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龍棺 一百零二、鬼樓(1)

作者 ︰ 舞馬長槍

感覺剛睡著不久,隱隱約約地听到戰馬嘶鳴、大軍呼喝的聲音,我身子一激靈,從夢中驚醒了。除了樹葉嘩啦啦的抖動聲音外,什麼聲音都沒有。

我心里一陣奇怪,把身子隱藏在樹後,抬頭往土包子上望。這一望之下,頓時把我嚇得心驚肉跳,差點喊出聲來。

鬼樓!傳說中的鬼樓真的出現了……

鬼樓坐北朝南,兩層樓閣,翹角飛檐,脊上琉璃群獸,屋頂上的琉璃瓦,在星輝月影折射下,閃著瑩瑩碎光,分外淒涼。

杏黃色的院牆,青灰色的殿脊,黃綠相間的琉璃屋檐,凌空高聳的朱紅殿柱,雕梁畫棟,金碧輝煌,被幾棵參天古木圍在里面,但感覺不到一絲的雄偉壯觀,相反越發顯得陰森與詭異,根本不是人住的樓閣。

難道這鬼樓不是八角明樓?還是八角明樓本身就長這個模樣?

我正在困惑時,突然背後被拍了一下,嚇得我晃著腦袋來回掙扎著。

耳朵邊有人小聲說話︰「來亮,是我,我是大牙!」

「大牙祖宗,你能不能先說話,再動手,你知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啊!」

「我叫你了,可是你沒反應啊,我這才輕輕拍了你一下,沒想到你那麼大反應。」

我懶得和他說,小心地指了指頭上,示意大牙土包上有情況。

大牙點了點頭,看那表情就知道,他也發現了那座鬼樓。

我倆又小心地往那邊張望著。

這座古老的建築在朦朧夜霧的籠罩下,像是一幅飄在半空中的剪影,顯得分外沉寂肅穆。有種說不出來的詭異,妖氣沖天。

我和大牙半天也不見樓里有什麼動靜。我倆把心一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倆一左一右,朝那座鬼樓模過去。

走近一些,看得更加真切了,這座鬼樓巍然而立,屋檐上斗拱交錯,黃瓦蓋頂,飛檐上掛著銅鈴。

一陣陰風拂過,輕脆悅耳的「叮鐺」聲傳過來。大牙指著院牆大門上掛的扁額,愣在那里。

匾額上四個斗大的描金大字︰八角明樓。

「來亮,八角明樓?這不是活見鬼了嗎?我尋思劉老三說的故事是扯犢子呢,看來是真的啊!」

我默不作聲,伸手偷偷地捏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沒感覺?手上又加了把勁兒,還是沒感覺。

無論我怎麼使勁掐,都沒有一點知覺。我的腦袋徹底懵了,難不成是在做夢?

我轉頭看了看大牙,又看了看這座八角明樓,都是活靈活現,都很真實,大牙此時正一臉茫然地看著我,也不吭聲。

「大牙,我們是在做夢,你知道嗎?我們現在是在夢里!」

「做夢?做什麼夢?」

「這里都不是真的,現在是在夢里,不信,你拉著我,我帶你進去。」

我拽著大牙,直奔院牆撞過去,果然我們剛接觸到院牆,身體穿牆而過到了院內。

走在青磚鋪就的甬路上,穿過庭院,邁上九重石階,到了金碧輝煌的大雄寶殿。

大殿內祥光藹藹,彩霧紛紛,朱欄玉戶,畫棟雕梁,一尊五米高的佛像端坐在蓮花台上,這佛像越看越奇怪,正常的佛像都是慈眉善目,容貌安詳,而眼前這尊卻表情猙獰,咬牙切齒,怒目而視,是個「忿相」。

我滿月復疑問地看看屋頂,原來上面描繪了成千上萬尊佛像,表情各異,頭挨頭,腳挨腳,畫滿天神佛,看了半天,也認不出一個來。

這些佛像仿佛都在盯著我看,一瞬間我眼花繚亂,眼前變得模模糊糊看不清了。屋頂上好像又變幻成夜空數不清的星星,閃閃發光,時明時暗,剛看了不幾眼覺得頭暈目眩。

我回頭看大牙,差點被嚇死。就見一只盤子大的蜘蛛毛茸茸地趴在他的臉上,大牙似乎沒有感覺,透過蜘蛛的爪縫對我笑。那只肚子滾圓的黑蜘蛛八爪亂刨,在臉上蹬來蹬去,看到這一幕,我頭皮發麻,差點魂飛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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