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秋風 第二十五章  墳山糾紛

作者 ︰ shirenyulin

正在沉睡中的李秋生被他的手機鈴聲鬧醒了。李秋生心里十分的煩惱。因為,昨天晚上他們公司遇到了一個緊急情況,便在晚上抓緊處理,所以回來已經快要天亮了,而且,昨天晚上實在非常困倦,所以手機都忘了沒有關。他實在不願接電話,他把手機掛了。可是,過了一會,手機又響了,而且,響得十分頑固。李秋生知道,他們公司的員工是絕對不會這麼早打過來的,而且何香也不會這麼早打給自己。于是,他閉著眼就把手機關了。他便很快又進入了夢鄉。李文博剛起來,他女乃女乃也跟著起來了,因為她必須給孫子早餐錢。李秋生規定,不能讓李文博手里有錢,他認為,讓小孩子手里擁有很多錢而任他去亂花,這只能讓他養成不好的習慣。必須讓他從小就養成勤儉樸素的作風。而且,李秋生絕不讓孩子問別人要錢,而且對孩子從小就管束嚴格,因為這樣只能對他有百利而無一害。每天除了給他必須的生活費,絕不準許多給他錢,孩子要的學習用品和想買的書籍,也應該由大人帶著去買。所以,李文博從不敢問女乃女乃多要一分錢。女乃女乃把李文博送出大樓後關好門便回房睡覺去了。李秋生一直睡到十點多他才起床。他起床後,穿好衣服,整理好床上,按習慣他必須讀上一個小時的書,今天也一樣。之後他才出門去搞洗漱。他洗漱後,听到母親在廚房里忙碌,他去問候了母親。他看到母親的頭發全白了,人也比以前多了,他知道母親的身體大不如以前了,他覺得母親必須找一個人來服侍。而且,母親每天一個人在家,他也非常的不放心,畢竟母親八十多歲的高齡了。所以,他必須給母親請一個保姆,同時也可以幫他們管理一下家。他也曾經和何香商量過這件事,但因始終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而放棄。但現在他必須盡快解決。何況,家里也必須要有一個人打理呢。

李秋生看望過母親後從廚房出來,他便回到自己房間里。但他站在房間里想了很久,他總是想自己應該要做一件什麼事,可自己怎麼也想不起來。他環顧四周,但房子里怎麼也沒有發現能夠喚起他勾起記憶的東西。他坐到電腦邊的轉椅上,隨手拿起書案上的手機打開。這時一個電話馬上打了進來。他拿起手機一看,是他的本家李岳叔打來的。他對這個本家叔沒有好感,他非常不願接這個電話,他猶豫了一會,便把手機放在桌子上,任它去叫喚。手機響了很久,剛剛停下來,一會又響起來了。他知道,他不接這個電話是不行的了,他便拿起電話說道︰「啊,是岳叔啊,你打我電話有什麼事嗎?」這時,電話里李岳似乎有些著急地說︰「是秋生啊,我打了你半天的電話了,要不就關機,要不就沒有人接。現在家里出了大事情了,你必須馬上趕回來處理。」李秋生問︰「岳叔,你說,家里出了什麼大事情了啊?」李岳叔說︰「你不知道啊,他吳三的父親過了,要葬在我們的祖墳山里,他們現在在開井呢,而且還是葬在祖公的頭上,我們怎麼阻,也阻止不住呢,只有等你回來才能制止得住啊。」李秋生知道,他們吳家墳山是與他們李家墳山相臨著的,而且,雙方所葬之墳都是相互交錯,根本無法弄清楚界限。李秋生認為,這個事件比較復雜,特別是李岳這個人,愛在這些方面出風頭,他總是以自己在家族里面的輩分比較高而總是以族長的身份來扇動族人與其它異姓發生糾紛。而且仗著李姓人多,只想讓李姓人成為村里的統治者。特別是墳山糾紛,在村里不知鬧了多少回。李秋生明白,這一次李岳打電話給自己,又是一個危險的信號,他不想染指此事,因為,別人死了人,怎麼能夠去阻止別人下葬呢?死人都是入土為安啊。而且,按著他現在擴大公司的規模和規劃,現在李家和吳家的那片墳地,是必須佔用的地方,如果一旦自己染指這件事,下面征地的工作就根本無法進行。李秋生想了想,便對李岳說︰「對不起岳叔,我現在在縣城辦事,無法趕回來,你們處理了就行。」但是,當他剛掛上電話,又感覺並不妥當,他覺得今天的事情比以前要嚴重,因為,听李岳的口氣,他勢必會把事情鬧大,吳三的父親是葬在李家墳頭祖墳的上面,這在迷信的村民們的觀念里,是別人騎到了自己的頭上,那怎麼能忍下這口氣?李秋生認為,一場大的格斗將會在村里上演。為了防止惡****件的發生,李秋生撥打了派出所的電話,給陳所長通報了李家村可能要發生的嚴重事件。李秋生望著艷陽高照的外面,心里總是忐忑不安,但他知道,這件事他絕對不能插手,如果插手了,對他今後的工作是一道難題,可是,他又在為鄉民們擔心啊,很多鄉民不明事理,只知道盲從,往往在別人的煽動和唆使下,盲目地沖動而做出一些過激行為,甚至可能會雙方發生械斗,這是十分可怕的。而且,在村里,這樣的事情曾經發生過很多次。想到這些,李秋生更是心急如焚,他不知該怎麼辦。是啊,他不應該置身事外,他應該去勸說大家,讓他們平心靜氣地坐下來解決問題。在他的心里,每一個村民,都是他的親人,都是他所愛的人啊,怎麼可以讓他們去互相傷害呢?那豈不是自己在犯罪?想到這里,他再也無法往下面想了,他必須阻止那不幸的事件發生。于是,他重又拿起電話打通了李岳。但是,電話響了很久,根本沒有人接電話。其實,李秋生不知道,當他拿起電話的時候,已經遲了,不幸的事情已經在發生。

