皆是一陣驚呼,隨即安靜站好。「哎,你個混老頭,秀蓮姐姐是在夢中引薦我來的,關你何事,還稱自己是師…」浪兒仍想說什麼,後想起老者自稱為師與四人的表情,忙驚愕的再難開口。「嘿,怎麼不說了?」老者微笑的問著。「你,你是青懸大師?」浪兒重新打量了一下老者,粗布短衣,滿面「色」容,沒什麼顯眼之處。

「不像嗎?」青懸大師整理下服飾,問道。「就是一個老形象嘛!」浪兒心中想著,口中卻說︰「像,呵呵,很像,看您老當益壯,風流惆悵,如花似玉,嬌羞可愛,如狼似虎,一看便知定非凡人。」浪兒將心中贊詞一通道出,只是有些越贊越糟,引得三徒掩口偷笑,唯有無魂面無表情,似笑非笑。

「你個臭小子,還敢罵我。」青懸大師氣得面如豬肝,浪兒忙賠笑答道︰「大師莫急,我心知大師氣度非凡,不對小事耿耿于懷,冒犯您也是一時糊涂,大師一定不會怪罪我的吧!」這句話浪兒拍得恰倒好處,若是青懸大師在發難,便會被天下人恥笑了。

「我很有氣度?我怎麼不知道呢,哈哈…」青懸大師如孩子般手扶後腦大笑著,浪兒見狀,暴汗中…

「浪兒,這怎麼有只狐狸,是你帶來的嗎?」如畫見石後平躺只紅毛狐狸,玉指一點,狐狸便如浮雲般輕盈飄于半空。

浪兒見狀,忙撲上去,抱住狐狸急道︰「如畫姐姐,你別傷了她,她是因我而傷。」「什麼,你被狐狸救過?」如畫對浪兒的話頓感疑惑。

「如畫,你靈力尚淺,自是看不出來,這只狐妖少說也有百年修行,自可化身成人。」風嵐走至如畫身畔,輕搖羽扇,細細語道。

「對呀,她是一只很好的狐妖,求大師救她。」浪兒盯著青懸大師懇求著。「她救的是你又不是我,我干嘛救她?」青懸大師雙臂合一,撅著嘴,似如調皮的孩童般無情的拒絕著。

「大師,你仔細看我的眼楮,是不是發現了發自內心的‘懇求之光’?」浪兒指著眼楮向青懸大師逼近。青懸大師先是仔細的看了看,隨即擺了擺手無所謂道︰「什麼懇求之光,一坨眼屎而已,沒得商量。」浪兒聞青懸大師拒絕,別無他法,忙向秀蓮透去「求救」的目光,但秀蓮只是低頭沉思,望無魂,面無表情,風嵐只是傲慢的搖著羽扇故做風流。

「師父,幫幫他嘛。」還未等浪兒望至如畫,如畫便已會意走出,滿面笑意的對青懸大師說,這另浪兒甚是感動。

「就是啊,不會是大師醫不好狐妖的傷吧,那就算了,原來青懸大師的名號只是浪得虛名。」浪兒已微知青懸大師脾氣,忙出言激他。

果然,聞浪兒之語,青懸大師立即大聲呼道︰「什麼,我會醫不好她,看我現在讓她痊愈,對了,有什麼好處嗎?」青懸大師有些無賴道。

「有啊,要是醫好她,我拜你為師,要是醫不好,你收我為徒。」浪兒比青懸大師更無賴。

「什麼破賭約,不過為了讓你看到世界第一人用出千古奇術,我就破例救她一回,不過紅果好象沒有了。」青懸大師思索著說。

「這個容易,我這就采些來。」如畫愉悅的說著,抬腿欲走,卻被青懸大師制止。「你不能去,既是他求我,就讓他去。」青懸大師手指浪兒輕笑著。

「但他不會任何術,很危險的。」如畫急忙勸著青懸大師,秀蓮也是一臉焦急的望向他。「沒事的,如畫姐姐,大師,紅果在哪?」浪兒感激的望了眼如畫,後又問向青懸大師。

「腐尸林」青懸大師干脆的回答。「什麼!」浪兒驚得張大嘴巴,再難言語。「怎麼,膽小鬼,怕了嗎?」風嵐滿臉輕視的望了眼浪兒。

「怕,誰怕了,我這就去采,哼。」浪兒說完,向青懸大師所指方向走去。「師父,這…」秀蓮與如畫正想說什麼,卻被青懸大師揮手制止,望著浪兒的背影,露出滿意笑容。

也許,少年的心似一杯水,當受到「輕視」的風揮掃時,自會波光粼粼,搖擺不定,少年的心中最多的便是自尊,或許說那是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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