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嵐睜開了大眼,從熙華的胸膛上爬起來,她終究舍不得熙華。
手指上暈滿藍色的光芒,再將光芒一點一點的抹在熙華身上的奇經八脈。就在這時,從沈嵐的胸口慢慢的飄出一朵通體藍色的花,花瓣嬌艷。整個花身散發著藍色光芒。
沈嵐接過彼岸花,唇角漾起一抹似純真的笑。
手指輕咬,一大滴殷紅的血滴在滴在彼岸花上。瞬間,彼岸花的藍色光芒更加強盛。強盛的藍光瞬間照亮了整間屋子,屋外的人,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只見沈嵐松開手掌,彼岸花便漂浮在熙華的上方,藍光籠罩著他。沈嵐在藍光外,默默地捏起決來,每一字都吐得甚是清晰。
漸漸的藍光開始下降,彼岸花也漸漸的枯萎,而熙華周身竟散發出濃烈的金光,金光甚是灼人。
沈嵐一驚,師父他……他飛升成神了?
熙華周身的金光更加強盛,隨之帶來的便是彼岸花的枯萎。沈嵐臉色蒼白,身子撐在床邊,似搖搖欲墜。鳶婆說過,彼岸花枯萎之日,便是自己死亡之時。
這話果然不假。
金光瞬間大增,熙華的身子也慢慢的漂浮在半空中。
彼岸花敗。
沈嵐接下枯萎的彼岸花,再望了望上方的熙華,一抹解月兌的笑綻放在唇邊,這樣死了也好……
師父為了自己差點連命都丟了,現在自己算是還了他吧!
沈嵐身子搖搖欲墜,腦袋也昏昏沉沉的。就在這時,一溫暖的大手擁住了她。沈嵐費力的睜開眼,望見的便是熙華擔憂溫柔的神情。
「荼億,你還是回來了……」
他幽幽的開口,像是穿越了許久的滄桑。听得沈嵐全身一顫,為了救師父,她不後悔回來。
「師父,看到你無事便好。」沈嵐微微一笑,盡量讓這個笑很好看。
「當年,你終究沒刺下去。」熙華微微嘆了口氣,將沈嵐摟進懷里,語氣頗為心疼,「荼億,我們成親吧!當年的婚禮還沒完成。」
「不……」沈嵐的身子劇烈的顫抖著,「師父,我做不到……我喜歡你,可是不能跟我的殺父仇人在一起……我……真的做不到無視父親,無視整個姿坨。」
她怎麼會忘記當初她是親眼看著父親死在師父的劍下。這是眼睜睜的事實,誰也改變不了。
「難道你真的不相信為師?」熙華緊緊摟著沈嵐,沈嵐的身子在他懷里劇烈的顫抖著。
「師父……」沈嵐冷笑一聲,「我親眼看見的,還能有假?卿玉,商蓁蓁,鳶婆,阿澤還有那麼多的姿坨士兵,他們可都看見了。師父,你以為我能相信你麼?」
是啊,這多人看見了,他熙華能賴得掉?
熙華緊緊擁抱著沈嵐,默不開口。不是不開口,而是他已找不到什麼理由為自己辯解的了,人是他殺的,而他當初確實也是為了花岸玉才去找荼億的。
他從來沒有後悔過收荼億為徒,亦沒有後悔喜歡過荼億。他只是後悔,後悔當初為什麼要為了花岸玉故意去接近荼億。
心里疼痛難忍,似乎比受了嚴重內傷還疼。
「師父,我不想死在屋子里,我想去外面看看。」沈嵐將頭埋在熙華的胸膛上,聲音啞啞的,沒有質感,亦沒有當初的清脆。
「好。」熙華打橫抱起沈嵐,「師父這就帶你出去……」
「嗯。」沈嵐摟著熙華的脖頸,她的身子幾乎已經呈半透明狀態,三千青色也不再烏黑。她現在就如同那朵彼岸花一樣,慢慢的就會接近枯萎,最後消失。
屋外的梨花仿佛能感應到主人活過來了,他們更加盎然的開放,似乎比之前的還要美上幾分。大朵大朵的梨花從枝頭飄落,紛白了整個飄溪峰。
熙華抱著沈嵐穿越過整個梨花障,身子輕輕一躍,便飛上了梨花枝椏。在這梨花樹上,仿佛是個看風景的絕佳場所,沈嵐接住一片梨花,湊到鼻翼上一聞,淡淡的梨花香撲面而來,好熟悉的梨花香,這股梨花香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吧!
