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情懷總是詩 23第22章

作者 ︰ 曉暴

生物鐘在一定時間內將熟睡的池清喚醒,睜開眼,首先躍入眼簾的不是刺眼的光線,也不是房間的擺設,而是那些出現在眼前的黑色發絲。《》池清皺起眉頭,直直的看著此時正窩在自己懷里的白沫澄。或許,更加準確的說法是,被自己抱在懷里的白沫澄。

池清知道,自己的睡相並不算好,因為睡眠質量差的原因,她經常會在夜里翻來覆去的無法安眠。即便有藥物輔助,睡眠中的她也會亂動。在過來之前她故意沒有吃藥,目的就是不讓自己睡得太熟,然而,她沒想到的是,一向警惕性極高的自己竟然會在這樣一個陌生的環境,不可預知的人身邊,那麼安然的陷入深眠。

想及此處,池清把視線落在白沫澄熟睡的臉上,心里是一陣陣後怕。如果對方想要在昨晚對自己下殺手或是逃跑,只怕早就已經得逞了。

不願再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池清懊惱的皺起眉頭,抬頭去看牆上的時鐘。這才發現,時針已經在不知不覺間走到十點,這樣的發現讓池清詫異。只是,更令她抑郁的,卻是現在這個仍舊在自己懷里安睡的人。

快到中午,白沫澄仍然沒有要醒來的跡象,而是像一只冬眠的小動物那樣蜷縮在自己懷里。被她壓住的手泛起酸麻,池清卻並不想抽回來。她發現,自己竟是格外享受這種感覺,當然,也是怕自己亂動會吵醒白沫澄。

無奈之下,池清只好不動聲色的去打量懷中人,順帶欣賞她的睡相。不得不說,白沫澄的睡姿和她給人的感覺完全不符。平日里,她是疏遠而淡漠,不喜與他人靠近的。然而,睡著的她卻是既沒有安全感,又渴望能夠和人接觸的人。這點,只是看她睡覺的姿勢和她拽著自己睡袍的手就能猜得一二。

「嗯」許是察覺到自己的注視,那個熟睡的人輕哼了一聲,把身子蜷縮的更緊。這時的白沫澄就像一個為了賴床而和母親撒嬌的孩子,憑添了幾分難得一見的可愛。

凝視她白皙的睡臉,微啟的唇瓣,池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她的心跳開始加速,眼楮也變得迷離起來,竟產生了一種想要去親吻白沫澄的沖動。這樣的想法在腦中一閃而過,池清甚至來不及去想原因,就忙著將這種想法除去。♀她猛地伸出手把窩在自己懷里的白沫澄推開,同時也驚醒了對方。

要說此時的氣氛,恐怕只能用尷尬來形容。剛從睡眠中轉醒,白沫澄的雙眼還帶著層層薄霧和困惑,一向淡然的眸子多了幾分她這個年齡特有的純真,看上去就如同一個從未經歷過任何痛苦的女孩一樣。

「對不起。」過了許久,白沫澄才弄清楚自己做了什麼。想到池清昨晚告訴自己不要靠近她的話,她低聲向對方道歉。

「嗯,梳洗一下,下樓。」

池清說著,再不看白沫澄,轉身回去自己的房間。而後者則是望著她遠去的背影,有些失望的垂下眼簾。自己該是又讓她厭煩了吧?池清明明是不喜歡自己靠近她的。可是,她還是越界了。

畢竟,她對□,是那麼強烈。

看著旁邊那個空了的位置,白沫澄第一次選擇了賴床。她倒在池清睡過的地方,將她的枕頭抱住。哪怕只是這樣簡單的接觸,她也能夠聞到對方殘留下來的氣息。終是克制不住,白沫澄沉迷的將臉貼在枕頭上,輕輕的在上面蹭著。最後,撫上自己的唇瓣。

「清」

過了許久,直到身體因為賴床而再度泛起睡意,白沫澄才強撐著仍舊無力的身體起來。走進洗手間,她看著鏡子里映照出的自己,心里多了絲欣慰。經過兩次的輸液,臉色已經好了許多,雖然不像是健康人那麼紅潤,卻也不是慘白的嚇人。

