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之一禁成雙 54噩耗

作者 ︰ 意如洗

(尋書吧)

是張陌生的臉……白皙的面皮,修長的遠山眉$小說

寧思沅卻琢磨著他的朗潤的嗓音,眸中探尋之色越深,「你……」

他一笑,鳳眼便是一抬,波光瀲灩,把寧思沅電得神魂顛倒,「娘娘不記得我了?」

「梅語白?」

「呵呵,走吧,駕!」他一夾馬月復,馬便嗖的奔跑而出。

寧思沅抿唇一笑,想不到真的是他,上妝之後的他,或是美艷不可方物的花旦,或是俊朗溫和的小生,都是戲台上耀眼奪目的戲骨,卻遠不及除卻一臉油彩和一身戲服之後的男兒身,秀美得讓女人都嫉妒。

幾個兜轉之後馬在一處莊院停下,梅語白當先跳下馬,伸手將寧思沅扶了下來,微微彎身引她往里走。「這里是我城郊的一處院子,娘娘且在此住下,等風頭一過,侯爺便會過來尋你,為你安排往後的出路

「嗯,只好在此打擾了寧思沅微微一笑,「對了,以後還要這樣子稱呼我?」

梅語白笑道︰「那該叫什麼呢?」

寧思沅想了想,她前世的名字和這個身體的名字是一樣的,所以……好像不能再用了,琢磨一會,道︰「叫昔辭吧,往昔的昔,辭別的辭

「辭別往昔,忘記過去,重新開始,記下了梅語白偏過頭看她,女子柔和清秀的面容上,一雙水眸盈盈發亮,滿眼的希冀與期盼。

………………

趙挽下朝之後直奔御書房,他坐在椅子上,面頰緊繃,強忍著笑意,心中卻止不住的歡喜。♀愛妃真是個口是心非的人,想必自那件事之後她也想了很多吧,想要在宮里好好活著,怎麼能冷落了皇上?興許是之前她不肯給他台階下,如今想通了,想用這種方法緩和兩人的關系吧。

真是個可愛有趣的女人,等他晚點回宮之後,他若看見艾草,就封她為皇貴妃,從此後宮一路榮寵,永生不斷。

湯小料中午過來問了一回︰「皇上,回不回宮用午膳?」

「唔,不了,在這里看會書,把飯菜端過來吧這個時候還太早,她定然沒有回來,自己還是等等再回建章宮,免得驚擾了她,萬一叫她尷尬,以後可不容易說上話了。

用過午膳,趙挽隨手翻了翻奏折,心里似有小手撓他一般,癢得很。想專心看會書,卻怎麼也集中不了注意力。倒是不停地問一旁的湯小料︰「貴妃回來了麼?」

「沒有呢,皇上,奴才早就派人看著了,娘娘只要一回來就讓小的們過來報給您

「嗯,好,再派人去建章宮守著趙挽點了點頭,這個剛放下心來,又不停地詢問時間,看著外面突然陰沉下來的天,心似被提了起來一樣焦急。也不知她能不能趕在下雨前回來,真是急死了。

這下子趙挽再無心看什麼東西,什麼也沒有她重要,他從未發覺自己會等一個人等得這麼心焦,一顆心要撕扯成兩半一樣,一半無限渴盼,滿懷欣喜地等待著她的艾草,一半又滿滿地憂慮,盼她早早回來。

他越等越急,突然听到一陣匆忙的腳步聲,心中大喜,八成是回來了!

卻見蘇悔初風塵僕僕地闖了進來,兩手撐著門,沖著他喊道︰「三嫂……」

「她怎麼了?」趙挽那時心神混亂,根本來不及看他的神色。

「她、她被狼抓走了!」

這一聲仿佛從天際拋下的閃電,一瞬間,上天下地,密雨驚雷。

趙挽坐在椅子上,渾身的血液好像凝固了一般,顫動的手臂撞翻了岸上的硯台,濃厚粘稠的墨汁灑到他的身上,滲進明黃色的龍袍里,在腳下的石板上緩緩流淌……

半晌,他扯直了嗓音,問︰「你說什麼?」

「三嫂被狼抓走了

趙挽往椅子里頭坐了坐,用力搖著頭,「你騙我的吧?怎麼可能!人呢?」

「三哥,是真的,是真的!」蘇悔初沖他不停重復著,「我叫公主跟你說,我叫公主跟你說說完沖了出去,一會功夫將宜安拖了進來。

宜安衣衫凌亂,發髻偏斜,全身都在顫抖著,眼里盡是恐懼,她看著趙挽,哽咽道︰「我和娘娘一起去采艾草,山上沒有很多艾草的,我們四處找,漸漸地走遠了,突然……出來一條狼,我們都嚇得兩腿發軟,還是趕緊跑,趕緊跑……然後我不知道了,嗚嗚嗚……」

「棲止不怕,不怕蘇悔初將她抱在懷里,滿眼悲痛地看著趙挽道︰「棲止不會騙人的,三哥……」

趙挽愣了許久,他感覺全身發涼發麻,好像瀕死一般,這個噩耗就像一把刀一樣狠狠地戳進他的心窩里,阻隔了全身血液的流通,當真如瀕死一般,空前地絕望無助。許久,他還是強撐著站了起來,「朕要去找她

