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殤宋金 第二十章、為兄弟下山哀父 遭圍剿中箭身亡

作者 ︰ 代平

沒過幾日,王德林便憂郁至死,住在「寧安」宮後花園里的王道仙右眼直跳,他深知父親已經去世,可是自己遠在這千里之外的京城,又因賀歲金銀的大案還未了結,故而,只能暗設靈位,默哀、祈禱。

蜈蚣嶺派下山來的探子,偵听到三當家王老氣父親離世的消息,就連忙進山告知了大當家楊青。

王老氣早就後悔自己當初的言行,自己害瘋了哥哥,氣死了母親,這哪是忠義人士之所為?而今父親仙鶴離去,這一切的一切都拜老氣所賜,作為兒子不能下山點香、插燭,祈禱、跪拜,你老氣還稱得上是個人嗎?

「兄弟,大哥要與你一同下山祭拜父親,兄弟家中的遭遇,大哥難逃其咎、罪責不輕,要不是楊青為了山上兄弟們的餓饑,就不會貪那臨泉縣衙的賀歲金銀。是大哥害了你的家人

「大哥別說了,是老氣的錯,跟別人沒有任何的關系,您是山寨之主,豈能隨意下山?萬一有個好歹,老氣又怎麼對得起山寨里的眾位兄弟?」

楊青發火了,他大聲喝道︰「今天誰攔我,我和誰急。山上的弟兄暫且由二當家來統領。

二當家故作著急地問道︰「就您倆?大哥還是多帶些兄弟?防範不測

「又不是打架,是跪拜父親,要忒多的兄弟做啥?難道就不怕打擾逝者的那份清淨嗎?放心吧!大哥沒事的

這楊青乃是忠臣之後,曾祖父便是金刀老令公——楊業,祖父是赫赫有名的金槍——楊三郎,父親則是刀槍嫻熟、應用自如的——楊再禮。他和東京汴梁御林軍軍官楊志是嫡親的兄弟。

原先的楊青,只是章惇府中的一名侍衛,章惇被撤職後,他就帶上多名家丁,一路護衛著章大人從京都卞京,趕往福建浦城。

誰知道微宗听了國師林靈素的計言,他讓新寵的高俅暗中派人,想在閩浙臨界之地殺死章惇。

楊青得祖宗刀、槍真傳,高俅派出的武林高手被楊青打得鬼哭狼嚎、落花流水,他們供出了林國師的陰謀所在,宋廷便將楊青視為頭等重犯,派兵緝拿。

在一些正義大臣的多次奏疏下,徽宗只好讓章惇回鄉,安享晚年太平。

然而,楊青怕連累了章惇,離開了浦城,他疲于奔命、四處躲藏。最終落腳在臨泉縣的蜈蚣嶺。

且說,蜈蚣嶺的二大家,早想成為山寨里眾弟兄的帶頭大哥。見楊青不帶人馬,下山去祭拜老三的父親,內心里洋洋得意、粘沾自喜。他將裝有書信的蠟丸,遞給了自己的親信,並且一再囑咐,須避開楊青和老氣。

老氣領著楊青來到了自己的家里,見父親的遺體還未殯殮,只有秀美一人哭泣,他急忙跪下,哭喊著父親,鄉親們見老氣一邊哭訴,一邊用力地摑著自己。皆流下悲 的淚水,見老氣的臉都打腫了,眾人連忙將他扶正,善言相勸,一位老者悄悄地走到老氣身邊,細言細語︰「眼下光哭頂個啥用?還不趕緊點香、插燭,叩拜、祈禱,若是耽誤父親殯殮的時辰,一是對死者的不敬,二是王家後人要遭罪。

