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愛寶貝︰壞皇帝,別欺負母後 第九十九章 朕反悔了![VIP]

作者 ︰ 憶凌軒

明明是剛剛他要她說的,而現在又叫她閉嘴。他真的很難讓人捉模。她想。

果然不出元無極之所料,她們剛到了尚武殿,就收到太後的懿旨,要他們迅速趕往長生殿。

听到懿旨後,傲荷很害怕。她知道,太後親眼看見她劫獄,又認定她偷情,還判她浸溺,現元無極居然離開封後大典去救她,太後一定很生氣的,說不定恨不得將她活剮。肋

她的手緊緊地抓住元無極寬大的衣袖,身體微微顫抖。她的反應被元無極發現了,他瞅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現在知道怕了?當初為什麼要劫獄呢?」

她沒想到的是,他居然一眼洞穿了她的害怕。她低下了頭。

她那嬌小的身影,亂糟糟的頭發,渾身的泥水,都讓他憐惜。他張開手臂,用寬大的衣袖把她包在懷里,用力摟了摟︰「有朕在,別害怕。你先去沐浴,換件衣服,一會我們一起去長生殿。」

這時她才注意到了自己的身上骯髒不堪。她不好意思地推開了他,說︰「是,我這就去沐浴。」

「等等……」元無極拉住了她,「進了皇宮,就要自稱‘臣妾’了,懂嗎?」

「哦。」她輕輕的說。

「喂,朕看你沒被太後弄死之前,先把朕氣死了。回答的時候,要說‘回皇上,臣妾知道了’。你是不是經歷了一次浸溺,腦子進水了?」元無極說。鑊

她當然不是腦子進水。而是……經歷了這次的生死,她覺得,她與他的關系更加的近了,她的潛意識里,已經不把他當皇上了。

「回皇上,臣妾知道了。」她說完後,就離開了。

晚上,元無極帶著傲荷去了長生殿。此時的長生殿不僅陰冷,而且恐怖。他們的腳步聲在這偌大的宮殿里來回回蕩。

他們繞過長廊,到了大廳。太後和列瑤在里面。

傲荷欠了欠身︰「臣妾參見太後。」

太後的臉早就已經氣得扭曲了,她厲聲說︰「跪下!」

「是。」傲荷听到太後的怒喝,嚇得趕緊跪下了。

太後又對元無極說︰「皇上,听說你在封後大典上離去,就是為了去救這賤人和一個欽犯?這太荒謬了,哀家要你立刻處死他們。」

傲荷已經感受過一次死亡了,听到太後的話,想起了通天河里冰冷而又致命的河水,頓時感到非常害怕。

太後的旁邊坐著已經換下喜服,一身素裝的列瑤。她正平靜地看著這一切,一言不發。但元無極知道,都是她在生是非。

「母後,離開封後大典是朕的不對。但您錯怪荷貴妃了,她是在珍香閣里看到了任大臣寫的一篇對于那名欽犯的平反書,發現那欽犯是冤枉的,又來不及通知朕,才想私自去救。她是不想讓朕落個是非不分的名聲。」元無極說。

這個謊言好像讓太後信服了,她的表情略微放松。但是知道內情的列瑤又豈能善罷甘休,她冷哼一聲,看著跪在地上的傲荷,說︰「妹妹,是這樣的嗎?你是在什麼時候進珍香閣的,又怎麼看到平反奏折的。皇上,那篇奏折又是任大臣什麼時候寫的呢?」

這的確是一個漏洞百出的謊言。如果太後下令調查,那麼就可馬上攻破謊言。但元無極並不慌張,他胸有成竹地看著列瑤,諷刺的說︰「皇後真是明察秋毫,頗有國母風範。只是這些問題朕也不記得了,朕只是依稀記得,這欽犯好像是一個……刺客,至于他的主子是何人,他要殺什麼人,朕回去調查一下。」

這句話,就把列瑤怔住了。她的面容僵硬起來。如果太後知道追風是她的刺客,而且曾經的任務是殺元無極,那不但她的皇後位置不保,就連性命也會丟掉。她僵僵地笑了一下,妥協道︰「……臣妾想起來了,臣妾也看到過任大臣寫的平反奏折。那個欽犯,的確是被冤枉的。」