「三哥,她已經……不在人世了,我們撿到了她帶血的衣物碎片,還有……在狼月復里找到了這個蘇悔初從袖子里掏出手絹,塞進了趙挽難以握緊的手心里。這個逃跑的計劃做得天衣無縫,比如說狼,蘇悔初曾命心月復從民間高人手里買下一頭狼,將寧思沅身上的物件放在一塊豬肉里頭,引誘著狼吞下去,給它喂飽了,然後把它放生到了燕回山上。

趙挽顫抖著手指將手絹打開,里頭是她戴過的一只翡翠戒指,上頭還染著斑駁的血液。他一直印象深刻的,因為那日從鎮南侯府回來後,兩人坐在轎子里,她曾經在他的一旁,百無聊賴地擺弄著手上的戒指,便是他如今手中的這只。

手指緊緊地攥住戒指,似要留住她的最後一分溫度,卻奈何手心冰涼,再也握不住。多年君王孤寂生涯,一朝噩耗傳入耳中,驚起心痛如海潮高高掀起,淚落無聲。

他沉默了好一會,低著頭,看著地下蜿蜒流淌的墨汁,想著他此刻心如血滴,匯聚起來怕是能將自個兒整個地淹沒下去。房內的人都一聲不吭地低頭看著腳下,唯有宜安公主縮在蘇悔初的懷里,小聲地啜泣著,氣氛沉悶如外頭的天氣,天色暗淡,雨聲淅瀝。

終于他一個踉蹌站了起來,聲音低啞地對著湯小料道︰「備馬

外頭的雨下得太大,一個小太監正想開口勸阻,湯小料卻一個眼神掃過去,小聲催促道︰「快去尋一件披風!」皇上對仁貴妃一往情深,此番她先去了,他心里必定是心痛至極,縱然是龍體為重,湯小料也是知道的,今日若敢攔他,整個御書房里的人都沒有好果子吃。

趙挽閉了會眼楮,推開門,一腳踏進了雨里,大雨沖刷在自己的身上,絲絲冰涼侵體,他卻渾然不覺。

蘇悔初趕忙追了上去,「三哥龍體為貴,不要淋雨了,山上路滑,今天不要再去了

趙挽默不作聲地望著遠處,繼續往前邁出好遠。

小太監匆匆忙忙跑了回來,手里拿著雨披追上趙挽,想要給他披上,趙挽一手拂過摔到地上,怒喝道︰「滾!」說完跨著大步,越走越快。

蘇悔初和宜安相識一眼,無奈嘆息,若是只听寧思沅一句話,蘇悔初還會猶豫不決,後來有一次遇到了陸簡之,听到他講述真相後,蘇悔初才下定決心幫助寧思沅,並與宜安一同制定了這個還算周密的計劃。宜安的反應很激烈,她的母親曾被奸妃害得流產,因此認為女子生育的權利倍加值得尊重,所以她竭力幫著寧思沅說話,並在此次計劃中扮演著至關重要的角色。

蘇悔初此刻還會為趙挽心疼,可是宜安不會,看著他這個樣子,真為寧思沅感到高興。

趙挽冒雨策馬上了燕回山,一路泥濘,風雨瀟瀟,上等的駿馬也難免腳下發滑,一個失足將趙挽晃下馬背,趙挽眼中赤紅,手指緊緊扣在馬脖子上將自己拉起,馬鞭重重甩下,駿馬發出一聲慘厲的嘶鳴。

艱難上了山頂,他一路探尋,將護衛們撿到的帶血衣料緊緊攥在手里,最後停到了被捕殺的死狼前頭,蹲下|身子仔細觀察,它的胃里還有些破碎的珠玉和殘碎布料。當真錯不了了,趙挽恍惚站了起來,原本心中還抱有一絲念想,尋思著不過是蘇悔初兩人閑來無事拿他開玩笑?可是看到這頭死狼,再多的念想也會成空。

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一個叫寧思沅的活生生的人了,沒人跟他置氣,沒人敢罵他畜生,沒人在他面前鮮明地透露自己的喜怒哀樂……

他還記得昨日同她說好的,為她挖魚池修亭子,她跟他講艾草的傳說,還說,去燕回山只是踏青,他都信了,他苦苦地等著她的艾草,等不到艾草,卻等來她的噩耗。

雨下得太急,血跡本該早早得被沖刷走,卻有一處存了下來,那是幾棵不知名的小草,上頭還殘存著粘稠的血,青綠之上,血色沉澱如墨跡。那是屬于她的唯一痕跡,他跪在那叢草間,將臉埋在土里,嗚嗚咽咽地哭。

他的心好像被一刀刀絞成了碎屑,心痛得如此凜冽,靈魂好像要被掏空一樣,從未想過,她已經嵌入了自己的內心深處,像刀一般的存在,她在的時候,割得他痛,她不在的時候,叫他生不如死。

不知不覺,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遠遠近近亮起了紅色的燈火,仿若游魂般在山野間飄蕩。

香魂已逝,天地浩大,從此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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