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嬌王爺吃夠沒 080】回答我,是不是!

作者 ︰ 唐小僧

房里的燈悄然熄滅,沒有了外界的侵擾,沒有了閑人的眼光,沒有了心尖上的隔閡。這一刻,他如清澈的泉水般,緩緩進入了她的身體。「唔……」終于還是忍不住了,軒靜怡由剛開始的緊閉嘴巴強忍著到如今的淺淺低吟。身體被他穿過的那一刻,她終于還是識清,這是命。不管以後還會不會遇上對自己好的男子,又或者說是否會有人比他對她更好,總之此時此刻,她不再是他的徒兒,只是他的王妃。完完全全的,屬于了這個時空的某位老王爺。「小怡,疼嗎?」感覺到她身體的緊張,魅今宵的吻密密麻麻地吻遍她的臉。沒有欣喜,也沒有驚訝。他只心疼她是否會痛,處子之身,尤其女子,第一次定是相當的痛的。雖然此前並未經歷過,可是那痛他卻是能理解的。「……你,輕點……」軒靜怡強忍住眼淚,聲音小得不是魅今宵就沒人听得出來。「嗯,師父知道了,師父會注意的,小怡,別怕,不會痛很久的。」魅今宵一遍又一遍地吻著她,想要用吻來安撫她身體里的那種痛楚。只想著盡快結束,他不想她這麼辛苦。感覺到他動作越來越慢,身體也漸漸沒有開始那般,軒靜怡緊繃著的身子終于放松下來。眼角溢出的淚已經被他一點不放過地吻干,似乎已經沒有了剛才的不適應了。她真的給他了,對吧?軒靜怡雙目一直盯著面前的魅今宵,他無暇的臉,白希的膚,絕美的容,驚艷的身,墨般的發……在她面前,一直晃動著晃動著,明明那樣熟悉,卻感覺有些陌生,明明一直在身邊,卻總覺得看不夠。這是什麼感覺呢?她搖搖頭,很不解。「小怡,還痛麼?」動作緩慢至極,魅今宵時而這樣問她,「痛的話要跟師父說,知道麼?」以前他老是想佔她便宜吃她豆腐,得不到的時候總是很想立刻就擁有。可是現如今,當他真的擁有了她,完全得到了她,卻越來越覺得心疼,甚至不想用太大的力。突然覺得她就像個瓷女圭女圭一樣,不能大力,怕一不小心將她弄碎了。寧願慢一點,力氣用小一點,也不能虧了她啊。又或者說,她只是個小布偶,經不起太大的折騰,怕將她撕碎,這樣的話,他會比她更痛。「……好一點了。」軒靜怡的兩只小手緊緊地抓住魅今宵的手臂,雖然還是有點,可畢竟比剛剛好了太多。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這都只是她的第一次。而感情卻……對不起,她只能跟師父說對不起。雖然已經看不見那個人,甚至都想不起那個人的樣子,可是這顆心,卻還是無時不刻地牽掛著。師父……前世的那個師父。當初,他教她讀書寫字的時候,教她文明禮儀的時候,教她寫自己的名字的時候,她仰著頭,叫他老師。可他卻微微笑了笑,用食指指月復點住她的唇,要叫師父,小怡。她依然記得當時他的眸光有多溫柔,就好像是那種重重陰霾下的天空突然之間撥雲見日了一樣,他的人就好像天上的那個大太陽,而他的笑就好比太陽投射下來的光。無限耀眼,鋒芒萬丈,閃耀的同時帶著絲絲溫柔,穿過了她之前沒有他的人生里的那段陰暗,直接坐落到了她的心髒里。雖然到最後的最後,還是發生了她從未曾想過的悲劇。她被他設計,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家人,一轉身,又被她最愛的人——他,親手殺死。