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色︰“爺”太殘暴 08,6 你那點本事,爺看不上

作者 ︰ 檸檬笑

「王爺,臣不敢。愨鵡曉」慕寒瑾迎向她的雙眸,嘴角依舊掛著淺淺地笑意,不是不敢,而是不舍。

鳳傲天看著他,伸手,將他拉入自己的懷中,緊緊地抱著他,「你最好不要騙爺,否則的話……」

「否則什麼?」慕寒瑾的聲音變得極柔,似是要將他所有的柔光籠罩在她冷寒的眸光中。

「爺會將你一口一口地咬碎,吞下去。」鳳傲天沉聲說道,隔著綢緞的面料,一口咬在他的肩膀處,狠狠地噬咬著。

慕寒瑾卻感覺不到一絲的疼痛,只是,微微抬起手,環上她的腰際,眉眼微彎地看著他。

藍璟書坐在一旁,看著眼前的畫面,溫潤的雙眸,閃過一抹淺淡,他不明白,為何慕寒瑾突然變成如此,也不知道,原來王爺的霸道卻是如此的溫柔,他突然想起在兩淮時的日子,她為他上藥,為救他,隨他一起跳入河運,為救他,更是……

馮公公立于寢宮外,低聲說道,「藍侍妃,浴湯備好了。」

「嗯。」藍璟書側眸,看著眼前相依偎的兩人,緩緩起身,徑自想內堂走去。

這個地方,是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在白日入內,看著不遠處的工具架,他忍不住地顫動了幾下,看著那熟悉的床榻,腦海中浮現出那些不堪入目的畫面,他連忙緊閉雙眸,鼓足了莫大的勇氣,才緩緩睜開,當看到床榻上安然躺著的鳳胤麒,他的眸光閃過一抹晦暗,接著步入屏風之後,看著已經備好的他素日穿的衣衫,他深深地吸了口氣,抬起手,解上的腰帶,輕解羅裳,衣衫散落與地,膚若凝脂的肌膚映照在紗窗外灑落的淡淡柔光下,散發著迷人的光澤。

腰間的傷口已經結痂,手臂上的傷痕也顯現出粉女敕色,他緩緩步入浴桶內,將身體沒入,抬眸,注視著前方,手指掬起水,滑過他的手臂,他身手,撫模著胸口的位置,那個地方因著那傷口,緩緩地跳動著。

他揚起修長白皙的頸項,氤氳霧氣,彌漫在四周,他緩緩合上雙眸,不知不覺竟然睡了過去。

鳳傲天低眸,看向慕寒瑾略顯清瘦的容顏,想著這些日子他太過于勞累,隨即,將他平放于軟榻上,「三日後,爺看著你吐血,若是你手腕處顯現著紅線,你試試。」

慕寒瑾溫和的雙眸,閃過淡淡的柔光,抬手,將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舍不得松開,他心中已然有了打算。

鳳傲天轉眸,看著屏風後藍璟書還未出來,看著他,「你歇著。」

「是。」慕寒瑾低聲應道,緩緩地闔上了雙眸。

鳳傲天自軟榻起身,便步入內堂,穿過屏風,便看到藍璟書躺在浴桶內睡去,她嘴角勾起一抹淺淺地笑意,想著他上次中箭之後,便一直未好好歇息,這些時日又連番奔波,如今,確實有些承受不住。

她徑自向前,將身側干淨的衣衫拿過來,伸手,將他從浴桶內撈出,將錦袍蓋在他的身上,抱著他走出屏風。

藍璟書依舊是有些警覺的,抬眸,便看到鳳傲天冷寒的雙眸,低頭,便看到自己竟然只披著一件衣衫躺在她的懷中。

他俊朗的容顏蒙上一層淺淺的淡粉,垂眸,安靜地靠在她的懷中,不敢亂動。

鳳傲天看著如此的藍璟書,儼然想起那個與他一樣,溫潤如玉的皇兄,可是,同樣的氣質,藍璟書卻在骨子里面多了幾分的逞強與倔強,而皇兄……

鳳傲天想及此,便覺得如今的她,越發的有些糊涂,真真假假,她也分不清楚。

鳳傲天抱著他行至床榻,將他放在下,側眸,看著一側躺著的鳳胤麒,心中又閃過一抹狠戾。

藍璟書安靜的躺著,卻是極度不安,看著鳳傲天眼眸中的冷厲,腦海中浮現出過往,他微微闔上雙眸,等待著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事情。

