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英國那幾年，我好賭，酗酒，逃課，吸.毒……如果不是他，你要見我，恐怕得到美國紅燈區了。」
她不以為然地笑著，眼底卻閃爍著晶瑩的淚花，在路燈稀疏的光芒下深深地刺痛我的神經，胸口不禁一滯。
小心翼翼地問︰「為什麼？」
「欠了一身的賭債，沒錢還，不下海去賣，拿什麼來還？」
她往衣袋里掏了掏，又翻了翻手里的名牌包包，最終掏出了一包煙，熟稔地點了根，落寞地抽了起來。
如此旁若無人。
我發現，身旁這個女子的故事我是那麼的感興趣，仿佛也能感同身受，于是我便靜靜地倚著燈柱，專注地听著從她嘴里吐出的每一句話。
「那天英國下著微雨，兩個討債的流氓想強.奸我……是他救了我，那兩聲槍響，還有他的臉，我永遠都不會忘記，幫我把賭債都還了後，我就跟他了。」
愛慕他的女子，從那天起又多了一個。
拍了拍大腿，她斂起了所有關于回憶的不堪與悲傷，明媚地沖我微笑，「好了，我的俗故事講完啦！」
望著她佯裝堅強的笑臉，我眼眶紅了，輕輕地抱住了她顫抖的身體，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寥寥數語，又怎能道盡那漫長歲月里，一個年輕女孩所承受的所有悲傷。
怎能？
久久的，她終究是落淚了，趴在我的胸口隱忍抽泣，像個犯錯的孩子在向母親求得寬恕。
我輕拍著她的背，柔聲安慰。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紅著雙眼，推開了我身體，繼續道︰「我認識他很早，甚至比他心尖上的女人還要早。」
我堅定地問︰「唐詩言？」
她錯愕，「他告訴你的？」
我笑笑，「我只是一個下人，是我自己猜的。」
她一拳錘到我的肚月復上，力道控制得相當好，不疼但也受到了懲罰，「說什麼鬼話，誰說你是下人，老娘跟她拼了！」
她一臉的義憤填膺。
我無所謂地搖搖頭，「初時我猜的是唐畫語，可後來覺得不像。」
「是不像還是不是？」
「不像也不是，因為唐詩言才是。」
她戳戳紅腫的雙眼，努起雙唇，「最討厭自以為是還要比我聰明的女人。」
「我有的只是市井里的小聰明，打打混混，騙騙人倒還可以，不似你，那可是大智若愚。」
她不屑一顧，「不還是一名情.婦？」
我低頭，笑而不語。
「可你我再俗，也不夠唐詩言俗。」易黎雙一臉的不屑。
我垂眸，安靜地聆听他們曾經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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