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上小泉一郎》 第二十七章︰頑仔降臨

作者 ︰ xjy114285lj

作者/水墨格子

我肚大如籮的坐在婆婆老房狹小的客廳里,肥碩的身軀擠的房間沒了天日。嘴里吃著酸棗,眼里看著電視,旁邊有一大一小女僕(郝梅和女兒)伺候著。五月的天氣坐在屋里稍有些悶熱,郝梅端了一杯牛女乃過來遞我手里︰「我說小西呀,你都快生了,不能老這麼坐著。該出去活動活動,將來也生的順利些」

︰「我打算刨月復產」我目不斜視的盯著電視,郝梅拉長了臉,嘴巴張了又張再閉上。自從我懷孕後,勢力一直蓋過這位大姑姐。

一郎的外甥女,郝梅的女兒朵朵模著我的肚皮說︰「舅媽,你是不是快要生小弟弟了?」

︰「也許是個小妹妹」我吐掉棗核,沖可愛的朵兒笑笑,這年她六歲。

︰「外婆說,你一定會生個小弟弟出來」小小年紀,眼楮里若有所思的沉寂讓人愛憐。

︰「朵兒,你怎麼了?」我問。

︰「舅媽,你生了小弟弟,是不是就不喜歡我啦?不給我買好吃的,不買漂亮的裙子了?」朵兒勇敢的道出心中的疑慮。

听了她的話,一個棗核在嘴里差點卡在喉嚨,說不出話。郝梅就搶著快語︰「別說你舅媽不喜歡你,連你外公外婆舅舅都不喜歡你,不要你啦」

朵兒沒想到自己的媽媽會這麼說,她當成將會發生的事實,于是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公公婆婆聞聲忙從廚房出來,公公哄著朵兒︰「你媽瞎說,外公外婆不會不要朵兒的」邊哄邊擦她的眼淚。

郝梅經常吃些干醋連帶著朵兒受罪。婆婆在一旁厲聲郝梅道︰「給孩子說這些干啥,虧你還是她親媽」。郝梅小聲回嘴︰「本來就是嘛」。

我拿忙拿了糖果去哄朵兒,誰知吃了這小人兒一記虧。朵兒︰「要是舅媽生出小弟弟,我就把他送到少林寺當和尚去」。

眾人哄笑,婆婆說︰「朵兒還真厲害呀,那你舅媽不把你送到尼姑庵才怪」。朵兒︰「什麼是尼姑庵?」。眾人又笑……

在我躺在產床上那個順當,自己猶如是定在十字架上受苦受難的耶酥,心里祈禱︰以主的名,千萬不要生出個七頭六臂的妖怪來,阿門。

關于順產和刨月復產,我和婆婆做了一番斗爭的。看著預產期在我後面的產婦都傳來了喜訊,就剩我一個了。本來每天挺著肚子和準媽媽們踫一次頭,交流一些生產事宜。可現在我一個人在院子里急的從早上轉到晚上,也沒要生的征兆。只是頑仔在肚子里踢騰的歷害。

我給婆婆說︰「媽,預產期就剩幾天了,你想快點見到孫子吧?干脆刨月復產拿出來得了。天天睡覺折騰的我難受」。婆婆拍著手操著重慶話說︰「要不得,傻閨女。什麼叫瓜熟蒂落,到時間了自然會有動靜。婆婆是過來人,我們過去哪有什麼刨月復產這一說。我上趟茅房的功夫就生了一郎了,你看他多健康。現在的年輕人都怕吃苦」。一郎媽媽念著老黃歷,我生氣的厥嘴在一邊兒想︰都什麼年代啦,還按你那一套,天天挺著個大肚子才叫辛苦。

婆婆看出了我的不高興,怕出現意外,她背著我叫來了郝梅當說客。郝梅平時吃些小醋使些小性子,可關鍵時刻,她還是有做大姑姐的風範。她模著我的肚子說︰「小西。媽說的在理,雖然她不能像醫生那樣從專業的角度說的頭頭是道,但自然分娩對大人小孩都有好處,刨月復產都是一些有特殊原因不能夠自己生的。這樣吧,我陪你到醫院做一次產檢,看看醫生怎麼說。沒有別的情況,咱還是順產吧。姐生朵兒那會就是自己生的,第二天我就下床滿地跑了」。