鳳傲天看著藍璟書如此,手指劃過他瑩潤的肌膚,引起藍璟書的一陣顫栗,他腦海中響起的是山洞內的畫面,他忍不住地面色發燙,微微睜開雙眸,注視著鳳傲天淺笑著容顏,他又是一怔,緊繃著身子,看著她。

鳳傲天抬手,將錦被蓋在他的身上,掌心覆在他的雙眼上,「歇著,明兒個上任。」

藍璟書還未反應過來,鳳傲天便起身,轉身離開,他呆愣地目送著她離開的身影,抬眸,看著天頂,卻有種恍若隔世的錯覺,突然覺得這個地方也沒有那般的恐懼,困意襲來,不知不覺中,他已然安然睡去。

鳳傲天行至廳堂,便看到軟榻上並無人,她行至書房,便看到他正坐與軟榻上批閱著奏折,她眸光閃過一抹無奈,接著上前,坐在他的面前,「越發的放肆,連爺的也不听了。」

慕寒瑾看向她,「早些批閱完,王爺今兒個不是還要去見人嗎?」

鳳傲天挑眉,「嗯。」接著,執筆,拿起他放過來的奏折,逐一地批閱著。

書房內,迷漫著安神的檀香,二人靜心批閱著奏折……

邢無雲覺得自個定然是走錯了地方,為何每次都能踫上這位千凝公主呢,第一次是巧合,第二次偶然,那麼,第三次呢?

「邢統領……」鳳千凝看著眼前的邢無雲,連忙蹦蹦跳跳的跑了過來,俊俏的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她的長相與鳳傲天倒是有三分的相似,只可惜啊,空有其表。

邢無雲勉強扯出一抹笑容,不咸不淡地恭身行禮道,「下官參見千凝公主。」

鳳千凝身後緊跟著的玉嬤嬤遠遠便看到了邢無雲,連忙上前,將千凝公主拉扯著,「公主,回宮吧。」

鳳千凝指著邢無雲,「玉嬤嬤,這個人很有趣,我要讓他陪我玩。」

邢無雲听著,頓時心頭扯出一抹黑雲,他是那種陪別人玩的主嗎?他如今可是忙著前去尋師父呢,想及此,連忙笑道,「千凝公主,下官有要事在身,實在是無暇陪公主散心。」

「不要,我就要你陪著我。」鳳千凝上前,突然拽著邢無雲的衣袖,嘟著嘴,不肯放手。

邢無雲有些無奈,但是,又不能公然將公主推開,只能向後退了一步,接著說道,「千凝公主,下官真的……」

「你要是不陪我玩,我便哭給你看。」鳳千凝一面說著,當即便坐在地上,蹬著腿,完全像是一個長不大的孩童。

邢無雲覺得自個已經算是最胡攪蠻纏的人,不曾想到,他如今遇到了高手,眼前的這位,比之他,過之而無不及。

玉嬤嬤見狀,連忙彎腰,要將鳳千凝扶起,卻被她一把推倒在了地上,玉嬤嬤看著鳳千凝,無奈道,「公主啊,您還是隨老奴回宮吧,要是讓太後娘娘瞧見了,您可就慘了。」

「不要,太後好可怕,我不要看見她。」鳳千凝一听到太後的名字,頓時嚇得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接著轉身,跑了。

