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牛這個年紀對什麼都好奇，看見撿破爛的、要飯、流浪藝人，都會好奇地湊上去看一會。
兩人正快樂地走著，忽然一個年青漂亮的女學生攔住安蕊說︰「姐，求你件事，成嗎？」
安蕊愣了一下，現如今的騙子太多，愣之後的她立刻把牛牛拉在手里，警惕地看著女學生，女學生遞過一張十元錢說︰「那邊有個給人畫頭像的，麻煩你請他給你們畫張頭像吧。」
安蕊順著女學生手指的方向，果然看見一個畫畫的流浪藝人。
流浪藝人戴了頂舊的巴拿馬帽，穿了件花格子上衣，一條破牛仔褲，蓄著山羊胡，旁邊擺著幾幅素描作品，作品旁邊立了塊牌子。
炭筆素描︰五元，全身像；十元，頭像。
作品太遠看不清好壞，但那牌子上的字是紅色的，個頭不小，卻是如今用慣電腦的人們難得寫出的一手好字。
只是圍觀的人多，真正畫的人少，安蕊大約明白這個女學生的意思，是想幫助那個畫頭像的人，見女學生穿得也極樸素，便說︰「我正好想給孩子畫一幅！」
那女學生一听，立刻給安蕊了個躬說︰「謝謝！」
安蕊領著牛牛走過去對流浪藝人說︰「牛牛，讓叔叔給畫張頭像吧。」
牛牛乖乖地坐了下來，流浪藝人拿起炭筆就畫了起來，他動作很快，不過須臾功夫就畫完了。
牛牛一看就叫了起來說︰「真象，真象，小姑是不是真象牛牛？」
「你都說象了，還問小姑。」安蕊笑著掏出錢包，就听到有人叫了一聲︰「城管來了！」
流浪藝人把畫板、牌子、作品等物一收，立刻就跑，偏一陣風吹過來，把他的帽子吹掉了，他也顧不得去撿，安蕊舉著錢叫了數聲︰「錢！錢！畫！畫！」
流浪藝人回了一下頭，安蕊听到身後有人說︰「往那邊跑的！」
流浪藝人沒敢停，安蕊卻愣住了，好半天才叫了出來︰「安瑞，你是安瑞，你是多多！」
只是流浪藝人已經跑遠了，安蕊牽著牛牛就追，小商小販們個個都練就了一身逃城管的本事，一片混亂後就是一片狼藉，哪還有流浪藝人的影子。
牛牛扯扯安蕊的衣角問︰「小姑，那人是誰，你認識？」
安蕊蹲下來，摟過牛牛，幾乎失聲痛哭出來，那個人，她何止認識，一個原本充滿了歡聲笑語，溫暖和睦的家，之所以落到如今的樣子，全就拜那個人所賜。
牛牛一看安蕊如此悲傷，急得忙用小手給安蕊擦眼淚，安蕊不想把自己的軟弱讓年幼的牛牛看去了，他已經比平常的小孩子要多許多擔憂，忙把臉上的眼淚抹了，搖搖頭說︰「小姑沒事，小姑沒事！」
牛牛才放心了，忽又指著安蕊背後說︰「小姑，是那個壞女人。」
安蕊扭過頭，只看見一個女子的背影，然後一個男人跟著攆了進去，那個男人有些象古雨泉，不過安蕊更急于把看見安瑞的事告訴安瑋，哪里還願意去理會別的女人、男人，拉著牛牛的手就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