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命之仙魔途 一、迷夢畫仙

作者 ︰ 今生為你憔悴

釋憂村,人間仙境蘊新人;

腐尸林,入夢瘴林遇畫神。

「北荷塘,蓮葉蓮藕蓮花幛,思得碧蓮迷夢長;南桃鄉,桃枝桃葉桃花香,念得仙桃難思量。釋憂村,實乃人間天堂!」釋憂村是愛娜大陸上一個本不知名的小村,民不過百,卻是美與絕之禁地。

美即是環境之美。村東是座草木茂盛的翠山,山中草木各異,禽獸各一。閑而無事時,村民便來此山中采些藥材或打些野味。飛鳥更是奇特,每只都有自己的「好嗓子」,各唱自己婉轉的歌,為翠山增添活力。

望村南,是一片郁郁蔥蔥的桃林,「華春桃花飄余香,實秋鮮桃紅透黃。」這是小孩子們的樂園。他們會在這里做游戲,累了,便躺在桃樹上,遍身芳氣;渴了,便摘個鮮桃吃,酸甜可口。

村西是出村之路,路雖崎嶇,卻很寬廣。路旁各有一米見方的花路,群芳爭艷,形色異然。夏至,踏在花路上,吸取花之精華,輕嗅花之幽香,頓時便可神清氣爽,心情舒暢。從花路向遠眺望,漫無邊際的農田便映入眼簾,這也是釋憂村民的「物資支柱」。

最美的當數村北的荷花池了,這池雖不大,卻格外的有生機。朵朵荷花含笑爭香,荷葉如槳,漂于池上,偶爾蛙鳴,悅耳幽揚。清風拂面,池水如鱗,浮于池邊,水草猶新,稍有金魚躍過。

說絕便是釋憂村地形之絕,憶想放眼縱望天下,何處還有此「人間仙境」?怕是天宮也要為之遜色,也想,或許只有此人間仙境,才可蘊育出一代熱血青年——浪兒。

浪兒本名鄭浮浪,卻因少時體弱多疾,便用此乳名。在他印象中,沒有半點父母的影子,與他相依為命的,只有那年過半百的爺爺,他是一位很會講故事的老頭,常會給浪兒講些除魔為道的故事,浪兒也總是側耳恭听,因為小時他便有個願望︰習得奇術,除妖為民!

又是風和日麗的一天,浪兒閑來無事,便背上背簍,向東山行去。山上很靜,偶爾的蟬鳴鳥語算是「歌聲」,浪兒獨自行在路上,左右尋著,任憑腳下草聲嘈雜,也未覺察。

「回魂草在哪?」浪兒自語著,並憶想昨日爺爺的話,「回魂草是種粉花紅葉細睫草,散有暗香,生于斷崖邊,此草以泉水細煮有驅毒療傷之效。」

「斷崖,對,就去斷崖看看。」浪兒如夢初醒,愉悅的說著,向斷崖跑去。

所謂斷崖,卻也只是東山邊界,深不見底的峽谷如巨劍切銷般峻峭,故得此名。崖頂草木茂盛,陽光明媚,而崖內卻陰森恐怖,且常向上竄著冷風,其寒如冰針刺骨。

浪兒至崖邊,向崖底望了望,頓生怯意。「這崖這般高,摔下定粉身碎骨,回魂草怎會生這鬼地方?」浪兒皺眉向崖邊眺望,突然,他的眼楮定在了一株發有黃光的植物上。

「回魂草?」浪兒不肯定的說著,並細眼觀察一下,粉花紅葉細睫,正是回魂草。

「哈哈,這麼容易就找到了。」浪兒笑著,取下背簍,拿出繩索系于崖邊壯樹上,活動下便向崖壁爬去。

崖風的確冷,如冰劍般刺入浪兒體內,不禁使他微顫,險些墜落。「這鬼地方真怕人!」浪兒微感不滿,卻又不想放棄,咬咬牙,毅然向回魂草爬去。

崖風不禁冷,且很大,繩索帶著浪兒在崖壁急晃,實在驚人,有幾次浪兒都險些墜下,若非抓的緊,定造成悲劇。

「功夫不負有心人」定是不假,經過努力,浪兒終采下回魂草。「啊哈,采到了!」浪兒愉悅歡呼,卻因一時力不從心,加之藤繩急擺,只感身體忽沉,竟墜下深崖。

「啊…」在墜落之時,浪兒緊握回魂草,驚恐的呼喊著,卻有何用,就算有人路過望見,也只得搖頭嘆息罷了,想到此,浪兒絕望的閉上雙眼,但他不能哭泣,因為那個夢︰習得奇術,除妖為民。

「哼嗚」一陣如悶雷巨吼過後,浪兒突感身體變輕,忙睜眼觀之,卻頓時被驚呆,此時的他正坐在一條足有十余丈長的赤龍身上,赤龍鱗甲如血般嫣紅,龍須上揚如藤,龍角晃動似松,浪兒驚呼一聲,昏死過去。

「這是哪,陰曹地府嗎?」浪兒驚訝的自問著,並不時左右觀望。現在的他正漫步在一片不知名的林中,此林陰森恐怖,瘴氣十足,霧氣彌漫,似雲似煙,怪木林立,仿佛只只猙獰的妖怪。