玉嬤嬤抬眸,正好對上邢無雲疑惑的雙眸,她連忙福身道,「老奴先告退。」

說著,便轉身,追著鳳千凝的身影跑開。

邢無雲想起鳳千凝適才的神情,頓時覺得有些奇怪,又覺得此事跟他又無關,他關心這麼多做什麼,與其費這個神,倒不如去尋酒公公呢,想及此,便腳步加快,向偏院走去。

待行至偏院,他笑嘻嘻地走了過去,「師父,徒兒來了。」

酒公公轉眸,看著他,「去將這些壇子都洗干淨。」

說著,便指向一側堆著的壇子,邢無雲看去,足足有兩百多壇,他身形一晃,轉眸,看向酒公公已經不再理他。

他抽了抽嘴角,唉,誰讓他是徒弟呢,徒弟當然是用來打雜的,接著拎著壇子,蹲在一角,開始清洗起來。

酒公公轉眸,看著他的背影,一向不苟言笑的容顏,此刻,眉眼間多了出一絲的皺紋。

藍璟書醒來時,天色已暗,徑自從床榻起身,看著自己眼前的情形,這才發現,原來自個是真的回來了,並未做夢。

他掀開錦被,下了床榻,這才發現自己身上只披著一件外袍,面色微紅,連忙行至屏風後,穿戴妥當,才走出來。

鳳傲天側靠在內堂門口,看著藍璟書小心翼翼地向她走來,她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待他行至自己面前,她伸手,牽著他的手,「怎得回來便害羞起來了,爺可記得在山洞內,你可甚是主動呢。」

鳳傲天說著,便抬起她握著他的手,「爺可是用這只手給你辦的事。」

藍璟書一听,更是羞紅了臉,抬眸,卻對上慕寒瑾看向他的眼神,他眼眸閃過一抹黯然,接著抬眸,看向鳳傲天,「王爺,兩淮之事,臣……」

「今兒個不談國事,既然回來了,便先歇著,有何事,明兒再說。」鳳傲天看出了藍璟書在跟慕寒瑾較著勁,笑意深深,想著,他一向與世無爭,溫潤的性子,這些年來,自然當慕寒瑾是他的摯友,可是,這摯友卻對他說了那番的狠話,若是換做她,她定然會跟他反目成仇。

慕寒瑾知曉自個的言語太重,可是,當時的那一刻,他是真心想要將她身邊所有能靠近她的人都殺了,不管是誰,可是,這些時日,他卻換了想法,也許,她的心里不應該裝著他一個人,有更多的人陪著她,那麼,在他離去的時候,她也不會因為他,而變得難過,畢竟,她身邊還會有人陪著他走下去,不是嗎?

慕寒瑾上前,看向藍璟書,「璟書,上次之事,寒瑾這廂有禮了。」

說罷,便躬身,向他作揖。

藍璟書微微一怔,看著慕寒瑾如此誠懇的話語,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又覺得自個太過于小氣,接著溫聲道,「你我之間無需如此。」

慕寒瑾淺笑著,看向他,「既然如此,那你我便一笑泯恩仇。」

「如此甚好。」藍璟書笑應道。

鳳傲天也不說話,接著上前,落在,看著他們二人,「都坐吧。」

「是。」慕寒瑾與藍璟書隨即坐下。

席間,三人無話,安靜地用罷晚膳,鳳傲天則看向慕寒瑾,「璟書剛回京,爺知曉,你二人一向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如今正好,爺有事出去,你二人便閑話著。」

「是。」慕寒瑾溫聲應道。

藍璟書亦是垂首,目送著鳳傲天離開,他轉眸,看向慕寒瑾,「你是認真的?」

「嗯。」慕寒瑾看向藍璟書,「出去走走吧。」

藍璟書點頭,對于他們二人來說,這座攝政王府已是再熟悉不過了,甚至這里的一草一木,他們都清楚明白,這兩年來,他們度日如年,形同枯槁。

「去清輝閣,還是津軒閣?」慕寒瑾一面走著,一面詢問著。

藍璟書淺笑道,「回津軒閣吧。」

「好。」慕寒瑾抬眸,看著眼前的景色,「你有什麼便問吧。」

「你想對我說什麼?」藍璟書知曉慕寒瑾的性子,他有武功,竟然能瞞著他如此之久,怕是,與他相熟之人,都不知曉他會武功。

「我只能說,這一世,王爺都是我命中注定的人。」慕寒瑾側眸,狹長溫和的雙眸,閃爍著堅定的眸光。

藍璟書淡笑一聲,「你當真愛上她了?」

「嗯。」慕寒瑾也覺得很奇妙,這兩年來的痛楚是他的噩夢,可是,面對現在的她,他心里存在的卻是滿滿地愛,連一丁點的恨意都沒有,若是有恨的話,那便是,他恨自己為什麼不能陪著她到老。