她忽而勾唇苦笑一聲,她仿佛馬上就要死了,還談什麼一輩子?
熙華摟住荼億,「徒兒,你不會死的,為師不會讓你死。」緊緊摟住沈嵐,好像就這樣可以摟住沈嵐一輩子。
梨花香,卻讓人心感傷。
「師父呀,我就要走了……」沈嵐面對這梨花瓣,唇角勾起比梨花還絕美的笑,「雖然,師父殺了父親,我卻恨不了你。再說,姿坨與皎坨早已覆滅,師父……你就不要自責了。」
沈嵐的臉色愈加透明,仿佛要和這梨花障融合在一起。
不要……
心里酸楚漫延,熙華摟過沈嵐的小身子,頭一低,就這梨花吻住了沈嵐。梨花在兩人的唇舌間留香。
梨花味道苦澀至極,可這點苦澀哪能及熙華心里的苦。
一寸一寸的吻,一寸一寸的銷/魂。
熙華扶住沈嵐的後腦勺,牙齒咬著沈嵐的唇邊,鮮血瞬間流了出來。
「咬我……」這兩個字是從熙華喉嚨里發出的,他緊緊摟著荼億,好看的眉宇輕皺。
「什麼?」沈嵐嘀咕一聲,但是熙華咬的她生疼,出于無奈,沈嵐也咬了一口。
血滲出來,一股濃郁的血香縈繞在兩人的唇齒間。沈嵐一驚,師父……師父他要用這種方法來救活自己?
沈嵐心中苦澀,師父……你為何如此執著,就算你救活了我,我們也不可能在一起。
唇齒間血香漫延,兩人就在這漫天的梨花瓣中深吻。
這吻似乎吻到天荒地老。
漸漸的,沈嵐的身子不再透明,蒼白的臉上也逐漸有了緋色。熙華心中一喜,慢慢的離開了沈嵐的唇邊。
兩人的唇瓣因為被咬,所以變得又紅又腫。下意識的,熙華伸手模了模沈嵐的唇瓣,然後心疼的為她擦去血跡。
「師父……」沈嵐握在熙華的大手,「你為何要救我?就算你救了我,我們也不能在一起,我過不去那個坎……」
「荼億,就算我死,也斷不能讓你死。」熙華眸深如海,蘊藏的無數的神情與落……寞,「你如果還在為你父親耿耿于懷,你可以殺了我,為師……不會還手……」
殺了他?
沈嵐苦笑兩聲,她又怎舍得?
她舍不得師父,亦過不去父親那道坎,唯獨自己死了才算解月兌吧!
「師父……最後一次陪我看梨花吧……」沈嵐低下頭,絲毫不敢抬頭看熙華的眼楮,熙華的眼楮好深情,她受不起,亦不能再受。他的神情應該留給……師娘。
最後一次看梨花?