「嗯?在想什麼呢?」見軒靜怡時而悲涼時而痛苦時而糾結的小臉,魅今宵停止動作,低下頭,吻了吻她的額頭,「還痛麼?」當然這是他猜的。痛可以忍,只是瞧著她從一開始就有心事的樣子,似乎有什麼瞞著他。但是雖說如此,她就是真的有瞞著他什麼,他也不會去強求她說什麼。她想說,他就听,做個最好的傾听者,她不想說,他就閉嘴,給她最基本的選擇自由權。因為再也沒有辦法承受「失去」。軒靜怡本來就性子烈,他若是再嗦嗦的,會被她再次休掉的吧。「不痛,不痛了。」軒靜怡猛的搖搖頭,可是她那眼底的那抹悲傷,卻是怎麼也搖不掉的。想要抓緊眼前的這個人,可心里卻總是想著過去的那個人;想撇開一切好好去享受,可這過去的事情雖然已經過去,那痛楚卻無時不刻回蕩著。甚至連回答他也變得這麼違心了。「真的不痛麼,寶貝兒。」見她豆大的眼淚就這麼刷刷地流出,魅今宵心下更生疼了。他吻不過她流淚的速度,只好暫停下來,抬手為她一滴滴地擦拭。這種叫做眼淚的液體每次掉到他的肌膚上,都仿佛有一種灼傷的熱度,每擦拭一下,他都感覺心髒那里一抽一抽的疼。「有,有點……」看魅今宵對自己如此,軒靜怡喉嚨一酸,更想哭了。對不起,原諒她。突然想起前一世,她完全無法招架得住。于是所幸將錯就錯,讓他以為,她是因為第一次,才會痛得這麼厲害。沒有哪個男人願意自己的妻子心里有別人,對吧。在古代這種封建社會,更是如此。又更何況魅今宵這樣驕傲的男人。因為考慮到她是第一次,身子也還不成熟,魅今宵沒有再繼續下去,就這樣匆匆結束。從她身體里分離開來,看到她大腿內側全是血,魅今宵不知是高興還是心疼,拿毛巾為她擦拭那里的時候,眉頭一直皺著,他在心里暗暗發誓,只踫這一次,真的只踫這一次。因為愧疚,因為自責,他不想再用自己血腥的手去弄髒了她,更不想弄疼了她。她才十五歲,他剛剛就應該忍住的,這麼小個身子,再瞧瞧自己……下一次,一定要忍住了。至少,也得到她十六七歲才行吧。只是這以後,他還能活多久,還能陪她多久?他走了以後,小小年紀的她又該怎麼辦?不知道,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他只想好好珍惜此時,此刻,此人。再沒有比擁有這個小女子更珍惜的東西了,這輩子,都不會再有了。軒靜怡的臉是一陣紅一陣白,一是因為她跟他竟然真的做了那事,他如今還親自為她擦洗那里,這叫她如何不會覺得尷尬?二則是因為愧疚,對他愧疚,對前世的那個人感到愧疚。已是過了夜半,兩個人同床共枕,規規矩矩地睡在床上,中間隔了一道類似界線的距離。倒不是誰規定的,只是兩個人心里都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好在還未進入涼季,蓋不蓋被子倒也無所謂。今天,就這樣了吧。魅今宵閉上眼楮,雙手規規矩矩老老實實地放在身體上。胸口的傷不是他可以控制的,也非任何一個郎中或太醫可以克制的,除了另一個家伙,再無別的辦法。今天…就這樣了嗎?軒靜怡偷偷地用眼角的余光掃向身邊躺著的魅今宵,想要開口,卻跟嘴唇被雙面膠粘住了似的。最終還是無奈地閉上眼楮。今天,就這樣了。她付出的,已經夠珍貴的了。只是想不到,竟會是這麼的快。