究其了是婆婆,姑子兩位親人為我好,我默然的順從。一郎如牆頭草似的倒向他媽的立場︰「生孩子我幫不了你,咱還是听媽的吧」。

苦熬到預產期那天,還是沒有動靜。婆婆這時也急的如熱鍋螞蟻,不再說什麼瓜熟蒂落了。郝梅也風風火火趕來,她圍著我肚子左看右看,不停喳嘴說︰「你看,就是不肯活動」。她要抓緊最後的時機讓我鍛煉,于是婆婆和郝梅一人架了我一只胳膊,三人一路步行趕往醫院。這景況差點引來路人圍觀︰「為何要拐賣一個既將臨盆的婦人」。我臉上擠出笑容去除他們的疑惑,讓他們快些散了,免的阻擋我們去醫院生產。

到了醫院,醫生建意我吃畀麻油催產。婆婆按醫生的話,唯命是從,趕回家用痹麻油煎了雞蛋送來,于是我一口一口吃下世上頂難吃的煎雞蛋後,就和雞蛋還有它的媽媽結下了不解之緣。

一直等到下午兩三點的時候,我不停往側所跑。已經開始拉浠啦。後來我才知道,痹麻油有泄藥成份。

午飯沒怎麼吃,拉完後肚子開始疼。婆婆說是有反應了。肚痛的周期越來越短和頻繁,有產檢師過來說這是宮縮,正常的。就這樣挨到晚上七點,我享受了有生之年史無前例的疼痛後,醫生過來檢查說,可以進產房了。

我天真的認為進了產房可以打麻藥了,可緊等也不見醫生來打麻藥針。我幼稚地問了旁邊的助產師後,被她嘲笑︰‘打了麻藥,失去知覺還怎麼生啊,還以為自己是刨月復產」。我撇嘴心想︰「不就是個打下手的接生婆嘛,那麼歷害,小心把我兒子嚇到」。

臨進產房前,公公趕來給我送飯,保溫桶里裝著八只荷包蛋。婆婆連哄帶騙讓我吃進五個,看見我的肚子又鼓起了一圈,她滿意的說︰只有多吃,待會兒才有力氣生。這道理放在我身上簡直是荒繆之極,因為我在生產過程當中全部嘔吐出來,其中一個蛋連「荷葉」都完整無缺。

我象過鬼門關一樣在產房豪叫︰「醫生,我不行了,我要刨月復產」。我失去了理智,完全不配合。

主產師慌了陣腳,破例讓一郎進了產房。她對一郎說︰「你是首例進產房的陪產男士,快去安慰一下。小孩已進了產道,產婦再這樣鬧不配合,大人孩子出現問題我們不負責。」。

主產師的話嚇了一郎大跳,他拉了我的手︰「小西,十月懷胎,一朝分娩。為了咱兒子快點見到他爺爺,女乃女乃,姑姑,還有他爹,你要挺住,努力呀」。說了一圈他們郝家的人,就是沒提及我。郝一郎,我難道就是你們郝家傳宗接代的工具嗎?無論如何這會兒跟他置不了氣了,秋後再算帳。

助產士見一郎進來,又說風涼話︰「農村婦女生個孩子跟上趟側所解個大手一樣方便,真是沒見過這位這麼嬌氣的」。

她的話許是給了我啟示,我放松的如同在側所排便便一般。方法奏效,在一郎出去不到五分鐘,一個小生命從我的體內滑出,呱呱墜地了。我極力讓醫生把孩子抱到我面前,看著他掙扎的四肢還有他的小**,查看他的手指頭和腳指頭。得知十指齊全,哭聲響亮,確認我帶來一個健康的小生命後,欣慰的攤軟在產床上。

一郎的媽媽,我的婆婆抱著我的兒子她的孫子頭點屁厥的喜相,我從內而外的透著滿足感。憑了母憑子貴這點,我統領著家里的朝政大權。

五月的天氣,我戴了棉帽,穿了棉靴,套了面袍,猶如皇帝登基般盛裝出席在家中,在門窗緊閉的屋里捂著臭汗,就此保證一個月內不能卸去裝束並拉踏的不能洗臉涮牙。我不知頑仔在吸我女乃水的時候有沒有吸出臭汗味,未滿月的他只是一味的在我懷里尋找著食糧。

我在婆婆給我寬大的棉袍中間系根繩,手叉腰際,對洗著萬國旗(尿片)的婆婆,炖魚湯的公公呼來喚去,早已是去少女的矜持于柔美。

我算懂了,為什麼把人生的四大痛苦「生,老,病,死」中「生」排在第一位了。這的確是一個艱難而痛苦的過程。長大後的頑仔當我說起生他時的情景時,他趴在我耳邊說︰「媽媽,是我咬你才會肚子痛,是嗎?」我笑︰「是的」。

︰「那最後,是我從你肚子里爬出來你就不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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