「皇後,這是真的嗎?」太後有點不敢相信列瑤的話。畢竟,當初是列瑤向她告發,說傲荷私通欽犯的。

「太後,是臣妾錯怪荷貴妃了。都是臣妾的錯。」列瑤說。

元無極對著列瑤冷笑了一下。

「既然荷貴妃沒有錯,那皇後以後就別搬弄是非了。」太後很後悔跟著列瑤一起處罰傲荷與追風,好像為虎作倀似的。

「太後教訓的是。」列瑤低眉順眼的說。

太後朝下面揮了揮手,「既然是這樣,那就算了。但是,歷來後宮不得干政,皇後與荷貴妃都要注意。」

「臣妾謹記。」列瑤和傲荷異口同聲地說。

傲荷是被元無極扶著出了長生殿的。跪了那麼久,膝蓋早就又酸又麻。關鍵是她的心,一直處于恐懼和戰栗之中,好難恢復。

「皇上您真是明智,居然能夠巧妙的化解這一場風波。」傲荷說。

「你不要夸朕了,你別忘了,你還答應了朕一個要求。」元無極說。

「臣妾不會忘記。」傲荷說。

今天的夜,美的好清澈,好別致。一輪明月高高的掛在天上,它的光芒就像水一樣,灑在皇宮上,使皇宮到處都閃閃發光,好像墜了一地的寶石。人生自古有情痴,此恨不關風與月。

元無極把傲荷扶到一個亭子里坐下。

「可以陪朕欣賞月色嗎?」元無極的聲音也如月光,柔和明亮,讓人不忍心拒絕。

「臣妾遵旨。」傲荷說。

兩人就這樣坐著,不知道過了多久。御花園里靜悄悄的,只有遠處的太監在守夜,竹籠燈里灑出微弱的光芒。傲荷看著元無極,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一輪明月上。他的側臉,輪廓分明,線條剛毅。而他長長的睫毛又給這張堅毅的臉上加了點柔情的成分。他此刻在想什麼?在想他的父皇和母後?還是……在想她?

她看見他的眼楮里漸漸積滿了淚水,最後沉重的劃過他的臉龐。她不是第一次看到他的淚水,前兩次他的淚都是為了自己,而現在呢,他的眼淚又是為了誰?

「你會撫琴嗎?」他轉過頭來,看著她說。

撫琴?她只是小時候學過,已經多年沒有彈了。可是那列瑤在上次的夜宴上,一曲《鳳求凰》驚艷全場。她說︰「臣妾學藝不精,皇上還是叫皇後來彈吧。」

「朕就想听你彈。」元無極對遠處的太監揮了揮手,讓他們準備了琴。

當兩個太監抬著琴架在她面前時,她只能硬著頭皮坐下來了。

這個美麗的夜色,應當讓列瑤那美妙的音樂陪伴,為什麼元無極要听她彈的音樂呢?她勉為其難地彈了一首「霓裳羽衣曲」,彈的很笨拙,時不時有彈錯的音,她不得不停下來糾正。這音樂她自己都听不下去了。但是元無極一句話沒說,只是專心地看著月亮。

不知過了多久,元無極才冷不丁的冒出這樣一句話︰「若是朕以後在你的生命中消失,你會想朕嗎?」

她看著他的臉,那麼的專注。她想了想說︰「臣妾會的。」

他的嘴角彎了彎,笑了。這個笑容是多麼的干淨,多麼的純真,但又有一點淒美的成分。他從袖子里拿出了那「金玉良緣」,放在她的面前。

「原來它在皇上這!臣妾回宮後找過好久,也沒有找到。」傲荷看到那「金玉良緣」時,非常的欣喜。

「這是你被擄走的時候,朕在你的房間里找到的。」元無極說。他看著傲荷那欣喜的表情,想︰她這麼在乎這「金玉良緣」,真的只是因為,它是宋國的國寶嗎?

他伸手取出那個玉人,放進了自己的袖子里。然後拿起那個金人,遞給她,說︰「給朕保管好了。」

「這……」傲荷不知是該接還是不該接。她瞟了他一眼,想︰皇上是真的想與我有金玉良緣嗎?