墳山來了很多人,大家都拿著鋤頭、扁擔棍棒、梭鏢、大刀,已經站成了兩個陣營。而且大家都在互相對罵,有的已經在揚拳舞掌,指鼻子劃眼楮。突然,中間不知是誰大吼了一聲︰「打!」這時,所有的人便舉著手里的器械向對面撲去。不想每一個人都奮不顧身,刀槍棍棒全舉了起來,一齊朝對面砸去。這時,有頭破血流的,有哭天喊媽的,沒有拿武器的便糾斗在一起︰我給你一拳,你給他一腳,有的撿起了地下的石頭砸向對方。此時墳山上,被一片黑雲籠罩著,天昏地暗,不辨南北東西,只有揮舞的刀槍棍棒和呼天搶地的哭嚎聲與打罵聲。此時,每個人的心里都希望置對方于死地。思維被仇恨與憤怒所替代。什麼友誼啊親情啊,全都拋腦後。每一個人的眼楮都被憤怒的焰火燒得血紅。一些女人、老人和小孩子遠遠地站著,他們目睹著這血腥的場面都觸目驚心,都在為自己的親人擔心。有的甚至哭喊著他們的丈夫、兒子和爸爸。但是,械斗並沒有因為有的人已砍倒或用鋤頭、石頭砸倒在地氣息奄奄而停止,而是越斗越凶,越斗越殘忍。況且還不斷有人倒下。正當村民們在斗得難解難分的時候,一輛警車鳴著刺耳的警笛呼嘯而來。在很遠的地方警察們就下了車,而且手里都拿著槍,陳所長不斷向天鳴槍而且大喊︰「都給我停住,如果有人膽敢不听話,我就開槍了。」而且,七、八個警察都拿著槍向械斗地包抄過去。這時,那些參與械斗者們看到有警察來了,便丟下手里的東西拼命往樹林中跑去,但警察當時也控制了好一些人。警察來到現場,叫所有的人都抱著頭蹲在地下,由兩個持槍警察看住,其余的立即將倒在地下的抬到警車上,迅速送往醫院搶救。終因有兩個搶救無效而死亡。這次事件,使李家村籠罩著一片陰雲。而且,那些組織者因為出了人命而被判刑。此時的李家村,哀樂不絕,哭聲綿綿。而且,李姓和吳姓成了冤家對頭。當李秋生踏上這片充滿血腥氣味的土地,心里是多麼地難受啊!而且,有一種負罪感深深地壓迫著他︰他認為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如果自己當時接了李岳的電話,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而出面阻止,而不是置身事外任它發展,而是設身處地地為他們去解開那些怨恨,疏導他們讓他們互相諒解,也許是不會出現這樣的結果的!自己是這一事件的真正幫凶啊!面對那些死去的人,面對那些死者的家屬,難道自己的良心不應該受到譴責嗎?那些死者前兩天還在和家人歡天喜地地享受天倫之樂,是那樣的鮮活和充滿朝氣,可是現在,已然埋在地下,玉殞香消!而家人的痛苦,有誰能夠去替代承受?當然,他也深刻意思到鄉民們的愚昧和無知。這也是國人的悲哀啊!他有責任去改變這種狀態。哪怕自己的努力只能起到微薄的作用,他也要努力去實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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