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間之章宇智波止水
宇智波佐助放學跟著哥哥回家後,母親還在做飯,父親還未回來，他就坐在回廊下，看著自家哥哥投擲苦無。
「哥哥,你真壞！」他撅著嘴,「你從來沒給我說過,叔父居然是忍者學校的校長。」
宇智波鼬投擲苦無的手一頓,他淡淡的道,「恩,也是去年年底才接任的。」
他收回擲出的苦無，背對著佐助,眉眼間多了一絲凝重。
宇智波真一之所以辭去了火影顧問一職，轉而去當忍者學校的校長，完全是因為木葉上層人員交接所致。
根忍，這個根植于木葉深處最黑暗的部門首領，下任的繼承人……若是宇智波鼬沒有猜錯，恐怕就是止水了。
按理說宇智波鼬是沒有權限知道這些的，但誰讓他有個當火影並且嬉笑怒罵亂彈琴的老師呢，平日里光听老師咆哮就能知道很多事，更何況老師也從不在他面前做任何隱瞞。
「不懂就問，所謂傳承，並非是什麼高深的忍術和秘技，而是一種風骨和底蘊。」五代火影當時的語氣充滿了懷念，「你既然跟在我身邊，平日里就多听多看，耳燻目染，等你長大，看待問題的基點不同，你將來的成就也會更高。」
「我們都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繼續向前，若是整日藏著掖著，那只會自取滅亡。」
也正因為如此，宇智波鼬的思想要比任何同齡人都成熟，甚至比一些成年人看待問題都更加清晰明澈，他就曾就家族的問題問過自己的老師。
「木葉的很多忍者都覺得宇智波是個威脅，老師，您也這麼認為嗎？」
結果五代火影對他陰森一笑，「威脅？比我弱的人沒資格說是威脅。」
「……」好，好干脆qaq
他有些不服氣，「我們宇智波的瞳術很厲害的。」
五代贊同道，「的確厲害，只可惜看不到就沒用。」
宇智波鼬皺眉，「難道老師您和敵人對陣時，可以始終閉著眼嗎？」
「為什麼不可以？」五代反問道，「其實宇智波的瞳術歸根結底，是一種以心為基的秘技。」
看到對方，認為對方會怎麼樣，並有力量讓敵人變成自認為的那樣，這種瞳術听上去很魔幻，其實靠的是一種堅定的意識。
就如佛門弟子每日誦經，他們長年累月的打坐禪定，內心對佛祖的崇敬無與倫比，這種認知反應到身上，本來平和的內力就在這種認知的加持下，可以修煉出金鐘罩鐵布衫的作用。
當然，這其中還需要一些外力作用，但若是內心不堅定，佛門的功夫是絕對沒法練到高深層次的。
「換而言之，其實破除宇智波的幻術有一個最簡單的辦法，就是相信自己。」
五代笑著搖頭，「很多人都說相信自己，可真正能做到的卻寥寥無幾。」
宇智波鼬听後若有所思，「那麼老師，您就無比相信自己了？」
「那當然，生活在這個世界上，若是連自己都無法確認，無法相信，那我又如何活下去呢？」
宇智波鼬听後有些茫然，他不是很明白老師說這句話的真正含義，不過他總算明白了自家老師對宇智波的看法。
「只要我始終走在強者的最頂端，宇智波對我來說就是一股助力。」他笑著模了模他的頭，「所以不用擔心，小鼬還小，與其思考家族問題，不如想想畢業考試的事情吧，我可是不會給你放水的哦！」
宇智波鼬自信的一笑，「恩，我期待老師的考驗。」
「你這小子！！」
「……老師，叔父去忍者學校，是不是因為止水？」
「唔？」五代挑眉，「看出來了？」
宇智波鼬嘆了口氣，「恩，止水身上的血腥氣很重。」
「不錯，你小子有進步。」
宇智波鼬嘴角抽搐，「因為見過更加厚重的了……比如說以前看到過的八尾人柱力。」
五代當時似乎被噎住了，他咳嗽了一下，干巴巴的道，「小鼬，你問這個干嗎？」
「止水……他究竟在干什麼？」宇智波鼬耷拉著腦袋，「小時候我們還一起訓練過，可自從我去忍者學校，止水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偶爾見到他，都能聞到血味，後來他告訴我，他去根部了。」
「唔，團藏很看好他，所以著重培養。」五代當時笑的有些冷，「小鼬，這些事情不是你能管的，你的好奇心到此為止。」
宇智波鼬抿唇，「叔父很生氣。」
五代嘆了口氣，「我也很生氣啊，很多事情真一都策劃好了，正準備進一步執行呢，該死的團藏居然將了我一軍。」
宇智波鼬不說話了。
「你在家別提止水，小心真一揍你。」
「哦，知道了。」
沒幾天，宇智波止水就來找宇智波鼬了。
宇智波止水比宇智波鼬大三歲，他帶著木葉護額，短發，穿著標準的根部服飾。
他一進門，未語先笑，「听說你很擔心我？」
宇智波鼬沒好氣的道，「誰給你說的？」
「當然是我們偉大的五代火影啊！」宇智波止水靠在窗戶旁，似笑非笑，「今天早上剛交接任務，我就被火影大人叫過去訓了一頓。」
「訓了一頓？」
「他說我的偽裝功夫居然連你都沒瞞過，實在有辱根忍的名聲，要求我加強訓練，同時讓我來找你和你進行一番愛的交流。」