她以為這樣就是一輩子,打算好要跟他永遠廝守。然而這天總是喜歡變著法子給她出各種難題,之前是殺人案件,上刑場殺頭,這次卻是更加棘手的。第二天清晨,她醒來的時候,魅今宵已經不在了身邊。她起身,發現本是什麼都沒有蓋的身子上竟然多出了一床柔軟的被褥,想當然爾,除了她那個騷師父,還能有誰。動動身子,不是一般的疼。她費力地從床上下來,試著走了幾步,感覺自己好像是在鋪滿刺的路上走著一樣,一瘸一拐必要的時候還要踮起腳尖。誒!軒靜怡長嘆一口氣,早知道會這樣,她應該讓魅今宵「餓死」得了。也不知道魅今宵一大清早的去了哪里,只是才剛起來,沒來得及洗漱,就見綠妖莽莽撞撞地沖了進來,「小姐,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門「啪」的一下被猛推開的那一霎那,軒靜怡的心猛地一陣亂顫。當她側過頭,看向門邊時,更是臉色大變,一絲憤怒爬上了她的臉。「這位就是小王妃?起得可真是早。」一位身著烈焰長裙的女子從外面走了進來,只見其長發及腰,身姿動人,發上別著珍而華貴的七寶珍珠簪,面容絕艷,美目輕黠。美若仙子,是那種叫人瞧了一眼便永生難忘的美人。一雙鳳眸媚意天成,在說第一句話的時候,明明話里帶刺,可轉瞬又變了番臉色。尤其當她看到軒靜怡的臉時,眼里驚怔了一下,卻是很巧妙地閃過。「不對不對,說錯了說錯了,妾身怎能直呼姐姐王妃呢,雖說妾身這年紀都做得起姐姐的娘,可這地位身份,還是不能忘了的。」她走了進來,輕笑盈盈,「不知姐姐昨夜睡得可好,今兒早上怕姐姐睡不好,便到這時才來給姐姐請安。可希望姐姐不要見怪。妹妹昨日剛進府,有許多地方都不懂,若是錯了不是了,還請姐姐多多擔待。」「你是誰?」姐姐妹妹?軒靜怡當即眯起了眼,懷疑地看著這個女人。什麼姐姐妹妹,這女人為什麼又自稱妾身?「姐姐是一大早剛醒過來耳朵不太好使麼?」女子說話的同時,已經來到她的身後,開始替她綰發,「妹妹就再重復一句好了。太後娘娘怕妹妹一個人太孤單,且身子骨弱,吃不消,也是怕累著姐姐,因此便將我賜予王爺,從今往後,我們姐妹倆一起服侍王爺,不知這樣說,姐姐可還听得懂不?」什……什麼?軒靜怡睜大眼楮,看著鏡子里她身後的那個笑得明媚的女子,被她綰在手里的發卻像是要被一根根狠狠拔去一般疼。跟她一起伺候王爺?不,雖然心里大概已經猜到,但她絕對不信,不能信,不敢信!可這事情卻由不得她,當她看到魅今宵突然也出現在了門口,還有他那一塵不染的面容鎮靜得叫人心寒,這一刻,她是徹底信了。「我問你,是不是?!!!」她狠狠地朝門口那人一眼瞪過去,怒火在她的胸腔就要將她焚化。事情回顧到一天前。「小怡若是醒了,馬上通知我。」魅今宵對綠妖吩咐幾句,最後瞧了一眼沉睡著的軒靜怡,便轉身出門離開了。經過七天七夜的守候,軒靜怡還沒有醒來。這期間,宮里頭某個人是接二連三地下旨過來召見他。一連七天,他至少抗了不下十二道旨。用後腦勺也想得到,會是誰這麼想要見他。到了宮里,這麼急著召見他的人已經坐在了玄月殿等待。一般這玄月殿只用來召見別國來訪的客人,平日里用到之處甚少。四處擺設看著顯然是經過精心準備了的,瓜果茶香,香燭蠟火,酒香四溢,檀木香桌。送菜或各種食物上來的宮女是絡繹不絕,一個接著一個,整個本該嚴肅的殿堂此時是花花綠綠的,尤為華麗奢侈。