藍璟書轉眸,看著眼前的天色,「若是有朝一日,我也對她動心了,你會殺了我嗎?」

「不會,如今,我希望你能留在她的身邊,多了解她的好,了解她的不同,走進她的心,好好地,用心陪在她的身邊。」慕寒瑾幽幽地說道,因為,這世上,他能夠相信著的人真的不多,能夠想要托付的人也不多。

藍璟書側眸,注視著他雅致的側影,他不由得一怔,是什麼,能讓他甘願放棄男子的自尊,去愛上另一個男子呢?他們都清楚,這兩年來,他們心中隱藏著多大的無奈與委屈,而被迫地承受著,可是,如今,不是已經雨過天晴了嗎?可是,為何,獨獨他卻陷進去了呢?

他離京的這些日子,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所有的事情,都變了呢?似乎,已經與他無關。

易沐清瘦的身影,不期而遇地出現在他們的面前,遠遠看見藍璟書,輕柔的聲音響起,「我竟不知,你也回來了。」

藍璟書收回打量著慕寒瑾的視線,看向眼前的易沐,卻覺得哪里變了,他淺笑道,「今日剛回來。」

「去我那處坐坐吧。」易沐覺得自己這幾日身子好了許多,今兒個,正好出來走走,自他入了這攝政王府,便關在那清冷的院中,不得出來,即便有心卻也無力,如今,看著眼前的兩位故人,亦是覺得同病相憐。

藍璟書與慕寒瑾相視一笑,便與易沐回了梅香閣,三人坐與梅樹下,石桌上放著幾樣小菜,還有易沐親手釀的梅花釀。

易沐且先倒了一杯,舉杯,看著二人,「為你我三人還能再聚,干杯。」

藍璟書俊朗的容顏,亦是難得露出一抹隨意,接著舉杯,看向慕寒瑾與易沐,「好,為你我三人還能活著如此飲酒,干杯。」

慕寒瑾舉著杯子,不知這樣的日子還能有多久,他淺笑著,溫聲道,「干杯。」

三人一飲而盡,接著又斟滿酒。

藍璟書看著易沐,「你的身子如今好了許多。」

「嗯。」易沐點頭,抬眸,看向慕寒瑾,「這也多虧王爺的妙方。」

藍璟書微微一怔,亦是將目光落在慕寒瑾身上,「我未料到,王爺還有這等手藝。」

慕寒瑾盯著杯中的酒,「她啊,還有你們許多不了之處,其實,竟連我也不全了解她,她將自個的心思隱藏的太深,她能輕易地看透所有人的心思,卻從未想著將自個的心思露出一丁點,讓旁人看清。」

藍璟書與易沐看著慕寒瑾如此的神態,不由地心中一嘆,二人亦是心照不宣,接著共飲一杯。

慕寒瑾抬眸,看著他們二人,勾唇一笑,「科舉在即,雖然知曉你才富五車,卻也是需要溫故而知新的。」

易沐淺笑道,「我當真能去科考?」

「王爺吩咐的,你豈有不去的道理。」慕寒瑾接著說道,「你父親今日請纓,率兵前去西南平亂。」

「我知道。」易沐眸底一暗,「只可惜啊,我這身子,毫無用處。」

慕寒瑾又是一笑,「梅花香自苦寒來,你這副身子,可當真是柔弱,不過,你的才學可不能白白埋沒了,若是,這次一舉弟中,亦是前途不可限量的。」

「即使如此,我也是沒這個命。」易沐眉宇間的愁雲亦是凝聚著,幽幽的說道,仰頭,飲下一杯酒。

藍璟書看著如此的易沐,「也許,許多事,你我需要重新看待,如今的王爺,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王爺,鳳國的未來,或許還有希望。」