見她沒有接,些許不悅浮上了元無極的臉,他用命令的語氣說︰「你就只當是騙騙朕,讓朕稍微開心一點,不好嗎?收下!」

「臣妾遵旨。」傲荷雙手從他的手里接過了金人,放進自己的袖子。

今天的元無極好奇怪,他好像卸下了所有的武裝,甚至這個皇上的身份也卸下了。與她在亭子里看月,如此的和諧,就好像一對平凡的戀人。

之後,夜色越來越深,傲荷困的上下眼皮微微發顫。彈完了一首曲子,元無極還沒有要她走的意思。她伏在琴上,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元無極也有了一點困意後,他才感覺時間已經不早了。他回頭看了看傲荷,她已經伏在琴上睡著了。她睡的這麼的安靜,這麼甜美,嘴角還帶有一點笑意。是什麼樣的好事入了她的美夢,讓她如此的快樂?

是那個叫追風的男子吧。想到這里,元無極覺得心痛。他並不討厭追風,雖說追風是刺客,曾經想要殺他,但畢竟是受人指使的。

他只是不甘心,不甘心眼前這個女人的心落在追風手里。他愛她,她是屬于他的,不是嗎?

如果有可能,他才不願意當這個不可一世的帝王。他只想有一份簡單的愛,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同享用天天早晨的陽光,輕風,雨露,傍晚。愛,就是相濡以沫的過終身。采取與磨合,讓愛經得起流年。平平平淡之中的聯袂與幸運,才更珍貴。

只是,強扭的瓜不甜,這個道理他懂。愛她,就應該看著她快樂,把她放到她愛的人身邊。這才是真正的愛。

他陶醉在她的睡臉中,無法自拔。

夜越來越深,氣溫也越來越低。他害怕睡著的她受涼了,就輕輕地抱起她,把她帶走了。他的動作很輕柔,生怕自己把她弄醒。

這樣的夜色,柔美純淨,只是身在獄中的追風看不到。

他一直認為傲荷愛的是他。至少他們相處了七年,而且分開後他也一直想她。可是自從那天列瑤告訴他,她已經是皇上的荷貴妃時,他便懷疑她早不愛他了。特別是今天,元無極竟然背著她來救他,這樣的解救,他寧可不要。

小荷子,你真的變心了嗎?他默念著。

這時,牢門被獄卒打開了。他正詫異著,元無極走了進來。

追風直直的盯著他,想︰這至高無上的皇上,怎麼會來這里?他來找我干什麼?難道是想殺了我嗎?他的眼神里有了些恐懼和游移。

「你別怕,朕不是來傷害你的。」元無極看出了追風的心思,說。

「那……皇上來找我所為何事?」追風說。

元無極冰冷的眸子一直盯著他看。過了許久,他才說︰「朕真的不明白,像你這樣一個連自己都保護不了的人,憑什麼能夠得到她的愛。從你挾持她,到最後她被朕抓住,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你怎麼能夠讓她對你如此的痴心?」

這種話,從元無極這樣一個帝王嘴里說出,帶著一點服輸的成分,讓追風很不適應。他想了一會,才確定,他嘴里的那個「她」,一定是傲荷。但是,傲荷對他痴心嗎?他帶著懷疑,問︰「她不是您的妃子嗎?」

元無極說︰「她曾經親口跟朕說過,她愛的是你。」

原來小荷子沒有變心!追風微微嘆了一口氣,想︰但是,她怎麼會變成元無極的妃子呢?一定是他逼她的。那他現在跟我說她愛的是我,有什麼意義呢?

追風謹慎的問了一句︰「然後呢?」

「朕只是想知道,她為什麼會如此痴心于你。」元無極說。

追風想︰看來,眼前的元無極也是非常愛小荷子的,否則,他不會來問我這樣的問題。

帶著些許的得意,追風說︰「皇上,我與宋傲荷七歲就相識,相處了七年了。當時,我是花刺子國派到宋國的人質,她是宋國公主。」

原來如此!元無極的心中翻涌著巨大的痛處。他不過與傲荷相處了幾個月,而眼前的追風,卻與她從小相識,青梅竹馬的。他怎麼能跟追風比呢!

帶著認輸的口吻,元無極說︰「朕明白了。」

……

傲荷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她睡在了自己的床上。她揉了揉眼楮,已經是早晨了。她起床後,看到了小暖。

「本宮怎麼會在這?」她對小暖說。

「回娘娘,昨天半夜,是皇上把熟睡的您抱回漪梅殿的。」小暖說。

她想起來了。昨天她陪著元無極在亭子里賞月,一直賞到了她睡著。是他抱她回來的?

