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毒不庶 一百、情之所歸,心之所在

作者 ︰ 天然小宅

第三卷最終章,明天開啟新章哦,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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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沈千的勸說,以及顧安錦渴求的目光下,洛靖遠權衡再三,最終接受了沈千的好意。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

再三謝過沈千與顧安年後,顧安錦與洛靖遠就安心留在了茗葉軒養傷,等待出發之日。

月朗星稀,白雪之上,遍地銀光。

顧安年站在銀裝素裹的庭院里,仰頭看呼出的熱氣在空氣中漸漸消散,月華落在她微斂的羽睫之上,投下一片扇形的陰影,半垂的眸中光華瀲灩。

「沈姑娘。」顧安錦扶著門框,含笑望著月光下顯得恬靜美好的人兒,心底涌起一股不可言狀的親密熟悉感。

眸中光華微黯,顧安年轉頭面無表情望向顧安錦,淡淡喚道︰「顧三小姐。」繼而回過頭望向遠方,語氣里是全然的陌生與淡漠,這般疏遠的態度,讓顧安錦不由怔了怔。

然,現在的顧安錦已不再是那個只知道哭泣的永濟候府嫡小姐,很快,她便收拾好心情,友好而溫柔地笑道︰「沈姑娘看著年紀比我稍小,我可否喚你為念兒?」

沈念,是顧安年現在的名字。

「隨便吧。」顧安年沒有回頭,清亮的眸子里只有皎潔的明月。

顧安錦一噎,頓覺尷尬非常,醞釀了好半晌才再次開口︰「念兒,我……」

「時辰不早,我要回房歇下了,顧三小姐也早些歇息吧。」沒有再給顧安錦說話的機會,顧安年不容拒絕地開口,雙手攏在袖中,轉身越過顧安錦進了堂屋。

臉上閃過濃濃的失落,顧安錦垂下眸子,低低應了一聲,黯然回房。

沈千站在堂屋隔壁的耳房中,透過木格窗。將方才的一切看在眼中,他不由無奈嘆出口氣,心底產生了遲疑。他突然有些懷疑,自己要安年離開的做法是否是正確的。

這般又過了三日,在沈千高超的醫術治療調理下,洛靖遠身上的傷已經恢復大半,即便趕路,也不會有何大的影響了。

于是,沈千與洛靖遠商量,決定後天便啟程出發。

目的地。是西北邊境重門關。

洛靖遠與顧安錦本是打算在江南地帶。尋一處僻靜安寧的鄉村度日。然在听過沈千的意見後,兩人最終改變了主意,決定先到西北投靠陸方伯,待避過風頭。再尋安身之處。

顧安年是在給洛靖遠送熬好的藥的時候,听到了兩人的談話,稍稍怔愣過後,她若無其事地推開了房門。

顧安錦也在房中,見到顧安年進來,她臉上一喜,趕緊上前來接過藥湯,對顧安年頷首致意,笑道︰「有勞念兒了。」

顧安年搖了搖頭。望向沈千,道︰「爹爹,後日啟程?」

沈千沒想到顧安年會听到他們的談話,皺眉沉吟片刻,才點了點頭。道︰「這兩日你準備一下,後日一早,我們便啟程前往重門關。」頓了頓,似是還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顧安年只是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便安靜離開了。

沈千低低嘆息一聲,也不再多留,起身道︰「這兩日你好好休養。」說罷也離開了。

洛靖遠與顧安錦對視一眼,洛靖遠握住顧安錦的手,柔情似水的眸中滿是歉意心疼,柔聲道︰「這一路要辛苦你了。」

模著碗邊還有些燙,顧安錦將藥放到一邊涼著,搖頭道︰「是我連累你才是,你原本可以……」話未完,眼眶便紅了,她連忙低下頭抹去眼角的淚水。

「你我之間,又何須如此客氣,能與你在一起,即便要受盡世間千般磨難,我亦無怨無悔。更可況如今你我得貴人相助,只要逃過這一劫,日後定能美滿一生的。」洛靖遠寬慰一笑,將顧安錦摟進懷中,顧安錦臉微微一紅,隨後緊緊依偎進他懷里。