她……真的就打算放手了?熙華心驀地一緊,臉色蒼白的可怕,不知道是失血過多還是因為沈嵐的這幾句話。
他們之間隔著一條無法逾越的障礙,永遠都跨越不了。
「好。」熙華喑啞的應了,他伸出手,將沈嵐緊緊的摟在懷里,真想就這樣樓下去,直到世界覆滅。
梨花紛飛,遮住了梨樹深處的祁源。
從兩人出門到現在,他一直盯著。全身像浸泡在寒水里,他想掙扎,卻掙扎不開。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而沈嵐是知道自己喜歡她的,她只不過已有喜歡的人罷了……
最後看了一眼沈嵐,祁源轉身離開。
幾天下來,沈嵐熙華果然話少了很多,兩人一見面便呆愣起來。這阿澤和傾歌也不知道上哪里去了,反正自從熙華好過來以後便消失了。
天下民不聊生,宛生成為六界之主後並未就此善待六界的良民,她……很殘暴。這六界中唯一沒有被覆滅的方丈山擠滿了各界弟子,如今這方丈山成了唯一的避難所。
三日後,大戰即將開啟——
方丈山聚滿了六界之人,一時間好不熱鬧。
飄溪峰的梨花飄飄灑灑,似乎沒有意識到世態的炎涼,無論世界是如何的滄海桑田它都恣意開放。
今日,宛生不再是一身白衣飄飄,一身紅衣將她襯托愈發窈窕,縴腰盈盈一握。顏如舜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這樣的人兒真美,宛生無論是白衣還是紅衣都美到極致。
隨著宛生的到來,飄溪峰的梨花飄灑的愈加厲害,仿佛有了感應一般。
她盈盈一拜,「徒兒還沒恭喜師父飛升成神,徒兒從未與師父切磋過,今日想向師父切磋一下。」
熙華看著眼前的宛生,眸子里不悲不喜,「好。」
宛生者,成,統一六界;敗,毀滅六界。
就算熙華成神又能怎樣?還是打不過她,她似乎無人可以超越了。
然——還有一樣的東西,是她不能對付的。
宛生緊咬著貝齒,握緊雙拳,關節發白,師父難道就這樣不喜歡自己?這時,下人替宛生呈上追魂刺,她握緊追魂刺,眼楮一眨也不眨的盯著熙華,「師父,若我贏你了,你去的我的行宮可好?我可以為你趕走那些男寵。」
熙華依舊臉色未變,她捏住手里的青銅長劍,「宛生,你本性不壞,為何要摧毀六界。我們是師徒,永遠不可能在一起。」
「永遠不可能在一起?」宛生仰天大笑,笑里多了幾分苦澀,「好一個永遠不能在一起!熙華,我且問你,那沈嵐呢?她可也是你的徒兒!」
熙華一驚,下意識的往沈嵐處一看,然後默不開口。
「熙華,明明是你自己偏心!我與沈嵐究竟有何不同?你為什麼那麼關心她,在乎她,甚至愛她。你為何不瞧我一眼?既然你不喜歡我,為什麼到處要收我為徒?」
熙華啞口無言,收宛生為徒只是掌門師兄的逼迫,而沈嵐是自願的。她怎麼能和嵐嵐比?他們有兩世,而這些是宛生不能比的。
不能比的,熙華在心里一直重復這一句話。
「怎麼?沒話說了吧?」宛生笑了,笑出了眼淚,「我做這一切都是你逼的!我只想在你面前證明我自己而已。看,現在我做到了吧?」
她愛熙華,比沈嵐更愛!愛的瘋狂!
「宛生,你這又是何必呢!」熙華開口,不帶一絲感情,「我跟……嵐嵐之間你是不能理解的……」
「不能理解?好!好!我懂了!」宛生眼里閃過一絲狠戾,「那我今天便殺了沈嵐,這樣你就永遠不能想著她了!這樣你就喜歡我了!」
她恨透了沈嵐,她今天就是要取沈嵐的性命。
說吧,宛生手掌一揮,一股耀眼的金色便向沈嵐襲來,掌力很強,足以將飄溪峰的梨花樹連根拔起。
熙華一驚,立即揮動長劍準備攔腰截住宛生的掌力,可是宛生的掌力實在過于強悍,熙華愣是沒接上。
面對前來的掌力,沈嵐並沒有躲避,她對著熙華微微一笑。
師父,看,你還是救不了我。不過我會救你……
師父,這一次真的再見了……
沈嵐一閉眼,一滴淚流了出來,如同梨花般淒美。
掌力迅速向沈嵐襲來,沈嵐微微一笑後,便張開雙臂。頓時,她的周身便出現了一陣柔和的光彩,光彩像春日的陽光一般,溫暖著人心,滋養著被宛生破壞了的六界。那光彩瞬間照亮天地,沈嵐的面容在光彩立柔和起來,神聖而隨和。
一時間,整個天地都安靜了下來。
原來六界苦苦最尋的盤古指甲就是沈嵐。
最震驚的莫過于宛生,她一臉的難以置信。為什麼她每次成功的時候,這個沈嵐都會跑出來!
