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庶媳 第九章 公堂之上渣男狂

作者 ︰ 落筆吹墨

第九章公堂之上渣男狂

「你也知道狗急跳牆,越老實的人越能做出絕事初容說話沒有底氣,方才是一時激動,此時在袁其商強大氣場下又覺得忐忑。冷靜下來,初容還是覺得要忍字為上,不然在這山高皇帝遠的地界,他若真做了什麼,自己可就是追悔莫及。

「六小姐,我這是在討好你,難道你瞧不出來嗎!董知縣要贖個頭牌送我,我不要,特意叫他備了這一年才出五件的天裳閣的東西,你又要做何絕事!」袁其商促狹地笑,將水里的初容逼到桶邊。「再說你也不是什麼老實人,在呂家威風著呢。不過無妨,你盡可威風,只要不是篡權謀位之事,出了何事我都替你兜著

「你也看到了,當年溫順的有情郎,今番轉身變作中山狼,你可是喜這般的?」袁其商不依不饒,故意想看初容手足無措的模樣,又轉到另一側逼近初容。霧氣氤氳,如紗似霧般攏在她的肩頭,若是沒這些妨礙,瞧看一眼自己未來娘子的嬌軀倒是好事,袁其商又瞟了一眼她前胸的位置,朦朧繚繞,卻又興味彌漫。掃眼看向她肩頭那幾滴晶瑩,水珠慵懶地點在香肩上欲墜還休,看著那幾滴帶了霧氣欲滑不滑的水珠,袁其商忽地有種羽毛騷動的感覺。

「那種人,和離了便是,自有官府作主!」見袁其商眼神氤氳,初容忙將前胸緊緊貼在桶壁上,免得被他看到起了邪念。

「官府做主?你不知那外室的妹妹進了揚州知府家做小妾嗎?董知縣會給你們做主!」輕咳兩聲,袁其商忙皺眉冷笑。

听懂了袁其商話里的意思,初容慢慢抬眼認真道︰「我爹不會袖手旁觀!」

「來不及了,明日午時升堂。你們以為僅憑當年的恩,每個人都會如陳方那般守諾嗎?若是我的話早便提前做兩手準備袁其商見了初容眼里的慌張,得意地站起身抱著肩膀笑道。

初容緊皺眉頭,腦子里飛快轉著,便見袁其商隨手將屏風上的衣衫取下,輕輕披在自己身上,俯子笑道︰「莫急,不是還有我嗎?揚州知府在我跟前兒也是上不得台面的。只要你一句話,我就給你做成這件事

初容戒備地拉緊了衣衫,眼珠轉轉說道︰「袁公子能仗義出手,自是你功德一件

「我可不是什麼仗義人,也不稀罕積德,我所做只是為你。若你不想我這麼做,我可沒閑工夫理這勞什子的事袁其商說著,又慢慢靠近初容的臉,看她的表情。薄薄的布料貼上她滿是水珠的肩頭,暈濕幾點,看在眼里愈發的撓人。

「我自是希望你做好事,我希望全天下的人但做善事,莫問前程初容想打馬虎眼,在袁其商面前卻行不通。隨了他的靠近,只覺得渾身繃緊起來。滿室霧繚,充斥著淡淡的花草瓣葉的香氣,加上他身上從外頭帶進來的微微涼氣,冷熱交替著,叫人有些抗拒又有些冀怯。

「娘子,打開天窗說亮話吧,只要你說一句,‘袁哥哥我想要你出手’,我就幫你。你不說,我可就當你不樂意要我出手了袁其商促狹笑道,眼眸間也浮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竟好似潑墨山水畫般有了些許不合時宜的詩情畫意。

初容在心里轉了幾個彎,心道說了這句話,此後也可以不認。再說為了初塵,自己欠這家伙一個人情也是值得的。想到此淡淡說道︰「袁哥哥,我想要你出手

袁其商沒想到如此順利,按著陳初容以往的性子,定是心里劇烈掙扎扭捏一番的。也莫說陳初容,便是小戶人家的女子,也不會這麼輕易跟個外男這般說話。

「佔了我的便宜,又不幫了是吧?」初容忍著惡心說了那句話,見袁其商失神不語,心道這家伙方才定是故意佔自己便宜。

袁其商回過神來,眼楮一挑說道︰「幫,憑你這句話我幫定了!如今且說說,想叫那姓呂的何等下場?只是撈你堂姐月兌離苦海任姓呂的自生自滅、或者小小懲戒他一番,還是狠狠折磨他!叫他痛不欲生!」