兩人靜靜相擁片刻,顧安錦忽而低嘆一聲,略帶苦惱地道︰「念兒……沈姑娘她,仿似不太喜歡我,她是不是因為我們替她與沈先生帶來了麻煩,所以不高興?」

聞言,洛靖遠一怔,繼而搖頭道︰「我瞧著沈姑娘對誰都是那般的,你不要多想,許是沈姑娘不喜與人親近吧。」

顧安年點點頭,感慨道︰「或許吧。」眼中卻仍是有抑制不住的失落。

離開洛靖遠的房間後,顧安年無意識地走到了庭院里,原本生氣勃勃的院中如今一片蕭條,滿目都是白色,在視線掃到牆角那一叢叢被皚皚白雪覆蓋住的花草時,她突然有些恍惚。

「是不是喜歡這些?你要喜歡,我幫你把王府都種上,讓你走哪兒都能看到。」

低沉輕柔的聲音驀地在腦海中響起,顧安年一驚,眼中忽地酸澀難忍。

深吸了口氣,顧安年眨了眨眼,把眼眶中的淚水逼回去,隨即不管再停留一秒,逃也似地轉身進了堂屋。

直到出發的那一日,逸親王府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十二並不跟著離開,在準備好馬車,將易容過後的顧安錦與洛靖遠送上馬車後,他去敲了顧安年的房門。所有人都準備妥當,顧安年卻依舊沒有出房門。

「小姐,時辰不早,該啟程了。」十二敲了敲緊閉的房門。

「來了。」門里傳出清冷的聲音,房門「吱呀」被拉開,顧安年一身素色冬衣,披著紅色的大裘出了來。

「小姐——」在看清顧安年裝扮的那一刻,十二下意識地握緊拳,眼中泛紅。

「嗯?」顧安年疑惑地望向他,十二最終搖了搖頭,垂下眼道︰「先生已經在馬車上等著了,小姐快些過去吧。」

顧安年點點頭,轉身往通向後巷的院門走去。馬車就停在巷子里。

在後巷坐上離開的馬車,所有人看到顧安年的裝扮都吃了一驚,沈千更是沉了一張臉。原因,便是顧安年今日梳的是婦人發髻。

震驚過後,顧安錦淡雅一笑,道︰「原來念兒妹妹已許了良人,只是怎的從未見過?」

顧安年將所有人的反應都看在眼里。此時淡淡一笑,撫了撫腦後結的髻,正要開口,沈千卻搶先道︰「他們失散了。」

顧安年愣了愣,微微頷首,沈千厲聲道︰「既然他不來尋你,你就該忘了他,你們不過是有名無實的夫妻,你的日子還長,不該為了他蹉跎一生。日後你總會遇到更好的。」

顧安年依舊只是淡淡點頭。垂著頭坐在角落里不吭一聲。瞧她這副模樣,沈千心口憋著口氣出不來,鬧地心中異常煩悶,于是也板著臉不吭聲了。

顧安錦與洛靖遠頓覺尷尬非常。面面相覷一番後,也不好開口。只是在理順方才沈千的話後,顧安錦對顧安年又多了幾分憐惜心疼,以為她的冷漠性子又是因此才生成。

與茗葉軒一眾人等告別後,馬車緩緩駛動,馬蹄噠噠,向著南城門前進。

時間還早,出城的人卻不少,顧安年一行人的馬車到達南城門前時。已有不少人排隊等著出城。

馬車在城門口被攔了下來,車里的四人听到外面有人吆喝道︰「都下來都下來,出城的人都要接受盤查!」

「這位軍爺,這是發生何事了?這車里的是我家老爺與兩位小姐,還有姑爺。我家老爺可是老實的生意人!」偽裝成車夫的茶樓伙計跳下馬車,躬身涎著臉問,悄悄塞了一帶銀子給那上來查問的守將。

