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莉芸趕到市委宿舍，走進李雨玲的院子。
小樓大門敞開著。楊莉芸走到門口，看見李雨玲正在大廳里輔導女兒做作業，她們倆沒發現楊莉芸。李雨玲在給晶晶解答一道數學題。紅色的陽光透過窗戶映紅了李雨玲及晶晶的臉龐。楊莉芸一動不動地站在門口，她的視線時而投向女兒的臉，時而又轉向李雨玲的臉。不知為什麼，她突然覺得有點內疚，無論是對女兒還是對雨玲。
「哦，莉芸，你來了。」李雨玲抬起頭看著楊莉芸。
「媽媽！」李雨玲的話音還沒落，晶晶高興地跳起來，她迅速拿起三份試卷向大門口去跑，把試卷遞給楊莉芸，得意地說，「媽媽，您看！我的考試成績。」
楊莉芸接過試卷一看，語文、數學、英語三科都是100分。一份無法掩飾的喜悅涌上她心頭。過去，晶晶的學習成績並不理想，自從女兒住進雨玲家後，學習進步很快。楊莉芸知道這全靠雨玲。雨玲很會教育孩子。
楊莉芸高興地抱起女兒，說︰「晶晶，可別驕傲啊，以後一定要自覺學習，別老讓李阿老姨為你操心。」
李雨玲走過來說︰「哪用我操心，晶晶這孩子很聰明。」
楊莉芸把女兒放下來，看著李雨玲，問︰「今天又不是周末，怎麼突然叫我來吃飯？」
李雨玲說︰「這是老趙的意思，他下午五點多才給我打電話，要我一定把你叫到家里來吃晚飯。」
楊莉芸問︰「趙書記有什麼事嗎？」
「依我看啊，可能是這麼兩件事吧︰一是我兒子要回來了；再有就是……」李雨玲猶豫起來，「還是讓老趙和你談吧。」
「你兒子回來了。」楊莉芸眼看樓上，問，「你兒子回來辦什麼事嗎？」
李雨玲說︰「他回來實習一個月，也想趁機會考個汽車駕駛證。這孩子最近對開車簡直是入了迷。他還沒怎麼會開車，可老打電話要我給他辦個駕駛證。」
楊莉芸說︰「拿駕駛證可不能憑關系啊，開汽車不是鬧著玩的。一定要他認真考。」
李雨玲說︰「我們也是這麼想的。我才不會給他辦呢。就是要他老老實實去考。」
楊莉芸想，趙力這樣匆忙叫她來吃飯，主要目的肯定不是為了讓自己見他們的兒子，第二件事才是重要的。她止不住問︰「雨玲，第二件事是什麼？」
李雨玲看著楊莉芸的眼楮，過了好幾秒鐘反問楊莉芸︰「龍迪的案子是怎麼回事？听說你批準他取保候審了，可是你下午又派人把他帶回市檢察院。他又出什麼問題了嗎？」
李雨玲的話讓楊莉芸感到有點突然。
李雨玲緊接著又問了一句︰「龍迪的問題很嚴重嗎？」
楊莉芸看著李雨玲，不由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