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宓傳︰不如不遇傾城色 010 重逢(5)

作者 ︰ 花向皖

袁熙陡然見到她澄澈的眼眸,恍然回神,面上是極不忍分離之色。甄宓不是不明白袁熙眼中的深情,只不過,她自小讀的聖賢書,男女私情本是禮教之大防,況且,她還未及笄,從未踫觸過倫理之限,她自然知道自己不能與袁熙私相傳情,所以她低垂著眸子不敢看他。半晌,只听得袁熙輕嘆一聲︰「洛兒慢走,後會有期。」

甄宓向他略一福身,匆匆推門而入。

心跳卻難抑制地變本加厲,讓她幾乎不能走路,只覺雙頰火熱,呼吸困難。身子也覺得浮于棉上一般,連步子都已經邁不穩,飄乎乎,軟綿綿。雙手冰冷,不知是否在夜中停留了太長時間,只覺雙手顫抖得厲害,水滴般的指甲深深地扣住掌心。

實在沒法再邁步,只得將身子依靠在門邊,急促地喘著氣。甄宓心中明白,自然不能就這般回房。自己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為何在他面前會如此?她微閉起雙目,努力平復著自己的心緒。可是一想到袁熙那不舍的眼眸,心中竟如針刺般的疼痛,她用力搖了搖頭,自己活了一十三歲,一直都清冷如水,何時這般心潮澎湃過?

此時只听得晚風從耳畔吹過,帶著夜晚的一絲清冷,拂過她凝脂般的臉龐。一顆不安慌亂的心竟也漸漸平靜下來。那閉著的雙眼上,一對卷翹的睫毛微微顫動,可是她的眼底是與袁熙相遇的點滴——

伏河上的袁熙風流倜儻,玉樹臨風……

白織湖邊的袁熙溫文儒雅,情難自禁……

書齋的袁熙學識廣博,巧言善語……

微光中的甄宓竟不自覺地抿唇一笑,還未待這笑落下,卻听得耳畔有人低聲喚她︰「洛兒……」

她仍舊閉著眼楮,以為是自己的幻覺,不可能是袁熙的。直到他冰涼的手指攀上她的面頰,輕觸著她的唇瓣,那低低的聲音隨之而起︰「洛兒,是我,袁熙。」

她火熱的雙頰突然遭遇到他冰涼的指尖,驀然驚醒,猛然睜開雙眼,眼前之人可不就是袁熙嗎?不知何時,她與袁熙之間掩著的那扇門已經打開,此時,他正長身玉立地站在自己眼前,他的眼眸中盡是憐惜。他的指尖一下一下地撫模著她的櫻唇,身上那淡淡的香味也隨著夜風飄進她的鼻端。

甄宓自知不該如此,本已平復的心境卻讓他又一次投入一顆石子,再次起了漣漪,頓覺心中慌亂,便想奪門而逃,袁熙卻不給她這個機會,長臂一覽,將她緊緊地擁在懷中。甄宓掙扎著想要逃開,無奈袁熙卻更加收緊了擁抱著她的雙手。此時近的似乎可以听見他的心跳聲,他的呼吸噴薄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又癢又溫暖。

「袁公子,不可……」

甄宓心中一片慌亂,如此肌膚相親,若是讓人瞧見,怕是母親和先生都不會饒過自己,頓時臉上一陣火燒,羞得讓她不敢抬頭。

可是她的心里似乎還帶著一點雀躍,這被他擁抱的感覺卻踏實至極,這個胸膛結實有力,就像大哥的胸膛一般,只是……靠在袁熙的懷里卻讓她心跳如擂鼓一般。莫非這就是書中所說的男女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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