那守將掂了掂手中的錢袋,臉色好了些,道︰「狗膽包天的刺客刺殺了逸親王殿下,這不,四個城門都戒嚴了,出城的都要接受盤查,免得刺客溜了。你把你家老爺小姐姑爺都叫下來,爺看看就行。」

車夫眼珠一轉,連連躬身應了,正要轉身上車去叫人,顧安年已經掀起簾子跳下馬車,對那守將笑問道︰「軍爺,這等大事小婦人今日才听到,不知是何時的事兒啊?」

守將見下來的是個梳著婦人頭的小娘子,模樣算不得俊俏卻齊整,便回道︰「就前兒的事,行了行了,別多問,都趕緊下來,爺還有其他人要問。」說著粗魯地擺了擺手。

此時沈千與顧安錦,洛靖遠也都下了車,沈千嚴厲掃顧安年一眼,顧安年抿了抿嘴角,垂頭不再多問。

守將拿出一張圖像,隨意在四人面前比照起來,跟在他身後的兩名士兵跳上車掀起簾子查看馬車,對守將搖了搖頭,守將便擺手道︰「行了,走吧。」

「是是是,有勞軍爺了。」車夫又是哈腰點頭一番,隨後便去扶沈千四人上馬車,守將見了,大聲道︰「上面有令,所有人必須步行出城。」

這要求怪異,幾人卻無法,只得步行出城,車夫拉著馬車跟在後面。

在听到那守將說只能步行出城時,顧安年便猜到了緣由,這樣沒有理由的任性要求,只有那個人能想得出來。

心中好笑的同時,卻又忍不住泛酸。

出了這道門,京城便被拋在了身後,與他的一切也就真的斷了,這般想著,顧安年心中惆悵萬分,揪痛不已,不由得垂下頭遮掩眼中泛起的淚水。

沈千走在最前面,顧安年走在他右後方,眼見著就要出城門,沈千突然停下腳步,垂著頭的顧安年一個不注意,便撞上了他的肩膀。

「爹爹?」顧安年暗地里抹了抹眼角,抬頭疑惑地出聲,然而,當視線無意中看到前方那抹熟悉的身影時,周圍的喧囂驀地消失,四周的景色亦模糊起來,心里,眼里,唯有那張時而威嚴,時而邪魅的俊美臉龐,越發清晰起來。

寒風呼呼地吹著,席卷過露在雪地上蕭條的枯枝干草,吹著衣角與發絲翻飛飄搖,陰暗的天空又飄起了細小的雪花,柔美晶瑩的精靈晃晃悠悠的落下,像是串聯在天地之間的珠簾,綿延不絕。

視線被飛舞的發絲切割成零碎的畫面,那挺立在雪地里的身影,華貴而優雅,熟悉的面容,竟是讓她連目光都舍不得錯開一下。

一眼萬年。

雖然矯情,顧安年卻不可抑制地想起了這個詞。

不見的時候,還可以控制自己不去想念,還可以自以為是地對自己說其實不在意。其實不在乎,可是一旦見到了,即便逼著自己不去想,也都是枉然。

眼眶控制不住地發酸發熱,她不得不瞪大了眼,才能不讓淚水落下。

目光眷戀地打量不遠處的人,幾日不見,他看著瘦了許多,臉色也蒼白了許多,難道是在被行刺的時候受了傷嗎?

