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色︰“爺”太殘暴 117 爺永遠等你

作者 ︰ 檸檬笑

「見我做什麼?如今我若是去了,豈不是自投羅網?」夜魅晞目光淡淡地看向凌霜雪,無半分的感情說道。

「她說有事要親口告訴你。」凌霜雪低聲說道。

夜魅晞冷視著她,「你到底與她是什麼關系,為何總是在我面前提起她?」

「我不過是關心你罷了,不想讓你日後後悔。」凌霜雪接著說道。

「關心我?」夜魅晞冷笑一聲,「你我無任何的交情,為何要關心我?即便是你救了我一命,也沒有資格來管我的事。」

凌霜雪垂眸,站在一側,眸光淡然,「你若是不願去見,便算了,我不過是看她如今太過于痛苦,而且,知曉了她的過往,才會想要讓你去見她最後一面,她即便有萬般的不是,也是你的生生母親。」

夜魅晞抬手,一掌將身側的石凳擊碎,冷厲地注視著凌霜雪,「母親?那又如何,她在殺我的時候,可曾想過她是我的母親?她親手將自己的女兒送給一群禽獸,讓自己的親生兒子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親妹妹被凌虐致死,她可有想起是我的母親?我給了他機會,可是她卻親手將劍插在了我的胸口,她可曾想過她是我的母親?」

凌霜雪知曉他心中的痛與恨,可是,她不得不說,「殿下,其實你並不是皇上的親生子。」

夜魅晞眸光一怔,直視著她,「你說什麼?」

「其實你不是真正的皇子,你的父親另有其人。」凌霜雪低聲說道。

夜魅晞心神一晃,不可置信地注視著她,接著上前,「你怎會知曉?」

「那日,我便想與你說的,可是,你卻不願听我說。」凌霜雪看著夜魅晞一臉的錯愕,想著,如今,這個時候,一定要讓他知曉真相的好。

「你現在說,將你所知道的告訴我?」夜魅晞厲聲道。

「你可知宸妃因何要殺死夕月公主?」凌霜雪看向夜魅晞,接著說道,「她是為了保護你。」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夜魅晞瞪著雙眸,看著她。

「你的母親其實是巫族的聖女,乃是鳳國人,二十年前,她因為愛上了一名男子,離開了巫族,尋找至巫月國,與那名男子發生關系,後來,不知什麼原因,她入了皇宮,成為了一代寵妃,接著便生下了你,因著你的相貌與皇上並無半分的想象,宸妃未免皇上起疑,便對外聲稱你是災星,後來,夕月公主無意間知曉了此事,不小心泄露了出去,太子生性多疑,便命人暗中調查,宸妃為了護你,便演出了那場戲,她為了保你的命,才犧牲了夕月公主,否則,你怎會只是被廢了武功如此簡單?」凌霜雪看向夜魅晞,溫聲說道。

「不,不可能。」夜魅晞不可置信地搖著頭,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不是皇帝的親生子,他抬眸,狠戾地盯著凌霜雪,「你到底是什麼人?怎會知曉這些?」

凌霜雪迎上他的目光,接著說道,「那日,我去救你,便是宸妃派人傳出消息給我,一早便做了安排,我才能將你救出來。」

「她為何要如此做?」夜魅晞拼命地搖著頭,他一直以為她的母親愛自己勝過愛他,當看他親眼看著自己的妹妹死在母親的設計下,他才明白,她的母親根本沒有愛過他,可是,如今,有人告訴她,他的母親所做的一切,是因為他,這讓他如何能接受得了?