宇智波鼬聞言不由自主的笑了，他太了解自己的老師了，五代說這句話時肯定還要刻薄十倍不止，或者說自從老師當了火影後脾氣就變得暴躁尖酸起來，每天被他咆哮著淚奔出去的忍者多的數不勝數。
「叔父最近有些生氣，你小心。」
「我知道~不就是攪黃了他和五代大人愛的搭檔嘛！」宇智波止水滿不在乎的道，「反正最近我不出現在真一大人面前就沒事了。」
宇智波鼬微微蹙眉，他看著談笑風生的宇智波止水，突然伸手，恰好點在宇智波止水的眉心，「不想笑就不要笑。」
宇智波止水一愣，隨即沉默了，半響，他苦笑道，「看樣子五代沒說錯，我的偽裝實在不合格。」
宇智波鼬想了想，「可能是見到過更強更厲害的偽裝吧。」
宇智波止水一噎，隨即好奇的道，「是誰啊？」
「當然是老師啊！」宇智波鼬理所當然的道，「老師的偽裝能力就非常強，只要他願意，他可以變成任何一個人。」
宇智波止水微微眯眼，他看著窗外風拂過柳梢，冷不丁的道，「吶，小鼬，你覺得五代是個什麼樣的人？」
「怎麼了？」
「你和他相處時間比我多，能給我說說嗎？」
宇智波鼬沉吟了一會，才道，「老師是個負責的人，他有原則，又知道變通，觀察力很強，實力更不用說了，而且有魄力，同時……心胸寬廣，志向遠大。」
宇智波止水听後苦笑起來，「听起來很美好啊。」
「怎麼了？」
「……我卻覺得很可怕。」他喃喃的道，「這樣一個人，完美的好像假的。」
宇智波鼬抽了抽嘴角，「完美？」
他的老師一點都不完美好嗎？！
宇智波止水霍然回頭，「難道我說錯了？」
「老師嗜酒，有點小心眼，還喜歡逗弄我們，他其實很煩文書工作，不會做飯，平生最大的願望是踏遍世界每一個角落，老師常說，等哪天他退休了，一定要離開木葉出去玩，到時候要是木葉後繼無人攔不住他，就別怪他跑到其他忍村當顧問。」
「……」宇智波止水驚呆了，喂喂喂身為一村之影就這麼直接說投靠別的忍村真的沒問題嗎？
他嘆了口氣，有些羨慕，也有些心悸，「小鼬，你知道我當初見他的時候，他是什麼樣的嗎？」
「哦？說說看？」
「那天團藏大人通知我，說火影要見我。」
「我很激動，那可是五代火影啊！帶領著木葉以最小損傷戰勝了霧忍的人，我用盡了全部力氣，才控制住臉上喜悅的表情。」
「可當我跪在五代面前時，感受到的不是傳說中的寬和與嚴格，而是……如山如岳的深沉殺意。」
「我當時瞬間就懵了，心跳似乎都停止，他讓我抬頭，我木木的仰臉，就看到他面無表情的盯著我，突然道，‘你開眼了，是萬花筒吧。’」
「我條件反射的否認，宇智波的萬花筒有真一大人就夠了，我連團藏大人都沒告訴，為什麼五代火影看到第一眼就能發現？」
「隨即五代譏諷的笑了，那笑容，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只覺得渾身戰栗，感覺死亡也不過如此。」
「‘你沒給團藏說。’他說的語氣如此肯定，我的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怎麼回答。」
「他又道，‘你可以走了。」
「那一刻，我陡然意識到，五代大人否認了我，我當時癱軟在他面前，隨即瘋一般沖上去，祈求他留下我。」
「後來發生的事我記不清了，只知道等回過神來，就已經回到了根忍，沒幾天，真一大人就辭去了顧問一職。」
宇智波止水從未將這件事告訴過任何人，但當他听到宇智波鼬口中的五代火影時，心中不由自主的升起一抹羨慕和不甘來。
——五代大人的確如傳聞那般溫和，可卻沒有分出一絲給他，或者說給根。
宇智波鼬听完後表情有些微妙。
「那個，方便告訴我那是哪一天嗎？」
宇智波止水仔細回想了一下，「唔，是去年八月底……對，是八月底，沒多久真一大人就去忍者學校了，正好是開學嘛！」
宇智波鼬咳嗽了一下，憐憫的看著宇智波止水，「沒事，你只是被遷怒了而已。」
「遷怒？」
「恩，只是遷怒而已，和你無關。」
「方便告訴我原因嗎？」
「我也不知道=v=」
宇智波止水黑著臉看著宇智波鼬，半響，才氣餒的道，「好吧，希望如你所想。」
沒幾天，他又一次見到五代火影。
五代叫住了他，「听小鼬說，你覺得我不喜歡你？」
「……」止水半響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心里將宇智波鼬罵了個狗血淋頭，「呃，屬下不敢猜測五代大人的心思。」
五代很平靜的道，「我的確不喜歡你。」
止水覺得有點委屈。
「因為你長的像殺害四代火影的凶手。」
「！！！」宇智波止水震驚的看著眼前的五代，不可置信的道，「四代的……凶手？！」
「唔，誰讓宇智波都長的一個模樣？！」五代冷哼一聲，「看到你，就渀佛看到那個王八蛋。」
「……四代大人，居然是死在……死在……」死在他們宇智波手里？！
看著面色冷漠的五代火影，宇智波止水突然覺得壓力巨大。
五代將這個消息瞞了整整六年，為什麼今天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