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子到 參拾肆章、柴房殺人事件(第四話︰背叛)

作者 ︰ 敦凰

沒有任何反刑訊經驗的三等奴僕花貴仁,他的精神力量,在正邪兩股強大氣場面前一觸即潰。

「是,是二總管的,之前小人未曾踫過她……」花貴仁掩面哭泣。

「兩個月前桃兒說,二總管曾對她,對她數次用強逼迫,後來發覺自己的月事已停,她很害怕……小人恨透了二總管,卻又不敢聲張哭聲中有痛楚,更有無奈。

窩囊!

兩個客串的少司牢同時鄙夷地看他。

「小人與桃兒同鄉,半年前偶聞鄉音故而相交……怎奈身處內外院,聯絡甚少,她只在半夜等小姐睡後,才偷偷從內院溜出來與我相會。不想卻被二總管發現,並不十分拿捏小人,卻暗地里以此要挾于她……小人,小人也是無計可施,想來想去,鼓足勇氣想與她商計私逃,卻被她拒絕

「哦,卻是為何?」雪東鸞來了興趣,卻不是因為背主私逃的緣故,搬起椅子也坐在無雙花影身邊,後者不滿地旁移了一寸。

「她說二總管會交代她一件事情,只要完成,便可得銀五兩。她想用這五兩銀,與小人逃去更遠的地方……」

無雙花影搖頭︰

「那件事可與小姐有關?」

「是……」

雪東鸞也跟著搖頭︰

「可是要桃兒在半月前,城南紫金閣的永雋詩會上,為某人提供方便?」

「是……」花貴仁聲音越來越小,幾不可聞。

「我把你們這兩個賤奴啊,可想過為了自己的私欲,卻要害了你們家小姐的清白,真正該死雪東鸞的聲音中黯然卻多過憤怒,雍人好利忘義,果然不假……

「求表少爺听小人解釋,」懦弱的花貴仁跪下,磕頭如搗蒜︰

「那日,桃兒躲在雨花池邊假山後,見小姐被南方監察使的二公子李然輕薄戲辱,悲憤之下跳入池中,桃兒終于良心發現,跑出來想救,正好遇到小承王趕到,先下池救出小姐,再賞了李然一記耳光

哼哼,雪東鸞和無雙花影同時冷笑。

「桃兒想到小姐平日待她的好,哭著為小姐裹上外袍,背著小姐一路走到閣外喚馬車,待回到府中便被夫人責了三十竹條,關入柴房。她雖傷痛,卻仍跪在柴草間為小姐日夜祈福,得知小姐安然無恙後,曾對小人說︰自己做下許多錯事,雖死不悔,只是對不起小姐,如今終于放下心事,便是死,也無憾……」

「閑話休提,只說昨晚之事雪東鸞舉目看了下窗外,花憶蝶不久該回了罷。

「小人舍不得桃兒,便冒死從蓮嬸處竊得鑰匙,趁夜色進入柴房,想帶走桃兒……」

「卻是帶走不成,倒先成全了你們的好事罷?」無雙花影不知怎地,下意識地舌忝了下嘴唇。

「桃兒對我說︰此番逃亡天涯,九死一生,感君之恩卻無以報君……最後她折枝插地,情願于小人當場拜堂,結為夫妻,此世不渝!」

花貴仁跪在地上,帶著超越自我的勇氣直視著面前兩位強大的存在,帶著傷痕的臉上紅光滿面,煥發出驚人的光彩。

雪東鸞楞了一下,無雙花影正視著他︰

「你自柴房進出,那值守的僕婦卻沒有發現?」

花貴仁苦笑一聲︰「小人那日身邊帶得有木棍,實想著沒奈何時就……誰知來到柴房門前,那沈萍卻不在附近

「不在?」兩位少司牢大人互換下眼神。

「然後如何?」

「待小人,小人與桃兒事畢,桃兒要小人為她打水洗臉,待小人出去,再端水回來,發現,發現……」他雙肩顫抖個不住,眼淚大滴大滴涌出。

「發現她已倒在地上,不知生死?」

「小人不知,小人當時怕得手腳都軟,只敢推了她幾下,卻無動靜,只道她已死,小人疑心是二總管滅口,不敢再待,便將她衣衫理好,哭了一回,便離去了

「走時可曾鎖上柴門?」

「鎖上了,小人對不起桃兒,嗚嗚……」

「你離開之際大約是在何時?」

「听到院外有打更之聲,一慢三快……」

才四更?這卻奇了。

雪東鸞看著無雙花影,嘴唇翕動︰「你怎麼說?」

無雙花影搖頭,回以唇語︰「不可能,斃命時間是方交五更

「不是他?」

「不是

這麼說,當時的桃兒,還活著?!

……

「我吃飽啦!現在換我來問,去吧去吧花憶蝶心滿意足地拍著小肚皮,毫無形象地走了進來,蘭兒竹兒依舊候在門外。

「不忙雪東鸞微笑著搖首,示意無雙花影將花貴仁帶出門去,再將他的供詞復述了一遍。

當然,略去了二總管逼-奸、柴房作洞房等千金不宜的內容。

「你說桃兒因貪圖那五兩銀子,所以才會同意設下圈套,讓李然調戲在先,小承王作戲在後,目的是想把我騙上小承王的床?」

「咳咳雪東鸞喝茶被嗆了一身。

雖然一派率真可喜,不過……也太過直白了些,想來她的母親也必為她操了不少心思罷。雪東鸞一邊撢著衣襟一邊想到。

「和我預想的差不多,由此說來,那塞銀子的二總管是最大的嫌凶?」

「他或許是主謀,卻並非凶手無雙花影飄進屋子,眼神示意雪東鸞,那個花貴仁已經平靜下來,不會再開口亂說話。

雪東鸞點頭致謝,說話卻毫不客氣︰

「哦?何以見得?」

「因為昨晚花府只有兩處燈火徹夜通明,一處便是平奎成的住所

「還有一處在哪里?」花憶蝶不經大腦地說出口,便開始後悔了。

果不出所料,兩位帥哥將目光一起投向她,像看著一個小白痴。雪東鸞嘴角有點抽搐,無雙花影舌忝著嘴唇壞壞地笑。

擦,下次一定要少說話多思考,這是病呀,得冶!

「燈亮一晚,人卻不在屋內,是否有此可能?」雪東鸞畢竟深思熟慮。

「昨夜天氣甚好無雙花影突然沒頭沒腦地談起了天氣,听得兩位表兄妹都是一楞。

腦海中浮現花府的格局,花憶蝶突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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