凌霜雪接著說道,「宸妃如此做,都是為了你,太子因著那件事,追查到了墨顏閣,莫不是宸妃暗中派人通知,墨顏閣已經全部被滅了,這些年來,她如此待你,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讓旁人注意不到你,讓你能夠平安地活著,否則,她為何要費盡心機地要去尋你?」

「不,不是的。」夜魅晞頹然地坐在一側,抬眸,注視著她,「你為何知曉此事?」

「夕月公主死後,我一直在追查此事,也是最近才查出真相。」凌霜雪上前一步,看向夜魅晞,「五殿下,其實太子已經中了毒,命不久矣。」

「什麼?」夜魅晞睜大雙眸,注視著她。

「當日,太子中箭時,我為他診脈,發現他體內滲透著一種毒素,而這種毒是慢慢積累了,不易察覺,後來,我仔細地研究,才發現,乃是巫族的蠱毒,也正因為這個,我才查到了宸妃的真實身份,如今,巫族已經被鳳國皇帝所滅,因為,當時巫族的人中了邪術,是感應出了巫族的聖女開啟了陰陽蠱毒,這將意味著,聖女會死,故而,巫族才會被旁人有機可乘,兩年前突然消失,不久前,入侵邊關與皇宮,被鳳國皇帝滅族。」凌霜雪語氣淡淡地說道。

「依你所言,母親她與太子暗中勾結,借機給太子下了陰陽蠱毒?」夜魅晞抬眸,注視著她,他極力地穩定心神,雙手緊握成拳。

凌霜雪點頭,「兩年前,她第一次委身與太子時,便已經給他下了陰陽蠱毒,直到一年之前,他從夕月公主那里懷疑到了你,宸妃明明知曉太子要害你,可是,卻只能犧牲夕月公主,難道,你還看不出她對你的愛嗎?」

「可是,這些年來,他為何要如此對我?為何什麼都不肯對我說?」夜魅晞不解地低吼道。

「因為你的父親,她不能連累了你的父親。」凌霜雪上前一步,蹲在夜魅晞的面前,「你的父親便是司雪衣。」

夜魅晞身形一顫,這怎麼可能?他竟然是巫師的兒子?

他連忙起身,接著沖出了密室,凌霜雪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眸光閃過黯然,緊追著他離開。

冷宮內,已經布滿了暗衛,當夜魅晞落下之時,便看到暗衛將他團團圍了起來,他眸光閃過狠戾,接著抬掌,凌厲地掌風穿透阻擋著他的暗衛,接著沖破冷宮大門,飛身而入。

冷宮內甚是幽暗,他緩緩向前走著,每一步走得甚是急切,不遠處的床榻上,躺著一名渾身是血的女子,整個寢宮內飄散著尸體腐爛的惡臭味。

他強壓著內心的疼痛,終于走到了床榻旁,看著面前用面紗遮擋著血紅面容的女子,她已經失去了往日美艷無雙,絕代風華的容顏,有的只是病入膏亡,奄奄一息的暗淡無光。

「母妃……」夜魅晞緩緩地跪在床邊,內心凝聚著最大的力氣,沉聲喚道。

床榻上的女子緩緩睜開雙眸,看著她身側的夜魅晞,終于展開慈愛的笑容,這是她第一次,用溫柔的目光看著他。

他伸手,想要撫模她的滿頭銀發,可是卻被她阻止,「晞兒,你總算來了。」

夜魅晞終是忍不住,淚流滿面,他沒有想到,事實會是如此,如今,看著自己的母親拼盡全力保護著她,到頭來,卻落得如此的下場,他心中除了愧疚便是疼痛。

「母妃……晞兒不孝。」夜魅晞手足無措,他想要去踫觸她,想要將母親攬入懷中,可是,看到她用盡力氣搖著頭,他不敢動彈,只能這樣無助地看著她。

宸妃嘴角含笑,看著他,「晞兒,不要怪母妃,你可知,打在兒身,疼在娘心,每當母妃如此待你的時候,母妃便心如刀割般的疼痛。」

「母妃……是孩兒的錯……」夜魅晞強忍著淚水,凝望著她,這一刻,他只想讓她好好地活著。

宸妃看著他,淺笑道,「我這一輩子最幸福的事,便是能夠生下你,雖然,母妃不是一個稱職的母親,可是,你要記得,母妃永遠愛你。」

「母妃……」夜魅晞拼命地點著頭,看著她,「母妃,孩兒一定會救你。」

「傻孩子,母妃有如此下場,是應該的,是時候,母妃該下去陪夕月了,每日午夜夢回,母妃總是夢見她哭著喊著喚著母妃,她一個人在地下太孤單了。」宸妃眼眸中閃爍著悲傷,她第一次,能夠如此地毫不掩飾地訴說著自己的心事。

