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子夜逐步見識到蕭聿殤不為人知的一面，讓她伺候寬衣，他卻動手滅了燭火，她依稀能看清他身體大概輪廓，可下手就沒有那麼精準.
順著到腰間，她去解玉扣，一件外袍好不容易月兌下，額上滲出一排細密汗珠。
蕭聿殤倒是舒服，不一會她就听見他沉穩的呼吸，好似睡著了累。
她心頭好一陣懊悔，睡著了怎麼和他說啊，想到這里，她俯身準備替他月兌去靴子之際，慕子夜彎腰悄然朝著榻邊移去。
腰部一緊，後背被一股狠勁拉扯，身體不受控制朝後傾倒，幸而摔在柔軟的被褥上，不等她回神，蕭聿殤翻身重重壓住她。
他也不說話，手探入衣衫內，照著她腰肢先是一掐，她差點叫出聲，隨後他動手就撓，她最怕這個，不住想閃躲，可蕭聿殤太重，她動不了，只能在他身下不住扭動，希望能躲開一點是一點。
只听他呼吸逐漸粗重，夾帶一聲抽氣，「你再動試試！」
她也意識到不對，一開口聲音便是不住發抖，「別撓了」
不是她想亂動，分明是他故意整她檬！
「知道錯了嗎？」他按捺著對她身體涌起的欲/望，他不缺女人，也不沉迷此事。
抱著她又香又軟的身子，當然，她是他的女人，真的要她未嘗不可。
她沉默半天有些不甘憤然道，「你早就知道我要說什麼了，你故意的！」
對于他提出做他的女人，慕子夜從一開始就沒有答應。
「你說你喜歡我的。」
「那和你要求的不是一回事！」
他听了雙手支撐身體，俯視躺子的慕子夜，蕭聿殤的眼瞳深沉幽黑看似平靜，也許下一刻便會掀起驚濤駭浪，那銳利的眸光好似要剖開她。
「你敢騙本王！」
慕子夜凝視他，四目相對，她慢慢搖頭眼瞳泛起一層霧氣，神情非常認真的回答，「我沒有騙你，蕭聿殤，我是喜歡你沒錯，可也是我的情感，與你無關。」
蕭聿殤表情一滯，曾經他娶的那些女人，最初並不是個個想要謀取他的命，只是人心難測，她們想要的太多，受不住誘/惑，最後喪命。
這些人的死，只是一次次令蕭聿殤的心變的更為堅硬無情。
慕子夜通過他幾番試探，目前為止他還能放心留她，做他的女人，乖乖的听話，他可以給予她很多東西，甚至超過她所想得到的。
至于她要為家人復仇那有何難，本來青曜城就在他計劃中，一座城池而已。
等他得到天下，送給她又何妨，連帶她死去的族人也能沉冤得雪。
「你的情感，與我無關！就是說，你不願意。」
蕭聿殤一貫的語調，她啞然失笑，「王爺的心中，不曾有慕子夜。」長吁一口氣，她算是豁出去，說就說了吧！
良久，耳邊是蕭聿殤淡漠的聲音，「不要太貪心。」
她執起蕭聿殤的手放在心口，她手心覆蓋他手背說，「我的心很小，小到只能裝下一個人，蕭聿殤你到底知道不知道？」
聞言，他慢慢抽回手掌。
床榻微動，身側他睡過的地方只留一片凌亂痕跡，听著蕭聿殤拄著手杖離去的腳步聲，慕子夜始終側身背對。
他離開，與他來時那般同樣悄然，甚至連關門聲都這樣輕，仿佛是讓她覺得不過一場夢罷了。
其實這樣的結果她料到，她對蕭聿殤而言，大概真的無關輕重，他一絲火氣沒有，只剩她孤零零一人留下。
慕子夜再是難受，卻不後悔。
她的娘親是妾室，養在邊關府外，她出生長到六七歲，大娘方才同意她們母女進慕家。以後，娘親處處忍讓，因為她當年傾心爹爹，寧願做妾，也要結為夫妻。
爹爹長年駐守邊關，回來的次數少對她們母女照顧不多，可與娘的感情非常深厚，想來這也是大娘願意接納她們的原因。
娘臨死前並不後悔半生為妾，能嫁給心愛的男子，便是她的幸福。
慕子夜不同，她自小因此被大娘欺負，她想爹爹當年沒有能一心一意，無論是對大娘還是娘親，都造成了傷害，根本沒有公平可言。
所以，有時放手，未嘗不是一種解月兌。
過了很久，門再次被推開，來人腳步似步步踩在慕子夜心間。
倏的背脊處貼著一片冰涼，她感覺身子不住發抖，不知是冷還是別的什麼？
「是我。」蕭聿殤聲音低沉。
他用力扳過她身體，她憋著眼淚，眼眶泛紅，那種強忍之力，慕子夜身子顫抖。
她不語，他的頭支在她肩膀處，起先只是輕輕呼吸聲，之後那是蕭聿殤溫柔卻令她剎那情緒完全失控。
「不抱著你，我睡不著。」
她眼淚無聲落不停，他吻著她眼窩，吻去每一滴眼淚，任由她哭。
自她姐姐過世，她真的極少再哭。
他也不知道她哭起來眼淚洶涌如潮，更不明白女人哪里會有這麼多眼淚。
蕭聿殤拿下面具，讓她趴在他胸口處，等她哭累抽泣不止，蕭聿殤手掌輕撫她後背，她哭的月兌力伏在他懷里安靜極了。
「蕭聿殤。」
「不哭了？」
「嗯。」她聲音很輕，小腦袋側過貼著他心口，听著蕭聿殤有力沉穩的心跳。
蕭聿殤闔了眼簾說，「我的心很大，要裝家國天下，蒼生百姓，剩下的地方很小很小。小夜，那里小到幾乎看不到，怎麼辦？」
慕子夜抿了唇，手掌按住他心口位置，她同樣闔了眼簾說，「裝了我，把你的心填滿吧。」
蕭聿殤聞言，不由抬手朝她伸去，想想又放下。
他能憐她、惜她、疼她、甚至寵她。
但，他是蕭聿殤，唯獨不可能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