「有人嗎?」浪兒顯然懼怕了,聲音顫抖的呼喊著。喊聲剛過,便見離他丈遠外現出一黑點,緩緩移來,卻因霧氣凝聚,看不清來客,但有個生物便有分生的希望,浪兒自我安慰的向黑點跑去。

「這,怎麼這麼多人?」浪兒忽又停了下來,疑惑的盯向前方,只見那黑點旁相繼又出現多個黑點,並同時向浪兒緩慢移來。「這不像人,人走路怎會如此?」浪兒疑惑,心跳也加快了。

黑點繼續前移,且越來越多,動作笨拙,宛如剛會走路的嬰兒,卻顯得格外有力。浪兒以手為篷,仔細打量著‘來客’,他看清了,這群黑點確實非人,而是群只有軀殼沒有靈魂的「怪物」。

他們同是穿著骯髒不堪的衣物,肌膚腐爛的斑斑點點,散發令人作嘔的腐臭,蠕蟲涌動,敗泥固身,眼窩似黑窟窿,張牙舞爪的抓來。

「啊呀呀!」浪兒驚恐的大叫著,並拔腿向反方向沒命跑開。突然,他絕望了,他的周圍皆是那些怪物,他被包圍了,「沒想到我浪兒會葬身此地!」望著那些近身的怪物,浪兒無望的閉上眼楮。

「刷…」陣陣劍舞聲在浪兒耳邊響起,浪兒一驚,忙睜眼看去,只見幾位白衣少女正揮劍斬殺著那群怪物,令浪兒奇怪的是,那些少女長相完全相同,劍招也絕無再二,浪兒麻木的看著「戰場」,一時驚呆。

突然,不知何物拍了他肩膀一下,浪兒先是一驚,忙反手擊出一拳,這「反手掏心」還是村中李叔教的,也是他唯一的招式。在他出手瞬間,只感手臂一陣麻痛,忙收手望向「凶手」。

「嘿,我救你,你怎還攻擊我?」質問由一位少女口中問出。听此一問,浪兒忙抬頭看向少女,只見她黑色長發如瀑披肩,幽深雙眸中一對濃黑俏目瓖鉗,身披藍色短衫,長裙托地,左臂夾卷畫布,右手持翠玉竹筆,撅著嘴不滿的看向浪兒。

「這,我…」浪兒聞此頓感臉頰扉紅,支吾難語。「我又沒怪你,緊張什麼?」少女看著浪兒緊張的樣子,忽而一笑,抬頭看了看「戰勢」,見怪物已寥寥無幾,忙揚開畫布,輕呵道︰「幻物歸心」眾少女便似輕煙般飄入布內。

「這,她們,她們怎麼都進畫布中了?」浪兒盯著少女,手指畫布好奇問。少女輕輕卷起畫布,並將翠玉竹筆插于布內,見浪兒吃驚模樣,傲然一笑,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畫布非凡品,它有著月兌俗的術,只將這神筆在布上輕繪物色,所畫物色自會出現。」

「那我若再繪個姐姐,出現的也會如你一樣漂亮嗎?」浪兒驚疑笑問。「笑話,怎麼會有我漂亮,你小子叫什麼,怎麼會來這?」少女先是自我陶醉一番,而後問道。

聞少女之言,浪兒也頓感疑惑,憶了下,道︰「我叫鄭浮浪,是釋憂村人,至于如何到這我也不知,只記得在采回魂草時不慎墜入斷崖,落在赤龍身上,咦,姐姐,你一定是來救我的神仙吧?」浪兒想了想,傻傻的問。

少女先是沉默,而後哈哈笑道︰「我才不做神仙,我是修術的,道名如畫仙子,你就叫我如畫姐姐吧!」如畫頓了頓,又問︰「這麼說你是在斷崖中了,但這附近並無斷崖,也沒有赤龍出沒啊?」

「怎會呢,我浪兒以名利保證,若有虛言,就讓我,就讓我夢想破滅。」浪兒見如畫半信半疑,一時著急,又不知以何為誓,想了想大聲說道。

「呵,你夢想破不破滅管我什麼事嘛。」如畫見浪兒著急的樣子,好笑的說。浪兒見如畫無所謂的表情,癟了癟嘴,問道︰「那姐姐怎會在這?」

「除尸啊。」如畫回答簡單又干脆。「廚師,難道你想以它們入菜?」浪兒驚呼,後退幾步,並一臉驚慌的看著如畫。

「你才拿這些東西入菜呢。」如畫大聲呵斥,「我說的是清除腐尸。」听如畫此言,浪兒輕呼口氣,畢竟如果真拿它們入菜,就算你真是神仙也是夠可怕的了。

「那姐姐除尸為何要來這里?」浪兒看了看身周腐尸,問。他們身邊剛被「處決」的腐尸身上仍散發著久聚不散的惡臭,並由傷口向外滾著股股綠漿,甚是惡心。

「你有所不知,這腐尸原為可憐百姓,被惡巫詛咒才遭此劫難,殺它們實際是在超度它們。」如畫詳細解釋著,她可不想再被浪兒扭曲了意思。「哦…」浪兒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天色不早了,晚了會被師父罵的,你要是無處安歇就來我‘畫夢居’吧。」如畫不見冷暖的說著,揮了揮手,舉步向前走去。

浪兒頓了頓,才向前追去,但剛想邁步,突感雙腿巨痛,一時大驚,身體竟如霧般飄浮,頭腦也逐漸模糊。

「夢中畫仙似如影,影中畫居終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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