「母妃……」夜魅晞搖著頭,「您不能離開晞兒,晞兒還沒有好好地陪您。」

凌霜雪抬步,走了進來,她緩緩上前,看著夜魅晞,「五殿下,醉魂是可以解的。」

「如何解?」夜魅晞猛地轉身,抬眸注視著她。

「若是自己最愛的人能夠以血還血,以命換命,便可以解了醉魂。」凌霜雪低聲說道。

夜魅晞目光怔怔,轉眸,看著床榻上的宸妃,「母妃,晞兒一定要救您。」

「晞兒,你若是死了,母妃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宸妃看向夜魅晞,拼命地喘著氣說道。

夜魅晞搖著頭,「母妃……孩兒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離開。」

「傻孩子,你忘記了,即使母妃解了醉魂,可是,也解不了陰陽蠱毒,母妃也活不了多久的。」宸妃順著氣,有氣無力地說道。

夜魅晞搖著頭,「不,只要母妃您能活著,孩兒什麼都不要。」

「可是,你愛的人呢?你答應她的事情呢?難道你便如此放棄了?」宸妃看著夜魅晞,「你可知,母妃這一生,最幸福的事,便是能夠遇見自己最心愛的人,而後生下你,最遺憾的便是,不能夠跟自己最心愛的人長相廝守。」

夜魅晞一頓,是啊,他還有爺,可是,讓他看著自己的母親便這樣離開,他又如何能承受?

宸妃看出了他的彷徨,她嘴角勾起一抹會心地笑意,「晞兒,你可知,這世間最難得的便是能夠尋到自己愛的人,你要好好地珍惜,這便是母妃求你的最後一件事,一定要好好地活著。」

「不,還有一個人能夠救您。」夜魅晞猛地驚醒,接著起身,便要離開。

宸妃連忙伸手,便要抓住他,從床榻上滾了下來,「晞兒,不要……」

夜魅晞止步,轉身,便看到宸妃趴在地上,面露驚恐。

「母妃。」夜魅晞疾步上前,想要將她抱起。

「不要踫母妃。」宸妃搖著頭,「我要你記得母妃最美的樣子。」

夜魅晞痛苦地搖著頭,此時此刻,他恨不得時光能夠倒流,他能夠多了解母妃一些,也不必造成如今的局面。

大殿外,夜子然帶人沖了進來,卻被一道強風卷起,接著摔落在冷宮外,便看見一道青衣男子落下,他緩緩向前,待走向眼前的女子,他眸光閃過冷然。

宸妃抬眸,四目相對,她嘴角含笑,「能夠在死之前看到你,我心願已了。」

司雪衣緩緩蹲下,看著她,「這些年來,你為何沒有告訴我?」

「我那麼愛你,又怎會舍得你傷心難過?」宸妃露出燦然地笑意,「我當年,不顧一切地追到這里,當我看到你在責任與我之間痛苦徘徊時,我便下了決心,成全了你。」

「那你可有問過我?這些年來,你可知我有多恨你,每恨你一分,便又多愛你一分,我恨你離我而去,恨你入了皇宮,恨你對我的絕情,恨你為了自己的地位,心狠手辣,可是,這些恨,卻遠遠抵不過我對你的愛,你可知這些年來,我有多痛苦?為什麼,你不告訴我,為什麼要獨自承受這一切?」司雪衣伸手,不顧她的掙扎,將她攬入懷中。

宸妃低笑一聲,「巫族的聖女乃是白璧無瑕的,我已經與你私定了終生,又怎有面目回巫族,後來,我得知懷了你的孩子,可是,你身為巫師,亦是終生不能娶妻,我又怎能舍得拖累你?」

