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之一禁成雙 29以死相逼

作者 ︰ 意如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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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人只看一襲紅色身影向高大的馬車撞了過去,都禁不住睜大了眼楮,連尖叫聲都卡在喉嚨里。♀

蘇悔初抽了馬鞭,用最快的速度甩過去,而這番生死時速的較量卻在那一刻,瞬時停滯。

寧思沅扯了頭上發帶,在劉螢沖過來之際,掀簾而出,「且慢!」一聲冷厲急促的嬌喝從她口中發出。

劉螢驀地制住,一臉驚愕地看著她。「你是誰?」

寧思沅並不回答這個問題,從轎中悠悠走了出來,臉上還帶了一絲意味不明的笑容,「劉姑娘,除了嚇唬人你還能干什麼?」

「你胡說!」那張梨花帶雨的俏臉瞬間扭曲起來,充滿了憤恨。

寧思沅笑著搖頭,「你方才沖過來的速度並不快,否則我喝不住你,你就是等著侯爺攔你吧?」

蘇悔初手腕一動,將鞭子抽了回去,一身內力驟縮,整個人瞬時從激動中恢復安靜狀態。

劉螢一回頭,正看見蘇悔初施施然坐在馬上,動作格外地悠然閑適,此刻正眺望著遠處,饒有興致地看著四周的建築,絲毫沒有露出半點著急的情緒,好像她的死……不過是路邊死了只螞蟻。

寧思沅目光落在他執鞭那只手的寬袖下,衣料不可抑制地顫抖著,一陣風吹過來,輕而易舉地將他的情緒掩蓋。寧思沅微微一笑,目光轉向劉螢。

她仿佛一只被抽了氣的氣球一般,軟踏踏地歪倒在一旁,臉如土色,頹敗如冬日被風雪凌虐過的枯葉。方才見她還是一朵嬌艷的花朵,像春天里最活潑的蝴蝶,而現在……一場感情的失敗,能將人瞬間從天堂打落到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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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螢不顧形象地大哭起來,「那你說我能怎麼辦?再也不會有人娶我了!我這輩子全完了,全完了!」

「誰說的?不愛你的人,會沖著劉家的財富娶你,真正愛你的人,真正想要娶你,便不會在意你這段往事,再說,一個女人,當真要嫁人才算有意思麼?」寧思沅笑容淡淡,每句話都力度得當,看著劉螢越發深沉的眸子,心道這姑娘已經開始反思自己了。「侯爺就算娶了你,也不過是可憐你,沒用的。放手吧,姑娘

「怎麼沒用!日久生情,我嫁給他,說不定能讓他回心轉意!」劉螢的哞光閃爍,此時她心緒復雜,一方面試圖接受寧思沅的話,一方面堅持著自己的願望。

事實上,說服一個人是非常困難的,短時間很難成功,寧思沅也沒有把握勸說這個執迷不悟的姑娘,她只能說些簡單的話,暫時鎮住她,讓她不惦記著自殺。

「你為他堅持了三年,可曾改變了他的初衷?那你如何保證,搭上一生能夠換來他的真心?他是個心狠的人,不值得你如此痴迷說到這兒,寧思沅嘴角抽了抽,望向馬上的蘇悔初,四目相對,他笑著對她點頭,以示肯定。

「可是……」劉螢的語氣頓時弱了下來,似乎無言以對,沉默半晌,猛地抬頭看向寧思沅,聲音里帶著一絲狠厲,「你是誰?為什麼會坐在他的馬車里?」

「……」寧思沅無法公開自己的身份,畢竟車里還坐著當今皇上,而且誠妃腰傷未愈,臥病在床,根本不會有人相信她出了宮。怎麼辦才好,她咬了咬唇,向蘇悔初投去求助的眼神。

「哈哈哈哈,你是不是蘇悔初的女人?好,你們……」劉螢笑得花枝亂顫,指著蘇悔初罵道︰「原來你早就有了女人,卻不肯告訴我!」這話說的,就好像蘇悔初是負心漢一般,其實在她心里,當真覺得是他辜負了她!指尖一轉,顫抖著指向寧思沅,「枉我以為你好心勸我,其實是別有居心,你們兩個,狼狽為奸,虛偽至極!」說完這話,轉頭離去,目光如刀般從兩人臉上劃過。

