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三人快速跑回阿大所在的院子。
不過在他們離屋子還有十幾米的距離時,就听到一陣中氣十足的大吼響徹四周︰「就這點小傷,居然還敢請我來?這是和老夫我耍著玩呢?等會兒診金給我加倍」
這一聲大吼,嚇得文安安三人前進的腳步頓時停了下來。
如此暴脾氣的吼聲,不會是?
顯然,有這種想法的不知文安安一個人。
站在前面的文安昊用手捅了捅大哥︰「哥,這個人不會是那個醫館的老頭吧」
「十有是的」
「什麼」
「什麼」
听到妹妹的喊聲,文安澤和文安昊同時奇怪地轉過頭望向她。
文安昊更是好奇的道︰「安安,你怎麼也這麼大反應?」
糟了,露餡了。四年前她還是一歲多,怎麼可能記住那個給自己看病的暴脾氣老頭。
僵硬的眨了兩下眼楮,文安安才干笑著回道︰「那個,听里面那人的吼聲,肯定脾氣很不好吧。是不是很難相處?哥哥們怎麼會認識那樣的人?」
「可不是,脾氣暴著呢。等會兒安安你可別去惹他」
听到文安昊的解釋,再偷偷望了下文安澤也是一副沒在多想的樣子,文安安總算是在暗地里松了口氣,好歹把事情給圓了過去。
為了避免兩個人精的哥哥再起什麼疑心,文安安立即轉移話題︰「那現在怎麼辦?」
「是啊,哥,現在怎麼辦?」
「當然是進」
「你們這群臭小子,是不是耍老夫玩呢,就這點傷,居然還有臉讓我出診」得。他們倒不用進去了,老頭子已經腳底生風的跑了出來。當看見文安澤兄妹三人站在院子中央的時候,立馬就沖了過來。
不過。隨著老人出來的還有一個歲的小藥童。穿著一身褐色的短打,頭上的長發用一根頭繩挽起來。
小藥童長得倒是挺秀氣。青黛娥眉,一雙靈動的雙眸時而帶著歉意的瞟向這邊,小巧精致的鼻子,最討喜的是她唇邊的兩個小酒窩,即使說話也能清晰可見。
「爺爺,我和你說多少遍了,不能對別人這樣大吼大叫。你就不能改改你那脾氣」
被藥童責怪了幾句後,老人也稍微降低了點聲音,不過仍是不憤的對著他們道︰「我也想改,可你瞧瞧。只擦破點皮,居然就把老夫給折騰過來,咱醫館可有好些病人呢,你們幾個小子是想耍老夫的吧,去把你們爹娘叫。咦?」
話說到一半,老頭卻慢慢蹲在文安安面前,模著胡須開始打量起她來。
「你?我們是不是哪里見過?」
「……,你們不會是文安澤、文安昊?」
當老人身邊藥童喊出這兩個名字時,不只是文安澤、文安昊。就連老人都是一臉驚訝的扭頭看向藥童。
「婉兒,你認識這幾個孩子?」
「何止我認識,爺爺你也認識。就是那年,上咱們醫館來瞧病,你沒法治的那一家」
藥童一邊說,老人一邊若有所思的打量著他們,但听到最後一句時,老人的臉立馬黑了下來。
「原來是你們吶」
見老頭咬牙切齒的模樣,文安澤兄妹對望了一眼。
若是沒有記錯的話,他們只是去找老人治病吧?怎麼現在搞得好像跟他們砸了人家醫館似的。
難道當年那批混混在他們走了以後,又去醫館鬧事了?