「你太傻了,當初,我已經做了決定,想要帶著你遠走高飛,為什麼,你就不能等等我?」司雪衣痛苦地看著她,低聲說道。

「因為,你是我最愛的人,如若你不顧一切地跟我走了,那麼,你便會背負著罵名與愧疚過這一生,我不想你難過傷心。」宸妃安靜地靠在他的懷中,「雪衣,好好地照顧我們的孩子。」

司雪衣抬眸,注視著夜魅晞,他眸光一頓,接著低頭,「我與你已經錯過了二十年,這二十年來,我每日都是在對你恨與愛的掙扎中度過,我不想再錯過,即便是死,我也要與你共赴黃泉。」

「不,不可以。」宸妃搖著頭,淚如雨下,「我如此愛你,又怎麼狠心讓你陪著我死?」

「可是,你卻忍心讓我帶著對你的愧疚度過余生嗎?」司雪衣低吼著,他搖著頭,「不,我做不到。」

他抱著宸妃翩然起身,端坐于床榻上,他抬手,將自己的手腕劃破,將血滴落在她的心口,低頭,吻上了她的唇。

宸妃眼角滑落著淚水,卻是無法動彈,無論她如何地搖頭喊叫,可還是抵不過他霸道的吻。

夜魅晞跪在地上,看著床榻上的父母,他感覺到了無助,他從來不知自己的母親所背負著的過往,自他記事以來,母妃便是這皇宮中最美艷的花,她強勢,她霸道,卻也嬌柔似水,她用盡一切的力量,在這皇宮中長盛不衰,只是,想要好好地守護著他,可是,他做了些什麼?

凌霜雪站在一側,看著夜魅晞痛苦的神情,她緩緩地蹲在地上,「其實,你應當感到高興不是嗎?宸妃娘娘如今正跟她心愛的人在一起,不是嗎?」

夜魅晞抬眸,一順不順地注視著,他如今能做的,便是等待。

冷宮外,夜子然被司雪衣當場打暈過去,暗衛沒有太子的命令,不敢輕舉妄動。

冷宮內,不知過了多久,大殿內飄蕩著的惡臭味已經緩緩地淡去,床榻上,司雪衣面色蒼白地躺在宸妃的身上,他嘴角噙著笑意,這是他這二十年來,第一次欣慰地笑著。

宸妃微微抬手,撫模著他的容顏,她緊緊地抱著他,「你知曉,我本就活不了多久,為何還要將自己的命搭上?你可知,如此做,我有多傷心?」

司雪衣安心地靠在她的身上,這二十年來,無數個日夜,他總是蕭瑟地立在自己的大殿內,看著皇宮,她寢宮的地方,夜不能寐,如今,能夠如此安然地靠著她,感受著她,他恨上蒼如此捉弄他,為何,讓他誤會了她整整二十年,為何,讓他在最後一刻,才知曉真相,可是,他卻感激上蒼,還好在最後一刻,他能夠永遠地陪著她。

「有我在,我不會再讓你傷心難過。」司雪衣抬起手,與她十指相扣,「可還記得我們初識的地方?」

「記得,永遠也不會忘記。」宸妃回想著,嘴角勾起淺淺地笑意,她的滿頭銀發已經變成青絲,以往美艷動人的容貌變得更加地明媚,她眸光透著化不開的溫柔,將他扶起,緩緩地下了床榻。

夜魅晞上前,跪在他們的面前,「母妃……」

「晞兒,叫父親。」宸妃扶著奄奄一息的司雪衣,柔聲說道。

「父親。」夜魅晞咬牙開口,這一切的陰差陽錯,讓他此時此刻,不知如何自處。

司雪衣低頭,他從未見過她的孩子,即使知曉,她用盡一切辦法,想要置自己孩子與死地時,他因為對她的恨,沒有見過夜魅晞一面,如今看去,卻覺得夜魅晞眉宇間透著的是他年輕時的光華。