「自是痛不欲生!狠狠懲罰他!」初容秀眉倒豎,咬著牙恨恨道。

「好!這個我最拿手!」袁其商說完退到門口,背對著她說道︰「莫問我想娶你的初衷,你只記得我既得了好處,便不會像我父親那般負于女子便是了。另外,你答應我,你爹是我的岳丈,我自該當恭謹對待;你若不應我,他便不是我的岳丈,到時我會如何做,想必你也能猜得出來。若你覺得當年的韋瑛比不得你父親有能耐,那你可想想你堂姐家,這家子無權無勢的,我是予取予奪的吧?」輕關了淨室的門,只留下一言不發的初容。

看樣子,原來的陳初容很了解他,但此時自己可是沒見識過的,初容雖不知他會如何做,但總算听進去了,左右他暫時也不會有什麼動作,不如等老爹想辦法。他拿自己父親和初塵一家威脅,雖說初容不是個為了別人犧牲自己的白蓮花,但能幫還是幫一把,況且如今也沒有到走投無路的境地,還是先順著他的意,不要正面交鋒。

初容檢查了門窗,一夜倒無事,次日一早睡不著了,梳洗了便去老祖宗處。初塵下眼皮青黑,顯然一夜未睡。攤上這樣的事,自然不能跟沒事人似的,就連初容也跟著著急,何況當事人。陳方也收拾妥當,辭了老祖宗後帶了管家出門,直奔衙門而去。

「塵姐姐,無事了,昨夜沒睡好吧,再去補個覺。等伯父回來就有好消息了初容心里有了底,雖說沒見識過他的本事,但這人既然進了錦衣衛,想必這點事還是能做成的。

老祖宗淡然不語,昨夜也未睡好,想來也是想了一宿。

「去吧,去榻上躺躺,祖母去佛堂老祖宗見初塵也有倦意,便說道。

「是,祖母也多歇歇,孫女去了初塵感激地看了眼初容,這才隨著丫頭去了西廂。

初容辭了二人,便往自己的院子去,此番早早離了上房,也是想著了男裝混出去,到公堂上瞧個究竟。

陳方家不比京里的陳家,雖說有些薄產,但也就是個普通的富戶。家里的下人也不多,初容若想偷溜出去是不難的,只消瞞住同來的李媽媽便可。

找了借口說身子發癢再泡香湯,初容便留歡沁在淨室外假意看守,自己則換了男裝趁著無人溜到後院。剛走到門後,便見紅姨娘也到了後院。

「六小姐!」紅姨娘一身普通農家女子打扮,看著初容的男裝,驚訝道。

「紅姨娘,你也去公堂外瞧瞧?」初容自是不怕紅姨娘的,說著拉著她的手,一起溜出了後門。

「我的六小姐啊,這可使不得紅姨娘緊張地說道。

「無事的,沒人瞧見初容不等她再說話,拉著紅姨娘抄近路趕往寶應縣衙。

儀門大開,熙熙攘攘擁了許多看熱鬧的人。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這等可以當做茶余飯後談資的新鮮事,是很吸引人的。

初容和紅姨娘低調擠進人群,便听堂上早已吵了起來。

「住口!一個個說想來上面坐著的便是董知縣,正拿了驚堂木用力砸在案上,臉上嚴肅。「呂有良,你方才說,這呂陳氏忤逆不孝,對令堂非打即罵?」

「是,青天大老爺,這陳家女不僅不孝,還無子,平日里也甚為跋扈,仗著娘家有幾個錢,囂張跋扈目無尊長,善妒不賢,呂家一定要休了她!」呂有良白面書生,說起話來臉也不紅。因有秀才功名,允許站著回話。

「你信口雌黃!我陳家女謹守婦德,對婆母事必躬親,晨昏定省風雨無阻,如此還時常招婆母苛責,大人明鑒啊!」陳方臉氣得通紅,跪著看向呂有良這個人面獸心的人說道。

「我娘如今正躺在床上,當日呂陳氏對母親破口大罵,我娘一股火上來病倒了,有坐堂的大夫作證呂有良說得有板有眼,又道︰「當日小生的岳丈還到小生家滋事尋鬧,將我母親打傷,此等仗勢欺人的刁民,還望大人給主持公道啊!」

「你,你,明明是你推打我這個做岳丈的,你!」陳方氣得直哆嗦,看著呂有良一張利口顛倒黑白,已經氣得語無倫次。

「大人,呂陳氏無子,小生謹守家規,需得休妻呂有良恭敬說道。

「和離,我陳家女無錯,要斷開也是和離!」陳方還記得初衷,急道。

「你都不進我家姑娘的屋子,哪里能來子!姓呂的昧良心的,你睜眼說瞎話!你們母子合起伙來騙婚,還苛責我家小姐!」紅姨娘一個沒忍住,沖出去大喊道。初容趕緊低了頭,生怕有人認出她。