想到這里,文安澤不確定的問向老人︰「老人家,難道當年我們走了以後,有人找你們麻煩?」
「麻煩,誰敢找老夫我的麻煩。」
既然沒有找過他麻煩,為什麼老人卻是一副恨不得撲上來咬他們一口的模樣。
也許是看出了他們疑惑,旁邊的藥童擋在老人面前,滿是歉意的道︰「不好意思,我爺爺是因為當年沒能只好你們妹妹的病,所以心里一直听愧疚的」
愧疚?他們還真沒看出面前臉黑的跟鍋底似的老人,能有什麼愧疚。
不過話說回來,面前的這個小藥童瞧著也是熟悉的很
似乎是文安澤兄妹三人的目光太過luo了,被擋在後面的老人一把將藥童拉到後面,並氣呼呼的說︰「看什麼,看什麼,老夫的孫女也是你們可以直視的」
「爺爺」
文安安他們是滿臉的黑線,後面的藥童,啊,應該是叫婉兒的小姑娘則是羞的滿臉通紅。
听到孫女的吼聲,老人不滿的撇撇嘴,然後朝文安安伸出手。
「干什麼?」
「你想干什麼?」
看著抓住自己伸出去的手,怒目瞪向他的兩個孩子,老人反倒是呵呵的大笑了兩聲︰「喲,看不出來,你們兩個小子倒挺護著你這妹妹。怎麼怕我」
後面的婉兒見自家爺爺越說越離譜,趕忙從後面伸出頭,笑著道︰「你們別怕,我爺爺只是想看看你們妹妹臉上的情況」
雖然後面的小姑娘那樣說,但也許是文安澤、文安昊覺得老人太不靠譜,所以遲遲沒有移開身子。
等了半天也沒有見兩兄弟讓開,老人的臉色是越來越差,眼看著暴脾氣又要上來,為了避免他們的耳朵和心靈在受到荼毒,文安安只好自己揭下面紗,走到來人面前︰「大哥、二哥,爺爺要是想看就讓他看吧」
「哼,虧你們還是哥哥呢。真是白比你們妹妹虛長了幾歲」
老人炫耀般的瞪了文安澤與文安昊兩眼,然後才掰著文安安的腮幫子瞧。
雖然不能瞧見兩個哥哥的表情,但文安安仍舊能夠腦補出他們兩人此刻憋屈的表情。即使只是想想,文安安就覺得好笑。
「恩,看來你一直用我給你的藥啊」
「是的,老爺爺您的藥,雖然不能祛疤,但是顏色確實淺了好多。所以娘讓我一直用著了」
「……藥別再用下去了」
「為什麼」
「為什麼」
「老人家,為什麼」
沒等文安安他們反應過來,文氏就已經跑到老人身邊,焦急地詢問著情況。
眼看著文氏就要失去冷靜,文安安剛忙上前拽了拽自家娘的衣袖︰「娘,你問一下子問這麼多,叫人家郎中怎麼回答,咱慢慢問」
「是是是是,對不起,老人家,是我唐突了,請您不要見慣」
「我能理解夫人你的心情」,老人將剛才小孩子的脾氣收斂起來,然後滿臉認真地想文氏解釋起來︰「我剛才之所以說不讓這丫頭在用藥,是因為即使再用下去也不會有太大的作用,還」
「那我們該怎麼辦」
眼看文氏用要失控,老人趕忙示意她安靜一下︰「別急,听我把話說完。再好的藥長時間用,也起不到多大的用處,所以現在丫頭的藥應該換了」
當听到‘藥應該換’這幾個字以後,除了文安安,在場的幾個人都松了口氣。
自己的身體其實她還是清楚的。
在很早以前,文安安就已經覺得那個藥不怎麼管用了。她甚至也向文氏委婉的提到過一二兩次,可每次剛開個頭,文氏就滿臉悲傷的表情,弄的文安安最終打消了這個念頭。
「安安,安安」
听到文安昊的喊聲,文安安才從呆愣中回過神來︰「啊?啊!,二哥,你剛才說什麼」
「想什麼呢,喊你好幾聲。娘讓咱們進屋,說讓郎中在給你自己看看」
「哦,哦」
往四周看看,見自家娘親已經請老人進了屋,文安安他們也只好跟了過去。
「對了,哥,這半天怎麼沒瞧見楚凡」
「因為不知道阿大傷的怎麼樣,所以娘讓他去前院叫爹去了」
當听到文安安和文安昊的談話後,走在前面的婉兒轉頭問向他們倆︰「楚凡?就是那個請我們出診的男孩吧」
見兄妹三人點點頭,婉兒一臉擔憂的說道︰「你們也勸勸他,別再往臉上涂那種草藥了,時間長了對皮膚不好的」
「什」
沒等文安安說出口,文安澤就給了她一個閉嘴的眼神︰「是啊,我們也勸過他,可是他不听。那種藥具體有什麼效果?」見婉兒不說話,只是皺了下眉頭望了他們幾眼,文安澤估計她時期了懷疑,所以立即補充道︰「我的意識是,那種藥藥真的身體很不好嗎?」
見文安澤這樣問,婉兒皺著的眉頭總算是舒展開︰「也不是很特別的傷身體,但是涂抹的時間久了,還是會有些副作用的」
問完話後,文安澤給弟弟妹妹使了個眼色,然後三人特意落後了幾步。
「哥,那小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寧願冒著受傷的風險,也要隱瞞咱們。看來事情非同小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