他露出了父親的慈愛,「晞兒,對不起,父親來晚了。」

夜魅晞抬眸,注視著司雪衣,「父親,是孩兒不孝。」

司雪衣搖著頭,「是父親對不起你,更對不起你的母親,你要記得父親的話,若是遇到你愛的人,不要退縮,不要畏懼,不要猶豫,一定要勇敢地陪在她的身邊。」

「孩兒謹記。」夜魅晞重重地點著頭。

宸妃看著他,「晞兒,往後的路,母妃不能再陪著你了,夕月在等著我,你的父親也在等著我。」

「母妃……」夜魅晞明白,他是真的要失去自己最愛的親人,可是,這一刻,他將過往的一切都已經釋懷,恨遠不及愛。

宸妃轉眸,與司雪衣相視而笑,她帶著他飛身離開了冷宮,離開了皇宮,他們去尋找這二十年來丟失的幸福與快樂,去尋找他們最美好的回憶,那便是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夜魅晞起身,徑自從冷宮走了出來,看著眼前的暗衛,他透著的是不寒而栗的肅殺之氣,他看向躺在一側還未昏迷的夜子然,足尖輕點,飛身離開。

靈鷲國邊關,雪珂不免有些著急,今日可是最後期限,若是,還攻不破這城樓,她們可真是給主子丟臉了。

她按耐不住地飛身,趕往軍營,並未看到錦堯,她連忙問著侯在軍營外的士兵,「錦將軍去哪了?」

「卑職不知。」那士兵低聲回道。

雪珂眸光一暗,關鍵時刻,錦堯怎得突然不見了?

她接著又趕往戰場,看著久攻不下的城樓,不免有些煩躁,可是,她如今可是主帥,不能泄露太多的情緒,以免動搖軍心,在沒有得到錦堯的消息時,只能繼續攻城。

她抬眸,注視著靈鷲國城樓上身著銀色鎧甲的男子,暗罵了一句,等姑女乃女乃將這城樓破了,就拿你開刀,一定將你那一身皮給拔下來,然後,帶給主子去領賞。

靈鷲國生產烏珠,故而靠海,雖然,城樓三面皆是固若金湯,但是,有一面靠著海,更是一處懸崖峭壁,極其凶險,根本無人敢從這處攻上來。

錦堯側著身子,趴在城牆底下的峭壁上,低頭,下面是波濤洶涌的大海,抬頭,便看到靈鷲國的士兵們手中拉著弓箭,她順著這處城牆的峭壁攀爬了一面,待看到一處地方,突然想到了主意,抬眸,觀看著天象,內心雀躍不已。

她連忙飛身離開,回了軍營,接著便命人將雪珂召了回來。

雪珂抬步入內,看著錦堯眼眸中閃爍著笑意,便知她有了主意,連忙笑道,「你有了主意?」

「嗯。」錦堯點頭,接著說道,「當真是天助我也。」

「說吧。」雪珂接著坐下,一改適才嚴肅的神情,坐在她的面前。

錦堯看著她,「你可知,今夜乃是難得一遇的海潮?」

「這個不知道。」雪珂看向錦堯,「你如今還懂得夜觀天象了?」

「是有人告訴我的。」錦堯接著說道。

「是何人?」雪珂不免好奇地問道。

「是國師啊。」錦堯接著說道,「他在離開之前,觀察了天象,將靈鷲國這幾日的氣象變幻都做了詳細注解,這便是他特意留下的地形圖。」

雪珂看向她,接著低頭,這才看到地形圖一角上面注視著的字跡,接著說道,「想不到,這慕寒瑾還真有未卜先知的能耐。」

「若是今夜乃是海潮,這靈鷲國便是不攻自破。」錦堯笑著說道。

「你有辦法了?」雪珂眸光一動,閃著狡黠的光芒。

「嗯。」錦堯點頭,接著說道,「水淹曼城。」

「我明白了,真有你的。」雪珂揚聲一笑,接著說道,「那我該做什麼?」

「你繼續佯裝強攻,我帶人前去靠海的那一面,將城樓地下挖空,如此的話,一旦漲潮,海水便會涌入城內,到時候,我們不費一兵一卒便可將靈鷲國拿下。」錦堯低聲說道。

「好,好。」雪珂如今心情大好,上前,拍著錦堯的肩膀,「還是你厲害。」

「不是我厲害,是國師厲害。」錦堯笑著說道。

「那可不,主子身邊可從不養廢人,我原先還覺得鳳國干嘛要設立國師呢?而且,那慕侍妃看樣子,病體孱弱的,未料到,他還真有本事。」雪珂一面說著,一面笑著轉身,接著趕往城樓下,命令士兵們強行攻城。