「劉姑娘……」寧思沅最後一句呼喚被她的目光阻隔,心下苦澀,獨自立在那里,手足無措。

「蘇悔初,我恨你!」劉螢對著他歇斯底里地喊了一聲,猛地往前邁了一步,突然摔在地上,暈了過去。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驚訝的呼聲,蘇悔初立即跳下馬去,匆忙沖到她身旁將她抱起送進就近的醫館,劉螢的兩個隨身丫頭趕緊跟上,尾隨而去。

寧思沅閉了閉眼,看著周圍人議論紛紛,心生陣陣無力感,慢慢抬著步子回到轎子里。

一簾阻隔街道的喧囂,看著轎子里紫金色的內壁,漸漸安靜下來。

趙挽抬起手,輕輕地撫模著她的臉,心疼道︰「何必摻和進去,白白被人誤會?」

寧思沅微微一笑,目光柔和起來,「這姑娘賴上了侯爺,若是他出手救了,還真得娶她,或許劉螢本身沒有抱著必死之心,但那麼多人看著,為了面子,真不一定不會豁出去,所以我只能出面

「好吧趙挽輕輕將她攬進懷里,將她的頭靠在他的胸膛上,「想不到你還是這麼善良的人

「……」這是什麼話?寧思沅故作怒目一橫,「皇上可听好了,若是有一天您對我不好,反過來要死要活地求著我和好,我寧思沅絕對不會管你!」

「呵呵……」趙挽哼笑了幾聲,用力地將她抱緊,「朕哪里會是那麼下作的人?」

「但願不是寧思沅皺了皺眉,依著趙挽這渣性,真不知道能對自己做出什麼事兒來,但願不要啊,能保持著當下這關系就算不錯了,不夠他折騰。

趙挽傻兮兮地笑,手撫著她的頭發,突然一停,「朕記得先時你的頭發是綁著的,怎麼放開了?」

「還不怨你?你強……」

「嗯?」

「……」寧思沅撅了撅嘴,不太好意思說出強吻這樣的字眼,若不是他把自己頭發弄亂了,至于自己頭發還沒整理好就沖出嗎?要是以男子身份出去了,說不定事情不會這麼糟糕吧。

「朕懂了趙挽得意一笑,看著她有些惱意的晶亮眸子,翹起來的粉女敕唇瓣,一時歡喜,低下頭重重地親了下去。這渣皇帝,突然覺得親吻她是件很好玩的事情,一回沒有盡興,便跟偷腥的貓兒似的,鑽了空子就做。

寧思沅無奈地吸了口氣,被迫地回應他的吻,卻在他滿含欣喜的眸子里,漸漸沉淪。一時之間神情恍惚,腦中想起曾經侍寢的日子,趙挽也吻過她,但是好敷衍,跟完成任務似的,親吻完了,一針扎暈……不知不覺,發現趙挽變了,她卻不知道自己的心如何,也許她只想過安穩的生活,並沒有打算從趙挽身上得到什麼,畢竟對方是集天下大業于一身的帝王,可以有情,卻無法專情。

外頭腳步聲漸重,趙挽眉頭一挑,狠狠吸了她一口,才不依不舍地分開,直著身子坐了片刻,看她眼神恢復了清明,才掀了簾子,低聲道:「回來了

「嗯蘇悔初淡淡應了一聲,眸光微暗,「今日多謝三嫂解圍了

「同是一家人,何必見外?」寧思沅慚愧地笑了笑,「怎麼樣,劉姑娘還好吧?」

「急火攻心,以至于暈厥,大夫看了看,說無大礙,我便留了人照顧她蘇悔初無奈地搖頭,從下人手里接過馬鞭,放在手中無意識地繞了繞。

「她無事就好,只是我敗壞了侯爺的名聲,給你安了個涼薄的罪名,還請贖罪寧思沅微微屈膝,表示自己的歉意。

「三嫂別這樣說,倘若我娶了她,成全了自己的美名,也不過是可憐她,往後相敬如賓,平白負累,苦的是我和她兩個人。如今叫她恨著我,總不會讓她尋死覓活,我也算立了一件功德