心不由揪了起來。顧安年心疼地皺緊眉。張了張嘴。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咳咳咳——」前面的人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微顰的眉頭看上去似乎十分難受,隨後身形微微一晃,虛弱得似是下一秒就會倒地般。顧安年心口猛地一緊,下意識往前走了一步。

「念兒!」沈千猛地大喝一聲,顧安年猛然一怔,生生愣在了原地。

洛靖遠與顧安錦詫異地看了眼舉止怪異的父女兩人,隨後緊張望向站在前面的宋祁。

逸親王突然出現在這里,他們不得不謹慎。

「我們走。」沈千緩和了語氣,回頭望了顧安年一眼,隨後繼續往前走去。在與宋祁擦肩而過時,他無言地掃了宋祁一眼。眸中隱晦莫辨。

顧安錦與洛靖遠壓抑著心中的慌張,盡量保持著鎮定的神色,跟在沈千身後越過宋祁,唯有顧安年,依舊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念兒,該上路了。」沈千回過頭,面無表情地喚了一聲。

顧安年狠狠咬緊唇角,最後望了宋祁一眼,垂下頭僵硬地移動腳步,一步一步往前走。

從來不知道,這短短的幾步路,能讓人走得這般艱難。

那些重要的,不重要的,開心的,爭吵的,所有的記憶都在這一刻如洪水般決堤,在腦中奔騰著,叫囂著,證明著自己的存在,訴說著心中的不舍。

這一刻,比前世知道自己被利用的時候,還要痛上千百倍。

要離開的自己都這般痛苦,那麼被留下的他,心里又會是如何的難過呢?

顧安年不敢去想。

越是接近,她的腳步越是沉重,她不敢抬頭,因為不敢看他,也不敢看他眼里的自己。她知道,宋祁一定已經認出了她,就好像在人海中,她一眼就可以找到他一樣,即便她變了模樣,她相信他也可以一眼便認出她來。

當終于走到宋祁的面前,顧安年的心口像是被壓了大石般,沉重地幾乎喘不過去來,她麻木地邁動毫無知覺的雙腿,不舍卻又急切地想要離開。

「小七……」

突然響起的低沉呼喚,讓顧安年略顯急切的腳步一頓,即便不去看,她也能想到,那張形狀優美的唇瓣,是如何吐出這兩個字,呢喃般,讓人沉醉。

一直安靜垂在身側的手,突然伸了過來,骨節分明的五指,依舊如藝術品般優雅。

瞳孔微縮,顧安年下意識咬緊顫抖的雙唇,飛快地躲過那只白皙修長的手,再也不敢遲疑半步,埋頭錯身越過眼前的人。

呼嘯的風雪中,唯有凌亂飛舞的衣角發絲,在極短的時間里纏繞糾葛,然後分開。

身後傳來馬嘶聲,而後是馬蹄聲與車輪聲,宋祁望著空蕩蕩,漸漸失去了溫度的手掌,緩緩閉上眼深吸了口氣,任由淚水滾落臉龐。

那俊雅挺拔的身影,在風中佇立良久。

顛簸的馬車里氣氛十分沉悶,顧安年縮在角落里,抱著膝蓋,雙目無神地靠坐在車壁上。沈千閉著眼似在養神,顧安錦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幾次想說話,卻都沒有開口。洛靖遠拉了拉她,對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開口。顧安錦只得嘆了一聲,安靜地倚在洛靖遠懷里。

不知過了多久,沈千睜開眼,低低嘆息一聲,道︰「念兒,爹爹不想逼你,若是你還想回來,待把顧三小姐與洛公子送到西北,你就……」

顧安年一直維持著一個姿勢,直到听了沈千的話,才稍稍動了動,神色淡漠地搖頭道︰「不用了,他在我心里,只要知道這一點,就夠了。」

隨後。便又是沉默。

馬車行了整整一日,在天黑前,趕到了離京城不算遠的一座城鎮,四人下車尋了家客棧留宿,第二日一早,便又踏上了路途。

有沈千在,洛靖遠的傷在途中並無大礙。寧秋霜買通的殺手早就被十二收拾了,這一路上,除了看到過幾次宋璟與永濟侯府派出的追兵,一行人並未遇到任何麻煩。就是這幾次。都還只是擦肩而過。因著沈千高超的易容之術。一行人可說是大搖大擺地趕路。