是什麼讓這太後搞得這麼隆重?「這麼急著叫本王來所為何事?」魅今宵踏進的第一步開始,鳳眸便警惕地眯著,透著一抹犀利的光。就像民間傳的,他從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除了軒靜怡。管她什麼太後還是太皇太後,又或者說是皇帝,在他看來,跪不跪下磕不磕頭都要看他的心情。這些所謂的太後、丞相、將軍等人,甚至是皇上,都不過是頭上戴的帽子不同而已。從以前到現在,他都不曾與人交好或是進諫誰時行過禮。就算是二十多年前的逆臣葉長風坐上皇位,別人怎麼跪,這個禮怎麼行,他都不曾低過一次頭。他不想的事,沒人逼得了他,更沒人敢逼他。因此他如今不下跪也不行李叩拜,皇太後也沒有辦法,只能忍氣吞聲著。畢竟有了前次,且對他也多少了解了,即使她是皇太後,也是不敢的。「王爺暫且先坐下,哀家為王爺準備了幾支十分動人美麗的歌舞呢。」太後注意著魅今宵的臉色,笑道。「有驚喜哦,王爺。」看她似乎不打算開門見山的樣子,可那笑卻讓他隱隱感覺很不安,魅今宵皺了下眉頭,還是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皇佷兒不在,估計是出宮找那些個混小子玩去了,這大殿內除了太後和他,再就是一些服侍的宮女,和幾個太後貼身的老嬤嬤,看來,這次召見他,也是瞞著皇佷兒的。究竟所為何事?搞得這般神神秘秘的?魅今宵心想,到頭來若是還不見太後說重點,他發誓往後死都不來,氣死她!最好直接把太後氣得駕崩那才好玩呢!「王爺,讓奴婢來服侍您吧。」這時,有個宮女走到他身邊,一雙秀氣的手拿起白色的酒瓷瓶就要給他倒酒。爺她娘的有手有腳還用得著你來服侍?魅今宵瞟都不瞟宮女一眼,直接大手一揮,「不用了。」嚇得宮女小臉兒慘白,幾近站立不穩。太後坐在上座,仔細瞧著魅今宵的一舉一動,每一個細節都盡收眼底。她盡力將心里的火氣和疑惑壓到最底層,臉上堆著笑,「王爺,驚喜很快就要到了。」沖旁邊貼身嬤嬤使了個眼色,那嬤嬤立即手掌合起,一連打了很是響亮的三個拍子。很快,便見一群身穿粉色舞衣的舞姬從殿堂的兩邊輕盈著步跳了出來,那飄逸的裙帶和規律的舞姿,伴隨著一陣陣美妙輕緩的音樂,越發的迷人媚色。論是男人,都無法拒絕如此美妙的舞曲。當然,這對魅王爺來說,一點興趣都提不起。這就是要給他的驚喜?魅今宵漸漸變得愈發的不高興。這些天一連下了十多道旨意,就是讓他過來瞧這個的?仙女嗎?不是!仙姿嗎?也不是!那要他過來瞧什麼?不過真是想不到,這都多少年了,怎麼這楚宮的舞姬還是這麼沒有特色?舞步奏樂更是沒法跟從前相比,一點進步都沒有,她們到底在跳什麼?不要告訴他這是在秀身體,很抱歉,他雖然不喜歡太平公主,可更討厭那些女人胸脯跟綁了兩個沙袋一樣。想著還是他家小怡的好,雖然還未長大,但他願意等。不需要多大,一個手掌能包住就夠了。「王爺,可得仔細瞧著啊。」見魅今宵越發的不耐煩,太後更得意了。仔細瞧?瞧什麼?看那些舞姬身著何等的暴露,尤其沙袋大的胸脯在眼前一晃一晃的,魅今宵嫌棄地瞪著眼。杯中酒一飲而盡,他抹了下唇邊,臉色卻是更黑了。隨著音樂漸漸地載往高嘲,仿佛海面上一波更比一波高而狂的旋律,突然之間,前一秒還跳到一塊的舞姬們一散而開,緊接著,一位與其他舞姬身著不同的舞姬悄然出現在了人群之中。