慕寒瑾看向藍璟書與易沐,淺笑不語,是啊,豈止有希望,或許,不久的未來,整個天下都會是鳳傲天的,只可惜,他等不到那一日了。

他眉眼間亦是閃過一抹淡淡的憂傷,抬手,舉杯,「易沐,明兒個,我陪你回府上去一趟如何?」

易沐身形一頓,看向慕寒瑾,「求之不得。」

「明兒我也要回府一趟。」藍璟書想著家父被罷官,如今,他剛回京,亦是兩年未回家看看。

慕寒瑾低聲一笑,「來,為我們重獲自由,干杯。」

三人揚聲一笑,接著一同飲下,這一夜,皓月當空,梅花樹下,透著淡淡的清香。

邢無雲自皇宮出來,正欲回府,抬眼,看著時辰,這才想起今夜還有熱鬧看,隨即,便飛身向酒樓而去。

鳳傲天並未著急著趕去,而是悠然自得地漫步在深夜的街道上,如今,已至深夜,街道的行人寥寥可數,她一面走著,一面欣賞著難得的愜意。

一道身影落下,她並未轉身,不過是語氣淡淡地說道,「你倒是挺會湊熱鬧。」

邢無雲隨即走在她的身側,「有熱鬧不看,才是傻子。」

鳳傲天淺笑道,也不理會他,繼續向前走著,手指靈活地把玩著折扇,一如,他們第一次相見時,她便是如此,站在芙蓉閣內,看著他一步一步地向下走著。

邢無雲側眸,注視著她,不知為何,就是有一種極舒服的感覺,他微撇著嘴,覺得自個這兩日過得乃是和尚的日子,即無酒,又無美人兒,當真是清苦。

鳳傲天轉眸,看著他神情黯淡,勾唇一笑,接著伸手,打在他的肩上,紅唇緩緩靠近他的耳畔,「在想酒,還是想美人?」

「都想。」邢無雲轉眸,耳畔滑過一抹輕柔,他先是一怔,隨即回道。

「要不,爺陪你去一趟芙蓉閣?」鳳傲天想著如今的芙蓉閣可是她重新布置的,里面的人可都換成了她的,除了那個魅兒還在。

邢無雲听著,唉,喝不成,看看、聞聞也是好的,隨即,爽快地應道,「好。」

鳳傲天揚聲一笑,接著向芙蓉閣走去,如今,正是熱鬧的時候,來人看到鳳傲天,連忙迎上前去,「主子……」

「嗯。」鳳傲天看向身側的女子,約莫三十歲的年紀,比起之前的那個老媽媽,更加地精明,不過,卻透著一副清冷,便知,乃是多年訓練而成。

邢無雲看著眼前的老媽媽,便覺得自個之前的那位著實降低了幾個品味,他側眸,看向鳳傲天,「王爺,您是在哪里尋到這等人才的?」

「佛曰,不可說。」鳳傲天抬起折扇,打在邢無雲的頭上,接著,二人便步入芙蓉閣內。

閣內,更是煥然一新,所有的設施擺件都是全新的,而且,有著獨特的風味,看台上,撫媚妖嬈的女子跳著性感火辣的舞蹈,不停地向台下拋著媚眼,台下,男子皆扯著嗓子大喊著。

邢無雲以為自個走錯了地方,連忙揉著眼楮,接著,便看到還是如此,接著,邢無雲便看到一側,竟然設置成了賭坊,二人隨即上了二樓,便看到整個二樓,亦是變成一個偌大的包間,各色的美女,有的清純可人,有的嫵媚勾人,有的溫婉大方,有的身材火辣,皆躺在床榻上,擺著撩人的姿勢,一旁站著不同的男子,中間,更是站著一名男子,拿著一個錘子,下面的男子看著床榻上躺著女子,按照上面掛著的牌號,喊著價。

