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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映寒神識探入玉簡,久久,回不過神。
這就是洪乙真人不世出的傳承,雖然只是其中一部分,可內容之精妙絕倫,足以顛覆他從前所學到的醫理知識。可穆世瀾肯與他分享這四個醫技,僅僅是為了還他救她的人情麼?他不信,她如此大方,就沒有起過一絲獨佔之心?
徐映寒收回了神識,再次看向穆世瀾時,眼神充滿了探究。
到了攤牌的時刻,再偽裝就是矯情了。穆世瀾坦然道︰「你不要覺得奇怪。這一部分絕學本來就屬于雲渺峰,而你身為門派核心弟子,有資格擁有它。我把它復刻下來,與你分享,並不算傳于外人。當然,真傳玉簡我必須親自交到掌門的手上。」
原來她早就打定主意,要把玉簡直接交還雲渺峰的掌門?難怪她遲遲不肯對爹坦言,他以前真是錯看了她。既然她已經把話挑明,徐映寒也不再掩飾心中的疑惑,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想得到這些醫技絕學?」看她直接拿出了復刻好的玉簡,分明就是早有準備。
「那就得問徐師兄了。當年,我應征醫師,你為何約我見面,想阻止我行醫?後來,你為何經常向林管事,打探我的情況?」穆世瀾烏黑的眼眸格外明亮,清澈的眼神仿佛看到了他心底深處。
徐映寒被她的反問堵住,一時竟不知如何回答。
穆世瀾卻輕笑給出答案,「之前我還猜不透你到底想打探什麼,但經過了流泉洞一事後,我把這些年的事全都串起來一想,就明白了。你一定早就識破了我的功法來歷。當年,你是怕我在外使用那醫技絕學,怕我不小心將那絕學外傳,所以才那般關心我,對不對?」
先是發現她有寒血癥。接著擔心她使用醫技絕學。在她失蹤時。他和江若炎合謀,等她一回來,江若炎就來問六指絕的下落,而他得到的好處,就是讓江若炎查封夜的來歷。接著他用洪乙真人的秘聞,誘她見面,支開封夜。
她或許可以相信,他的確只是想要查查封夜的來歷而與江若炎結交,可她絕不相信,他這樣高傲的人僅僅是出于愛慕之心才接近她……最關鍵是。他既然對《不滅真卷》了解一二,那就極有可能早在剛入門時。就猜到了她的功法來歷。由此她斷定,徐映寒的目的就是《不滅真卷》。而功法部分,並不適合他學,那麼,他的目標只能是那些醫技絕學。
徐映寒面上絲毫沒有被揭露心事的窘迫,他沉默片刻,忽然搖頭︰「你只猜對了一半。」
穆世瀾「哦」了一聲。
她倒要听听。他還有什麼冠冕堂皇的理由。
徐映寒烏黑的眼眸凝視她︰「當年,我的確擔心洪乙真人的絕學被你外傳。可我更擔心,有人因此加害于你。」
他又打著為她好的名義解釋當年的關心,這套虛偽的說辭她已經听膩了。穆世瀾毫不客氣地反唇相譏,「我記得,師兄說過,世人都以為那套絕學已經隨著藥王歸隱,束之高閣了。那麼,只要我不把這個秘密泄露出去。誰會加害于我?師兄不覺得你的擔憂是多余的?」
這丫頭就像一只刺蝟,他還未靠近,就已經被她刺得鮮血淋灕,體無完膚。
徐映寒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師妹,你要知道,傳言永遠不可信。當年,那個引發南海靈溪島大戰的罪魁禍首到現在都還未伏誅。覬覦那套絕學的人,更是不在少數。你的處境,又怎麼能說是安全的?」
徐映寒就是這樣,他總有理由說得人啞口無言。
穆世瀾不想再與他糾纏這些問題,擺了擺手,「好了,現在你要的東西,我已經給你了。徐師兄,是不是可以請你離開了?」前世她就受夠了虛與委蛇,這一世她不可能再被任何人玩弄感情。
徐映寒把碗收進藥盒,「你好好養著,明日我再來。」
穆世瀾看瘟神一樣瞪著他,「你還來?」還沒自虐夠麼?