到下午的時候,傲荷听見外面的太監喊著「皇上駕到——」

她趕緊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後見到了元無極。她欠了欠身︰「臣妾參見皇上。」

「平身吧。」元無極說。

「謝皇上。」傲荷說。

他走近了她,然後擺擺手讓小暖退下。大廳里就剩下他們兩個人。

「昨晚睡的可好?沒有染風寒吧?」元無極的眼里盡是柔情,關切的問。

「臣妾睡的很好。」她說。

他又直視了她好久,好像要把她看個夠一樣。直到看的她都有些不習慣了,他才好像下了很大決心似的說︰「羅副將在外面,你隨他出宮吧。追風正在宮外等你。」

「什麼!」傲荷倒抽了一口氣,她的眼楮瞪得比葡萄還大,不可思議的表情,展示了她有多驚訝。

「傲荷,朕想過了。這些日子是朕的不對。你愛的是追風,朕不應該強留你在宮中,也不該封你為妃,你走吧,隨追風離去,永遠不要再回來了。」元無極說。

在這一刻,她熱淚盈眶。她在這一刻才真正承認,元無極是愛她的,而且愛的很深,愛到可以放棄她,把她拱手讓給她愛的人。難怪他昨晚讓她陪他看月亮看了那麼久,還問她,如果他退出她的生命,她會不會想他。原來在那一刻,他就決定了要放了她。無奈那最後的一晚,她居然睡著了。她真的很自責,現在。原來他是那麼的愛她,愛到可以離開她,可以放她去得到自己的幸福。

天哪,眼前的元無極還是曾經那個霸道囂張的元無極嗎?她很質疑。

「你再不走,朕可要反悔了。」元無極長嘆了一口氣,說。

真的要離去了嗎?她真是千萬般的不舍。她也愛他,她的心不知何時就在他這邊了,只是,追風對她一往情深,她能背叛他,能夠辜負他們的約定嗎?

眼淚好重,如潮水般涌出,弄花了她的臉。他見狀,以為她是喜極而泣,就用手撫去她的眼淚,心疼地說︰「別忘了你曾答應了朕一個要求。朕這最後的要求是,朕要你以後快快樂樂的生活,不能再流淚。希望你離開了朕後,有美滿的人生。」

「遵……遵旨。」她強忍著不讓淚水涌出。

千言萬語,此刻就像被塞住了一樣,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她簡單地收拾了東西,就準備離開。

她走到門口的時候,听到他對她說︰「如果沒有追風,你會選擇朕嗎?」

她回頭,強忍著淚水,給他一個笑容︰「我會。」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他又流淚了。男兒有淚不輕彈,這是父皇生前教他的,為了這句話,他在父皇與母妃離去的時候愣是沒有落下一滴淚。為什麼他遇到了她之後,就再也管不住自己的淚腺,三番兩次的流淚?他想忍住悲傷,停住眼淚,卻制止不了那蔓延的情緒。

淚水模糊了視線,她的背影愈來愈模糊,直到消失不見。他的心,就像被挖空一樣,疼的那麼空虛,找不著邊際。

也許,他就是一個只配含著眼淚去微笑祝福她的人。

他知道,那追風便是她小時候的玩伴蕭君玉,她與蕭君玉從小青梅竹馬,他們曾約定要遠走高飛。這些都是昨晚,追風在牢里告訴他的。

但是,她真的從來都沒有愛過他嗎?

他第一次救她,把她留在房里的時候,她沒有絲毫的動心嗎?

她被秀女打時,他那麼不顧一切地救她,她對他的懷抱,沒有一點留戀嗎?

她放走了秀女,他為她與太後力爭時,她沒有絲毫的感謝嗎?

第二次留她在房里的時候,那些擦出的火花,只是他一廂情願的認為嗎?

如果她一點不愛他,那以前得知列瑤是刺客後,她為什麼能不顧自己的生命,去救他?

如果一點不愛,那昨晚,她為什麼會收下那個金人,收下「金玉良緣」的美好寓意?

真的一點不愛嗎?那剛剛她的淚水算什麼,那真的不是留戀嗎?

往事一點點在他的腦海浮現,回旋。他上了樓,來到她的床前,沒有看到她床頭的金人。

她剛剛收拾房間的時候把金人帶走了!既然不愛他,那這些算什麼?

她一面說著她愛追風,一面又做著愛他的舉動嗎?他不甘,他反悔了!

他下了樓,對外面的太監說︰「馬上給朕準備快馬,朕要出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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