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又如何?如果是你幫我,還是算了吧。」她還有一點自知之明。
「人生本來就有得有失,舍棄一樣換一樣,這樣也很公平啊。」祝融肺都快氣炸了,可還是要耐心地說。
「長琴他是個活生生的人,不是一件物品,你做好父親的可以不尊重他,但我,我必須尊重他。」
「你以為你自己很尊重他嗎?你明明知道他跟你不會有好結果的,你卻一意孤行,跟他糾纏不清,你這不是想害他嗎?」
祝融實在忍無可忍,重重的一巴掌摑在楚夢妮的臉上。
「啪」的一聲,她白天女敕的臉上現出五個火辣辣的指印,殷紅的血順著她的嘴角往下淌。
疼痛、憤恨、恥辱,她一雙明眸直勾勾地瞪著他。
為什麼他要對她那麼殘忍,非要趕盡殺絕,她對他處處忍讓,從來沒打算惹他,卻落得如此下場。
如果上天公平,就不應該任他可以如此胡作非為。
「要教訓回去教訓你自己的兒子,我不需要你來教訓,請你出去。」楚夢妮拉開門,強忍著眼眶里的淚水不讓落下,厲聲喊著。
「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給臉不要臉,你會後悔的。哼!」他冷哼一聲,化為一縷白煙飄走了。
楚夢妮這才松了一口氣,回頭看到一地的凌亂,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一對不被祝福的有情人,他們的出路在何方?
她倚在門旁仰首問蒼天,蒼天又飄起了茫茫大雪,它也在哭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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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琴一雙如玉般溫潤的手,輕輕地撫模著那樹桿上刻著的文字,仿佛看到了她充滿稚氣的笑容,充滿天真的語氣。
「長琴,不如我們在榣樹上刻上我們的名字吧,永遠地保留著。」這聲音,一直隱藏在他的腦海里。
那麼天見過她之後,他就更加無法抑制地去想她,除了想她,他仿佛已再沒有存活的意義了。
他不應該去見她的,這樣只會在未結疤的傷口上再多灑一把鹽,他們都傷了。
凡人與神仙之間,永遠都有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但他相信愛情能沖破一切,牛郎與織織,七仙女與董永不就是這樣嗎?
想到這里,他突然展開身形往下山飛去……
突然空中一個影子阻住了他的去路,待他看清楚來人是祝融時,一顆心澎澎直跳,停在半空中。
「要去哪里?」祝融笑看著長琴,雖明知,卻故問。
剛才長琴站在樹旁發呆,他全瞧在眼里。知子莫若父啊。
「父親,怎麼這麼巧啊,你有事找我?」長琴呲起一排白牙,皮笑肉不笑。
「是啊。不過我們總不能站在半天空說話吧。」
長琴意會,躍下地面。
祝融坐在一張長凳上,微笑向長琴招手說︰「過來坐吧。」
長琴點點頭,緩慢地走到祝融身邊坐下,心里卻在想著祝融今天怎麼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完全不見威嚴與火氣。
祝融轉頭看了看兒子,把手搭在他的肩上,親切地笑道︰「長琴,我們父子倆有多久沒有這樣說過話了?」