做過簡單的洗漱,白沫澄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睡覺,有些為難的房間里徘徊。池清要自己下樓,可是,她除了這件衣服,便沒有其他適合的衣衫。白沫澄不知道池清要自己下去是做什麼,可是,要她再穿著這件單薄的衣服下樓,她是萬萬做不到的。畢竟,這件衣服,有些太暴露了。

「白小姐。」就在白沫澄猶豫之際,房門被輕輕敲開。白沫澄說了請進,便看到上次那個為自己拔針的女人拿著幾個黑色的兜子走了進來。她看到自己並不說什麼,只是把兜子里的東西擺在床上。其中,有貼身的內衣內褲,也有夏季穿的外衣和鞋子。只是,不論是什麼款式和類型,顏色大多都是自己喜歡的白色,或其他一些淡色。

白沫澄對女人說了聲謝謝,直到她離開後,才走到床邊去看那些衣服。哪怕白沫澄的性格淡然,但她到底也是個女人。既然是女人,就不會不喜歡看衣服。更何況,那個讓她在意的人,還在她身邊。

白沫澄早就發現,曾經在這個別墅里工作的佣人都被換成了保鏢。這些人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在以前只專門負責管理這個別墅以及池清的安全。如今,還要擔任起一些零碎的小事,比如,買衣服。

白沫澄不知道池清為什麼要遣走所有的佣人,但她明白,池清這樣做,必然有她的理由。這樣想著,白沫澄拿起一件件衣服查看著。毫無疑問,這些衣服都是池清告訴那些保鏢為她挑選的。看著那些顏色不變,卻成熟許多的衣服,白沫澄只覺得心里一暖,幾乎要被這種滿滿的幸福感刺激到說不出話來。

其實,她要的,從來就不多。她只是想要池清的注意,池清的一點點疼惜和關愛。也許,她最渴望的那份感情是池清這輩子都不能給她的。但是,白沫澄不在乎。因為她明白,那種感情是錯的,既然如此,就讓她獨自一個人承受那份痛苦和懲罰,不牽扯到池清一絲一毫。

最終,白沫澄還是選了一件白色長裙穿在身上,外面又披了一件單薄抹茶色披肩。因為某些位置的傷,她還是不能穿內衣,只好把它們收起來放在衣櫃里。看著內衣上精準的尺碼,白沫澄有些不自在的抿了抿嘴,兩只白皙的小耳朵隱隱泛起紅色。

為什麼池清會清楚自己的內衣尺碼呢?

收拾完畢,白沫澄快步朝樓下走去。然而,她才剛一下樓就看到池清,陸蔚來,以及曾以恨三人正面色鐵青的坐在沙發上,而沙發對面還有一個女人。站在樓梯口,白沫澄識趣的沒有走下去,而是在樓上注視著樓下她們的一舉一動。

一夜不見,曾以恨看上去憔悴了不少,她左肩纏著厚重的繃帶,慵懶的靠在沙發上抽煙。而一向溫柔近人的陸蔚來竟難得的皺著眉頭,一副不高興的樣子。相比起她們兩人的反常,池清依卻一如往日那樣,沉穩,安寧。

今天,她依舊穿著她最喜歡的黑衣黑褲。襯衫收腰的設計將她盈盈一握的腰肢襯托的更加縴細,沒有全部系起的領子露出她縴長白皙的脖頸以及內里若隱若現的鎖骨。她偶爾挪動身子,便可以看到其中的一根鎖骨高高的凸起來,猶如一座驟然拔地而起的山峰。

她仿若局外人一樣坐在沙發上,全身散發著冷漠疏遠,卻又高貴沉靜的氣息。就好像,她在四人之中只是一個透明人,陸蔚來的陰郁,曾以恨的萎靡以及那個貌似來意不善的女人,和她沒有任何關系。

就在白沫澄準備上樓的時候,那個女人竟是發現了她,甚至還叫了她的名字。這讓白沫澄有些詫異,她站在原地,用眼神詢問池清,想要知道自己是否該下去。然而,對方並沒有看自己,只是背對著她揮了揮手。白沫澄明白,池清的意思是要自己下去。

「嘖嘖,五年沒見,沫澄長大了,倒也成了個標志的小美人呢。怪不得,池姐總是藏著掖著,都不肯告訴我們。」才到樓下,那個女人便拉住自己親昵的說道。這時,白沫澄才有機會看清對方的臉。

