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田仁醫傻包子 161 情定梅花簪

作者 ︰ 三哭

161情定梅花簪

一支木質棉花簪,在李半夏怔然間,斜插到了她的頭上。請使用訪問本站。

劉東山凝視著樸質、縈繞著暗香的木簪,滿意地笑了。他曾無數次想象著這支簪子插在她頭上的樣子,都沒有此刻這般美好動人。

「什麼?」李半夏回過神,模下頭上的東西一看,不由呆了呆︰「簪子?」

「嗯,喜不喜歡?」

「是你刻的?」

「嗯。」

「真好看。」這支木簪雖然是普普通通的玉簪,卻貴在他精巧的心思和他這份心意。

扁平的發簪,比一般簪子要寬不少。用的木頭,是上好的松木。輕輕嗅上一嗅,仿佛還能嗅到松木獨有的松香。在簪子的頂端,繡著幾朵梅花。這些梅花株株綻放,交相纏繞。

讓鐘情贊嘆的還有劉東山的刻工。他雕刻出來的梅花,株株看起來相同卻又有所不同。有的是熱情奔放朝陽而開,有的含羞帶怯斜倚著荷葉而開。不管有沒有這樣的荷花,在他的刀下刻得比真正的梅花還要醉人。

這些梅花,細致到一片梅花瓣,荷葉的輪廓,都極具味道。可以看出雕刻之人,花了多少的心思在里面。

「我給你戴上——」

「嗯。」李半夏將木簪交到劉東山手上,就在劉東山準備給她插上的時候,「等一下。」

「怎麼了?」

李半夏嘿嘿跑到房間靠窗的那張桌子上,取來一面銅鏡,擺在自己的面前。

「好了,你可以給我戴上了。」說完這句話,她人就乖乖地趴在桌子上,盯著銅鏡里的自己,眼楮轉也不轉一下。

劉東山好笑地搖搖頭。又看李半夏頭發也沒梳,就隨意地披在肩上。無奈地嘆了口氣,拿起一旁的木梳,細細地為她梳了起來。

他已經說過她很多次了,頭發需要盤成髻,不能這樣披著。給娘見到了,娘定會見一次說一次。

而她每次總有一些他听都听不明白的「歪理」,什麼讓頭發呼吸啦,頂著個發髻脖子酸,最靠譜的還要數反正在家里。除了家里幾個人,其他人都看不見,就別費那個麻煩了。

娘剛開始還說她幾次。漸漸的,看半夏可能臉皮比較厚吧,說了沒啥效果,也就逐漸忘了這個事了。

劉東山雖說是個大男人,盤發之類的事倒還難不倒他。別忘了。他膝下還有一個女兒呢,甜甜她娘走得早,從很久以前他就開始學著為孩子扎辮子、梳頭發了。

李半夏確信自己眼楮眨都沒眨一下,可最後還是沒看明白劉東山是怎麼三繞兩繞的,就將她一個「披毛鬼」變成一白白淨淨整整齊齊的大姑娘的。

又看他輕輕地拿著那根簪子,小心翼翼地插在了她的發髻上。那支木質棉花簪。插在她這張不適宜插簪子的腦袋上,倒是分外相得益彰。

李半夏愛不釋手地模了模頭上的簪子,嘴角的笑花快要將自己淹沒了。一回頭,發現劉東山也在盯著她瞧。

「你,戴上去,很好看。」劉東山放下腿側的手動了動,微微抬起。也不知他指的是那支簪子好看,還是她這個人好看。

不經意間。注意到他單腿站立在地上的腿,因為時間太久,他已然有點站不穩了。李半夏趕緊攙著他,讓他坐到床上,又把他的頭抱到床上去。

為了方便和劉東山說話,李半夏特意搬了一張桌子在床邊,晚上她就坐在這兒看書。劉東山每次有什麼事,要和她說什麼話,她總會第一時間知曉,也省得他起身。

「時辰不早了,你早點歇著~~」李半夏給他蓋好被子,天漸漸涼了,山區的夜晚有點冷,李半夏不放心的在他的被子上又蓋上了一件棉衣。

「你呢,還不睡?」

「我也就睡了。」

又是這句話,每次她說就睡了或是就來的時候,總要過很久很久。

「不要‘就’睡了,現在就睡。」劉東山拍拍床邊,李半夏看看他,又看看桌上擺放的那些醫書,「……好吧……」

迅速月兌掉外面的衣物,李半夏也爬上了床。劉東山靠過來,給她蓋好被子,她把被子都給他了,她晚上可能也會著涼。

娘常說銀杏這段時間性子變了,沒錯,她的性子是變了,變得更多。事實上,自從他出事後,家里許多人性子都變了。像爹,像娘,像當歸,像甜甜,還有像半夏。

他記得半夏以前睡覺很不老實的,比起三個孩子來有過之而無不及,常常從床鋪外面滾到床中間,又從床中間滾到床里面,就差沒把他擠床上去。

還有幾次,她不知是做夢了還是怎麼著,睡覺的時候不停跺著腳,嘴上喊著「踹死你踹死你」,沒把他驚得一身噩夢來。

但是現在,她睡覺老實多了。不僅很少亂滾,連翻身都很少。這或許是因為他腿傷以後,睡眠變輕了的緣故,她的動靜一下子小了不少。

吹滅燭火,李半夏拍兩下小枕頭,十分心滿意足又享受地躺在床上。當一個人坐得太久,腰酸背痛處處都痛的時候,躺到床上不啻于人世間最幸福的事情。讓腰和背盡情舒展,打幾個滾,那感覺美妙得比吃了糖還要歡喜。

