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琳瑯站在原地怔怔的望著冥靖,他扇自己耳光的力度很大,臉頰火辣辣的很痛,這一耳光比穆琳瑯這一輩子所承受的所有疼痛都來的大,因為它來自心底,痛的那麼歇斯底里。請使用訪問本站。
看著眼前的冥靖,再看看站在他身後的穆婉蕁,多麼刺眼的一對,他想要保護的人永遠都只有她,從來都看不見自己那顆需要被他正視一眼的心靈。
她要的不多,不過是他主動的一次關心,可是就連這麼卑微細小的事情他都從來沒有為自己做過,而今天卻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為了袒護穆婉蕁而打懷著他孩子的自己。
悲傷已經不足以形容穆琳瑯此刻的心情,她只是怔怔的望著眼前的這一對碧玉佳人哽咽了喉嚨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小姐,你沒事兒吧小姐?」看著穆琳瑯呆滯的眼神,一旁的雪兒慌了,趕緊上前想要扶住穆琳瑯,卻在剛剛觸踫到穆琳瑯的身子時便已經被穆琳瑯伸手狠狠的甩開。
「滾,沒用的東西。」穆琳瑯厭惡的瞪著雪兒,仿佛要將所有的氣都撒在雪兒的身上一般。
雪兒緊緊的縮著身子,後退了好幾步,不敢再抬眼去看穆琳瑯。
「寒香,你怎麼樣了?」這時候穆伯韜卻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跑出來,一出現便緊張的摟住寒香的雙肩,在看到寒香臉上的那一道傷痕時,眉頭都皺緊了。
「穆琳瑯!」沒有等到寒香回答,穆伯韜便已經咬緊了牙關硬生生的從牙縫里叫出了穆琳瑯的名字,隨後轉過身便想要朝著穆琳瑯奔去,不過被寒香給及時拉住了。
「少爺,我沒事兒。」寒香緊緊的拽住穆伯韜的胳膊,生怕他一個沖動跑上去又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來,明天就是大婚之日了。她可不想在這樣的時刻生出什麼不好的事端。
可是穆伯韜回過頭看著寒香臉上的那一道傷痕便渾身氣炸「怎麼可能沒事?你的臉上那麼明顯一道傷痕,怎麼可能沒有事。」
明天就是大婚之日,穆琳瑯竟然還敢找寒香的麻煩,明顯就是沒有把自己看在眼里,不顧寒香的阻攔,穆伯韜掙扎著終究還是走到穆琳瑯的跟前,怒目橫視著她。
「穆琳瑯。我不管你把我穆伯韜當成什麼。可寒香她明天就嫁給我,是我穆伯韜名正言順的妻子了,你今天竟然還敢這麼欺負她,明顯就是沒有把我放在眼里。這里是將軍府,我是嫡長子,我的女人你都敢動,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
穆伯韜激動的想要上前去掐住穆琳瑯的脖子,可是被寒香死死拽住沒有辦法,只好沖著穆琳瑯大聲的吼,就連脖子上的青筋都冒了出來。
穆琳瑯捂住臉頰的手緩緩的放了下去,卻是抬眼看著穆伯韜,看到對方憤怒的像是發了瘋的獅子一樣卻是扯起嘴角冷冷的笑「你也說了。她明天才嫁給你。所以說現在她還是將軍府的丫鬟,而臥好歹也是個主子,她做事毛毛躁躁的撞到了我,我修理一個丫鬟不算過分吧!」
「她不小心撞到你,你就對她下這麼重的手?穆琳瑯。你明明就是存心故意刁難她的,上一次你將她打的渾身是傷,看在阿瑪額娘還有那個雪兒對你的掩護下我沒有找你麻煩,你今天竟然還敢這麼明目張膽的折騰她,我的脾氣可不是專門拿給你來挑戰的。」
穆伯韜捏緊了雙拳真是恨不得立刻走上去扇她幾個耳光替寒香報仇,無耐寒香就是怎麼都不肯放手。
「所以呢?連你也想打我麼?」
穆琳瑯挑了挑眉頭,眼眸里滿是挑釁的意味,她倒是想要看看今天究竟還有多少人想對自己動手的,剛剛是穆婉蕁,後來是冥靖,現在就連穆伯韜也來為寒香出氣了,穆琳瑯實在覺得可笑,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丫鬟,竟能招呼來這麼的人為她出氣。
而自己受了委屈卻從來都是孤單一人,相比之下,這個丫鬟倒是比自己這個主子還要珍貴呢。
「何止是想,我連殺了你的沖動都有。」
