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2章︰除夕夜戰（7）
「我可是听說樂凡是一個能夠在古泉村掀起風浪的人，想必會有很深刻的感悟，弄不好會語出驚人。」馬老夫人在一旁說起了風涼話。
按照她的身份，本不應該說這些話。
可是，文老爺子幫樂凡攔話，實質上就是幫樂凡。
再加上，今晚除夕夜，本身就是他們高家和文家獨處的日子，而且事前已經商量好了，然而，樂凡在半路里殺了出來，在她眼中。雖然並沒有起到多大的作用，但是，她心里並不舒服。
正是因為這樣，在樂凡即將說話的時候，打壓一下樂凡。
如果樂凡說不出個道道，那樂凡就丟了大人，文老爺子臉上也沒光，實際上也是對文老爺子的回擊，以表達她對今晚事情的不滿。
如果樂凡能夠說出個道道，那也正常，並沒有什麼稀奇的，因為她話已經說到前頭了，樂凡能夠在古泉村掀起風浪，勢必會有一點能力，不然的話，也沒有資格來到文家過除夕。
如果單純從這方面來分析，馬老夫人的話無懈可擊，可謂滴水不漏。
可是，馬老夫人是一號夫人，理應寬容大度，不應該說出這樣的話，甚至應該包容樂凡，這才是上位者應該具有的心態。
不過，馬老夫人畢竟也是人，也有私欲，不可能十全十美。
文老爺子自然能夠听出這話中的意味。
樂凡不會分析那麼多，他的直觀感受就是馬老夫人說風涼話。
對這樣的話語，再加上他們高家對樂凡所做的事情，徹底點爆了樂凡心中聚集已久的火藥桶。
在他的計劃中，今天僅僅是就事論事，不應該牽涉到恩怨，可是馬老夫人的話，讓樂凡決定把所有的事情全說出來，利用重磅炸彈好好的轟炸一番馬老夫人。
利用今晚除夕夜的機會，敢和一號夫人叫板，恐怕全中華的年輕人當中，也只有樂凡有這樣的膽量和魄力。
當然，也體現了樂凡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心態。
「馬女乃女乃，您太抬舉我了，我僅僅是一個孤兒，因為有白家的幫助，才能夠到古泉村當個村官。因為董媽媽的照顧，才度過考中組部的敗北的痛苦。因為有文爺爺的幫助，才能夠在古泉村維護自己的應該得到的權益。」
樂凡一上來，直接拉了三個護駕的人。
「實際上，我並沒有什麼高談闊論，沒有經歷過官場，最大也是做一名村官；沒有生活在官場大家族當中，從小對當官的只有仰望，也不可能說出高升兄弟那種官場上的規則；沒有文爺爺和高爺爺那樣身居高位，而且又下得一手好棋的高人教我下棋；我對棋牌的認識也只局限在街頭巷尾，那些老大爺們的手談、棋語之中。」樂凡接著說道。
一個「手談」、一個「棋語」，實際上，已經隱隱約約向眾人展示了樂凡與眾不同的見解。
下棋不說下棋，那是「手談」，棋盤規則不說棋盤規則，反說「棋語」這可是文人雅士才用的稱呼。
而此時，樂凡利用這兩個詞匯，一下子就把意境提升了。
而且，他把自己的劣勢全說了出來，與其說，那是為了樂凡自己辯解，倒不如說，那是樂凡在打高升的臉，在打他們高家的臉。
意思是，一個一號首長培養出來的孫子，對棋局的認識也不過如此，就算能說出些道道，也是理所當然的。
實際上，樂凡的一番話，基本上瓦解了高升剛才所取得的成績。
同時，也暗示了，以樂凡的出身和經歷，但凡說出一點點的見解，那已經是破天荒的事情了。
「當然，對棋局有一些認識，但未必深刻，就拿高升兄弟熟悉的象棋來說吧。」樂凡話鋒一轉，直接針鋒相對。
前面已經做好了鋪墊，這話再針鋒相對的打出來，就算樂凡沒有什麼高深的見解，也能夠對高升擁有很強的沖擊力。
「剛才高升兄弟說，‘象棋中的每一個棋子，對應的都不不同的職位，只有各司其職，按照規則辦事，上下形成一盤棋，才能夠下好一盤棋’，這句話說的很精妙，很形象。」樂凡看了看眾人。
這時候，高升一臉的迷茫，他不知道應該高興還是應該去哭。
文老爺子一臉的嚴肅，似乎在沉思。
馬老夫人也在沉思，她弄不清楚樂凡是唱的那處戲，為什麼表揚起自己的孫子了。
董老太不解的看著樂凡，她也搞不清楚樂凡到底要做什麼。
至于文馨睿，更是迷茫，嘴里嘟囔著「笨！傻帽一個！」
「高升兄弟說的‘人生就是一盤棋，在不同的人生階段要扮演不同的角色，在不同的場合和時間，也要充當不同的棋子，有時候當卒，有時候當炮，有時候當馬，有時候當車，還有時候當將帥，總之，一切要根據棋局的需要，不斷地變化角色，充當不同的棋子，才能夠形成一盤棋，應付不同的棋局’更是精妙絕倫，讓我都禁不住的叫好。」
樂凡又扔出了一個重磅炸彈！
如果剛才文老爺子還若有所思，現在他確實有點糊涂了。
「這樂樂想干什麼？怎麼不斷地抬高高升，這不符合常理呀。」文老爺子心中暗想。
文老爺子想不出來，其他人更是如墜雲霧！
「但是，這兩種說法，大凡在官場上混過，又懂得象棋的人，都能夠說得出來，只不過，這兩種說法，都是官場和棋局的潛規則，大家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甚至這種話，也不能說出來。有些話說了出來，那就不是潛規則了。」
樂凡的這句話直擊要害，把高升的感悟直接說成潛規則，甚至指責高升，這些話不應該說出來。
表面上看，看似有點道理，可是，仔細揣摩，確實有點牽強附會。
不過，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通過這種方式，能夠直接打擊高升。
說白了，樂凡的話未必有道理，甚至說，那是一種歪道理。
但是，這種歪道理，剛好克制高升。
這時候，文老爺子心里明白了，這是樂凡使用的欲擒故縱之法，而且嘴角露出了會意的笑容。
然而，馬老夫人的臉色刷的一下，就變了。
同時，高升憋了一肚子的火，似乎要爆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