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準備去哪兒?」
這話讓柳雲依揚起了小臉,卻狡黠地一笑,伸手給她師父打理著衣袍,「我回府準備一下,自是想與你同行。」
「這……」夜痕遲疑的目光轉向幽幽林中,仿似在思考。
小少女祈盼地搖著夜痕的衣袍,「師父!我大哥哥在北郡任職,他可疼我啦!」
「那好吧!」夜痕終微微一笑。
「對了,師父!小桃紅的案子怎麼樣了?」
「剛派人打听了一下,果然是盜竊被發現,起了火拼!」
小少女小嘴一撅,愁眉苦臉,「可此事沒那麼簡單!」
她咽下了桃源林中的事情,只是心事更重了。
「芊芊!我知道,你想查出八年前的事,但此事已過了八年,要查起來確實很難!」夜痕憂郁地望著她,最後揚起一抹溫笑,「芊芊!放下此事,好嗎?」
她看著眉宇間隱有愁絲的俊美男人。
知他已身處險境,卻是因她而起,而她又怎麼能讓這事再糾纏于他,讓他煩惱!
想到這兒,柳雲依勉強點了點頭。
「我走了!」沒一會兒,她就匆匆地離開,未讓凌雨送,而是直接騎馬而回。
她沒回王府,卻直取皇宮。
皇宮無人攔她,她輕易地找到了九五之尊夜軒。
嶄新雕花殿門一開,殿里立即撲出一股淡雅好聞的沉香木氣息。
她歪著頭站在門檻前,古井無波的大眼一動不動,就如在欣賞著什麼。
夜軒正手持狼毫玉筆,專注地批著公文,聞聲而動,天崩于前面不改色的年輕君王緩緩地抬頭,俊美的臉愈加地冷冽。
恭敬侍候在側的司徒儀偷撩了一眼來意不善的門前人,便趕緊知趣地施禮退下。
夜軒依舊著雪色的冰綢雪袍,而長得本與南郡王相似的他此時看起來更像南郡王,如不仔細還真的分不清這兩兄弟誰是誰。
男人悠然冰冷的態度,讓小少女驀然想起七步詩。
「煮豆燃豆萁,漉豉以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你來,就是為了讓朕听這膾炙人口的詩嗎?」夜軒冷冷地輕嗤一聲,又從容地埋首書案。
「當然不是!我來,是想來與你做筆交易!」一股寒氣從腳底‘嗖’地一聲竄上,她禁不住打了個寒戰,卻風輕雲淡地抬腳邁門檻而進,只是加固了心中所想。
「什麼交易?」夜軒抬頭,冷漠地看著已行至眼前的她。
「如果南郡王平安歸來,我就嫁給你!」她冷冷一笑,小嘴里溢出驚世之言。
他玩味似地盯著她,仿似要在她臉上探出個究竟,轉而又望著幾案上的公文,冷聲冷氣地道︰「你太抬高你自己了!朕要什麼女人沒有,那山洞里的一切也就是一場沖動,朕可沒當真!」
柳雲依袖中的小手霍地緊緊收攏捏著,十指直把掌心掐得青紫。
他竟敢對她說這樣的話,她要殺了他!
「不稀罕就算!算我瞎了眼!」
她挾著一股風離開,而夜軒在這時抬起了頭,並冷笑兩聲。
柳雲依打馬直奔相府,一路向柳風冷的房中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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