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蹤 第六十五章 依彼之所念

作者 ︰ 沈四寶

烤肉當然不可能自己去烤自己,如果是這樣,這塊烤肉豈不是成了妖,但如果是成了妖的烤肉還會自己去烤自己嗎?那這烤肉妖也夠傻的。矮個野人雖然靈智尚未開化,但也沒有那麼傻,天生靈智比一般的飛禽走獸要高不少。見到這種情形,他先是嚇得大叫一聲,雙手一松,手抱著的一捆樹枝落下,正好砸到他的腳趾,吃痛之下,矮個野人又是驚叫一聲。

夜深靜謐,山洞之除了有些野人的打呼的聲音之外,顯得異常安靜。因此這兩下驚叫頓時驚醒了好幾個野人,紛紛沖矮個野人一通咒罵,然後隨手撿起身邊的石塊向矮個野人胡亂砸了一通,隨後就又沉沉睡去了。

矮個野人被砸了幾下,悶哼了幾聲,抱頭縮腦躲在一側,一點兒也不敢反抗。等他們又睡過去,才敢悄悄露出眼楮來沖篝火邊看過去。奇怪的是那塊烤肉還是跟之前一樣插著,並沒有自己再烤。矮個野人十分迷惑,他揉了揉自己的眼楮,懷疑是自己看錯了。但是他膽很小,不敢直接過去察看。反而後退了幾步,遠遠地借著燃燒的篝火瞪著那塊烤肉左看右看了一陣,又側耳傾听四周的聲音,除了呼嚕聲外,只有洞口的風聲和野獸叫聲,並沒有其他的動靜。

矮個這才大著膽小心翼翼的靠近篝火,然後撿起一根樹枝輕輕地撥動了一下那塊烤肉。烤肉除了微微晃動一下,自然是毫無反應。並沒有如矮個想的那樣飛起來。矮個扔掉樹枝,用手把樹枝拿了過去,他的肚很餓了,再也顧不得其他,一口就咬上了那塊烤肉。然後矮個野人頓時就震驚了,一邊咀嚼著嘴里的烤肉,一邊把剩余的烤肉拿在了手上看。嘴里的烤肉味道跟之前的味道完全不一樣,竟然沒有了那股腥臊的氣味,而且取而代之的是充盈這一股噴香的香氣。

這還是自己平時吃慣了的半生不熟,帶著焦糊腥臭的烤肉嗎?矮個一開始簡直沒能習慣這種香味。但是咀嚼了幾下就發現了其美妙的滋味。讓他感覺渾身都有一種說不出的舒服感覺,于是迫不及待的三兩口就完全被塞進了肚里,然後開始不停地舌忝著手指,砸模回味烤肉的滋味。

這塊好肉實在是太好吃了。是他從來沒有嘗到過的美味。他這時候才有些後悔。剛才怎麼吃得那麼快。應該吃得再慢一點,這樣那種美好的感覺能夠維持的長一點。但是現在烤肉已經沒有了,後悔也已經遲了。但是為什麼這塊烤肉會變得那麼好吃呢?矮個忽然想起了剛才烤肉飛起來的事情。難道是因為那個緣故嗎?

第二天分到烤肉的時候,矮個便多了一個心眼,他沒有像其他的野人一樣立即就把烤肉吃掉,而是偷偷藏了起來。他的嘴巴里滿是昨晚吃到的烤肉的味道,對于這種臭烘烘的烤肉已經有些看不上眼了,當然希望昨晚的事情再度發生,能夠再次吃到那種味道的烤肉。

矮個野人從來沒有覺得傍晚是如此的漫長,他幾乎是看著陽光在山洞岩壁上一點兒一點兒落下去,整個天空變得黑下來。然後又好不容易等到其他的野人都睡下打起了呼嚕,這才從懷里悄悄的掏出那塊藏起來的烤肉,還是用昨天的那跟樹枝插好,放在了篝火邊上,然後退到一邊,目不轉楮的盯著烤肉,期待它飛起來往火里去烤。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矮個等了好久,也沒見那烤肉飛起來,隨著時間一點一點過去,他逐漸失去了耐心,跑過去把插著烤肉的樹枝拿起來聞了聞,一股腥臊之氣撲鼻而來。矮個糊涂了,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烤肉居然沒有發生任何的變化。他努力回憶昨天晚上的情景,想起來烤肉是在自己轉過身的時候才飛起來的,莫非自己不能看著?

想到這里,矮個又把烤肉放了回去,然後退到一邊,背過身去耐心的等了一會兒。但是等到他轉過身來再看,烤肉還是沒有任何的變化。矮個又想起來,昨天自己還拿著一捆樹枝,而且還叫了兩聲,那烤肉才發生變化的。

拿起樹枝這當然沒問題,但是還要叫兩聲,豈不是要吵醒其他的野人?那樣他們一定又會拿石頭丟自己。矮個猶豫了一會兒,嘴里不斷地泛起昨天吃到的烤肉的味道,這讓他咬了咬牙,被石頭丟就被石頭丟,忍一忍就過去了,反正平時也經常被丟,現在還能換得那麼好吃的烤肉,被丟一丟又有什麼關系?

