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均是一愣.這次都不著痕跡地轉過身來看著霍雲夜.阿布自是將一碗湯盛好遞到霍雲夜面前.
霍雲夜接過碗吹了吹.喝了一口.西涼趁他喝湯之際.開口道︰「我已經將醫院里四個小時前的錄像都調了出來……」
「西涼.」霍雲夜打斷西涼的話.叫了他一聲.
「是.」西涼應道.他以為霍雲夜有什麼任務要交給他.答的那個干脆啊.
霍雲夜冷眼瞥了他一眼.讓西涼心里有點惴惴不安.霍雲夜道︰「我問你.跟馮一談判的事是誰的主意.」
這次.所有人又是一愣.不是在談那個那個什麼事嗎.怎麼又回到原點了.老大就是老大.哪那麼容易被糊弄的呀.
「這個.我……」西涼吱唔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來.
「是你.」霍雲夜挑眉.
西涼一驚.忙道︰「不是.不是.哪能是我呀.」
霍雲夜道︰「想你也沒那個腦子.」西涼撇撇嘴.暗想自己真沒那個腦子嗎.
霍雲夜把視線落在大兵的臉上.大兵一臉肅然地道︰「霍總.要不我們還是來看看錄像吧.」
「你家的蔣秋什麼時候回來.」霍雲夜突然如此問.大兵倒是一下沒反應過來.愣著沒說話.霍雲夜徑自道︰「我在想.等曉曉醒來.有蔣秋陪著.心情應該會好點.你說是不是.」他看著大兵.似是等著他的回答.
大兵這才領悟過來.不過今天的霍總太奇怪了.難道剛才他們的行為刺激他了.他點頭道︰「是.她坐最快的班機.明天早上就會到這里.」
又是一陣沉默.霍雲夜審視著每個人的臉色.阿布站在一邊更是不敢動了.生怕這一動就引起霍雲夜的注意.又要問他出主意的是哪個了.這時雲蕭抬頭.看著霍雲夜道︰「好了.你就別難為他們了.是我出的主意.」
他對上霍雲夜探究的目光.其他人也將視線移向他.
主意是雲蕭出的.這倒很出乎霍雲夜意外.他想到是大兵出的主意.但經過測試應該不是.但是雲蕭.他沒有忘記.雲蕭也是深愛著曉曉的.他這麼做不是明擺著在幫自己嗎.難道他退出了.不可能.以他的性格.他不可能會這麼做.就像當初他即使知道曉曉是他的女人.他還是跟她表白了.到底是為了什麼.
霍雲夜想不明白.直接問道︰「為什麼.」他是男人.雲蕭又是他兄弟.他寧願他們公平競爭.也不需要他的謙讓.否則.這會讓他覺得自己不是個男人.
雲蕭看了霍雲夜半晌.就在其他人猜不出他要說什麼的時候.他低沉著聲音.開口道︰「曉曉這次自殺.表面上看是為了文棲.其實她是為了你.」
雲蕭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驚訝不已.就連霍雲夜都皺著眉等著他後面的話.「其實你們都知道.曉曉離開我們已經有五年了.但你們心里都明白.她一直沒有放下雲夜.她的孩子跟雲夜長的一模一樣.沒有人會懷疑他不是雲夜的兒子.」
提到孩子.霍雲夜想起.他當初是多麼絕情地讓她拿掉孩子.還派人盯著她.可即使在那樣的情況下.她還是保住了他們.難道她那時就知道.有一天.他會後悔嗎.哪怕當初他是迫不得已.
雲蕭繼續道︰「親子鑒定的報告明天就能拿到了.其實做不做這個鑒定.都是無所謂的事了.一個女人肯為男人生孩子.足見這個男人在她心里的位置.而且.我想你們應該都听到她那天對文棲講的話了.就是那句做真夫妻的事.雖然他們每天處在一起.雖然他們在美國結了婚.可卻只是名義上的夫妻.」
雲蕭的視線不知何時已經從霍雲夜身上離開.看著眼前的某一處.似是在回憶.似是在講述一段親眼目睹的事︰「其實文棲不比我們任何人差.他對曉曉的愛更不在你我之下.但就他做到那個份上.曉曉都沒能接受他.足見你在她心里的位置是任何人都代替不了了.」
任何人都代替不了霍雲夜在曉曉心里的位置.任何人.這話從別人嘴里說出來.仿佛更有力量.霍雲夜不知道他應該高興還是難過.
他抬頭看著霍雲夜.霍雲夜看著某一處.但雲蕭知道.他說的他听進去了.繼續道︰「可是曉曉對文棲有愧.她比誰都希望文棲能好好地活著.快樂地活著.可是.文棲卻死了.文棲的死對曉曉來說.沖擊力太大.她什麼都還沒為他做.他就已經離開了.她把文棲的死歸咎在她對你的愛上.一方面她想去贖罪.一方面她在逃避現實.因為她知道.她跟你已經不可能再在一起了.因為文棲在她的心里打了結.」
其他人听到這里不自覺地將視線都轉向霍雲夜.霍雲夜的心猛地一震.仿佛體會到曉曉心里的痛楚.
為什麼他要借別人的口才知道這一切.他不是號稱很愛她嗎.為什麼她心里的苦他沒有早一點發現.
滿心的自責讓他握緊了雙拳.沒有哪一刻他像現在這般恨自己.
雲蕭的聲音還在繼續︰「這麼多年.雖然你只字不提曉曉.但我知道.你已經愛她愛到忘了自己.可能當局者迷.但我們都是旁觀者.我們都看的清楚.」他嘆了口氣.似是心有不甘.「你們才是真正的一對.要是我還橫插在中間.只能讓人看了笑話.我更不是讓你.我是被曉曉對你的愛逼退了.」
雲蕭沒再說話.房間內頓時安靜下來.只听到大家的呼吸聲.沉默了數秒後.霍雲夜出聲道︰「大兵.病房的事安排的怎麼樣了.」
大兵道︰「已經安排好了.隨時都可以搬過去.」
霍雲夜掀開被子下床.他要去見曉曉.此時此刻他想她想的要命.沒有人阻止他.在他越過雲蕭時.他頓住了腳步.出聲道︰「謝謝你.」打開病房門.快步地走出去.
雲蕭咧嘴露出艱難的笑容.
疾步來到曉曉的病房前.秦雪正在給曉曉擦拭身子.霍雲夜推門進來時.秦雪已經為她蓋好被子.
還沒待秦雪說什麼.霍雲夜就拉著她的手道︰「阿姨.我想跟曉曉說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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