「你這樣想,實在是再好不過了寧思沅點頭一笑,氣度恬然,落落大方,垂眸之間墨發散落如瀑,與白皙的皮膚形成鮮明的對比,明暗光影錯落,一股別有韻味的驚艷由內而外散發出來。

蘇悔初眸子一亮,腦中有一瞬間的恍惚失神,再之後,便听趙挽隱著不悅的淡淡嗓音響起,「時候不早了,啟程吧

寧思沅感到胳膊上傳來一陣大力的拉扯,回頭一看,趙挽正冷著臉看她,「怎麼了?」

「別磨蹭了,再晚了今天你可回不去了!」趙挽的語氣有些焦躁。

寧思沅也沒把他突然變化的情緒記在心上,以為他不過是著急罷了,沒怎麼多想,抬腳隨他進了轎子。

鎮南侯府並不算小,人卻不是很多,想想二老皆不在身旁,他自己尚未娶親,又時常外出作戰或者閑游,府里並不需要多少服侍的人。寧思沅從書房里退了出來,那兩人似要談些重要的事,想必她也不合適听,一時無事,索性游起了園子。

有一處風景尚好,雕梁畫棟,雪覆朱檐,美人靠上搭了幾張軟墊,女敕黃的底子上繡著水紅色的牡丹花,栩栩生動。這是誰落下的呀,寧思沅有些好奇地靠了過去,仔細瞧著,那軟墊鮮亮得很,未沾染一點灰塵,應該是才放上去不久的。

「姑娘?」後頭傳過來一陣清脆的女聲,寧思沅回頭一看,兩位身穿粉紅色衣衫的女子俏生生地立在那里,笑靨如花,亭亭玉立。

寧思沅見兩人皆穿粉衣,問︰「你們是這府里的姨娘?」

「哈哈,姑娘倒是說笑了,京城里誰人不知侯爺沒娶親啊,哪里來的姨娘?」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子笑道,听著聲音,正是剛剛喚她的那位。

寧思沅回她一笑,「是我忘記了,你們是?」

「我們是侯府里住著的伶人,因著侯爺要把我們送走,便趁著時間尚寬裕,多在府里走走瞧瞧另一女子解釋道,她身姿婀娜,面容姣好,看著像是跳舞的。

寧思沅「哦」了一聲,「我是來府的客人,一時走亂到了這里,還望你們不要介意

「不會的不會的,既然來了,便進去坐坐吧,正好君願姐姐在彈琴呢高挑女子熱情地拉著她往里頭走。

寧思沅盛情難卻,一想自己正閑著無事,去听听琴也是不錯之舉,便由著兩位姑娘拉著她,沿著走廊往里走。

一路上,兩位姑娘小聲討論著,「侯爺要把我們送走了我們很是不舍,比起君願姐姐卻算輕的

「正是正是,君願姐姐跟了侯爺這麼久,滿以為能留下做個姨娘,最次也是個通房,怎麼想也沒想到侯爺連著她也要送走

「咱們爺已經是半只腳邁到佛祖那里去了,雖說不曾出家,也是清心寡欲之人,向來不肯多看哪個女人一眼,便是看君願姐姐,也不過是當成了知己,收不得的

「可是,侯爺為何要把我們送走呢,便是連君願姐姐也不肯留下,難不成是真的要出家?」

「這倒不一定,依我看,侯爺八成是在大越遇著心儀的人了,雖說能不能成不是定數,可這份心意全是做到了

一听到這兒,寧思沅眼楮皮抬了一抬。

作者有話要說︰啊嗚,阿洗和誠妃娘娘是小叔子和表嫂的關系,不能在一起呀,會亂大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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