邢無雲又眨了一下眼楮,他不過是一月未來而已,這個地方,怎得變成如此,他轉眸,看向鳳傲天,「這是在干嘛?」

「沒看明白嗎?在拍價,這里乃是姿色上等的女子,每個人都是經過特殊教的,絕對是極品,哪里能輕易接客,當然是價高者得了。」鳳傲天語氣淡淡地說道。

「原來如此。」邢無雲點頭道,接著看向鳳傲天,不由得覺得她絕對是個經商的天才,隨即,湊近,低聲說道,「王爺,這是您的主意。」

「嗯。」鳳傲天帶著邢無雲看了一圈,接著上了三樓,三樓上面的人比之下面的人,更是人滿為患,因著上面只有一名女子,用珠簾隔著,看不清楚樣貌,但是,邢無雲卻一眼看出了此女子是誰,不過,又覺得不像是她,因著,比之之前,更加的嫵媚動人,只消一眼,便知道,乃是天生的尤物。

「這不是魅兒嗎?」邢無雲揉著眼楮,復又看了一眼,再看向鳳傲天,「王爺,不用說,臣也明白了,又是在拍價。」

「嗯。」鳳傲天點頭,「一擲千金,這是起價。」

邢無雲眨巴著雙眼,想著京城雖然不比兩淮,但是,卻是富商雲集之地,即便是外面戰火紛飛,這里依舊是紙醉金迷,他們手中的銀子寧可灑在這里,也不願丟出去,救濟那些露死街頭的窮苦百姓,這便是人性的本質。

鳳傲天帶著邢無雲直接上了四樓,這處甚是安靜,亦是重新裝改良過的,乃是一個露天的天台,邢無雲看著眼前的搖椅,隨即坐下,側著頭,便可以將整個街道看得真真切切,正好側眸,看到對面的酒樓。

那老媽媽連忙拿著芙蓉閣的賬本走了過來,恭敬地遞給鳳傲天,「王爺,請您過目。」

鳳傲天拿過賬本,逐一地翻閱著,接著指著一處,「此人是誰?」

「乃是刑部尚書之子。」老媽媽名叫翠雲,乃是王府暗衛。

「一個刑部尚書之子,竟然如此闊綽,看來本王還是漏掉了這條大魚,上次的收繳,還未收繳干淨。」鳳傲天眸光閃過一抹算計,接著看向邢無雲,「他,你可認識?」

「肯定入不得王爺的眼。」邢無雲想著這刑部尚書之子乃是出了名的草包霸王,整日在京中橫行霸道,奸婬婦女,更是財大氣粗,不過,那長相著實不敢恭維。

鳳傲天挑眉,確實沒見過這個刑部尚書之子,但凡,京中上等姿色的男子,可都是在她的王府中,若是,未收攏的,那便是歪瓜裂棗了。

「這個?」鳳傲天又指著另一個人。

「這乃是戶部尚書之子。」翠雲復又說道。

「這二人定然是狼狽為奸了?」鳳傲天沉聲道。

「王爺,非也非也。」邢無雲愜意地躺在躺椅上,敲著二郎腿,手捻起一顆葡萄,接著吞下,瀟灑地將說道,「他二人是天生的冤家,但凡,這人看上的,另一個必定要搶過來,常常為了一名女子,而大打出手。」