「呵呵!半夏,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事了?」

「我忘了啥事?」李半夏趴在床上,回頭問他。

「你忘記散發了。」睡覺哪有梳著髻逮著簪子睡的,那樣多硌人,睡得也不舒服不是。

「今兒不散了。」李半夏樂滋滋地模著頭上的發簪,這發簪還沒在她頭上戴熱呢,她才舍不得把它取下來。再說,還有這個發髻,梳得多好,比她梳的好多了。她得留著,這樣明早說不定還省了梳頭了!

劉東山失笑,瞧她對他送的簪子寶貝成那樣,心里也是由衷的歡喜。既然她高興,那就由她了。

又過了一會兒,劉東山又問︰「半夏,你不躺著睡,趴著睡干啥?」

「哦,躺著睡很容易弄亂頭發的,我趴著睡就亂不了啦。」

「……弄亂頭發……」劉東山聲音中滿是不解,這還沒听過有人因為怕弄亂頭發而趴著睡覺的。再說,就算亂了,明早起來不是還可以重新梳的嗎?

「嗯!我趴著睡就可以將頭發保持得整整齊齊的,明早起來我就不用梳頭啦!」

「……」

…………

第二天,劉東山剛一睜開眼楮,就看到李半夏在那發愁地抓著自己的頭發。

「為毛呢?為毛呢,誰能告訴我這是為毛?」她已經很小心很小心了,一晚上趴著睡,趴得鼻子都快扁了,呼吸都有點困難了,怎麼頭發還是亂得像個瘋婆子。難道是她半夜太難受,板過來睡了?

劉東山揉了一下她亂糟糟的腦袋,讓她抬起頭來。

「把梳子拿過來——」

李半夏眨眨眼,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之後,幾乎是像搶一樣抓起了梳子,塞到了劉東山的手上。

然後自己像個乖寶寶一樣端正地坐在床沿上,等著劉東山給她梳頭。劉東山不禁又是一笑。

不就是個梳頭發麼,瞧她小可憐樣兒,小心當持了一晚上,沒想到還是這效果,怪不得她這麼泄氣了。

劉東山想起她昨晚的樣子,心里又心疼又想笑。不過他還真不知道,這個看似很聰明的腦袋瓜,原來還有這麼笨這麼呆的時候。

至于她頭發為咋成了這個樣子麼,他承認得歸功于自己。至于她的啼笑皆非的理由,在他這里就不是個理由。

她不想梳頭,他來梳。

李半夏到這來後,最頭痛的就是每天梳頭發的事情了。剛開始來的那幾天,在她偷師不成之下,梳的發髻有點亂歪歪的,常常是風一吹就要往旁邊倒的架勢。馬氏說她笨手笨腳的,她也覺得自己是真的有點笨。

好在那個時候她一早就起來做家務活,頭發亂還可以推說是干活的緣故,別人倒不怎麼質疑她這人是不是手笨得有問題。

後來,早上起來家務活是不用做了,馬氏就發現她這媳婦兒明明生得一雙巧手,可偏偏笨得咬人,連梳個頭發都跟李半夏這人一樣,是個懶散樣兒。

馬氏嘴上說雖說,為了不想自個兒媳婦兒出去給她丟人,她就耐著性子教。大概知道這笨媳婦兒沒那本事,也沒教她多復雜的發髻式樣,就隨便教了她幾個簡單的。李半夏總算是能見點人了。

但是她那盤發的水平,比起劉東山來,那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了。咳咳!當然,李半夏是地下的那個。

有的時候,李半夏真的想不通,劉東山一個大男人,怎生得這一雙比女人還要巧的手?想想真的是嫉妒,哎!

手上捏著那只梅花簪,撫模著那幾朵梅花,心里贊嘆連連。若是李半夏知道她老公以後將會是名滿天下的硯雕大師,此刻定會感嘆一句︰「怪不得了!」

「好了,你看看,滿不滿意?」

「哇!妙極,妙極。」不是她臭美,被他這麼一梳,她自個兒都覺得比平時漂亮了兩分 。

「東山,你頭發梳得這麼好,以後我的頭發可全靠你了啊~~」李半夏玩笑的問了一句,卻不成想劉東山想也不想,便答了一句︰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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