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蹤 第二十六章 過去未來

作者 ︰ 沈四寶

三生石上的陸正被雷一擊,渾身一顫,紫色雷電在他周身流轉不休,隨即消失無蹤陸正悶哼一聲,身形忽然自行從三生石上飄起,睫毛一動,眼看就要醒過來。頓悟空靈見狀,臉色微變,僧袍一揚,扇起一陣風,將陸正凌空吹得不見了。

識見了,上前道︰「師叔,法力無邊,弟哪里是您的對手,您就放過我吧!這佛門幻心大陣,弟可不想自找苦頭來吃。」

頓悟空靈笑眯眯的打量他,識說的好听,剛才自己可是了他的計,連大雷音山的法陣都被自己驚動了。這小的確心智機敏,擅察機變,能因勢導利,最了不得的是果敢堅決,一旦心有了計較,好像就算豁出性命也在所不惜,不讓一點兒機會溜走,剛才那一瞬間眼流露的搏命氣勢,的確讓他吃驚。

老和尚看著他良久,忽然一伸手,再次向識抓去,識叫道︰「師叔,還來?」他察覺頓悟空靈這一次手的神通似乎不同之前,非比尋常,這一下要是被他抓住了,自己的形神非得消散不可。當即身形一動,向後連退七步,每退一步,都在原地留下一個識,退了七步,便出現了七個識。

這七個識一起向四周散開逃走,卻听頓悟空靈笑道︰「跑得出老僧的手心嗎?」站在原地不動,伸手對著自己前方的那個識虛壓了下去。奔跑的識一回頭,連帶著其他個也回頭來看。只見一只彌天巨掌,如一塊烏雲一般沖著自己壓來,想要躲時,就在眼見的剎那已經這手掌抓住一只左。

頓悟空靈抓住識的左手,用力一抖,從識的指頭開始,通過手臂一直傳遞到身軀然後到他的小腿,每個骨節都被抖了一遍。頓時,場的其他個識瞬間消失在了空氣不見。頓悟空靈拽著手抓住的這個來到了三生石旁邊站定,道︰「小家伙。你真的不敢模一模這塊石頭嗎?假如老僧告訴你。只有這三生石才能解開你身上的半身封印呢?你信不信老僧?」

識看了一眼眼前黑  的三生石,笑道︰「師叔,你不要騙弟。你在這時候才跟弟這樣說,弟如何能信你?」

頓悟空靈也不分辨。只是繼續笑眯眯的看著識。識被他這賊兮兮的笑看得渾身長毛。心暗自計較。這老和尚說得該不會是真的吧,如果要是真的這樣,雖然能解開封印。但若是這三生石真的讓黑甲記起來他是唐小,那可又要費一番功夫了。而且這老和尚又說了,這三生石便是幻心大陣,也讓他明白過來幻心大陣只怕與天地間每個生靈的過去、現在、未來三生有關了。幻心大陣只怕就是由此展開重重幻覺,讓人沉迷其,不得自拔,便會困于陣。

想到其的兩難之處,識不禁猶豫萬分,目光一再從三生石和頓悟空靈兩者之間轉來轉去,似乎要瞅出一絲端倪。頓悟空靈也不著急,只是這麼看著他,而識卻忽然看見三生石上有一道痕跡,似乎是崩落了一塊造成的。心不由奇怪。按老和尚所說,這三生石乃是佛祖所煉化之石,怎麼可能崩落一塊?于是他指著那塊痕跡,道︰「師叔,模這塊石頭前我想問問你,這石頭怎麼缺了一塊?」

頓悟空靈不料他想了半天,卻是問出了這樣一句話,拉著他的手絲毫沒放,道︰「小,你的眼力倒是很好!沒錯,這石頭的確是缺了一塊,是在數千年前被道門的一位高人徒手生生掰下來的。」

識驚嘆︰「徒手生生掰下來?道門還有這樣的人物,這可有些了不起。不過他來掰下來這三生石,竟沒有和尚攔著他嗎?」

頓悟空靈反問道︰「小,這可就是你笨了吧!能夠把這三生石掰下來一塊的人,還有什麼人能夠攔得住他?」

識道︰「師叔說的對,是弟愚蠢了。听師叔這麼說,好像倒是親眼看見了這一幕。弟好奇,不知道那位道門高人叫做什麼名字?能有這樣的能耐,必是驚世駭俗之人!」

頓悟空靈道︰「老僧倒是無緣得見此人,此人來時,老僧尚未上這大雷音山。而據聞此人也是無名無姓,但修為之高,冠絕當世,甚至超過了他那一代的道門忘情天。傳說他因一夢而悟入諸物不及境界,隨後在道門留下一門神通,叫做蝶夢神通。此後他為了求證諸法不及境界,游歷天地,但始終不得機緣,隨後听聞佛門有三生石,便上了這大雷音山,在這三生石上睡了一覺!醒來之後,便從三生石上掰下一塊石頭,揚長而去。」