鳳傲天剛剛下了早朝,徑自回到帝寢殿,便接到魂的傳來的巫月國的消息,她才知曉了關于宸妃的事情,她不禁感嘆道,當真是造化弄人,怪不得她未查出宸妃的底細,原來,她竟然是巫族的聖女,想到這處,便覺得惋惜。

她提起筆,寫了一封密函,丟給魂,「將這個交給夜魅晞。」

「是。」魂應道,接著便說道,「主子,靈鷲國那處,如今還未捷報傳來。」

「靈鷲國今日必定會拿下,只是看那兩個丫頭能不能看透個中玄機。」鳳傲天語氣淡淡地說道,那張地形圖,是寒瑾臨行前,特意備注好的,她給了錦堯與雪珂,如今,萬事俱備,只差她們二人的東風。

「邊關那處,還無任何的動靜。」魂緊接著說道。

「嗯。」鳳傲天點頭,「無妨,棲國遲早會拿下。」

冷沛涵因著自個昨日多嘴,一整日都是精神恍惚,想著,她傳去的書信,比不得皇上那邊來得快,最快也要三日才能到,到時候,大哥看了書信之後,不知會是什麼結果。

晌午之後,藍璟書便與易沐、顧葉峰還有冷沛涵行至帝寢殿,與鳳傲天一起批閱著奏折。

酒樓內,軒轅彧亦是得到了棲國與靈鷲國的消息,與鳳國皆是僵持不下,他轉動著手中的杯子,「棲國那處好像要吃大虧。」

「皇上的意思是?」一旁的侍從低聲道。

「派人前去邊關,助獨孤星夜一臂之力。」軒轅彧沉聲說道。

「是,那皇上,派誰去呢?」侍從緊接著問道。

「讓魅姬去,听聞邊關那兩個將軍可已經成了她的人,朕倒要看看,她手下的這兩個人是到底是喜歡她這個男人,還是喜歡女人?」軒轅彧眸光閃過幽暗,嘴角勾起邪魅。

侍從想起那魅姬,便渾身發麻,那女人可是出了名的蛇蠍心腸,最擅長的便是勾引男人,至今為止,無任何一個男人逃過她的石榴裙下。

靈鷲國,錦堯帶著幾名暗衛飛身落在靠海的這面城樓上,做好了手腳,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

而雪珂依舊在戰場上拼殺著,帶來的十萬人馬,如今,已經折了兩萬,依舊未將城樓攻下,可是,如今她心情極好,更是信心十足,一副勢如破竹的架勢,領頭向城樓攻去,將士們知曉今日乃是最後期限,也不敢有所泄氣,看著雪珂的神情,更是不敢懈怠。