那白色的輕紗長及曳地,一大一小兩朵碧綠荷葉繡在那潔白的紗裙之上,生出兩朵出水芙蓉,一件輕薄的金絲薄紗披在那人的香肩之上,垂延在碧藕般的手臂之上。她舞步獨特,姿容馥麗,美艷如嬌,仙子獨舞,每舞動一子,一絲清淡的蓮花香氣便從她的周身蔓延開來。其余舞姬已然退下,只剩下這女子,獨領風騷,也成功佔據了魅今宵的視線。「王爺。」絕子不知不覺已然跳到魅今宵所在的桌前停下,一伸手,便觸到他那呆怔的臉頰。心中生出一絲欣喜,那撫模逐漸變成輕撫,美麗的容上是塵封了十多年之久的情。嬌容嫵媚,眉目傳情。「你,你是……怎麼會是你?」魅今宵怎麼也沒有想到,太後所說的驚喜,竟然是指的她!的確是驚喜,且是超大級別的。他望著眼前這個女子出了神,時而糾結又時而迷茫。真的是她嗎?怎麼是她呢?為什麼會是她?怎麼可以是她?「王爺,是我。」見魅今宵沒有怒色,也沒有嫌惡之意,女子心頭一暖,有些激動。她的眸痴情而認真,琴音還在繼續,她卻已經停了舞步,只為與他再續前緣。「你是素雅???」看著眼前那越發熟悉的臉,魅今宵不知是該高興還是如何。記得二十年前,這位女子還是鄰國南兆國的公主,他只去了一次南兆,見過這位公主一次,回來不到半個月,便傳來南兆要將公主送來和親之事,且是點名要嫁與他。很可笑吧,當時他想都不想就拒絕了,但她卻什麼都不管,偏要跟他在一起。來到東楚後,許是看她可憐,與他同病相憐,雖平日里對她一貫冷漠,倒也允許了她呆在府里,只是不是以王妃的身份,而是以舞姬的身份。而同年,他在大街上撿回了被人毒打重傷的鈴兒。這個女子只是他隨意拋棄的可憐人,卻也是他與鈴兒相遇的恩人。「王爺……」女子眼里一閃一閃的,好像就要滴落下來。看到這一幕,太後滿意地招手示意讓其他人退下,「哀家有些乏了,就先寢宮休息去了。素雅公主,一定要仔細招待著哦。」然後帶著旁人離開了玄月殿。四下無人,素雅更是激動得身子抖個不停,「王爺,我終于又見到你了,我還以為你永遠都不回來了,謝天謝地,王爺又回來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根本就像個孩子,就像……鈴兒。「素雅……」魅今宵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用帶著愧疚的眼神凝望著這個女子。連太後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連大殿的門什麼時候悄悄關上了的也不知道。偌大的玄月殿,就只有他們兩個。素雅輕撫著他臉龐的手一抖一抖地,來到他的唇瓣上,另一只手已經來到他的肩上。他坐著,她站著,四目相對,無言以對。只知素雅很激動很激動,眼里又是欣喜又是期待,「王爺,你還記得素雅麼?我還以為……」貼近的臉,如此的曖昧。從很遠的地方看過去,就好像一對愛得難分難舍的戀人,眼里相互傳達開來的盡是數不盡的深情痴意。「素雅,別。」看著她越來越貼近的容顏,感覺到肩上悄然滑落到胸膛的縴縴玉手,魅今宵陡然從夢魂中醒悟過來,他一手將她推開,站了起身,神情卻怎麼也自然不起來。不是他不肯,而是他不愛。也並非他不愛,只是沒必要。