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章︰頑仔上學[VIP]
直到金明那張臭臉顯擺的令我厭惡的不行，他才自行告退。隱忍下「雞飛狗跳」平安渡過三十兒夜，心里算是慰籍。
過了元宵節，在陽歷三月五號，學校開課了。我和郝一郎在年前已給頑仔在離家不遠的一所幼稚園報過名，過去的路程很近，慢走大概十幾分鐘的樣子。肋
開學這天，一郎出乘不在家，我因在總部上班早八點準時打卡。所以，送頑仔上學的任務就交給婆婆啦。
頑仔因我的關系比別的孩子晚一年上幼稚園，我本有些內疚。今天他終于要背上書包走進小學堂了，這也是他小小年紀生長歷程的跨越。身為母親的我不能作陪，但激動心情像我的小頑仔要去受成人禮一樣，我很想看著他背著書包扭著小走進教室的樣兒。
我期盼著晚上回家，頑仔能給我背上老師新教的唐詩三百首。可時間要不了那麼久，就在下午三點半的檔兒幼稚園老師打來電話，要我去接頑仔。
我把穿著大人衣褲的小人接回家，臨出校門口老師還在微笑囑咐︰「以後不要給孩子穿這麼多，也不要給他書包里裝這麼多零食，今天已給他換兩條備用棉褲可還是尿濕了，實在是沒辦法我們才給您打的電話」
氣憤的我把小人洗了澡，換了衣服安置在床上，婆婆跟前跟後的問我都沒理上一句。鑊
總算把頑仔收拾妥當，我開腔啦︰「媽，你知不知道去學校書包里不能裝那麼多零食？幼稚園有三餐兩點，老師會給你孫子吃點心的，不會把他餓著，而且是按時定量很科學也很營養。你把書包里塞那麼多吃的，老師一教課頑仔就去翻他的書包……還有，都陽春三月了，你給頑仔穿薄的小棉襖褲就算了，里面還穿什麼毛衣，夾衣，棉馬夾。把他塞的跟個棍兒樣的，一是他活動不開，二是他上個側所都不方便。在家有你陪著，在學校那麼多孩子老師不可能每個孩子次次都跟著上側所。再說頑仔都四歲了，要培養他的獨立生活的能力……還有，以後中午要讓他睡午覺，今天別的孩子都在睡午覺，就他在鬧騰。」
婆婆從我一進屋就看出了我的臉色，是陪了小心言語。我一腔憤怒沖她而發沒有顧及婆媳間昔日之情，然後留下她落坐在沙發上像個做錯事兒的孩子。
我進屋去看獨自玩耍的頑仔，︰「媽媽，我听見你在吵女乃女乃。我喜歡她，你不要吵她」頑仔已知替他女乃女乃辯護啦。
這時，一直側耳偷听的公公進來了，他大概搞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小西，你媽帶頑仔可是盡職盡責。她在丙站呆了大半輩子沒見過大世面，一郎小時候也沒上過幼稚園，很多事情她不懂啊。她跟很多老人一樣只是憑著自己疼愛孫子的熱腸在帶孩子。」
︰「所以，才要學呀。媽是望眼欲穿我們才舉家搬至映洋，即然來到大城市，新環鏡下一切都要從頭適應。樓下不遠，不是有個小公園嘛，你和媽沒事兒進去溜溜灣兒，和那些老頭老太太們多聊聊，自然什麼都知道啦」
︰「是，要學。也得有個學習過程吧，我們才搬來幾天呀。你媽為了帶頑仔，都犧牲了早鍛練時間，頑仔的吃喝拉撒睡都是你媽包了。我早上練完拳後的任務就是買菜做飯，然後還得搞衛生，這快兩百平的房子光擦地板就得我一上午時間。為了讓你和一郎好好上班，我和你媽都沒閑著。以後啊，跟你媽說話委婉一些，她年紀大了，這樣利于她接受你的意見，學習吸取得也快一些」。頑仔爺爺一番理論讓我無話到慚愧。
︰「爸，我剛才只是一時心急才……」我語塞。
︰「以後不許你再吵我的女乃女乃」小人看著他爺爺出去，從床上彈起掐腰再次對我發號師令。
公公充當婆婆正義的使者還是頭一次，盡管婆婆平時總是威風在公公之上，這讓我有些敬佩。我也由剛才的氣盛平靜下來，覺得確實讓婆婆受了委屈，當然這委屈是由她多年的觀念和習慣造成，也有我疏于管理頑仔的成份。
盡管這樣，當面給婆婆道謙是不可能的，我覺得有些做作。所以，在晚間飯桌上我給婆婆夾了菜。︰「媽，爸今天燒的糖醋排骨不錯哎」
婆婆把夾到碗里的排骨送還給我︰「老了，牙不中用啦」，低頭吃飯的婆婆不在理會我。
我像是送禮被人拒之門外，有些尷尬。忙說︰「頑仔，快給女乃女乃端湯」
頑仔連潑帶撒的端了只剩半碗湯放在她女乃女乃面前。看見孫子，婆婆總算展了笑顏︰「還是我的頑仔心疼女乃女乃呀，我喝」
到了睡覺時間，我都上床了，一郎退乘回家。我總要給他叨叨白天頑仔上學的表現，一郎的反映很平淡︰「小孩子嘛，第一次去幼稚園難免會鬧出些笑話」
︰「笑話？第一天去就所有的弊端展露了，再不好好教他，以後還有更多狀況出現，這都怪你媽……」
我突然住嘴，又一時興起連帶責任給一郎的母親。這是我屢試不改的毛病，在一郎面前挑撿婆婆的過失，那是永遠得不到支持和響應的。不等他郝一郎開口我就知道是這樣，並在心里開始後悔啦。
果然不能指望同郝一郎同鼻呼吸，我嘴里婆婆的缺點在他那里都是閃閃發亮的金子。我說婆婆的不是，等于在埋沒她的光芒。一郎怎麼能讓我遮住他母親的光芒呢？
所以，他說︰「你在我面前說說就算了，千萬別在我媽那兒提起。要不，你早晚會為你的出言不遜而落下禍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