直至深夜,眼看著已經深夜,為了不引起靈鷲國城樓上楚凌天的懷疑,雪珂依舊奮力地攻城,錦堯則是站在一處,等待著風雲變幻的那一刻。

直至二更時分,鳳傲天批閱完奏折,接著起身,踏出帝寢殿,抬眸,看著寧靜的天色,她嘴角勾起淺笑,「如今,應當漲潮了。」

藍璟書緩步行至她的身側,將披風披在她的身上,「皇上,是不是有好消息了?」

「嗯。」鳳傲天點頭,將他的手握著,「你的身子還虛弱著,別招了風寒。」

一面柔聲說著,一面將他攬入自己的懷中,一同看著天色。

顧葉峰與易沐已經離開帝寢殿,轉眸,看著站在大殿外相依偎的二人,看向易沐,「你對她當真沒有心思?」

易沐眸光淡淡,看著顧葉峰,「有沒有,我這一生只能如此過了。」

顧葉峰听不出易沐話中的意思,卻總是感覺到奇怪,他總覺得易沐似乎在不知不覺地改變著,變得讓他看不懂,看不透。

「真不懂你想些什麼。」顧葉峰撇著嘴說道,突然覺得自個如今一直在宮中行走,許久都未回府了。

易沐推著他,二人緩緩向前走去。

錦堯算著時辰,接著命人吹了撤兵號角,雪珂得到了命令,隨即,素手一揮,便帶著將士撤出了戰場。

楚凌天看著雪珂那轉身的笑意,他似乎覺察到了什麼,可是,如今,他卻看不出半絲的不妥。

在雪珂轉身帶兵快要撤回軍營的同時,便听到海浪沖天的響聲,接著,便听到了整個城內慘叫的聲響,須臾間,整個曼城便被淹沒在大海中。

她已經帶著士兵回到了軍營,將士們看著遠處的那一幕,頓時膽戰心驚,接著再看向雪珂深深地笑意,不敢開口。

她翻身下馬,錦堯站在她的身側,「如今的靈鷲國已經被水淹了,不用打,便已經在我們的手中。」

雪珂點頭,雖然,有些殘忍,但是,戰爭本就是殘酷的,遇到天災,只能說此乃天意。

直到翌日天明,鳳傲天並未歇息,而是站在帝寢殿外,等待著消息。

藍璟書安靜地靠在她的懷中,雖然如此站了一夜,他卻覺得甚是溫暖。

魂的聲音打破了大殿的寂靜,「主子,昨夜靈鷲國被水淹沒,今日一早,雪珂與錦堯便帶著人馬攻入城樓,活擒了玄墨國將軍楚凌天,靈鷲國國王擬了降書,歸順鳳國。」

「好。」鳳傲天揚聲一笑,她的宏圖霸業,如今,已經打響了一炮,接下來,還有更多的艱難險阻等待著她。

藍璟書靠在鳳傲天的懷中,「恭喜皇上!」

鳳傲天低頭,吻上他的唇,表示著自己如今喜悅的心情,藍璟書承受不住她如此強勢的熱情,癱軟在她的懷中,任由著她寓所欲求。

軒轅彧得到了消息,眸光閃過冷厲,勾唇一笑,美輪美奐的容顏,透著一層尊貴的華光,手中的杯子已經變成粉末,「好一個鳳傲天。」

「皇上,如今楚將軍被鳳國虜獲了,不日,便班師回朝,您看……」侍從在一旁說道。

「連兩個女人都打不過,朕要他何用?」軒轅彧沉聲道。

「可是,楚將軍乃是難得的戰將。」侍從不免覺得可惜,「更何況,鳳國一個區區小國,竟然敢對皇上您的人不敬,這豈不是當著天下各國打您的臉嗎?」

軒轅彧冷哼一聲,「是啊,竟敢動朕的人。」

「皇上,如今該如何?」侍從緊接著問道。

「朕等在這處,倒要看看她接下來該如何?」軒轅彧有著高傲的資本,他身為三大強國之一的皇帝,所有的小國都應該匍匐在他的腳下,可是,如今,竟然有人膽敢在他的面前耀武揚威,而且,還是一個區區的小國皇帝,這對于他來說是對他的一種挑釁,更是對他的侮辱。

這一日,鳳國百姓是高興的,因著,靈鷲國三天之內,當真被鳳國滅了,更重要的是,竟然是兩名剛剛科考的女子,他們身為鳳國的百姓,自然是引以為榮的。

巫月國,夜魅晞自前日宸妃與司雪衣離開之後,他便回到了墨顏閣,他將自己關入房中,想著過往的種種,這一刻,他感覺到了無比的孤寂,這種孤寂讓他害怕,他不想再失去什麼。

香寒與初夏如今已經能夠行走,武功也恢復了五成,適才,剛剛接到自鳳國傳來的信函,香寒看著手中的信函,想著殿下這兩日一直將自己關在房中,她們卻不知是何事,只知道,前日殿下去見了宸妃,而後,便不吃不喝地將自己關著,任她們如何呼喚,都未出來。

