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姬看著葉子昂格外不同的笑容眼底掠過了一絲疑惑，幽黑的發亮眼眸，盛滿了的不是他平常所有的睿智又冷靜的光芒，而是仿佛看到好玩的東西涌起的興致。
手心里把玩著瓷瓶，笑得意味深長。
「維姬，今天下午恐怕不能陪你了，先失陪。」一句淡淡的失陪之後，葉子昂快步離開，前往的方向是與秦素他們相反的門口。
留下維姬跟她的侍女兩人在原地，侍女不滿地說，「剛才那位小姐也太沒有分寸了，竟然當著大小姐您的面當眾討好大殿下！」
維姬平靜地看著秦素他們遠去的背影，熟悉的背影隱約與蘭姬的那四名護衛曾形容過的相符，維姬沉吟了會，冷靜地問，「二小姐現在在哪里？」
「二小姐她離開宴會之後應該也在這附近。」
維姬露出了一絲玩味的笑意，「去，想辦法透露消息給蘭姬，殺死石紅的人就在這二手商場里面。」
侍女乖巧地點頭應是。
這次祁臨國七大家族邀請修煉者的宴會，因為里西三大家族的突然加入，鬧到最後不歡而散，本應該到晚上的宴會，早早就結束。
此時大多數人應是多在北街附近閑逛，想來蘭姬應該也離得不遠。維姬眼底掠過一絲興致，森林之主，是不是也在附近呢？
秦素帶著歐永星離開，她倒不怕葉子昂來找她的麻煩，大不了到時候補償他一些丹藥，至于這回魂草她是不可能讓出去的。
就算她想讓，丁道恆也不肯，那老頭把這玩意當寶貝似的護著，連讓她拿來嘗試煉藥都要拼命，怎麼可能會還回去。
至于來強的，葉子昂應該不會，從他並沒有當面揭穿她偷他東西就能看出這一點，這是一個很懂禮也很聰明的男人。
歐永星看著陷入沉默的秦素，想到之前的三十萬，還有著肉疼，就算他們這幾年有所收入，也絕對不會像秦素一樣花錢的單位都是上萬起跳這麼夸張！
「難怪都說煉藥師是最有錢的人。」歐永星感慨道。
黑狼見離開了他們，嘖嘖有聲地說，「你要是知道丫頭的身家，嚇死你！」歐永星模了模鼻子。
「三十萬確實是買貴了，不過我有辦法再拿回來。」
歐永星跟黑狼眼楮一亮，「偷？」
秦素嘴角一抽，「不是，」說完也不解釋，歐永星跟黑狼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的不解，一人一寵跟著秦素又在商場里面逛了一圈，又淘了一些他們不懂的石頭跟藥草，還在他們迷糊的目光中買了不少便宜藥瓶，秦素才收手。
而後在歐永星跟黑狼的瞪視下，秦素竟然挑了個位置坐下，擺起了攤，在那鋪開的布上，擺上了一個個剛買來不久的精美瓷瓶。
歐永星傻眼，「你準備賣什麼？」
「不明顯嗎？」秦素抬眼看向歐永星，疑惑地問。
歐永星渾身一顫，看著秦素有模有樣地擺放，自然的神情仿佛對此習以為常，歐永星跟黑狼卻難以接受，像她這樣的女子，在這種地方擺攤！
「秦素，這不適合你。」歐永星沉聲說。
秦素神情平靜，「沒什麼適不適合，我以前也打過工。」父母去世之後，她總不能坐吃山空，學習跟打工，她兩樣都不誤。
歐永星怔了一下，想到之前秦素的廢物之名，她……也曾經跟他們一樣為謀生而苦惱過嗎？眼底掠過一絲痛苦與憐惜，歐永星將她拉了起來，自己坐在了秦素之前的位置上，僵硬地說，「我來賣，你回去。」
黑狼難得認真地稱贊了一句，「膽小鬼，干得不錯。」
「……你知道價格麼？」
「……」
葉子昂等找到兩人時，險些跌掉下巴，這兩人竟然在商場里面擺起了散攤，在他們面前那一個個擺放的瓷瓶竟是……
「這是丹藥？」有人到了攤前詢問。
歐永星僵硬地點點頭，不善言辭的他也不會跟人介紹。秦素笑睨著他，黑狼在一旁指導，「喂喂，要介紹啊。」
「不用，想看就看。」秦素涼涼地說。
來人疑惑地看了一眼不像做生意的兩人，連瓶子都沒打開就直接走了，邊走邊氣憤地罵道，「這種態度，哪像做生意的？早晚得賠死！」
歐永星緊張地低下頭。
「歐永星，你會不會下棋？」秦素徒然出聲問，歐永星驚訝地看向秦素，在她手中有著不知道從哪里借來的棋盤。
在秦素的教導下，這兩人直接旁若無人地開始下起了棋，一開始有兩三人來詢問，但都是抱著質疑的態度，問東又問西，不過下得正歡的兩人對此直接無視。
得到的大多是一句「不像樣！」
「肯定是假藥！」
「我敢保證他們今天一個也賣不出去！」
葉子昂選了一個良好的視角觀察著他們，眼底的疑惑越來越深，這兩人想做什麼？
連續走了十多人之後，已經有人開始幸災樂禍地等著他們一個也賣不出去的下場。周圍的賣主們也拿這事當笑料在談。
此時，有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疑惑地走到他們攤前，打開了其中一個瓶子查看，在看到倒在手心里的四品丹時，眼珠子險些瞪出來！
「這、這個怎麼賣！」
「兩萬金幣，每人限購一個。」歐永星頭也不回地說著秦素教給他的話，中年人二話沒說，哆嗦著取出晶卡，顫著聲音說，「我要十個。」
「每人限購一個。」歐永星皺眉看向來人，秦素也不插話，看著歐永星跟其他人交流，中年人聞言臉色一沉。
黑狼趁著歐永星沒注意偷偷地擺弄著棋盤，被秦素抓住。黑狼憤憤地說，「他下這里就是不對的，應該換個位置！」秦素聞言失笑。
而听到一條蛇開口說話的中年人嚇得後退了數步，斟酌再三，思慮再三，最後交了兩萬金幣痛心又遺憾地取了其中一個，三步一回頭地走。
有人見到這奇怪的一幕，也學之前中年人的動作，打開了其中一個瓷瓶查看，也是一瞪眼，二話不說給了錢。
這邊的奇怪引得了其他人的好奇心，每當有人打開瓶子，就都立刻付款，甚至有人連價格都沒問，直接就放下錢，取了一個瓶子走，不過眨眼的功夫，擺放的十個瓷瓶已經空空如也。
歐永星有些傻眼，他只需要下棋也能做成生意？秦素遞給他五個藥瓶，「這些隨便你定價，照之前的方法賣就行。」
歐永星茫然地接過瓷瓶，秦素正對著下一招棋沉思，而還沒等歐永星放好，就听一聲激動的叫喚聲。
「四品丹！就在那！我剛就在那里買的，一人只能限買一個啊！」這一叫喚聲引得二手商場一片寂靜。
眾人刷地看向秦素他們所在的攤子處，葉子昂差點把茶水噴了出來，在二手商場里面賣四品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