徐映寒頭也不回地道︰「須得七日,你經脈內的寒氣才能散盡。今天才第五日。」
徐映寒說到做到,足足堅持了七日。之後因為失血過多需要休息,他知趣地沒再來打擾她。
穆世瀾總算清淨了幾日,趁機閉門謝客,專心養傷,同時穩固根基。但她駭然發現,丹田內凝聚的靈液之上,彌漫了一層驅之不散的寒霧。剛築基時,寒霧太稀薄,她根本忽略了注意,許是這次貿然施法,導致寒霧驟然增加了許多倍,用神識放大後,看著甚為恐怖。
果然,她以丹寒修煉,就算遵循《寒融訣》的功法路線運行,也仍舊很難避免瓶頸。
穆世瀾遇到了自修行以來,最大的一次瓶頸,不僅是身體上的,還有精神上的。
她遭遇了心魔。
每次她試圖沖破瓶頸時,腦海里如同放電影般,出現了前世和廖學良交往的畫面。廖學良溫文爾雅地邀請她跳舞,邀請她出去游玩,他牽著她的手,信步走在東湖之畔。接著畫面一轉,她一腳踹飛了廖學良,把他按倒在地,大聲地嘶喊,「你這個騙子,我要殺了你!」廖學良掙月兌跑了,她不停地追趕廖學良,直到他一點點消失在黑暗盡頭……她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把手捂住眼楮,無聲地哭泣,幾乎沒有力氣站起來。
這時,一個低沉的聲音喚她,「小七。」
穆世瀾茫然四顧︰「誰?」
一個灰發赤瞳的男子走上前,他沉聲說,「不要怕,是我。」
穆世瀾認出了封夜,卻半信半疑地望著他。她可以再相信男人的話嗎?
封夜道︰「你心里藏了太多的負擔,把它們丟開吧。那樣你就解月兌了。」
穆世瀾疑惑地問︰「負擔?」又瞪著他,「我憑什麼相信你?」
封夜輕笑︰「你忘了麼?我是你……」
他的話還沒說完,俊俏的臉龐就一點點消失了。
穆世瀾拼命地追過去,「死鬼,你說什麼?」
哇地一聲,穆世瀾從心魔中驚醒時,吐出一口血來。
她能清晰地看到,丹田內的寒霧不減反增,她的修為竟在一日日倒退!
照眼前這個速度發展下去,不出一年,她就會跌回煉氣期。
她听到封夜用神念傳音︰「小七,你怎麼了?」
心魔只能靠自己克服,告訴封夜也沒有用,倒是他在夢魘里說的那句話,提醒了她。也許真的到了該對師父坦白的時候了。穆世瀾擺了擺手,「沒事,我出去一下。」
封夜道︰「你的根基想要穩固,恐怕還要找方法克服。既然那日你師父看出來了,他應該會有更好的建議。」
穆世瀾點頭︰「我就是想去請教師父。」
她跌跌撞撞地下了樓,姜小花正在院中打理藥草,听到動靜,吃驚地問,「小師妹,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出什麼事了?」
穆世瀾有氣無力地道︰「姜師姐,你知不知道師父在哪里?」
姜小花看了看天色,指了指臨雲閣︰「這個時候,他多半在和皓寧師祖對弈吧。」
不顧姜小花在後面追問,穆世瀾徑直去了臨雲閣。
頂樓觀景廳,徐宜真和皓寧相對而坐。
徐宜真落下一枚黑子,輕飄飄就把皓寧的白棋殺倒一片。
皓寧氣得推開棋盤抱怨︰「徐師佷,你太狠了,連我唯一的生路都要堵死。跟你下棋真無趣,一點懸念都沒有。」
徐宜真挑眉︰「師叔若覺得無趣,下回別找我了。我樂得清靜。」
皓寧苦著臉,把棋子一枚枚收好,涎著臉道︰「來來來,再來一盤。我只要你小小地讓一步,又不是很過分的要求,不要板著臉唬人嘛。」
徐宜真剛要反駁,就听門外有弟子傳音,「師父,師祖,穆師姐有事求見。」
他就知道,這丫頭為了穩固根基,遲早會向他求助。徐宜真嘴角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皓寧就盯著他的臉想瞧出幾分名堂來,徐宜真卻一本正經地咳了一聲,道,「讓她進來吧。」又對皓寧道,「師叔可否回避一下?」
皓寧拂袖哼道,「走就走。你師叔我想知道的事,你以為逃得過我的法眼?」曾兆書就在他單獨闢出的洞室內閉關,那小子和穆世瀾可是青梅竹馬的關系。他要是真想打听穆世瀾的秘密,只要拿住曾兆書的軟肋,還不是手到擒來。不過,眼下他滿心期望曾兆書早日築基成功,暫時就不去打擾他了。
穆世瀾進來時,皓寧已經先于她一步飄出了窗子。
定了定神,穆世瀾對負手而立的徐宜真施禮問候︰「師父,徒兒打擾了。」
徐宜真從她的面色已經看出了幾分端倪,神識自她丹田處一掃而過,皺眉道︰「為師不是提醒過你,在根基穩定之前,不要貿然運功施法?」
還不都是你兒子害的!穆世瀾已經無力月復誹了。她沮喪地道︰「師父,徒兒知錯了。」
徐宜真听出了話外之音,反問︰」你哪里錯了?"穆世瀾慚愧地道︰言情」我應該在入門時,就向師父坦白功法來歷,不該欺瞞至今。或直到近日遭遇心魔,徒兒才帽然醒悟,求師父原諒,也想請師父指教,徒兒要怎樣做,才能渡過此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