「大膽!何人!」董知縣被紅姨娘突如其來的話給打斷了,不悅道。

紅姨娘只是個姨娘,雖說女子輕易不上堂,但此時也顧不得丟人了,跪下來說道︰「大人,奴婢是陳家人,奴婢有話要說啊,這呂家賊子當初為了攀富貴,這才上陳家門求親。我家老爺看他一介讀書人,家境雖貧困還是上進的,就將我家小姐許配給他!這些年來是給銀子置家業,寶應縣里多處田產都是我們小姐的嫁妝,如今卻不知不覺成了他們家的產業,都是平日里誆了去的。就連呂家如今居住的宅子,也是我們老爺當年給的!」

「哪里來的潑婦!我呂家產業,在你口里怎就成了陳家的產業!我呂家從外鄉來,想在寶應安家,沒多久就被這陳家看上,有意結親。小生當時並不知寶應縣陳家底細,瞧著陳家人也算厚道,這才上門提親。哪知婚後才發現陳家女諸多不堪,自己無法承繼香火還善妒不賢,對我的妾室百般虐待,這等毒婦我呂家不能容留,只能休妻!」呂有良心道,從初塵處得來的銀錢田地,都已被他母親轉手出賣,又在別處重新買了產業,如今就說是自己轉賺來的,陳家只能無憑無據硬吃下這啞巴虧,想到此便底氣十足地辯解。

「你兩個妾室三個通房,皆是我家姑娘給的,如今都無子。呂相公自己身子有毛病,怎還推到女子身上!」紅姨娘一語中的,呂有良听了怒從心頭起,回頭狠狠剜了眼紅姨娘。

呂有良心里有底,心道自己養在外面的柔菊早已生下親子,自己自是行的。但這話不能說出口,妾室通房都可,柔菊屬于外室,說出去會壞名聲影響仕途。但听了紅姨娘的揶揄,在鄉親們面前丟臉,卻也氣憤難當,說道︰「大人,陳家一個小妾就敢大放厥詞,可見陳家家風何等難堪!大人明鑒,我呂家不能留這等毒婦,一定要休妻

「和離!且我家小姐的嫁妝要如數歸還!」紅姨娘瞪紅了眼楮,高聲道。

「當日呂陳氏離開呂家時,已經卷走了她的嫁妝,還拿走了我呂家幾張銀票,你這賤婢還來提嫁妝,真是可笑至極!」呂有良瞪圓了眼楮說道。呂有良自小喪父,呂老娘寡身帶著幼子討生活,養成了一副潑辣跋扈的性子,也就是這副性子,才帶著幼子一路走到如今。呂有良嘗過苦日子,自是絕不想再回到從前,因此對錢財看得極重。

一時間又開始吵鬧不停,儀門處都是寶應百姓,深知陳家人行事做派,這麼些年也看到呂家從一窮二白的孤兒寡母到如今頗有薄產,深知都是陳家資助,便有多人吆喝不停為陳家人助威!

董知縣沉默了許久才開口。「住口!肅靜!」堂下眾人停止吵鬧,皆看向董知縣。董知縣慢慢往回靠去,想起昨夜里錦衣衛袁其商的話,雖知陳家有理,但也得昧著良心辦事了。

「休得再吵!呂陳氏犯了七出之條,理當休出呂家,陳家需多加管教,早晚習得《女戒》、《女則》,恪守婦德!嫁妝既已帶走,此後不許上呂家門煩惱!」董知縣說完便匆匆退了堂,不敢听儀門處百姓的吵鬧聲。

呂有良臉上得意,匆匆避開眾鄉親往外走。

這一轉折實在讓人難以接受,初容又奇又惱,只覺得腦子都快氣炸了。她不像紅姨娘是低賤身份,沖上公堂無大礙,她還有理智,只能低著頭抬眼瞄著呂有良匆匆離開。

回頭看了眼紅姨娘和陳方可憐的模樣,初容轉身幾步跟上呂有良,知道打也打不過罵也罵不得,但還是想跟著這個人渣,在他背後罵上兩句也能解氣。

初容邊跟邊奇,心道莫不是袁其商沒能壓得過揚州知府!正想著,便見呂有良拐進了一處胡同,待走近看時,只見這個渣男正站在一人面前,笑著哈腰點頭,一臉的感激狀。「多謝袁大人出手,小生此後就靠袁大人提攜了

「客氣,快些回去吧,我還要去給指揮使大人辦差袁其商背著手,眯眼笑看著對面的呂有良,微微點頭。

初容血往上涌,看到對面的袁其商和已離開的呂有良背影氣得說不出話來!只做著口型用惡毒的詞語罵了袁其商。

胡同里的袁其商眸子深深,看到胡同口的初容,眼皮一挑緊走幾步趕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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