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朝嫁暴君(上) 第9頁

作者 ︰ 綠光

竇月芽對這事真的一點研究的心思都沒有,可瞧他說得那麼認真,之能配合著追問︰「結果呢?」

「我二哥和五哥成了最大嫌疑者,因為二哥統管皇城衛,五哥掌管宮中兵馬,是宮中軍司頭,而統管禁衛但尉是二哥的舅爺,岳父更是兵部尚書,你懂這其中關系嗎?」

他眉頭微皺,稍稍組織他說的人事脈絡,推測地道︰「造反?」

華與剴微詫地看著她。「變聰明了。」

他悻悻然地哼了聲。「我是真人不露相。」別把她當成那個養尊處優的正主盛蘭,她是個在爾虞我詐的商場中打滾過的人。

「所以四哥沒事了。」

繞了一大圈,竇月芽總算是搞清楚狀況了。那晚,賊人說是華與剎所指使,如今算是沉冤得雪,可喜可賀。

「幫我跟他說聲恭喜。」這麼點小事,她不會吝于表示。

「你不相見四哥?」華與剴不解地眯起眼。

「我這兒誰都能來,他想來自然會來,我想不想見他……不重要吧。」他住在華麗的鳥籠之內被豢養著,這兒門禁有不嚴,他要真想來,她能對他說「滾」嗎?

她的勇氣不會用在這種地方。

「你沒了記憶,整個人都不同了。」

竇月芽神色不變地睨著她。「不然我還能怎樣?全都忘了對我何嘗不是好事?一切重來嘛。」

「不見得,因為已經洗清四哥的罪嫌,所以皇上已經下旨,下個月你將嫁進睿王府,並且隨四哥前往屬地近澤。」

竇月芽瞪圓水靈杏眼,像是听到多麼不可思議的話,半響之後,她試圖鎮靜地問︰「敢問抗旨的下場是——」

「論斬。」

華與剴打趣的口吻壓根沒有安撫到她,她又回想起那一幕,好似又看見二皇子妃的頭掉落在腳邊,死不瞑目地瞪著自己,教她不禁又干嘔出聲。

「盛蘭,你不要緊吧?」華與剴探手欲拍她的背,卻又縮回去。畢竟兩人雖親如兄妹,可四哥警告過了,往後他得喊她一聲四嫂。

「我很要緊……」她想大哭一場抗議老天的惡作劇。

就算你忘了四哥,但相處過後,也許你……「

竇月芽嘴角抽了兩下。不可能的,她光是想到他就想吐,怎麼可能喜歡?

對他短暫興起過的欣賞,已被他一劍砍碎了!

「可是聖旨已下。這婚事是萬不可能——」

外頭凌亂的腳步聲伴隨著開門聲,硬生生打斷華與剴的話,只見來者誠惶誠恐地跪下。「啟稟八皇子、碩公主,皇後娘娘……病重。」

「什麼?」華與剴驀地起身。

竇月芽眉頭一皺,才兩天沒見面,皇後怎會病重?

第四章奉旨遠行(1)

桂皇後病得凶猛,御醫用了宮中上等藥材,也無法緩解桂皇後的病情,只能任她有如風中殘燭,生命不斷消逝。

五月時,桂皇後的後事已著手準備,華與剴和竇月芽守在病榻前,卻不見華與剎的身影,事實上,打從桂皇後病重至今,他根本未曾踏進坤和殿。

這點讓竇月芽十分不快。

她這個外人,讓桂皇後照料個把月,雖說沒時刻相處,但桂皇後必定會抽空探視她,令她倍感窩心,打從心底喜歡桂皇後,如今皇後病重,只余一口氣,她的枕邊人和兒子卻都沒到床前,這算什麼玩意兒?

「盛蘭,別氣四哥。」趁著宮女和御醫都退出寢殿外,華與剴才低聲說著。

「怎能不氣?皇後她都快要……」竇月芽抿了抿嘴,雖說不是個迷信的人,但此刻就是說不出那晦氣的字。「他再忙也該來看看皇後娘娘。」

她听與剴說過,他倆都是從小失了母妃,記在桂皇後名下,由桂皇後親自教導的,雖說出自不同娘胎,但感情也不該差這麼多吧。

「四哥兩地奔波,準備赴任,又籌備著成親事宜,有許多事要打點。」

「再重要的事,都要先擱在一邊。」她是個棄嬰,不知道有家人的滋味,可他竟這麼奢侈,失而復得卻不知道珍惜。

「四哥他……」華與剴輕嘆口氣。「四哥總是如此,不管對誰,就算面帶微笑也沒有一絲溫度,小時候總覺得和他挺要好的,可是下一刻又會被他推開,我問過母後,母後總要我體諒四哥。」