鳳傲天側眸,看向他,「這芙蓉閣之前既然是你的,你也應當如此?」

邢無雲扯著嘴角,「臣比他們高尚,雖然整日流連于萬花叢中,卻是片葉不沾身。」

鳳傲天嘴角一抽,不再看他,看向身側翠雲,「今夜,他們可都來了?」

「是。」翠雲應道。

「他們今兒個是為誰來的?」鳳傲天慢悠悠地問道。

「魅兒。」翠雲恭敬地回道。

「去,給爺叫價去。」鳳傲天看向邢無雲,接著說道。

「不去。」邢無雲連忙搖頭道,「臣沒銀兩。」

鳳傲天挑眉,「不用,你只管叫價,價越高越好,爺倒要看看,他們能給出多少價錢來。」

「王爺,真不知你這黑心是大哪練出來的。」邢無雲已然知曉外面那兩個家伙的下場,撇撇嘴,起身,晃悠悠地向外走去。

翠雲看著邢無雲離開,立在一側,看著鳳傲天繼續看著賬本。

「這些銀子都給本王存好了,日後,有大用處,其他十二小國的分店準備的如何?」鳳傲天緊接著問道。

「如今都已經安排下去,兩月之內,會陸續營業。」翠雲低聲回道。

「嗯。」鳳傲天點頭,「你也下去瞧瞧。」

「是。」翠雲點頭,接著便退了出去。

鳳傲天抬眸,看向對面的酒樓,依舊是漆黑一片,看來,這人今夜是不打算見她了,想及此,她嘴角勾起一抹淺淺地笑意,看著天色,還有一個時辰。

邢無雲顯然興致缺缺,慢悠悠地行至三樓,便看到坐與最前面的二人,一胖一瘦,一個長得肥頭豬耳,一張的尖嘴猴腮,一面喊著價,一面怒視著對方。

邢無雲輕咳了一下嗓子,接著坐在他們二人的中間。

二人亦是愣了一下,右側的胖子乃是刑部尚書之子,左側的瘦子便是戶部尚書之子,待看見邢無雲時,二人即刻挑眉。

胖子揚聲一笑,「咦,這不是邢公子嗎?你如今不在攝政王府呆著,到這芙蓉閣做什麼?」

「是啊,難道王爺滿足不了你?」瘦子隨即打趣道。

邢無雲俊美絕倫的容顏,一雙桃花眼微彎,透著勾人的笑意,紅唇微揚,更是風流瀟灑,他輕揚著衣袖,淡淡地說道,「唉,攝政王府有什麼好待的,還是芙蓉閣好啊,美人在懷,溫香軟玉的,是吧,美人兒?」

隔著珠簾,魅兒看向邢無雲,眉眼閃過一抹魅惑妖嬈,嬌唇微勾,淺笑道,「當是,公子,您許久未來了。」

邢無雲又是灑月兌一笑,「美人兒,今晚便好好陪本大爺。」

「公子……」魅兒的聲音酥麻入骨,更是妖魅勾魂,听得外面的人都是心神一蕩。

身側的胖子與瘦子二人連忙擠眉弄眼,達成了協議,這便可以看出,在共同的利益面前,一旦出現了第三者,原本兩個人的戰場,便變成三個人的,如何協調這種局面,那麼,便要有兩人聯合起來,對付新來的入侵者所以說,這世上沒有永遠的朋友,自然也沒有永遠的敵人。