素雅是個好姑娘,沒有蘇妙 的惡毒,也沒有皇太後的城府,說簡單點,她只不過是鄰國南兆的公主。只是這和親之路,毀了她的一生。然而他不知道,這和親本就是素雅一廂情願,結局再如何淒慘,過程再怎麼辛苦,也不過是咎由自取,自作自受。他不討厭素雅,可是卻也不願意給她。一個女子跟了一次某個男人,那麼她這一生都會死心塌地地跟隨,何況還是心念已久之人。素雅是這樣,喜歡了他就決定跟著他一人。只是他跟她也是同一類人,喜歡了一個,就只喜歡了那一個,不會再有別人。見魅今宵推開了自己,素雅神情失落,仿佛一下子從天邊墜到地獄,那種感覺,一定比當年鈴兒在絕緣崖被殺死又接著墜崖後的更恐慌。「王爺,為什麼?你不是回來娶我的麼?你……莫不是還沒有放下麼?」素雅眼里閃過一絲異樣的光,她想要走近他,可是又生怕他再像方才那般,拒她千里。在這個世上,再沒有別的什麼比他更珍貴。就這樣僵直著身體,一雙美麗的鳳眸痛苦地瞧著他。「鈴兒已經死了,她已經死了那麼多年了,王爺。」當年因為他,她放棄南兆公主的尊貴身份,拋開痴愛她多年的竹馬慕鳶,執意要選擇走和親這條路,為的就是要與他朝夕相伴。可惜她錯了,她以為擁有美麗的臉蛋的她,在之前偶然與他見面時他心里多少也會留意,卻錯得很徹底很徹底。有的人很傻,僅一眼就淪陷得無法自拔。這是她,二十年了,一直傻。有的人卻冷,不管別人怎麼付出如何去做,都跟萬年冰山般永遠不會有被融化的那一天。而這,是他,對她,一直都很冷。她當初以為他這個人就是這樣,不愛說話,不善表達,身邊幾乎沒有個女人,連伺候他的人都是男子。為此,她還偷偷高興了好一段時間。可是到後來,當他領著鈴兒來到王府,並且讓她睡在他的床榻上時,她才如夢初醒。不是不說話,不是不善表達,亦非天生冷漠。只是有些東西,不可強求。縱然她有多美的容顏,也博不到他的一絲歡心。當年鈴兒死後,當她以為可以代替那個女孩,和他坐擁天下,卻發現,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他把皇位讓給十歲的佷子小玄兒,然後沒有任何征兆得離開了楚京,這以後,再也沒有了他的消息。她一度覺得他心狠,不可原諒,扔下她一個人。最終,她選擇在楚宮的冷宮里等待,,不管有沒有希望。高高的苑牆將外界死死隔離開來,一年又一年,等來的卻只是一片無盡的悲涼和孤單。時而瘋瘋癲癲,時而清醒卻又糊涂,這些年她就是這麼過來的。一曲又一曲地高歌著,未曾停歇過。「沒有放下的是你,不是我。」魅今宵十分可憐地看著這個女人,都這麼多年了,她還在堅守,到底是為了什麼?早就告訴過她,在他身邊,可以,可是只能作為兄妹一樣的存在,不可能摻有那種男女之情。她也早就知道,他的愛,只給鈴兒。「那你為什麼不答應我?為什麼要拒絕我?鈴兒死了,你又為什麼要離開?十八年了,王爺,我等了你十八年了。」素雅痛苦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呢喃道,「你也不問問我這十八年來過得可好,餓著了沒有,凍著了沒有?」魅今宵有些微愣,他不知道這個女子對他的感情竟會是這麼的深。整個人變得被動起來,「那……這些年,你過得可好?餓著沒有?凍著沒有?」很被動,很牽強,素雅的情緒更低落了,她低下頭去,擦了擦眼角,聲音哽咽,「說什麼傻話呢?