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曉眉頭鎖得更緊.霍雲夜是個聰明人.他從這里就知道.曉曉有多麼在意孩子父親的事.如果他從這一點下手.或許是個好辦法.可是事情往往都有兩面性.一個沒處理好.或許就向相反的方向發展了.
而曉曉恰恰就是不走正常路的女人.
她平靜地開口.即使現在她的內心已經是波濤洶涌︰「你走吧.」
霍雲夜一愣.他怎麼也沒想到曉曉會這樣說.
這一夜.一牆之隔的兩人一夜無眠.
天快亮的時候.曉曉才迷迷糊糊的眯了會.還一直做夢.霍雲夜一張好看的但明顯消瘦的臉一直在她腦子里晃.頭痛欲裂.
秦雪一大早就過來了.把兩個孩子接走後不久.馮一和郭老先生就來了.
見是郭老來了.曉曉立馬正襟危坐.在組織里.曉曉能夠得到大家的承認.功勞最大的就是郭老.雖然他從未在她面前說過一句幫她的話.
但曉曉清楚.郭老一直暗地里幫她.她敬重他.
「誒.別動.」郭老抬手示意曉曉不要動.他走到床邊.打量了下.笑道︰「果然是煉家子.身體恢復的不錯嘛.」
曉曉頷首道︰「謝謝郭老親自來看我.」
郭老擺擺手.坐在馮一拉過來的椅子上.面對著曉曉開口道︰「看你是一回事.但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跟你商量.」
一說有重要的事.曉曉的神色馬上嚴肅起來.她瞥了眼馮一.看著郭老.等著他要說的事.
郭老咳了一聲.道︰「你看.文棲已經不在了.膝下也無一兒半女的.就剩下你這個原配的妻子……」
無一兒半女.原配的妻子……
這兩點.無論哪一點都深深地刺痛著曉曉的心.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她悔之莫及.
只听她喃喃道︰「我不會離開他的.我會永遠陪著他……」
郭老看了眼馮一.搖搖頭道︰「曉曉姑娘.我們想說的是.關于組織龍頭的事.」
曉曉一愣.皺著眉道︰「可是文棲的事.還沒……」她想說的是.文棲的葬禮還沒開始.可她實在說不出口.她不想在文棲的身上用上那樣的字眼.
只見馮一握緊了拳頭.道︰「最近組織里已經有些混亂了.群龍不能無首.」
曉曉能理解.文棲離開後.組織里的大小事務雖有馮一他們做打理.可悠悠之口.誰又能堵得上.
作為文棲的妻子.她一點忙都幫不上.深感慚愧.她歉意地道︰「那組織里的事還煩請郭老先生多多擔待了.」
郭老看了看曉曉.道︰「我們想請你做這個龍頭.」
呃.曉曉一下沒反應過來.愣在了那里.半晌後才回聲道︰「我.」
直到郭老很認真地點點頭.曉曉才回過神來.她看向馮一.馮一也朝她點頭.她略有慌亂.道︰「這.這不行吧.我怎麼能行.怎麼可能是我.」論資歷.認實力.她都搭不上邊.
郭老道︰「黑風組織是文棲父親的事業.後來他們在一夜之間出事後.這個擔子就自然而然落在了文棲的肩上.那時他才八歲.」郭老回憶著以前的故事.臉上的表情時而欣慰.時而痛苦.
關于組織里的事.或者是文棲的事.曉曉從來都沒有過問過.直到此刻.她才知道.自己有多不關心文棲.多不了解他.她很認真地在听郭老講.仿佛要把這些關于文棲的記憶都封存在自己的大腦里.
「這二十年來.我親證了他所有的磨難.黑風組織能發展到今天.可以說.是他用命換來的.一點都不為過.」郭老的眼里閃過了晶瑩的淚花.
只可惜英年早逝.
曉曉猶豫了下.還是開口問道︰「那文棲父母的死查出來是誰干的嗎.」如果能為他做點事.她心里也好受些.
她一眨不眨地盯著郭老.等著他的答案.可是她卻捕捉到郭老一閃而過的躲閃.她迅速地瞄了眼馮一.他的神情看起來也是有點怪怪的.心下頓時起了疑惑.但聰明如她.記在了心里.
只听郭老道︰「那件事已經處理好了.這個你就不用操心了.你要操心的是未來黑風組織的事.」
既然郭老已經這麼說了.她當然明白那是他不想再提了.不過.她總會想辦法知道的.
曉曉點點頭表示贊同.郭老繼續道︰「理論上講.文棲位子是要他的兒女來繼承的.可他沒有.但文錦更不可能.她已經嫁人.現在唯一有資格的人就只有你了.」
這個「你」自然指的是曉曉.郭老是看著她說的.
曉曉頓了一下後道︰「郭老.我認為組織里繼承人的事不能拿資格來定論.而是要看能力.如果一個有資格但卻沒能力的人來掌控大局的話.後果只會越來越糟.我們每個人都希望黑風組織能永遠存在下去.所以這個領導人就顯得非常重要.」她看了看馮一.又看向郭老.「可是.我不是那個最合適的人.曉曉在此感謝郭老的抬愛.」
她直起上身.低下頭表示感激.
郭老暗自點頭.笑道︰「馮一.把資料拿出來.」
接下來.攤在曉曉面前的就是她近四年來參加的所有組織里的活動和她單獨出的任務.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細節.這上面的都有.她不可思議地發現.原來在不知不覺中.她已經為組織做了這麼多事.
更令她驚訝的是.這些報告的最後總結竟然是這樣的︰她的成績與領導能力僅次于文棲.
她一遍遍地看著這些報告.最後發現.報告的時間居然是文棲出事的前一天.
她疑惑地看向郭老.郭老的回答解開了她的疑問︰「這是文棲親自做的報告.據我所知.近兩年來.他都有特別觀察你所有的行為.一切.似乎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什麼意思.意料之中.難道他早就知道自己有這個劫難.既然知道.那為什麼又不去阻止.
曉曉完全迷糊了.
她只听到郭老的聲音還在耳邊繼續︰「這些資料是在組織里最機密的地方發現的.因為它報警了.是文棲設的日期.就是昨天晚上.還有……一份遺囑.」
听到「遺囑」兩個字.曉曉條件反射地盯向郭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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