面前的男子手執著木質的錘子,敲擊著眼前的桌子,接著開始喊起價,「起價一千兩,請諸位公子加價!」

「兩千兩。」邢無雲勾唇一笑,接著拿起牌子喊道。

「兩千五百兩。」胖子隨即加道。

「三千兩。」瘦子連忙加價。

「四千兩。」邢無雲緊接著喊道。

「四千五百兩。」瘦子連忙跟著。

「本公子出五千兩。」胖子毫不示弱地回道。

身後的公子哥們見狀,也在緊緊地跟著價,如此,本就熱鬧的廳堂,如今,更是人聲鼎沸,有些確實在看著熱鬧,眼看著價錢越來越高,很多公子亦是觀望著,也不再下手。

直到後面,「十萬兩。」邢無雲爽快地喊出,完全沒有任何的壓力。

「我出十一萬兩。」胖子緊接著喊道。

「我也出十一萬兩。」瘦子連忙揚聲道。

邢無雲看著眼前的二人,看來,他們還真是富裕啊,接著手指一彈,「本公子不加了。」

胖子和瘦子得意的挑眉,看向邢無雲,「邢公子,承讓,看來今兒個美人兒是要陪本公子了。」

「應當是陪本公子才是。」瘦子連忙說道。

「你出了十一萬兩,我也出了十一萬兩,但是,是我先喊得價。」胖子連忙仰著脖子說道。

「好,我出十二萬兩。」瘦子隨即喚道。

「你……過河拆橋。」胖子頓時氣得跳腳,接著上前,將瘦子撲倒在地,肥胖身體直接將瘦子壓得喘不過氣來。

緊接著,便亂作了一團,兩個人扭打在一起,連帶著他們身旁的隨從也跟著出手。

其他的公子哥們看著眼前的場景,頓時覺得好笑,站在一旁,圍坐一團,看著好戲。

邢無雲打著哈欠,接著起身,一臉無聊地上了四樓。

鳳傲天看著他這副樣子,「好戲才看了一半,你便回來了。」

「如此無聊的戲碼,有什麼好看的。」邢無雲懶洋洋地躺在躺椅上,一面搖晃著,一面看著遠處的酒樓,笑得一臉的得意。

鳳傲天看著他那副樣子,嘴角勾起一抹淺笑,接著說道,「無聊?若是爺將你丟在這處拍價,你覺得如何?」

邢無雲听著,身形一晃,直接從躺椅上跌了下來,抬眸,看向鳳傲天,「王爺,您別忘了,如今,整個京城可都知曉,臣乃是王爺的人。」

「是嗎?」鳳傲天挑眉,「爺可記得,你是不願意的。」

「如今願意了還不成?」邢無雲順口說道,接著上前,行至她的面前,一咬牙,「王爺,你可不能始亂終棄。」

鳳傲天垂眸,注視著他,「做爺的人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你那點本事,爺看不上。」

「王爺,您太瞧不起人了。」邢無雲看向鳳傲天,突然覺得自個上當了,眸光閃過一抹幽光,接著傾身向前,雙手撐在鳳傲天座椅的把手上,低頭,「王爺,雖然臣喜歡的是女人,但是,也不介意跟王爺……」

鳳傲天輕輕地抬起手指,順著他的後背緩緩地劃去,直到隔著布料,踫觸在他的鴻溝處,手指輕輕一點,「哦,讓爺瞧瞧你的本事。」

邢無雲頓時一愣,臉色更是變成青紫色,感覺到那指尖快要……,頓時覺得一陣惡寒,連忙向後一退,接著猛然轉身,捂著自個狂跳的心髒,覺得自個的臉頰火辣辣地熱。

鳳傲天挑眉,小樣,敢跟爺玩心眼,她隨即從座椅上起來,緩緩上前,雙手自他的身後環上他的腰際,舌尖舌忝著他透著粉色的耳廓,雙手更是緩緩向他的胸前滑著。

邢無雲覺得自個是惹上大事了,想要掙月兌,可是,雙腿卻不听使喚,他微眯著眸,低頭,看著那雙手已經滑入自己的衣襟,冰涼的手指撫模著他的肌膚,讓他忍不住地一陣顫栗。

「王爺……」邢無雲覺得自個再這樣下去,肯定會失守,抬眸,卻對上那酒樓處衛梓陌的雙眸,他頓時清醒過來,慌忙躲開鳳傲天的束縛,接著足尖輕點,落在了對面的酒樓內。

鳳傲天看著邢無雲倉皇逃月兌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邪魅,抬眸,看向對面已經亮起來的酒樓,還有站在窗邊的妖嬈身影,雙手環胸,並未向前走去,而是,就這樣,靜靜地看著。

翠雲垂首走了過來,「王爺,人已經帶來了。」

「嗯。」鳳傲天點頭,接著看了一眼對面的紅色,轉身,向樓下走去。

三樓的大廳內,胖子和瘦子還在廝打著,而不遠處,站著兩個男子,臉色已經氣得鐵青,看著眼前不爭氣的兒子,頓時覺得自個老臉已經丟進,更重要的是,當他們看到自樓上下來的鳳傲天,嚇得連忙跪在地上。

「臣參見王爺!」二人連忙顫顫巍巍地喚道。

「二位卿家,在那打鬧的可是你等府上的公子?」鳳傲天負手而立,站在他們面前,沉聲問道。

「正是臣的不孝子。」刑部尚書與戶部尚書連忙回道,頓時嚇得冷汗淋灕。

「戶部尚書,如今國庫空虛,你府上的公子卻能一擲十二萬兩銀子,只為一個女子,可真是出手闊綽啊。」鳳傲天慢悠悠地說道,但是,每一個字卻透著冰封般的冷冽。

戶部尚書嚇得一哆嗦,吞吞吐吐地說道,「王爺……臣教子無方。」

「是教子無方?還是欠爺的東西還未還清?」鳳傲天冷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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