沒有你在,過得好不好,餓著沒有,凍著沒有,這些,都有什麼要緊?」「……」魅今宵一時無語,他真不知道該跟她說什麼。因為他並不能給她什麼,所以他不會對她承諾任何東西。包括離開,包括珍視。從前的他,只想一心一意地疼愛鈴兒,現如今的他,也只是想全心全意地去寵愛軒靜怡。從來沒有想過要把自己的愛分成兩半或是多少半,因為那樣的愛,並不完美。如果十分的愛只給一個人,那麼便注定有一個人會痛苦。可是十分的愛若是分成兩個五分,那麼痛苦的人則有兩個甚至三個。他痛苦沒有關系,別人怎麼痛苦也沒有關系,可是他不允許自己珍視的人痛苦一點一滴。太後不知什麼時候進了來,看到陷入沉寂的兩個人,一個愧疚不已,一個抽泣不斷,一絲精光從她眼里閃過。她走了過去,面色平靜,「王爺,素雅這些年吃了多少苦,你不知道沒有關系,可是素雅對王爺你而言,並不是別人,你看這麼多年過去,她對你還是……」這個女人又想干什麼?還有,為什麼素雅會在宮里?很可疑!「我們之間的事,這用得著你一個外人過問麼?」魅今宵冷冷的掃視了太後一眼,不高興地道,「素雅為何會在宮里?」他不喜歡這個女人,從一開始就不喜歡。若不是因為玄兒,以他魅今宵的底線,早就解決掉這礙眼的家伙。「……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太後一時著急,氣得心肝都一抖一抖的。從來這夏侯瑾軒就沒有把她放在眼里。可想到大計,只能強忍住火氣,臉色很快緩和下來,「不管怎麼樣,你把素雅帶回府里去,風光迎娶也好,什麼也沒有也好,但是她這一生為你吃了這麼多苦,你若還不想,對得起她麼?」素雅在一旁,睜著大眼,楚楚可憐地凝望著魅今宵。什麼?帶回府里去?「不可能!」魅今宵當即拒絕,「本王此生只娶小怡一人!」太後听後,登時仰頭大笑,「王爺,你以前也是這麼說的。你說鈴兒那孩子是你的唯一,結果呢?先有了蘇將軍之女妙 ,現如今又有了那個小丫頭,你說的只娶一人,究竟是哪一人?十八年前死在你手中的鈴兒,還是為了你出家的蘇妙 ?還是現如今的小王妃?」「你住口!」一通話,逼得魅今宵直往後倒退幾步。素雅見狀,連忙想要上前扶他,卻被他一手擋開。太後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繼續輕笑道,「你倒是說說啊,你愛的到底是十八年前死去的那個鈴兒,還是如今的小王妃?換句話說,那小王妃跟鈴兒生得一模一樣,她究竟是鈴兒的替身,還是真的你愛她?」「……」魅今宵感覺晴天霹靂了般,太後這話,正戳他傷口。他的臉色漸漸變得難看,甚至皺眉都讓人覺得驚悚,修長的手指直直指向太後,「你準備了幾個膽子?竟敢插手本王的事情!」面上雖然如此,可是到底也被太後的話所震到。鈴兒和小怡,他究竟愛的是誰?誰又是他生命中的那個唯一?是鈴兒?那小怡又算什麼?他對小怡分明是真真切切的愛。小怡?那鈴兒又是什麼?僅僅只是個過去?不對,如果沒有鈴兒,哪里來的小怡?又或者說跟鈴兒長得一模一樣的小怡只是個替身?他搖頭,不是的,小怡不是替身,他是真的愛小怡,也愛鈴兒。「你既是哀家的小叔子,怎麼能叫插手?」太後不急不慢地道,「給你娶個妾室,那也是理所應當的吧?」這個女人真是……魅今宵氣急,憤怒與糾結掙扎之中,最終還是憤怒佔據了他的大腦。