原來她就是盤古指甲,不過……今天就算是盤古指甲也不能阻止她殺掉沈嵐的決心。
沈嵐身上的光彩愈加柔和,她的身子慢慢升向半空,在空中形成了一柔和的光圈。
沈嵐站在光圈里俯瞰著眾人,最後目光定格在熙華的身上,三世師徒就此終結。
「師父,第一世的時候,你是那個白衣書生,而我那時只是一塊小石頭,每天晚上听見你的讀書聲,竟覺得無比安寧,慢慢的開始對你產生感情,後來你成為宰相千金的私塾恩師。那時,我便知道,你再也不會在小木屋里念書給我听,于是我便用我所有的靈識進入了宰相千金的體內。
師父,你本就是宰相千金的良人。而我卻為了一己私利,搶了宰相千金的良人,今日我便把你還給她……」
原來盤古指甲要神仙血才可以開啟。自從自己恢復記憶以來,時常夢到當初那個千金小姐,她苦笑一聲,這就是惡人有惡報吧。那麼現在她就把師父還給那位姑娘。
沈嵐緊閉著雙眼,將自己的神力全部散發出來,天地間的色彩也愈加濃烈。
熙華心猛地一跳,他隱隱約約知道要發生什麼不好的東西了。
「師父,這一次真的再見了。」
「不要——」熙華竟然是吼出來的。他不管什麼宰相千金不千金的,他知道他愛的人一直是她而已。
「嵐嵐,別丟下我好麼?」
我們分開兩世,難道這一世還不能在一起?
心里痛的麻木,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不能讓她死,不能讓她死!
熙華用盡全力將手里的青銅長劍一揮,一股耀眼的青色便直直的襲上沈嵐周遭的色彩。可是那色彩像是一個密不透風的保護膜,一瞬間便將熙華彈開。
熙華重重跌坐在地上,唇角慢慢的涌出鮮血。
被盤古指甲擊中的人能有好下場?
沈嵐心被緊緊的揪起,「師父,別在做無所謂的掙扎了,今生今世我們真的不能在一起。」
我不信……
熙華再次掙扎的站起來,不顧自己身上的傷。長劍再次一揮,一股青光再次襲上光彩。毫無疑問,熙華再次被彈開,這一次他感覺心肺都被震開了。
全身疼痛難忍。心肺被震碎那又如何,他要的不過是沈嵐留下來。
掙扎著爬起來,熙華又一次的揮動長劍。
「夠了師父!」沈嵐現在已是淚如雨下,「師父,我已經決定好了……你是堂堂的熙華上仙,你應該心系天下,而不是我一個人。」
她不能讓師父這樣做!無論如何她都要救下師父!
周身神力全部爆發,光彩開始向宛生帶來的人馬攻去。
盤古指甲的威力可想而知,只是一瞬間,人馬便悉數消失。
「主人……」這時,一個急切的聲音從天邊傳來,沈嵐下意識的抬頭,正好看見阿澤與傾歌一貓一魔踏雲而來。
沈嵐欣慰的一笑,阿澤果真沒忘記她這個主人。
「主人,我已經查清楚了,當年熙華之所以會刺首領一劍,是因為中了皎坨的幻術。」
幻術?沈嵐一怔。
「而這下幻術的人是……夜殤,也就是今天的程九皋。」
夜殤就是程九皋亦是納蘭正龍。
「沒想到白澤神獸還真是聰明,」宛生的人馬中走出一黑色人影,此人正是程九皋,「我真是可惜,竟然沒有把姿坨的人殺光,還漏掉了幾條魚。」
「我是神獸,不是魚!」阿澤氣結,叫了出來。
原來如此,這麼說來她果真錯怪了熙華。
師父……沈嵐渾身顫抖起來,她冤枉了熙華,她還一劍刺中了熙華……
回憶再次涌來,淚水如絕提一般。
「荼億,我從來來沒有錯怪過你……你先下來……」
熙華捂住胸口的疼痛,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來,用劍撐著自己的身子。