這般行了三天,四人已經遠離了京城,再有一個白日,便能趕到西北地界。到了西北,要去重門關便簡單多了。

越是接近西北,路經的城鎮村莊便越是貧困,有時候甚至一天都踫不上可以下車休息的地方,一旦進入西北地界,往後再想在路上補充干糧,便是一件難事了。

顧安錦不止一次感慨京城的繁華,以及一路上所見的荒涼與瘡痍,她是個好心人。在路上見到病弱的老人,或是可憐的乞者,都會忍不住伸出援手。對此,顧安年不置可否,他們帶了足夠多的銀兩。還不至于小氣到施舍幾個落難之人都不願意,然而,當顧安錦再一次救濟路上的乞丐時,顧安年終是忍不住開口了。

這一日,四人在午時前趕到了一個小鎮,決定在這里用過午膳,稍作休息,補充干糧後再繼續上路。

在下車之後,顧安錦便因為看到客棧前窩著的,一個蓬頭垢面的乞丐而移不動腳步,躊躇片刻後,她從懷里模出一錠銀子,走向那名乞者,顧安年皺了皺眉,攔住了她。

「念兒妹妹?」顧安錦不解地望向顧安年。

「顧三小姐,」顧安年冷冷喚了一聲,道︰「我不反對你樂善好施,然,我希望你能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雖說到西北之後,你與洛公子有人可以依仗,但我以為你們應該不會願意事事求助于他人,特別是在錢財方面。」

話已經說的很明白,顧安錦臉上一窘,愧疚地垂下了頭。

顧安年頓了頓,又道︰「即便是助人,也要幫真正需要幫助的人,那名乞者看上起年紀並不大,若是肯吃苦,要養活自己並不難。」

顧安錦更是羞愧難當,頷首道︰「念兒妹妹說的極是。」洛靖遠上來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肩,又對顧安年歉意一笑,顧安年抿了抿嘴角,轉身進了客棧。

三人先後進了客棧,沈千已經點好一桌酒菜,四菜一湯,兩葷三素,菜色很普通,然在這樣的邊遠小鎮,也算是不錯的吃食了。

四人並車夫一同用午膳,吃到一半,客棧門口進來兩個身材魁梧的壯漢,就在顧安年幾人的隔壁桌坐下,叫來小二點好菜後,那兩人便低聲說起話來。

「听說逸親王病危,病情極為嚴重,就連西北剿匪之事,都交由兵部尚書周勝周大人全權負責了,看來朝廷又要變天了。」其中一名大漢喝了口酒,低聲道。

「我也听聞了這事兒,如今京城都傳開了,不過我听說啊,逸親王不是生病,是被行刺,傷及要害,救不回了,只能用珍惜藥材吊著那條命!」另一名大漢附和道。

「這般嚴重?!」先前說話的大喊驚呼一聲,語氣中頗有些惋惜。

兩人自以為聲音已經壓得很低,只是兩人都是粗人,即便壓低聲音,也比旁人小聲說話聲音要大些,是以坐在旁邊的顧安年幾人,將兩人的話听得是一清二楚。

在听聞第一個大汗說的話後,顧安年手中的筷子突地掉在了桌上,神情驚恐,腦中一片空白,唯有「病危」兩個字一直在腦海中盤旋,再听到第二人說的話,她只覺眼前一黑,臉色驀地煞白如雪,竟是連坐都坐不穩了。

難怪那日他的臉色那般蒼白虛弱,原來真的是受了重傷……這般想著,顧安年心中又疼又急,淚水一下就溢出了眼眶。

見狀,沈千放下碗筷,長嘆一聲,道︰「回去吧,這幾日你一直魂不守舍,我知曉你心中放不下他,情之所歸,心之所在,我即便留住了你的人,也是枉然,回去吧。」

聞言,顧安年眼中的淚水更是傾盆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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