什麼理智,什麼身份,他一巴掌掃了過去,想要給太後狠狠一掌,卻沒想到有個人卻為太後擋住,那狠狠的一耳光,是生生打在了素雅的臉上。「王爺,不要。」素雅迎了上來,臉上巴掌印清晰可見。「你讓開!!」看到無辜的素雅臉上那樣清晰的一個引子,魅今宵只覺得心口一陣猛抽。這個女人以為她是什麼?剛剛那一掌,他雖然只用了三分力,可是生生挨在臉上有多疼痛他是知道的。素雅不讓,將太後推到自己身後,臉已經開始出現紅腫,卻是依然倔強著,「不,我不許你這樣做。她是太後娘娘,你怎能打太後?」「素雅!」魅今宵窩著火,可對素雅卻怎麼也下不去手。也許是虧欠了她,他的心里一直過意不去,不接受她已經讓她足夠痛苦,他又怎能再狠下心去?「王爺,素雅不想看你犯錯。」素雅不住地搖著頭,眼里竟全是淚水。魅今宵揚在半空的手終于慢慢地垂了下來。「你若是不接素雅回去,可不要怪哀家心狠。」太後見狀,又道。「你究竟想干什麼?」如果不是牽涉到軒靜怡,他不會低半分頭。可事情往往就在他的意料之內,尤其是不好的事。太後輕笑了下,留下一句話轉身離去。「小王妃或許還不知自己是替身吧?呵呵。哀家倒是挺樂意替你隱瞞。」看著太後遠去的身影,魅今宵緊握拳頭,想沖上去把那女人給滅了,可是……因為種種原因,他只能僵在原地。身旁,是素雅的關心話語,「王爺,太後不會告訴小王妃的……還有……那小王妃,真的跟鈴兒……」很像麼?素雅沒敢把話全說出來,她很怕,終于見到他,這麼的不容易,惹他生氣他再走了如何是好?「……」魅今宵無言以對,看著這素雅,又是心痛又是糾結的。莫不是真要娶了這素雅?若是再像之前那樣,只是把她領回去當個舞女,她吃了這麼多年的苦,大概也會不甘心。且就算放在府里頭,對他而言也沒有一點用處。他不需要舞姬,更不需要妾室。可是……太後最後的那番話,他沒有辦法裝作什麼也沒有听到。可是也沒有辦法將這素雅帶回去,更何況是要娶?他怎麼能夠?但是另一邊,小怡怎麼辦?太後若真把事情告訴了小怡,小怡會怎麼想?這麼努力,好不容易才看到一點點希望的光芒,若是在知道在她之前還有個鈴兒,她又會怎樣看他?糾結,猶豫,痛苦……他癱坐在座椅上,看著這滿殿的華麗,一陣眩暈登時朝他襲來。這才意識到,原來這世上,除了失去小怡這件事會讓他害怕,還有別的。而現實中,軒靜怡正咬牙切齒地問他︰「我問你,是不是?!!!」他看到她的眼瞳里,同時間不信、痛苦、怒火在她那迸發,如果這些東西可以凝聚成火焰,只怕是他這一刻已經是面目全非。他……還是把素雅帶回來了,且這一回,不再如二十年前只讓她做個舞姬那麼簡單,而是側妃。「小怡,為師……」閉了閉眼,睜開時,她已經火冒三丈地站了起身,「回答我,是不是!!!」「……」魅今宵低下頭,面色慘白。「好!很好!!不用回答了,我都知道了!!!」默認了麼?!軒靜怡從來沒有這麼憤怒過,說話的同時,臉色已經一片慘白。她推開正在給她綰發的女子,氣憤地朝他走過。好!簡直好極了!他居然沒有拉住她,更沒有出聲阻止她!!!而她,居然還在奢望他有一點點的悔意或是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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