楊青隨著老氣一起點香、插燭、燒紙,跪拜,當他們三拜三叩首之時,縣里的衙役在王松和尤太尉的帶領下,將整個屋子圍得水泄不通,似如鐵桶一般。

尤太尉向著屋內的人大聲吼道;「鄉親們,趕緊離開,別做土匪的犧牲品

見秀美還在屋內,王松就連忙令太尉暫停射箭。

秀美號啕大哭,「王松你身為縣令,臨泉的父母官,卻不講半點禮數,難道死人為大,古今不變,這個道理你也不懂」

見門外沒了動靜,秀美對著老氣,低聲說道︰「叔叔,將嫂子當作人質,否則你倆難以月兌逃

「不行,你趕緊出去,拿女子當作擋箭牌,不是大丈夫的行為楊青將秀美推出了大門。

見美人出來,王松命令放箭,射完了所有的毒箭,王松就令衙役進屋搜捕,此時的楊青身中一箭,他忍著箭痛,拿起長槍,對著衙役左刺右挑,跟老氣一道,硬是殺出了一條血路,然後一口氣就跑到了蜈蚣嶺。

尤太尉帶著剩下的衙役拼命追趕,直至追到山寨腳下,他抬頭望去,只見蜈蚣嶺高山深澗、危峰兀立,他惶惶不安、驚控不定,只好帶著人馬跑回了縣衙。

而蜈蚣嶺的二當家,見大哥和老三月兌離了危險,這才領著弟兄們下山,心不甘,情不願地做做樣子。

老氣憤怒地斥問︰「二哥是怎麼搞的?為何不早些下山?」二當家心中有鬼,他故作驚訝地說道︰「縣衙里的人,是如何得知兩位當家,下山祭拜父親的?」難不成山寨里出了內鬼?」

此時楊青臉色鐵青,原來是中了衙役的毒箭,山寨里的草藥先生看了看大當家已經發黑的傷口,他極其傷悲地對楊青說道︰「大當家的,交代後事吧?那毒性已經侵入您的肺腑,無藥可救。再遲怕是不能言語

眾兄弟攙扶著楊青來到了議事大廳,楊青的額頭滲出了豆大的汗珠,他艱難地說道︰「這些年來,蜈蚣嶺仰仗眾位弟兄的幫襯、扶持,秉著劫富濟平的思想理念,寨里的兄弟越聚越多,蜈蚣嶺名聲在外、紅紅火火,楊青謝謝大家。楊青臨死前對眾位弟兄,還有個過分的請求,萬一帶兵清剿山寨之人乃是我楊青的兄弟——楊志,懇請諸位好漢,看在楊青的薄面上饒過兄弟性命眾兄弟皆哭泣應允。

楊青劇烈地咳了起來,他艱難地說道︰「此次下山,楊青跪在王父的遺體面前,悔罪自新,要不是山寨貪那縣衙的賀歲金銀,老氣的家人定然平安無事、幸福度日。為了表達楊青和山寨弟兄的悔過之心,遂決定︰三當家王老氣是為蜈蚣嶺山寨新任掌門人

眾人皆跪拜著老氣,草藥先生將手背放在了楊青的嘴唇上,然後萬分痛心地宣布︰「大當家已仙鶴離去

見老氣成了掌門人,二當家沖冠怒發、惱羞成怒,他帶著那個告密的親信,趁寨里的弟兄們傷心之時,靜悄悄地離開山寨、離開了昔日的兄弟。

老氣發誓報仇。他要用王松的人頭,祭奠楊青大哥的亡靈。

听說楊青中箭身亡,王老氣是為蜈蚣嶺好漢的新任掌門,且誓言︰要用縣令的人頭祭奠楊青亡靈,王松嚇得要死,怕得要命。他慌忙寫信給兒子,「希冀黼兒不記仇恨,能在皇上面前美言幾句,父親要離開臨泉,要離開山東

王松在給兒子的書信里,答應將自己的三太太還給王黼,並且一再認錯,追悔莫及。

王黼接到父親的來信後,果然向皇帝求了情,徽宗高興應許,王松可即刻回京,官復原職。

劉彥文見王松急著要離開臨泉,便淚雨漣漣地跪地相求,「大人,不要撇下了彥文,奴才是您的人,會生生死死地幫著大人

見主簿哭得傷心,王松心想︰自己要安全地離開臨泉,需要像他這樣忠心的奴才。他扶起了劉彥文,故作感動地說道︰「本官不會丟下你,王松即使要落下自己,也定然不會落下主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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