比起容貌,女人並不年輕,看上去要比在座的人所有都大。然而,听她剛才叫池清池姐,就說明她的實際年齡比池清還小。看看池清仿若二十七八歲的容顏,再看看女人一看就明顯超過三十五的臉,白沫澄抿了抿嘴,任由她拉著自己坐在她旁邊。

「你好。」白沫澄打過招呼便不再言語,眼角的余光快速掃了眼女人別在腰間後方的槍。

「沫澄真是有禮貌,不過,你這身子怎麼這麼瘦呢?是不是你媽媽對你不好啊?」女人說著,親昵的模著白沫澄的肩膀,見她如此無禮的舉動,白沫澄有些抗拒的想要躲開。這時,池清開口叫住她。

「白沫澄,去泡四杯咖啡來。」

「好。」池清的命令,白沫澄一直都當成聖旨來做,更何況,她現在是急于離開身邊的女人。隨著她的離開,剛剛轉好的氣氛瞬間冷凝下去。女人看著白沫澄離開的身影,不滿的黑了臉。

「池清,你什麼意思!」

「你問大姐什麼意思,我還想問你是什麼意思。葛桐,你以為你算什麼東西?大姐的名字是你隨便能叫的?」听過女人的話,曾以恨搶先一步回道,眼里滿是輕蔑。

「曾以恨,現在是我和你大姐說話,你有什麼資格插嘴?不要以為你們是boss最先找到的人就可以肆意妄為。池清,我告訴你,白沫澄這個人,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既然她是那個男人的雜種,她就該死!」女人說著,激動站起身,拿槍對準池清。看到她的動作,曾以恨不甘示弱,也掏出兜里的槍對準她。

「你們兩個,夠了。」看她們劍拔弩張的模樣,池清出聲制止。听著她話語里的低沉,還有那黑眸中一閃而過的怒意。哪怕只是一瞬間,卻還是被極為了解她的陸蔚來和曾以恨窺探得清清楚楚。看到這樣的池清,曾以恨馬上听話的坐回去。畢竟,現在的池清,是最不好惹的。

見曾以恨坐下,葛桐的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仍舊沒有放下對著池清的槍。看到她自滿的模樣,池清緩緩站起身,朝著葛桐走去。跨越兩步之遙的距離,一瞬間,兩個人就呈現出面對面的對視狀態。池清的身高優勢在此刻展露無遺,站在比她矮了整整15公分的葛桐面前。兩個人,幾乎只能用俯視和仰視來看彼此。

「葛桐,既然是boss的命令,我自然會把人交出去。只不過,不是現在,等到時機成熟,我會把人親自送去。至于你,倒是讓我憶起了一些不好的回憶,畢竟,已經有很久沒人敢用槍對著我了。如果你還想繼續坐你的門主,就別再隨便拿出這種破爛東西來招呼我。」

「否則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才是絕望。」說話間,池清已經走到了葛桐身後。見對方顫抖的身體和雙肩,池清輕易奪過她的槍,以即快速的速度拆卸開來,緩緩扔在桌上。

這一切就只發生在數秒之間,等葛桐回過神,看到的便是從池清掌中慢慢掉落的槍支零件。它們仿若慢動作回放那般的在自己眼前降落,和下面的玻璃桌相撞,發出叮叮的脆響。每一聲都像是對自己的嘲笑,讓葛桐無地自容。

「池清,你別太囂張,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死的」見面子丟了大半,葛桐想說些什麼做挽回。然而,她的話才說到一半,便被池清的視線盯得無法再言語。

此時此刻,對方正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那雙過分純粹的黑眸泛起極為沉重的黑色,明明池清沒有做任何動作,也沒有說恐嚇自己的話語,卻還是讓葛桐覺得後背發涼。只因為,池清的眼神太過駭人,被她盯著,你甚至會產生一種瀕臨死亡的錯覺。就仿佛自己是身處在懸崖邊緣,而那個還在朝你逼近的人,就是名為池清的死神。

被池清這樣的眼神嚇破了膽,葛桐不敢再說什麼,甚至連槍的碎片都沒敢拿,便狼狽的逃了出去。臨走前,她听到池清這樣說。

「嗯,我很期待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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