「殿下,鳳國皇帝傳來信函給您。」初夏的聲音響起。

恍惚地夜魅晞听到之後,猛地從床榻上起身,接著打開房門,低頭,看著香寒手中的信函,拿了過來,接著關上了房門。

夜魅晞顫抖地打開信函,看著上面寫著的話語,這些年來壓抑的苦楚在這一刻徹底地得到了宣泄,他緊緊地抱著那信函,赤腳蹲在地上,放聲大哭著。

「若是累了,便回來,爺永遠等著你。」

樂啟國,衛梓陌得到了靈鷲國的消息,「啪」地一聲將手中的信函丟在低聲。

邢無雲無奈地嘆著氣,這兩日,他一直睡著,如今才緩過勁來,看著衛梓陌發著脾氣,「你這又是怎麼了?」

「靈鷲國被鳳傲天收了,竟然想出如此的招數,我在靈鷲國的產業一夜之間被大水沖的一點都不剩。」衛梓陌想著那白花花地銀子就在自己面前消失,心疼不已。

邢無雲看著他,「不就是個靈鷲國嘛,你氣個什麼勁,反正,現在靈鷲國已經變成一個廢國,也沒什麼可惜的。」

「你忘記了,靈鷲國的烏珠往年可都是在我手中的。」衛梓陌想著那些烏珠可都是稀有之物,這可是能賺一大筆銀子的。

邢無雲听著,接著擺手道,「那又能如何?」

「你到底有沒有關心過自己的產業?」衛梓陌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低吼一聲。

「你發什麼火,要是氣不過,就去找鳳傲天去。」邢無雲撇著臉,拿過酒壺,仰頭倒了一口說道。

「憑什麼要讓我去找她?」衛梓陌揚聲道,「為何不是她來找我?」

邢無雲听著衛梓陌的話,嘖嘖了兩聲,「喂,我說你,若是她真的來找你的話,你該如何?」

「如何?」衛梓陌冷哼一聲,「若是她敢來,我便將她大卸八塊。」

「你是要吃了她?」邢無雲好整以暇地說道。

衛梓陌一愣,「我吃她做什麼?」

「哎,我怎麼覺得你最近特別關心鳳傲天的事。」邢無雲緊一臉狐疑地盯著珠簾內的衛梓陌說道。

衛梓陌轉身,透過珠簾冷視著邢無雲,「不是我想關心,是她總是無時無刻地出現在我的面前,靈鷲國有我的產業,禹州有我的產業,你瞧瞧,這樂啟國,她也要插一腳,我在何處開酒樓,她就在我酒樓的對面開個妓院,你說,這是我關心她嗎?」

「這個……」邢無雲听著他那語氣,還是少招惹微妙,省得到時候,又將他激怒了,他可不想再癱在床上兩日。

衛梓陌順著氣,突然意識到自己這是怎麼了?干嘛總是對一個不相干的人如此關心?而且,看到有關于她的一切,總是會心煩。

邢無雲瞥眼,盯著他這幅模樣,嘴角一勾,哎,衛梓陌向來對任何事情都是冷淡,能夠讓他如此動怒的人,必定是真的入了他心的人,突然想起鳳傲天,便覺得這個人還是少招惹微妙,省得到時候自個泥足深陷。

鳳國邊關,慕寒遙剛剛收兵,回到營帳,便看到冷千葉正看著手中的書信。

「你在看什麼?」慕寒遙抬眸,注視著他。

冷千葉抬眸,收斂起心中閃過的情緒,將手中的信函捏碎,淡淡地說道,「沒什麼,是沛涵那個丫頭傳來的書信。」

「哦,听說她考中了狀元,還真是不簡單。」慕寒遙月兌上沉重的鎧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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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抱,親耐噠……如果對于宸妃有很多感觸的話……瓦給乃們一個抱抱吧!嗷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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