盯著穆琳瑯,穆伯韜咬牙切齒,從小到大穆琳瑯做過的事情每一件都讓穆伯韜咬牙切齒,那些明的暗的,知道的或者是不知道的,只要想一想便讓穆伯韜渾身都充滿著憤怒的火焰,從來也沒有跟她正面的爭鋒相對過,今天看著寒香臉上的傷,他實在是忍無可忍了。
「你要覺得你有那本事殺了我,你便來啊!」看著在場的所有人,全部都是一臉凶狠的望著自己,穆琳瑯突然覺得自己太過孤寡,面對這一群人,只有自己才是形單影只的。
從踏進將軍府的那一刻起,她便努力的想要自己站穩腳跟,可直到這一刻她才發現,原來自己從來也沒有好好的生長在他們的心上,無論自己多努力想要證明自己的存在,終究在他們的眼里自己也只是一個外來人而已。
「你……」穆伯韜挽著衣袖說著便向穆琳瑯的方向沖去,寒香怎麼也攔不住。
「哥哥,你不要沖動,還是先帶寒香去涂些藥膏吧,這里交給我便好。」穆婉蕁卻轉過身子抵擋在了穆伯韜的跟前,不讓他想穆琳瑯走去。
「可是……」看著穆婉蕁,穆伯韜皺著眉頭並不想就這麼罷休了,因為穆琳瑯實在是欺人太甚了。
「明天就是你跟寒香的大婚之日,現在把事情鬧大了對誰都沒有好處,不要忘了,外面還有很多人呢。」知道穆伯韜咽不下這口氣,穆婉蕁湊在他的耳邊柔聲說著話「放心,哥哥,我會好好處理的。」
听了穆婉蕁的話,穆伯韜有回頭看了看一臉著急的寒香,想了想終究還是作罷了「那好,我听你的先帶寒香去上藥。」
穆伯韜說完這一句卻是再度抬起頭看了看穆琳瑯「穆琳瑯,我可警告你,明天是我大婚之日,今天我便放了你,不過下次若再讓我知道你欺負的寒香的話,就算你肚子懷著冥靖的孩子,我拼了這條命也絕對不會放過你。」
沖著穆琳瑯一頓狂吼,吼完之後穆伯韜才轉身牽著寒香邁步離開。
穆伯韜跟寒香離開以後,穆婉蕁沉默了半晌才抬眼看了看穆琳瑯了那被冥靖扇的緋紅的臉頰「痛麼?」
似乎沒有想過穆婉蕁會這麼問,穆琳瑯只是皺了皺眉「你是想要嘲笑我麼?覺得五皇子為了你而扇我的耳光很得意麼?」
穆琳瑯說話間嘴角微微勾起,表情涼薄,側過臉看向冥靖的目光更加淒涼。
「我只是想讓你好好體會體會寒香的滋味。」穆婉蕁抬起眉頭,盯著穆琳瑯,一字一句很是冷漠,卻讓穆琳瑯臉上的表情不禁一僵。
「穆琳瑯,其實我從未想過要與你為敵,整個將軍府上上下下的人也從來沒有誰想要與你為敵,為什麼你就不能安生的過日子?非要鬧到全天下的人都雞犬不寧你才覺得安逸麼?」
穆婉蕁看著穆琳瑯的眼楮,終究是搞不動,明明已經懷了冥靖的孩子,只要等到冥靖跟古麗娜扎過了百日之喜便能娶她過門,從此過上她想要的生活,所有的目的她不是都已經達成了麼,為什麼還是要生出這麼多的事端呢。
「你不與我為敵那是因為你沒有嘗試過被全天下的人忽略的滋味,你有阿瑪額娘的疼愛,你有朋友的關心,你還有五皇子的愛護,所有一切你都已經得到了,你當然看不到我的祈禱,明明同樣都是穆柯轅的女兒,憑什麼就只有你被所有人眾星拱月的捧著,而我卻永遠躲在暗處見不到一丁點兒的陽光。」
死死的盯著穆婉蕁的臉,穆琳瑯也不顧及冥靖在場,歇斯底里的將自己所有的不平都吼了出來。
「我要做多少的努力才能得到原本我便應該得到的東西,這種滋味你永遠都體會不了,我是惡毒,我也從來不否認,原本就已經卑微的像是一粒塵埃了,我若再不惡毒,我便會被所有人遺忘,這些是你們永遠體會不了的滋味,所有你輕而易舉便能得到的東西,我都要比你加倍努力好久才能夠得到,所以我不得不把自己變得惡毒再惡毒一點兒,只有你們所有的人都不安生了,我才能看到我本來就應該有的那點兒曙光。」
穆琳瑯盯著穆婉蕁,像是咆哮卻更像是大吼,一步一步的朝著穆婉蕁逼去,絲毫也不顧及現在的自己是個有身孕的人。
穆婉蕁也不躲,直直的站在原地,仍由穆琳瑯向著自己靠近,她明白的,有些事兒想躲是永遠都躲不掉的,既然躲不掉便只能硬著頭皮去解決它。
「這便是你折磨寒香的理由?因為寒香是我身邊的人,你想要看著我難受,動不了我便動她?」
「對,我就是想要看到你難受痛苦的臉,我是動不了你,我便只能動你身邊的人,我要讓你看著你身邊的人痛苦而痛苦,因為他們的痛苦都是因為你。」
穆琳瑯不否認,一字一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卻讓一旁的冥靖不由的黑了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