他怎舍得怪罪自己的徒兒?愛就是這樣,無論那個人給了自己怎樣的傷害,他都不能將她恨之入骨。
「師父,我已經回不去了……」沈嵐站在光圈里,一切都回不去了。如果時光真的可以輪回,她寧願還是他家院子里的小石頭,一生听他讀書誦詩。
語畢,色彩瞬間包圍住了宛生以及她的後宮。
「沈嵐,我恨你,我恨你。」宛生在色彩里痛苦的嚎叫著,全身如撕裂般的疼痛。她緊緊的攥住追魂刺,想一次刺下去,可是手里好像沒有力量一般。
「宛生,你想恨就恨吧……」
沈嵐的身子漸漸透明,仿佛隨時會被風吹走一般,這樣的沈嵐讓人莫名的心疼。
這時,周遭的光彩開始散退,就連包裹在宛生身上的色彩也漸漸散退。
宛生一喜,追魂刺在手,準備向沈嵐攻去。可是這一抬手竟發現,渾身的力量竟被沈嵐消散了。
「你……對我做了什麼?」宛生一驚,指著沈嵐咆哮。她眼里閃過一抹狠戾,似是生生要將沈嵐撕碎。天知道,她現在有多想殺了沈嵐。
「只是把你的法力消了,而且……你這一輩子都不能再修練了……」沈嵐語氣顫抖,馬上就要魂飛魄滅了吧!
「你……」宛生氣結,準備喊身後的斐殤收拾沈嵐,回頭才發現,斐殤跟自己一樣,法力全無,手無縛雞之力。她再次拿出及命鎖,可是這鎖消散了力量。
「沒用的,」沈嵐幽幽的開口,「被盤古指甲廢除的法力,是不可能再回來的,包括及命鎖。」
「你……總有一天我會找你報仇的。」宛生咬著牙,將追魂刺扔到地上,什麼破寶器,一點用都沒有。
「可惜,你等不到了!」沈嵐微微勾唇,笑的異常美艷,她都魂飛魄散了,她拿什麼報仇?想到這里,沈嵐竟有一抹痛快。可是呀,她依舊沒整死宛生。果然作者大大厲害,女主就是死不了。
這時,許久沒露出金烏也出來了,天地間頓時陽光普照,這六界又是一片祥和。
就在這一片陽光中,沈嵐的身子漸漸消散,與陽光融合在一起。
「主人……」
「沈嵐……」
「師妹……」
呼喊的人好多,可是她就是听不見了。
「不……」熙華嘶吼一聲,身子一躍,便飛上半空,想要抓住沈嵐,可往往抓的只是空氣和溫暖的陽光罷了。
徒兒,你怎麼可以不听話?連師父的話都不听,這樣的徒兒應該掃地出門了吧!
徒兒,你都死了,那師父還有什麼理由活在這個世上?
徒兒,你等著為師,師父馬上就來陪你!
熙華手中聚滿力量,直至打入天靈蓋。就在這時,一股迎面的掌風迎來,打掉了熙華的手。
「主人為了你才死,你為什麼不好好活下去!你這樣做對得起主人麼?」阿澤已是銀發男子的模樣,他心痛如刀絞,什麼破主人,怎麼可以丟下阿澤!
阿澤討厭你……
阿澤真的討厭你了……
熙華愣愣的,絲毫沒有往日上仙的風采,此時的他不過是喪失了愛人的孤獨人罷了。
他呆愣愣的走回屋子,仿佛這天下亦和他沒有了任何聯系,像個木偶一樣機械的操縱著自己的腳步。
行尸走肉。
「阿澤……」傾歌拉了拉熙華的手臂,也頗為這熙華擔心。同時她也為失去沈嵐這個幾萬年的閨蜜而心痛。但是這是沈嵐自己的選擇,她無從干涉。她既然挽不住沈嵐這個人,便挽住閨蜜護了一萬年的男人。
「他……不會自殺了……」
阿澤接住一片白梨花,看著熙華的背影消失在梨花障里。
世界獨留了這一世白。
作者有話要說︰大結局了~~~
還有幾張番外啦~~妹紙們多多支持啦~~某畫將在三月一號開新文啦~~估計是雙開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