于是,矮個壯了壯膽,快速的大叫了兩聲,果然不出他的所料,好幾個野人被他吵醒了過來,咒罵著將石頭沖他砸過來,有幾個記起昨天也被驚叫吵醒,丟過來的石頭又準又狠,好在矮個有了防備,早早縮著躲開了,卻裝作被砸到,痛呼了兩聲。那些野人這才心滿意足重新睡了過去。

矮個等他們都睡了,迫不及待的跑到那篝火邊,心想這一回烤肉應該變得好吃了吧,哪知道拿起烤肉一看,還是原來的氣味。這一下矮個可傻眼了,自己費了半天的功夫,冒著被石頭砸死的危險,居然什麼用處也沒有,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呢?

正當矮個拿著烤肉惱火不已時,突然手的樹枝掙月兌而去,直接飛入了火力,隨著火焰上下浮沉,矮個初時還沒反應過來,等到那樹枝重新飛回了手,那回味了好久的香氣再度撲鼻而來,這才大喜過望。他沒有急著吃掉烤肉,而是沖著篝火跪拜了一陣,然後才躲到角落里美滋滋的開始吃起烤肉來,果然是香甜無比。這一次他可學乖了。沒有像昨晚那樣狼吞虎咽,而是一點一點的把美味的烤肉送入嘴里,分泌出大量的口水,慢慢地咀嚼回味,享受吃掉烤肉的過程。

從這一晚以後,矮個便每天都偷偷留下烤肉,等在所有野人睡了之後,將烤肉插在樹枝上,然後轉過身大叫兩聲,這樣烤肉便會主動飛進篝火里。然後變成美味無比再飛出來。這已經是矮個形成了自己的秘密和習慣。每次當烤肉變得美味之後,他會先向篝火跪拜一陣,然後才放心大膽的享用。

本來生活在一起的野人是十分講究要分享的,絕對不容許私自藏有任何的東西。但是矮個因為天生矮小。不像其他的野人一樣有本領出去獵取其他的野獸回來。因此只能被安排在洞里照看篝火。為此被其他野人所看不起。每次所分得的食物也是最少,經常吃不飽不說,還經常因為各種緣故挨揍。可以說是受盡了欺負。但是他又打不過他們,只能忍氣吞聲,現在能夠吃到這麼好吃的烤肉,自然不會想著去告訴其他的野人。何況他也沒有私藏什麼,所吃的烤肉是自己被分到的一份。

但是矮個的秘密還是很快就被發現了,原因很簡單,他每天晚上都要大叫兩聲把野人吵醒,自然引起了一些野人的懷疑。有一天晚上,就在矮個大叫之後,異乎尋常的沒有野人被吵醒拿起石頭丟他,矮個雖然感到有些奇怪,但是那邊的烤肉已經傳來的香味,他也沒有多想,歡喜不已的去把烤肉拿起來,正準備要吃的時候,突然所有的野人都大叫著跳了起來,迅速把他給按住了,烤肉也被搶走,送到了野人首領那里。

篝火被添加了樹枝,燒得更旺,映照著山洞里一片通紅,野人們圍成了一圈,矮個被扔在了央,他的口鼻之都有血流出來,這是剛才被打的。野人首領拿著那塊烤肉,一臉的陰沉,沒想到矮個居然敢偷竊食物,這是不可饒恕的,按照規矩應該讓所有的野人一起用石塊砸死他。

于是,野人首領拿著那塊肉,先向所有的野人說了這一情況,然後又十分嚴厲的告誡所有野人,絕對不可以做出像矮個這樣的行為之後,便宣布處死矮個。他首先拿起一塊石頭,用力向矮個扔過去。

這是野人們的規矩,就在野人首領撿起石頭的時候,其他的野人也都撿起了石頭。但是他們要等到野人首領的石頭先砸矮個,才能把自己手的石頭丟過去。矮個剛才被揍得厲害,這會兒痛的不行,只能眼睜睜看著野人首領高高舉起石頭,然後沖自己扔過來,他唯一能做的是用盡剩余的所以力氣緊緊閉上了眼楮。

因為盜竊食物而被處死,是沒有誰會同情矮個的,所以當野人首領的石頭砸出的時候,所有的野人爆發出一陣興奮的吼叫之聲。但是這吼叫之聲到最後卻都變成了驚呼,因為那野人首領扔出去的石塊並沒有砸矮個,而是就這麼停留在了他的頭頂不動,,靜靜地懸浮在那兒,好像有一只看不見的手抓住了石頭。

這一下山洞里可炸了鍋了!野人們驚訝不已,開始交頭接耳,其有一些年長的野人已經嚇得直接沖著矮個跪拜起來,嘴里大叫著一些古怪的聲音。野人首領也慌了,看著那塊懸空的石頭瞪大了眼楮,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

這時候,那些野人看見年長者的作為,難以壓制心的恐懼和驚異,紛紛跪了下來,沖著矮個跪拜起來。而野人首領見所有的野人都跪下了,也忙不迭的跪了下來,壓低了腦袋,不敢抬頭。

矮個已知必死,就等著石頭加身,但是卻久久沒有感到疼痛,而且耳邊突然安靜了下來,于是奇怪的睜開了眼楮一看,卻發現滿洞的野人們都沖著他跪成了一圈,而且個個都把額頭貼在了地上。矮個大吃一驚,這可是野人表示臣服的姿勢,他們這都是怎麼了,不是說要把自己處死嗎,怎麼反倒沖自己跪拜起來了。難道現在規矩改了,處死之前加了什麼規矩,沒有人通知自己啊?

正當矮個疑惑不已,轉頭間覺得自己腦門頂上有什麼東西,一抬眼便看見了那塊懸浮的石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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