識听得恍然大悟,道︰「原來師叔說的是蝴蝶道人,原來道門的天鏡,竟然是由蝴蝶道人煉制而成的。」

頓悟空靈道︰「看來你師父已經對你說過這件事了。沒錯,此人便是蝴蝶道人。因他無名無姓,但創下了蝶夢神通,所以後世道門人便稱他為蝴蝶祖師。道門天宗的的天鏡就是蝴蝶道人以當日掰下的三生石為胎體,輔以種種天材地寶煉制而成,其凝聚他一身所證悟之神通玄妙。呵呵,小,你東拉西扯了半天,到底給老僧一個準信,你到底是願不願意模這塊石頭啊?」

識指著自己被捉住的手,道︰「師叔,您這好像是沒容得弟說願意不願意吧。就算弟說不願意,您又說只有這三生石才能解開弟的半身封印,威逼利誘皆有,弟還有拒絕的余地嗎?只是弟有一事不明,想請師叔老實告訴我。」

頓悟空靈道︰「小小年紀,真是嗦。不過你有什麼不明白的事,問到老僧,那就是問對了。說吧,到底什麼事不明白,讓老僧來好好指點你。」

識道︰「師叔,您讓弟模這三生石,入幻心大陣,真的只是要幫我解開這半身封印嗎?沒有其他的目的?」

頓悟空靈正要回答當然沒有,見識看著自己的目光仿佛有一種智珠在握的透徹,當即笑道︰「難道你師父沒告訴過你,多吃苦頭,多長本事嘛。老僧到底有沒有其他的目的,你模了石頭,不就知道了嗎?」

識听得他如此無賴說辭,心知已經問不出什麼,只好點點頭,道︰「師叔說的是,既然如此,那就請師叔放手,讓弟自己上去,弟已經決定入這幻心大陣走一遭了,也學學那蝴蝶道人,在這三生石上睡一覺。」

頓悟空靈知他心意已定,便放開了手,沖著劉輝雙手合十道︰「過去生過去已滅,現在生現在不堅,未來生未來未至,你好自為之,阿彌陀佛!」

這幾句話大有玄機,識听得一愣,也不多想,縱身一跳,躍上了三生石,舒舒服服的躺了下來。就在他身躺好的剎那,三生石連同識一起消失不見。頓悟空靈眼見于此,長長出了口氣,道︰「總算是把這小騙進去了,這兩個小,怎麼一個這麼好騙,一個這麼難纏。真是累死了老僧這把老骨頭了!哎,小,在這三生之,又是哪一生是你的幻心呢?」

「阿彌陀佛,前輩之舉,功德無量!」一陣渾厚聲音響起,卻是一朵蓮花突然在虛空綻放。隨即一道身影從蓮花之走了出來,來到頓悟空靈身前,向他行禮,正是當代佛門世間尊蓮華不滅。

頓悟空靈也合十還禮,隨後伸手一晃,銀絲拂塵出現在了他的手心,道︰「蓮尊之命,老僧卻是無力完成了,戒刀沒有取得,倒是把道門的拂塵拿回來了,這便交給你吧!」

蓮華不滅卻道︰「貧僧本就是為難前輩了。此物滌玄天已經托付陸正代為保管,那就等他醒來,交還給他吧!」

頓悟空靈往一邊的草屋看了一眼,嘆了口氣道︰「該來的始終要來,不是誰能夠抵擋。但該做的也始終要做,盡我綿薄之力,老僧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老僧有一事相求,還望蓮尊準許。」

蓮華不滅道︰「前輩有什麼事,但說無妨,貧僧無有不允。」

頓悟空靈笑道︰「那就多謝蓮尊了,老僧別無所請,但求卸下這大雷音山駐山之職。」

蓮華不滅微有不解之色,道︰「前輩在這大雷音山已數千年,是何因緣讓前輩動了離山之念?」

頓悟空靈道︰「劫運一開,各自流離。老僧隱約有感,數千年前的舊事,不久就能夠見一個分曉。塵埃落定,該相還的,老僧自然也應該去還。」

蓮華不滅想了一會兒,終于雙手合十道︰「如此一來,那就請前輩自便,大雷音山駐山之職,貧僧會另有安排。前輩時辰將至,貧僧這便告辭了。」

頓悟空靈道︰「蓮尊不打算見一見陸正那小嗎?」

蓮華不滅向草屋看了一眼,道︰「不多時,此便會入雲化龍,到時候引得天下修行人仰望,貧僧亦在其,此時就不必多看了。」說完,再度走入那虛空的蓮花之,蓮瓣向上收起,層層閉合成一個花苞,最後如出現之時一樣,消失在了虛空之。

頓悟空靈行禮相送之後,心有所感,走到一處空地上盤坐下來,不多時,便見他從雙足開始,一點一點化成了一塊石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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