竇月芽眉頭皺了皺。「這里頭藏了什麼內情嗎?」她月兌口問著,只因她所認識的桂皇後,慈愛良善但卻不是寵溺放任之人。

華與剴笑睇她一眼。「母後說,四哥八歲時被帶到坤和殿時只剩一口氣。」

「什麼意思?」

「傷。」他指了指後頸到肩頭的位置。「我曾見過一次,四哥的身上有著極為猙獰的燒傷。四哥八歲那年,他和他母妃所居的廣和殿被一把火給燒了,四哥的母妃就死在那場大火里,而四哥被救出時只剩一口氣,是母後用了許多心力和時間將他慢慢調養好的。」

「既是這樣,他更應該感念皇後娘娘了,是不?」

「可是,當初四哥的母妃在大火燒起時,將他丟棄在大火中獨自離去。」

「咦?」她怔了下。

「我母妃為生我而死,而母後待我如親兒,我無法想象四哥遭親娘丟棄是什麼樣的心情,但這事確實在四哥心里形成了傷,所以他對人難以親近信任。」華與剴喃道,雙眼直睇著床上虛弱的桂皇後。「母後總說,有一天四哥會懂得與人親近的好,而我也等著,替母後等著那一天。」

竇月芽垂下眼,像在喃喃自語般道︰「當皇族真的不是件易事。」

「可不是?後宮里沾染了太多的血,太多人離奇死去,听說四哥的母妃是欲離開時,反被引爆的火藥給炸得粉碎,四哥能逃得過,算是老天垂憐了。」

她難以置信地抬眼。「火藥?」會不會太扯了?她不由想起宮宴那晚施放煙火時華與剎緊抱住自己的狀況,難道那是創傷癥候群?

如果連煙火都有本事制造的話,那就意味著這個王朝使用火藥的技術已極為高明,可這種危險物品怎會在後宮里?

思及此,她不禁沉默,想象著八歲的孩子是如何從火藥底下逃出生天……太殘忍了,莫怪扭曲了他的心。

「這類的事在後宮里常上演,後宮嬪妃為求地位不擇手段,皇子為登帝位六親不認,明明是親手足,卻比陌生人還要陌生。」他說著,笑了,滿臉淒涼。

這話,竇月芽搭不上,只能靜靜地听著。

可不是嗎?太多的歷史描寫到為奪皇位,手足相殘的戲碼,盡管有前車之鑒,但人心總抵不過皇位的。

坐上那把龍椅,真有那般快活嗎?

難道龍椅上的人看不見後宮的血腥內斗嗎?抑或能坐上龍椅的人皆有著鐵石心腸,看不見宮闈斗爭。

而爭到了那些又如何?就如眼前的桂皇後,雖貴為皇後,可病得只剩一口氣時只有御醫和宮人候在殿門外,看似有許多人陪侍在旁,但真正教桂皇後擱在心上的卻不在身邊。

正忖著,突地听聞殿門外宮人低聲請安,她原以為是八方皇帝到來,朝門口望去,來者卻是個極眼生的男人,一身紫紅錦緞朝服,年紀約莫三十開外,五官出眾,然眉宇間噙著懾人淡漠。

「定國公。」華與剴抬眼,揚笑低喊著,起身時在竇月芽耳邊低語。「這位是定國公桂子玦,是母後的弟弟,你的舅舅。」

他認定她沒了記憶,才特地告知兩句。

「……舅舅。」她陌生而客氣地喊著。

桂子玦睨她一眼,微頷首便走到床邊,眉頭深鎖地望著待他如子的嫡長姐。

為防誤解,華與剴壓低聲響道︰「定國公,瀕臨城雪融成洪災,昆寧城卻鬧旱,所以皇上……」

「本爵知道。」桂子玦抬手示意他不用多作解釋,接著手微顫地拂上那冰涼的頰,啞聲喃道︰「……姐,對不起,我來遲了。」

嗓音輕如絮,壓抑著訴不盡的情,教竇月芽驀地熱了眼眶。

「我們到外頭。」華與剴低聲說著。

竇月芽輕點頭,跟著他走到門外,通廊上的宮人哥哥面色凝重,連個御醫站在門旁也不敢多置一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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